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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块铁板,厚重之极的一块铁板,长方形的,立起来有一人多高,靠近上端,有四支铁条焊在板外,乍看像个纳粹的徽饰。人贴在板子上,手脚及颈部共有五只铁环,扣上后如无意外,别想再动弹一下──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缺德发明?
我就这么被立在墙边,大字形的站着,想好好睡觉是肯定没办法了。
希尔斯愉快的看我,不时朝我眨着眼睛,固定好后,过来捏了一把我的脸,说:“小子,这处的地理位置还不错吧,能综观全场,我特别帮你准备的,你好好待着吧。”说着想扳开我的手。
我知道他想干嘛,死握着不放,忽然“喀”一声,被他扳脱了指骨,我惨叫,痛得几乎落下了泪来。
“很痛对吧,手指骨脱臼了一根?”他不以为意说着,手一拎,看着从我手里抢得的链坠,啧啧的笑了,“真不错,很美的坠子,足可作为我的收藏啦。”
指尖抚过,坠子上的原石光芒一灿,瞬间黯淡了下来,表面灰璞璞的,再没有从前的润泽了。我心中一痛,彷佛失去一个多年的老友一般。
希尔斯斜睨着我,悠悠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一个开始……”将坠子收入口袋,转身走开。
这时殿外进来一名大汉,皮靴急急的磕在地砖上,来到希尔斯身边,问道:“圣尊,体育馆来了电话,说一切都已经就绪啦,问您是否过去一趟呢?”
希尔斯恼火,“啪”的搧出一记耳光,打得那人转了小半圈,登时摔倒在地上。“混帐东西,你没见我脸上受了伤吗,这模样能去会场吗?叫他们继续作业,我在这里全程盯着!”
那人挣扎着爬起,脸上肿了老高,一叠声答应后,捂脸退了出去。其余人望着同伴的背影,挺起背脊,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自从接触过白光后,我像是多了些“异能”,能看出周遭的某些异状。眼前的这批人,外表虽然与常人无异,但身上其实都绕着缕缕的黑雾,没有一个例外,只是量多量少的分别。
最夸张就是真田,他的黑雾明显的多过旁人,甚至隐隐凝成了一道兽形,张牙舞爪的,十分骇人──看来这该与他们的暗能有关。
然而希尔斯却又不同,一清二白的,我几乎没从他身上看出甚么异样,这点让我难以理解。
希尔斯像是留意到了我的视线,朝我一笑,表情无限的可亲。真田走上前去,小声道:“希尔斯,你说过要帮我……帮我说服艾琳,让她做我的……我的……”他扭捏了一阵,似乎感到难以为继,又说:“现在情况怎么样啦,她……她答应了吗?”
希尔斯“噢”了声,拍着额头说:“是了,一忙就给忘啦,我是这么说过的没错。”姆指一弹,吩咐道:“带那个女孩上来!”
左右人一窒,像是有甚么顾忌,一个眼熟的大汉说:“圣尊,那个女孩……她挺……挺……”表情有些尴尬。我一细看,终于认出了他来,是那晚闯进白袍人聚会里的其中一人。
希尔斯冷道:“挺甚么挺,这么多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流?还不快去!”
大汉唯唯诺诺,招了两个人,讪讪的下去了。希尔斯又笑:“放心吧真田,这事我怎都会帮你办成的。”
不一会殿外传来了一阵铐镣声,铿镪匡啷的,夹杂着一串怒骂:“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猡快放开我!敢对本大小姐无礼,你们活腻了是吗,看我不把你们斩成十七八段的,扔进粪坑里喂蛆!”
底下的一大段话,恕我不方便转述,但我听到这声音时,心底真的升起了一股暖意──是申艾琳,她还健在?!
申艾琳挣扎着,被几名大汉拽进了大殿。手中铐镣一挥,击中了一名大汉的左脸,大汉惨呼,掩脸退了开去,另几人急抓她的手臂,不许她再动弹。
她甩不脱大汉,昂扬的站上大殿,看着魔徒们的眼神,像在看一批领着基本工资的苦力一般。她瞪着真田,瞪着希尔斯,眼中的狠劲,连希尔斯都有些不大自在,笑容顿时僵了许多。
她环顾大殿,确切的赏过每个人一记卫生丸后,终于看到了我──那时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我此后有好多年都难以忘怀。
她皱着的眉先是一滞,接着缓缓上扬,铁青的脸色倏地俏白,然后渐转渐红,浮出了一片血色。再看她眼睛,不知何时已噙满了泪水,双唇抿着,陷进了两道梨涡,螓首左右轻摇,像是无法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
“艾琳,妳还好吗?”我苦涩道,“是我,方去寻……”
她仍摇着头,泪水从腮边滑下,一步,两步,拖着铐镣向我走来。
“艾琳,别过去!”真田拉她,不想让她上前,她尖叫道:“走开!”挣脱他手臂,猛地奔近了我,扑入了我的怀中。
她紧搂着我,如同婴儿般的哭泣,我霎那间热血上涌,只想将她深拥入搂──只可惜我不能。
真田呆看着,仰天发出了咆哮,疯了般的狂挥着宝剑,差点削到身边的人。希尔斯抢上,右掌贴着他的头顶,手一抓,真田立时翻起白眼,五条黑线贯进他的脸部,没入到他颈中。
“经典,真是经典……”希尔斯放开真田,任他石人般的僵立着,鼓起掌道:“好一段经典的爱情悲剧,这般场景,连我也忍不住感动啊……”
他像在欣赏甚么歌剧表演,眼角湿润的走来,我若非深知他的邪恶,真会以为他是个多愁善感的性情中人。
“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义,难得外在又这么登对,本来我该有成人之美的,只可惜……”抽手扯直申艾琳的秀发,凑近说:“只可惜我答应过真田,要助他成为暗王,而妳,则要做他的王妃,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你作梦!”申艾琳仰着脸,寸步不让的说。
“我作梦吗,到时候妳就知道啦。”他嗅着申艾琳,像是十分欣赏她的香味,“这种梦我常做的,做过许多回啦,每一回都很成功呢。”
我沈声道:“你想怎么做,让她听神之音,就像你对付其他人那般?”
他扬眉:“呦,你懂得挺多的嘛,又是克里斯说的?”手指伸来,戏谑的拧着我的耳垂,“怎么样,有兴趣一起听听吗?”
他的指头冰冷而滑腻,像条毒蛇般在我耳边游移着,我嫌恶的扭头:“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告诉你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秘密啦,你想诡计得逞,下辈子吧!”
他的手停在半空,似笑非笑的说:“哦,是吗,我失败了吗,怎么我自己不这么觉得?”大力一推,将申艾琳反推出几步,回头道:“将这女人也固定起来,放他们一块作伴。”又向我笑:“如何,我对你算不错吧?生命的终点前,让一位美女陪在你的身边。”
转过身,夸张的举起双手喊道:“使徒们,将装备都搬出来吧,布置我们华丽舞台的时刻到啦!”
不多时,我见到申艾琳叫嚷着,被人拴上铁板,立在我的身边;一面超大型的电浆屏幕,高高的被他们架起,推到了墙的对面;十多人扛着一具石棺,咿喔连声,奋力的将之放在殿内;其余人又是布线,又是组装,打开超大型屏幕调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退了开去。
我看了看屏幕,又呆看着石棺,申艾琳在我耳边轻道:“天,他们到底搞甚么鬼啊?”我哪里答得上来。
希尔斯宛如柏林爱乐的指挥一般,这边比比,那边点点,大声斥责了好几句,这才感到满意。他得意得朝我们一躬,左手贴胸道:“怎么样,两位贵宾,我精心布置的舞台,还合两位意吗?”
“希尔斯,你究竟搞甚么鬼?”我们齐道。
他笑而不答,来到了两眼翻白的真田身边,朝他用力一拍。真田浑身一震,呆滞的看着四周,看着屏幕,跟着看到了我。
他表情骤变,额头冒出了几条蚯蚓般的青筋,吼道:“方去寻,我杀了你──!”
这人烦不烦,都半个小时以前的事啦!
希尔斯笑笑的把他拉住,开解道:“真田你别急,听我说,这小子最多活不过一天,你何必急着在这时杀他?眼前最要紧是唤醒大神,一旦你当上了暗王,想干甚么,还怕办不到吗?”
真田一呆,下意识挥了挥剑,怒气难消的瞪我,片刻后转向申艾琳,妒爱交迸的望着。
希尔斯仍在劝他:“你想想,我们熬了这么些时候,为了甚么?不就为了唤醒大神吗?倘若一切顺利──不,一定会顺利的──明天这个时候,你就是尊贵的暗王啦!”
真田颜面颤动,似乎正发著身为暗王的美梦,犹豫了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暂时放过那个小子,但……但你说过要将艾琳……”他心虚的看了这里一眼,居然有些脸红。
申艾琳气得大骂:“真田,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枉我当你最好的朋友,你却怎么对我的?祭司长一直视你作亲人,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还有脸说话吗?!”她大叫时,我真怕她又“快人快语”了起来,所幸她瞥我一眼,忿忿的收了口。
真田满脸胀红,不敢再多望她一眼,只听希尔斯叹道:“真田,你都看到啦,以她此刻的敌意,我要花好大功夫才能‘感化’她的。演唱会举行在即,我得留下力气唤醒大神,不如等这事过后,咱们再处理她,好吗?”
他这么有商有量的说话,沈默了一阵后,真田终于答应了。
希尔斯揉揉他的头发,高兴的来到大屏幕前,昂扬道:“使徒们,打开我们对外的通道,我要演唱会的一切,都在我的视线当中!”
遥控器一按,大屏幕“啪滋”亮了起来,令人“期待”的画面里,迸出了大股杂讯,哗啦哗啦的响,雪花般布满了整面屏幕。
殿中人错愕,呆望着那片雪花,拿遥控器试了半天,频道一个换过一个,完全没用。我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