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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左右手分别塞入月影和辽略口中。
待月落日升时,她和月影枕着辽略的左右腿,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我们三个人可以说是身披落月纱,头枕朝阳霞了吧?”辽略不理会两人吃吃的笑,“你们说我们三人怎么分开呢?”
“干嘛要分开?”娓娓和月影同时问,娓娓的语气是理所当然,月影的语气则是焦急。
片刻,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偏殿,娓娓将奏折一股脑丢给月影,“别下狠手啊。”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你就都扔给我了?”月影皱眉盯着那一座“山”。
“哎呀你是右相,朝堂上的事你自个儿看着办,我去后宫寻摸几个美女,看看有什么好主意。”娓娓从架子上找到了一只酒壶。
“略,都行过成人礼了呢。”月影幽幽地说。
娓娓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将空酒壶放回去,“是啊,他是皇上了。”她转身,面向月影,“对不起。”
月影仿佛没有听到,只埋头处理那些奏折。
娓娓叹了口气,心想明天朝堂上又要死一批人了,却还是向后宫走去。
第二日,朝堂遭了血洗。
娓娓躺在辽略的榻上,抿着进贡的葡萄酒,“你这也太狠了,弦绷得太紧会断的,杀光了所有的人谁帮你干活啊,且又不是什么重罪,你这么做会更激怒那些反对略的人。”她饮尽了杯中酒。
辽略提着酒壶为娓娓续着,知道她有良策。月影则眸底淡漠。
“你父皇对侯岳有恩,因为他派了卫队去救被匪徒劫掠的侯岳一家,虽然只救了侯岳一个,但侯岳还是感恩戴德。”娓娓示意辽略停下,“他对你父皇忠贞不二,你又杀了你父皇,你说他会怎么办。”娓娓放下白螺杯,夺过了辽略手中的白螺酒壶,“今夜放松卫队戒备,看他这个禁卫军统领会做些什么。”娓娓直接对着壶嘴饮下。
是夜,怒涛殿。
辽略在帷幔后面,月影在柱子后面,两柄长剑泛着银光。娓娓则在龙床上,右腿盘在左腿上,双膝交叠,左手食指整理着右手腕上的银丝。她的身边,游弋着三条饭匙倩。
一个身影偷偷潜入,亦执长剑,身材魁梧,带着杀气。
当床帐被他猛地掀开时,娓娓的银丝倏地飞了过去,他侧身闪过。娓娓跃起,那三条蛇也冲了出去,月影和辽略同时出手,月影断其退路,辽略则出手相逼,娓娓的银丝亦在空中飞舞。
那人既要与辽略正面交锋,要躲娓娓的银丝,又要防着背后月影的冷剑,偏还有三条毒蛇在他脚下游荡,时不时探身咬一口,他明白,这次逃不掉了,只有放手一搏杀了辽略。他用力将剑掷向辽略的胸口,娓娓的银丝勾住了他的剑,月影又击歪了他的剑,他的剑只划破了辽略的左臂。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地上的两条蛇不顾第三条蛇的阻挡,拼死咬向那人的腿部,背部花纹张到极致,毒牙深深钻入了他的皮肤,还不罢休,努力注射毒液。
娓娓瞥了一眼辽略的伤口,手中银丝绕过那人脖颈,“侯统领,今日之所以能让你顺利进来,又让你杀的这般痛快,是因为我聂娓娓有事要告诉你。留着自个儿的命,别寻短见,否则你会后悔的。”娓娓一拳打昏了他,“小匙小倩,可以了。”娓娓去扯那两条蛇。
小匙听话地离开了,小倩则反口想咬娓娓。
娓娓躲过,反手敲了一下它的头,“跟你主人一个样。”她瞪了一眼月影。
月影充耳不闻,只默默为辽略包扎,眼中的心疼和愤恨显而易见。
“月影,小伤而已。”辽略息事宁人道。
娓娓只是让死士喂给侯岳解药,将其拖入皇宫私牢。
三日后,傍晚,皇宫私牢。
“侯统领,身上的伤如何了,可能走路?”娓娓直接坐在了侯岳对面的地上。
侯岳的四肢都被铁链锁着,只抛了一句“毒妇”。
光线刚刚好,娓娓打量着侯岳,英气逼人,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大将风范。侯岳也偷偷打量着娓娓,除了他的妹妹,她就再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女子。
“五年前,你父亲被贬,举家迁徙时路遇匪徒,恰辽罔微服,他让卫队救了你,可惜你的家人都死于非命。那时候你十九岁,你唯一的妹妹,只有十五岁,她若活着,也该比我长一岁,与辽略
一般年纪了。”娓娓用地上的茅草编了只兔子。
“已亡人,何必再提。”侯岳望着娓娓手中的“兔子”,以前他妹妹也会编的,而且要比娓娓编的好。
“若我告诉你,她仍在人世呢?”娓娓将“兔子”放在侯岳手上,“我偷偷来这里,就是想证明,五日前,我看到的那个女子,是你的妹妹侯馨。”她盯着侯岳震惊的表情。
“馨儿还活着?”侯岳不禁抓住了娓娓的裙裾。
“我看她的面容与你有几分相似,但我不确定,因为她现在,过得不好。”娓娓将铁链的钥匙交给侯岳。
侯岳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锁链,接过娓娓递来的内侍衣饰换上。
跟着娓娓,侯岳顺利出了私牢,却在进后宫前停住了。
“还有哪里比这里有更多的女人吗?”娓娓没有停下,也不管身边的人有没有停下,自己向前走着。
侯岳忙跟了上去。
走了许久,到了一个荒芜许久的院子。
“她在里面。”娓娓指着一扇虚掩的门,从袖中掏出蜡烛,点燃,交给侯岳。
屋里像是刚刚打扫过,侯岳借着烛火,找到了一方床榻,看到了新搬来的被褥,被褥上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她面黄肌瘦,头发丝枯草一般,眼神空洞,若不眨眼,谁也不会认为她还活着,侯岳不敢相信这是他明艳照人的妹妹,但女子手臂上淡淡的胎记在逼着他承认。
“馨儿,馨儿。”侯岳抱住了这个失了魂般的女子,忍不住哭了。这是他曾经放在手心了疼爱的小妹啊,如今竟成了这副样子。
又一束亮光照亮了屋子,“看你的样子,我没猜错。”娓娓也举着一根蜡烛进来,将其放在案上,也把侯岳的那根放在案上。
“是谁,是谁?”侯岳松开了侯馨,冲娓娓吼道。
娓娓温柔地笑着,坐在侯馨身边,用被子裹住她,将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放在她鼻端。侯馨昏睡了过去,娓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她体弱,曼陀罗花有麻痹之效,能让她暂时昏迷,她的经历太悲惨,我怕再刺激到她。”
侯岳一愣,安静下来。
“其实你也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娓娓用青葱般的手指理了理侯馨的头发,“这后宫里的女人是谁的,你都知道,五年前,我和辽略还在毒谷。”娓娓偏头凝视着侯馨小巧的鼻子,好像没有注意到侯岳的颤抖,“想来你妹妹以前是绝世容光,辽罔又贪恋美色,便施诡计将你妹妹诱入宫中,只留你在人世,也不过是牵制她而已。我查过内史,辽罔为了掩人耳目,给你妹妹改了姓,也没敢封高位,所以你眼前的人,曾是刘选侍。”
“她是侯馨。”侯岳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只要她容颜尚存,本可以生活的不错,但她怀孕了,辽罔答应过我师父,只能有略这一个皇子,所以辽罔打掉了你妹妹腹中的胎儿。”娓娓毫不隐瞒,“那时她才十七岁,受不了打击,就成了这副样子。略今日之所以弑父篡位,不为皇权,只因为辽罔也有纳我为妃的心思。”
“这是你收拾的吗?”侯岳移了话题,望着娓娓的动作,丝毫不在乎侯馨腌臜的身体污了自己的白裙,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女子。
“我也是五日前才来的这儿,那时她在用茅草编小兔子,她不说话,也不穿我给她的衣服,只知道一味地编兔子。”娓娓指了指墙角那一堆“兔子”,又爱怜地扶着侯馨的头,没有正面回答侯岳的问题。
侯岳立即跪在了地上。
“你不必这样对我,你只消记住,从来不是略欠了你就好。”娓娓不愿多说,将侯馨放平,“你先出去,我给她穿上衣服,然后带你们离开。”
待屋外的侯岳再进来时,才知道娓娓是穿了两层外衣,已将一层侯馨穿到侯馨身上,所以自己越发显得纤弱,与那日杀气毕露的女子判若两人。
侯岳背起侯馨,刚出后宫,就被率侍卫而来的辽略撞了个正着。
“娓娓,你,他……”辽略惊讶地瞪着这三个人。
侯岳看向娓娓,此时只有她能掌控全局了。
“我要借你的漪柔殿。”娓娓毫不客气。
辽略挥挥手,“快让人去打扫。”他命令侍卫,也不在意那是不是皇后的寝殿。
侯岳一怔,又欲跪下。
“好了,快走。”娓娓不待他跪下,拽着他就走。
漪柔殿里,娓娓亲自给侯馨沐浴,又将她安置在绣床上,探过脉,才松了一口气。见娓娓有些疲惫,一旁的辽略殷勤地递了一壶酒。
娓娓对着壶嘴饮了一口,舒了一口气,让酒香在她身边肆虐,又把一枚金色的丹药给侯岳。
侯岳直接吞下,表示对娓娓的信任。
娓娓笑了,也喂给了侯馨一枚,“那是解毒的,跟我在一起久了,会中毒。馨儿的身体只需细细调理,但恢复精神有些困难,她可能只记得你了,所以如果你能多花时间陪陪她,会比别人有用得多。”
侯岳有些惭愧,不想娓娓是在救他,不想被他伤了的辽略不想杀他,但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向娓娓和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