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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午后如他们初识的午后一样,绚烂的阳光,有劲力的风,只是那是摇曳生姿微笑如花的女孩如今入土为安,那个天定的邂逅如墓碑上的字一般刻骨铭心。而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连时间都抹不去的伤害,终于以这样苍白的方式尘归尘土归土了。
等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米兰城两方正式进入剑拔弩张的阶段。
在真正交锋开始之前;风口浪尖之时他们见了面。
BOBO用很正常的途径打对头公司电话和pippo助理约了时间;并未提及地点。他想现在能容得他们俩见面的地方恐怕也不多了。
某个傍晚,BOBO来到他和pippo过去住过的老公寓。
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很久没有来的楼道尽头,他辨认着手中的钥匙,打开门进去。
靠街的房子,在喧闹的市中心独自安静。
笼罩在暮色中的房间散发着灰尘的味道,落寞的夕阳沉沉的投进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地上留下一小块一小块的灰色痕迹。
BOBO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脸对着窗口,远处教堂的顶部贴着夕阳的余晖,有鸽子滑过,空中鸟迹斑斑。
他静立了没一会儿,便听到有脚步声慢慢的由远至近,钥匙哗啦拉的声音像人在数着银币,有人开门进来,走进这间卧室,既而停在他身后。
BOBO没有回头,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熟悉的脚步熟悉的气息,如果不仔细辨认,仿佛恍惚回到在按下呼叫器便会有人匆匆跑进来的年月。
BOBO望着窗外不动,身后的人也没有动静。
那是一个薄云天,一切都是明亮的灰色。
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是安静。BOBO想:如果他们就这样屹立不动,是不是就可以安然的天长地久了呢。
他拿出手机,拨了在elisa死亡现场拨打了自己手机的号码,然后不出所料的,身后是一阵轻灵的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突出。
BOBO吁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
铃声依然在响,而两个人已经面对面。
卧室朝阳,渐弱的夕阳泼进来半边的天光,房间被分了阴阳,他在阴地,而他在阳地,横亘在二人之间是一道若隐若无的光线。
依稀恍惚间回到多年前,BOBO为了mone受伤的午后,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的浸在灿黄斜阳中相互抚慰,然后不知不觉中,时间的沙流金般沉沉流过,两人恍然间来不及转了的摸样,在当时便被浴凝成淀。
BOBO按掉了手机,铃声嘎然而止,好象将流动的时间也打断了。
他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打我的手机?”
pippo整个人浸在阴影中,他回答:“你当时应该尽快离开现场。”
BOBO笑了一下,“那么你也在现场了?”
人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是。”
“为什么?”BOBO问。
这时光影转换,夕阳下垂,pippo的半边脸露出来,BOBO看到他面无表情,眼睛深不见底,漠漠间开口:“她罪有应得。”低却清晰的声音。
BOBO说:“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干掉?”他牵扯了一点冷笑,“那件事我也有份。”
Pippo接口很快:“你不必急着与她双宿双飞,我一定成全你。”
他话说的甚为无情冷冽,BOBO却似早就想到,他闭上眼睛,调节了一下呼吸。
“你就这么恨我?只因为我们杀了sheva的人?”BOBO说:“如果我知道当时你在他身边,我不会动手的……”
pippo没有想到BOBO会说这个,他不想再拉长对话长度,即便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也无法改变事实,他打断他说:“我不能再客气,她实在罪有应得。”
BOBO说:“我们谁不是呢?”
他们凸灼燃烧的对视,光线渐暗,暮间的灰色充斥周围。
“pippo,我们一起走过千山万水,你在我心里永远无人可以取代……”BOBO说,“你非要逼我们无法互相面对。”
Pippo并不觉凄然,他硬生生的笑了出来,“我也不想针对你。”
“是吗?”BOBO淡漠的冷笑一下。他想起stephen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叛徒,他始终不肯相信,然后将自己送到他面前来被耻笑。
Pippo低下眼睛,说:“sheva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你们的失误害sheva失去他最喜欢的人,公平的讲,你同样也该尝尝这个滋味……我无意针对你,但一定要她死给你看!”
BOBO半晌无言,觉得过去保存的所有浓情和信任在这几刻被分裂,然后慢慢死去。
他们默然相对,四目交投间互不相让,力量相抗。
过了一会儿,BOBO才慢慢的点下头表示理解,他徐徐的说:“要真是为了这个,你为什么不死给我看?”
pippo猛然抬起眼睛,瞳孔一线强光,他重新琢磨BOBO的这句话,看他看自己的目光,他感到有点痛楚和豁然,却不肯放松自己。
半晌,他又垂下眼睛,“我和你没关系。”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对方被刺痛的样子,感情永远是把双刃剑,pippo想。
但是,他抬起头,轻轻的重复:“我和你没关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BOBO的手紧紧的握住,整个人僵立着挣扎,他才发现断绝过往这类事情刚刚做出的时候,的确是有种自虐虐人的凄凉快感。
BOBO的手重新打开,他说:“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认为……”他顿一下,“我们之间本不需要容纳其他人……或者你现在完全不在意……”他噎在那里无法继续,他想说:但我为你用力而深刻的痛苦过,那些挣扎苦楚都是我心甘情愿,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Pippo重复刚才的话,“我和你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BOBO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管不着你是死是活做任何事情……”pippo说,“你的一切我一概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来见我?”BOBO问。
Pippo不语。
BOBO坚持的问:“你为什么来见我?”
Pippo 忽然抬起手摘掉钥匙,“我来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钥匙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我现在为你的对头做事,如果他要我杀你,我也会毫不留情……或者他愿意与你们修好也无所谓,但我们俩的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今天我来见你是我失误,1分钟内你可以射杀我,不动手的话,我就走了……”
没有了声音的空间,骤然寂静,似乎即将产生一切声音都会咚的一声沉到深渊下,灰凉透底。
过了好久,BOBO动了动眼睛,慢慢走向他,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双臂,pippo觉得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脚不禁向上抬了一抬,被迫与他对视。
Pippo 看见BOBO方才略有些温柔凄怆的神情逐渐收敛,目光逐渐锐利,面色也凝固回严酷,在这样的逼视下,pippo并没示弱,他漠漠无颜的回望过去,并没有露出任何感情端倪,他感觉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力气越用越大,指甲甚至抠入自己的皮肤,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疼痛,他坚持逆反着对方的呼吸和力量,他们的喘息都沉重起来,谁也不肯先松这口气。
他发现原来BOBO也有一双昭示所有情感的眼睛,在刚刚的一刻曾经写满疑问和疼痛,但只是瞬间便被冰冷的倨傲掩盖,pippo想:那样骄傲的男人,是不肯为任何人任何事失却自尊失却快乐的,他甚至没有为失去自己伤心多过一年。
人一辈子,可奢望的本就太少,过去是自己高估了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BOBO慢慢的松开了手,pippo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疲倦释然的神情,然后感到自己被猛的推开,对方力气使得很大,他右腿没吃住劲,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BOBO垂下眼睛,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圈,利索的把钥匙叮当丢在地上,低声说:“你说的好,我让你放心。”
Pippo愣了一下,没太听清楚,便靠在那里愣愣望着他,又低头看着两把钥匙横在地上,猛然间心痛如绞,原来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尾。
BOBO抬起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滚吧你。”
Pippo来不及反应自己心中所想,转身夺门而出,像逃一样走出去,在走下楼以后,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以至于露出一点跛态,右腿甚至有了一点点裂痛,但他没有停留,匆匆的走出公寓门口,直接转到街角才徐徐停了下来。
靠在墙边,他觉得浑身乏力,然后慢慢的蹲下。
他想着BOBO对自己说的话,不加任何解释的有力,如同他的为人样,简练到决绝,没有余地。
这不过是一段如常的感情,曾经再多缠绵悱恻也敌不过世事变迁流转,有些感情来去如风,而有些,却是扎扎实实的事情。或许人总要有所抉择。
Pippo忍不住的笑了,一次又一次,他从绝境中找到裂缝,觅得生机,凶险的也再度活下来了,他握紧自己的拳头,他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不会怕任何事情任何人了。
方才还有阳光的天际此时仿佛生出厚厚的黑苔。
上
米兰清晨,sheva被老板召唤到公寓吃公事早餐,他到得很早,老板还带着小不点儿子在泳池里游晨泳,妻子请sheva在早餐桌前坐下。
很明显,比起现在的工作而言,头名老板似乎更乐于享受富足安逸的家庭之乐,对过来吃饭下属的工作能力,他百分之百的放心。
“要不要一起来游?”paolo从泳池里探了个脑袋出来。
Sheva摇头,指指桌子,表示他想吃饭。
“pippo手段很辣嘛……不枉保了他这些年。”10分钟后,paolo擦着头发坐到sheva对面吃饭。
sheva耸耸肩,“好歹也做这行这么久了,要没两下子,stephen不会急着干掉他。对我们而言,他的表现不过是刚开始,我们有的是机会看他发挥。”
老板并未表示同意,他侧了下脸,半晌说:“我叫你来是和你说这件事……”他沉默的喝了口牛奶,“后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要让他做这一摊了。”
Sheva把准备埋进食物中的脸抬起来,“恩?”
“你安排其他生意给他。”paolo说,“我们不止有这么点事情……”他做了个手势,“还有其他很多……”
sheva没说话,等着paolo给他解释。
“他身份太敏感……”paolo说。
“就是要这种敏感关系。”sheva听到一句解释便打断他,“他了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