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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闻公,诸多能人中还缺了两人的助益。〃曾霜凑过头去,〃车之所以能转千里者,以其要在三寸之辖。闻公以为当今碧落谁是朝廷最重要的人?〃
闻君祥一愣,随即思索着道:〃孙预是一个。。。。。。〃
〃摄政王历代俱重,然此朝却已居下。〃
〃那。。。。。。仆射谌匡、项平?还是台谏院的'何铁锤'?〃
〃谌匡是老臣,虽久在军机,但亦是借了他有压重的份量才当的仆射。而何秉何大人刚正耿直,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对于台谏院可说是称职之位,并无特别优容。〃曾霜虽是助了闻君祥,但对于身正耿介的何秉却一直敬重。
〃那。。。。。。就是项平?〃闻君祥继而点了点头,〃不错,他一路上来仕途顺畅,她的权力几乎有半数交予了他。〃
〃闻公高见!项平正是皇上在驾驭碧落这辆千里之车的三寸之辖!〃
〃但依你这么说,他身受上面的知遇之恩,又岂会助我成事?〃
曾 霜浅浅一笑。所谓匠人成棺,不憎人死。利之所在,忘其丑也。项平虽有傲人之能,又身受皇恩,但秉性爱财贪利,且重生死。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动摇的。〃学生愿 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来项平为闻公所用。。。。。。即便不能,也须使他立于局外,不与我等作对。真要举事之时,只要他不出话,朝廷仰他声望者众多,也跟着会闭紧嘴巴 了。〃
〃唔。〃
〃还有一人,刘郢华!〃曾霜看着自己中指上的细茧,清淡地说,〃此人多番维护旧主,皇上屡次恩及于他,他却扶之不起,皇上处自然见忌了。〃
闻君祥皱眉沉吟了会,〃可是刘郢华此时见忌,官卑职微,结之又有何用?〃
〃闻公有所不知,这刘郢华可是个人才哪!在长泉,小到兵卒百姓都知道他刘郢华,可见此人之能。〃
〃可是他心念旧主,连上面如此待他他都无动于衷,我出面只怕也不行。〃
〃不然。皇上是惩其主,而嘉其身。他若事君则为卖主求荣。闻公如若对昭南王微施小惠,那刘郢华焉会不来?〃
〃嗯,不错!〃闻君祥笑着朝曾霜看去,〃曾郎中果然是妙计能定天下哪!呵呵呵呵〃
〃闻公过誉啦!呵呵呵呵呵〃曾霜跟着也笑开,但那深深的眼神里却微显闪烁。
天边半片清月移过庭院一角,清澈地照在几盆娇艳芬芳的牡丹上,流霞焕彩。一旁设有石几,庭中二人对酌相饮,分外清雅。
〃曾兄,小弟几盆牡丹种得还可以吧?〃水扬波一饮玉白色的杯盏,滟滟的眼波亦如这闲庭月色,清朗而深沉。
〃呵 呵,外间牡丹都盛在谷雨前后,单你这里的却是'众芳凋后我独华'呢!〃曾霜眼望着牡丹,由衷赞道。牡丹性喜温凉,本非易于在天都栽种,但这水扬波偏生就有 这能耐把这娇贵的牡丹给种得如此清艳绝俗。〃种得倾国名花之手,亦有倾国之能啊!〃他依旧只看着花,仿佛只是不着意地吐出这句话。
水扬波淡笑着起身去看那花,手中擎着白玉杯,却并未回应。月光笼在花上,亦笼在他身上,白袍对白花,相映成景。他忽然一个转身,对着不知何时也走到近旁的曾霜道:〃曾兄可知此花名为何?〃
曾霜一愣,随即笑道:〃愚兄对牡丹只知其艳,不知其名。〃
〃这 叫'梨园春雪',最是纯净无暇。〃水扬波指着面前一盆白牡丹,说得清淡,〃众花之中以她最为孤傲。所以我将她特别摆了出来,以显其贵不可攀。〃他又往旁走 了几步,冲着另一盆艳红欲滴,花盘颇大的牡丹轻轻努了努嘴,〃这叫'玉面桃花'。花如其名,虽贵气盈人,亦带三分天真娇艳,与'梨园春雪'可谓一体二面之 类。〃
曾霜听着他漫谈牡丹,微微眯上了眼,不知他究竟何意,难道多年闻党身份的他居然想退出了么?〃扬波你。。。。。。〃
水扬波眉微动,〃曾兄,我是闻公手里的人,这个干系我是如何也脱不了的。你又何必着急?〃他笑看曾霜一眼,〃我只需闻公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我要一条命。〃
〃谁的命?〃
〃日后自然会知道。〃水扬波将手中的白玉杯一倾,'花雕'清如山泉的酒液便滴入花盆中,月色映照下,这'玉面桃花'愈显娇艳,仿似不胜酒意一般。水扬波瞧着,不禁自得地轻笑起来。
曾霜点了点头,〃好。〃
水扬波将白玉杯一扔,抚了抚手,〃曾兄登科不过一年多,能得闻公如此信任,实不简单哪!〃而他自从婉拒了闻公嫁女的美意之后,闻君祥便未曾待见过他,只是闻谙倒是一如既往。
〃哪里!哪里!〃曾霜连连摇头,刚想谦辞几句,却听得水扬波继续道:〃其实闻公的主意有半数都是由夫人拿的吧?〃
曾霜脸色一变,不禁对水扬波有些忌惮起来。此事一直秘而不宣,他又如何知道自己是由萧夫人提携?〃水贤弟好利一双眼哪!〃
〃曾兄过奖啦!〃水扬波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愚弟也不过庸人之资,曾兄你才是闻公要倚仗的奇才啊!哦!对了,还有那位才气超拔的萧水天萧侍郎。呵呵,闻公麾下可是人才济济,该少的一个不少呢!〃
曾霜扫过眼前水扬波注视的那盆牡丹,叶肥大而色常绿,株型开张,花苞众多,他忽然灵机一动,脱口道:〃可不是?正如这'群英会'一般,精英荟萃。〃
水扬波眸光一细,〃曾兄也有一双利眼!〃
〃呵呵呵呵,彼此彼此。〃
七月十九,处暑,麟州连下了三天的大雨终于歇下,天气一清,似是洗却了几分暑气般清朗。未时的天边,横着一挂彩虹,碧草幽幽,映得麟州的草场格外怡人。
左明舒持着一份密函,快步走入府中,檐角的水滴在他的浅灰细绢的夏衫上,晕出一个圆点,但他却毫无所觉,只一径儿地面色凝重。
〃左先生。〃王府里的侍卫一齐向左明舒行礼。
〃王爷在么?〃
〃呃,正在午觉。〃侍卫有些迟疑。
左明舒却犹豫都无,直接道:〃去通报吧!〃
〃是。〃
〃王爷?王爷。〃
〃什么事?〃别夕翻了个身,有些含糊地应着。
〃左先生有事求见。〃
〃嗯?嗯,请他进来吧!〃他掀开一角床帘,两名侍女立时上前服侍更衣梳洗。
〃是。〃
〃见过王爷。〃左明舒行了一礼。
〃先生请坐。〃别夕摆了摆手让侍女退下。〃有什么要事么?〃
左明舒由怀中抽出那封密函,递与别夕,〃王爷,天都怕是有变了。〃
别夕朝他瞧了眼,拆开密函来看,〃。。。。。。咦?是闻家?〃
〃正是。〃
别夕十分诧异,〃可是闻家是女皇的。。。。。。为什么?没道理啊!〃
〃有道理。〃左明舒淡淡回了一句,〃女皇并非闻君祥亲生骨肉,也就是说,并无妫氏血统。〃
没有妫氏血统也就意味着并无继承皇位的资格。别夕忽然意识到这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厉害,手不由暗暗握紧。〃即便这样,闻家要吃大干系的,他们怎么敢?而且如果没有当今皇上,就没有他们现在的闻家!〃
左明舒冷笑了声,〃闻家是算计中的算计,心狠手辣!只要他们能做到最后,自然可以找出代罪羔羊,尽数把调包之事推在别人身上就成。王爷现在不应关心这些。而是闻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夕一怔,继而深思起来,〃为什么?〃
〃如果没有比现在更大的利益可得,他们又何必那么做?〃左明舒顿了顿,〃臣在闻家那儿打听到一个消息。〃他忽地压低了声音,〃太傅夫人萧氏的来历不简单。〃
〃怎么?〃
〃王爷可知晓天德女皇曾有过一个早夭的公主?〃
〃好像听说过,嗯。。。。。。应该是贞霓公主吧?〃
〃不错。天德女皇正是因为此案而成功扳倒了殇华君笛而登上皇位。〃左明舒忽然笑了下,〃其实到了闻家现在这个地步也的确管不了这许多了。。。。。。萧氏可能就是当年的贞霓公主。〃
〃公,公主。。。。。。〃别夕有些惊异地说不出话来。这来头可真是不小啊!现在一想,天德女皇对于闻家的优荣,先皇甚至还过继了闻家之女荣登大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串上线了。
〃此事捂了那么多年,可见皇家、闻家对于此事的讳莫如深,如何现在会突然泄出来呢?〃左明舒深邃的眼直直盯住别夕,〃可以想见,这分明就是闻家有意放出来的话。〃
别夕屏着气想了会儿,终于道:〃那就是说,闻家在准备了?〃
〃只怕已快准备就绪了。〃
〃那依先生之见,本王应当站在哪边?〃别夕脸色有些沉,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左明舒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只是顺着他的意道:〃闻家主动求助,王爷自可漫天要价,麟州一地的兵马掌在王爷手中,这就是王爷的筹码。〃
别夕现出一抹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先生也。〃
〃王爷过奖。臣以为,闻家要求牵制的条件不防答应了,但闻家一旦坐大,只怕也会过河拆桥,还是得留一手,逼得他们不得不妥协。〃
〃先生有何良策?〃
〃平执原。〃左明舒说此话时语气有些狠戾,〃瀛州之于中原,如同一扇门户。麟州要入中原也得过这一关。如果没了平执原,瀛州就在王爷掌中,瀛州一在王爷掌中,闻诚就是人质了。〃
〃妙!即便那闻君祥心硬如铁,可牺牲了自己的儿子,他也牺牲不起一个瀛州!先生此议甚妙!〃
左明舒欠了欠身,〃王爷既然已拿定主意,那臣就下去操办了。〃
〃好。有劳先生。〃
〃王爷客气了。〃左明舒告退而出,走出府门时,他回首朝整个麟王府打量了一眼。雨过天青,碧朗朗的苍穹映着已建百年的麟王府,愈显出王府的沉重。
〃哎,听说了吗?皇上有意思去雍华宫避暑。。。。。。〃
〃切!我还当什么稀罕事呢!前些天不就已经在禁围西苑河道了么?雍华宫哪!皇上是去定啦!〃酒肆里,一到饭时便特别热闹,天都里一草一木的动静只要能到各大酒家里去混上一天,便无不知晓。
这不,刚一胖一瘦两小贩模样的人在那里闲聊着,边上便搭过一腔:〃可不是?我还听说皇上将所有的事儿都交给了太傅大人处理呢!哎,到底骨肉至亲,总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呵呵〃
〃哎哎哎,老兄,这话可再不得这么说了!皇上可是入了皇姓的,什么骨肉不骨肉的,早就是两家人啦!〃
〃哎哎。〃搭腔的搔搔头,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