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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摆摆手,命侍女端上了数包草药放在石桌上,便尽数屏退了左右。
她端着茶盏斜靠在椅背上,声音慵懒而傲慢,“曲姑娘还在怨我当年之事。”
她淡然冷笑,“有何可怨,只怪我自己一时心软着了道,怨不得别人。”
西施只抿了口茶幽幽道:“听闻,苏夫人因服用麝香,换了不孕之症。苏大人虽然医术精湛,这数年来用尽法子也未能治愈。”
曲徽羽脸颊微微抽动,随即挑眉道:“西施娘娘不把心思放在服侍王上的事上,倒对臣下的家房密事如此关心,还真是体恤臣子。”
听出她言语中挖苦之意,西施也置若未闻,“我家乡有一记土方,治疗麝香所致的不孕之症很有效用。如今这药我已差人配好,夫人服用三月后,此病必可康复。”
曲徽羽微微一怔,这才明白石桌上的药包所为何事,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俯身行礼,“多谢——娘娘厚爱。”
西施看出她的异样,莞尔笑道:“曲总管不必担心,我若以此法下毒害你,我必脱不了关系,这种蠢事,西施不会做。”说罢她起身长舒一口气,望着翠绿山峦轻叹道:“当年之事,我能多番利用了姑娘,也是因为姑娘信任我,因而西施为此事一直颇为内疚。”说罢她缓缓垂下头,走到曲徽羽面前,“这药,就当我还姑娘一份人情。我当年还允诺过你一件事,若她朝曲姑娘有需要,西施必尽力相帮。”
曲徽羽缓缓站起身,一动不动的盯着西施清秀的眉眼道:“以情爱哄骗利用,此举甚是无耻!这招对王上或许有用,若再用于我身上,就是打错了算盘!娘娘现下虽春风得意,却别想撼动我吴国根本!”她傲然抬首,冷冷道:“至于草药之事,徽羽多谢娘娘费心,我事物繁忙,告辞了!”说罢她片刻不留,提起桌上的药材便决然拂袖而去。
望着那愤而离去的身影,西施微微抬起下颚,“我虽利用了你,那幅画的情义却是真的……”
山风呼啸,刮过轻薄的衣衫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走上漫烂花枝旁,望着灵岩山下平静的湖水,呵着寒意轻道:“范蠡,这些年,你可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埋了个伏笔,接下来说字数控制的不偏颇,就还于六章。
章章大戏,章章动魄。
春宫这文的元素比较杂糅,政斗感情,语言时而轻松时而严肃。之前所埋的所有伏笔,也会逐渐点破,接下来我会尽量日更,最晚也是隔日更。
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三八章 赐死伍子胥
夕阳旁落,雀鸟低鸣。
苏府的后院之中,柳枝随风轻荡,侍婢们皆在远处垂首静立。
苏澈轻捧着茶盏在屋檐下若有所思的点首,一旁的伍子胥则一脸愁容的慨叹着,“王上给那个女人建了馆娃宫不够,如今又建了响履廊。原本一日一朝的规矩,都快改成七日一朝了!伯嚭这个佞臣还日日给王上灌米汤,如今再这般下去,我吴国必亡啊!”
眼看着对方陈词激昂,唾沫都飞溅到了衣衫上,苏澈只不紧不慢的幽幽道:“伍叔叔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尽力,剩下的,也只能看吴国造化。”
伍子胥微微一怔,顿把目光转向了他,“澈儿,杀人诛心!范蠡是要诛咱们王上的心,你祖上三代费尽心力为保吴国江山,如今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叔叔。”苏澈放下茶盏静静起身,“这五年我一直在提醒着王上警示越国,可勾践岁岁进贡,一直谨慎布兵,又有西施在旁麻痹,如今王上的防备之心也早已被熬干,你我再如何劝阻也是惘然。”
伍子胥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可总不能就如此束手待毙……”说到这里,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手道:“不如我让我的小儿子去齐国拜见齐王,尝试与齐国达成联盟。这样他朝若越国反攻而回,纵然我吴国准备不充裕,但若有齐国的帮助,我们也算有条后路啊!”
苏澈深深凝眉,“这也算得上未雨绸缪,但且不说这些年齐国与我们争斗不断,这件事并不好促成,就算成了,若落入旁人口中,免不了要被怀疑通敌卖国。”他抬首劝道:“叔叔不如先和王上商讨下,再行定夺。”
“商讨?”伍子胥愤然起身,“他此时正在馆娃宫与那个祸水翻云覆雨,哪听得进去这些!此事不宜拖延,我这就着手去办!”说罢他便疾步要走。
苏澈心有余悸的起身嘱咐道:“叔叔定要小心些,千万别让伯嚭直到此事。”
“知道了!”伍子胥头也不回的挥了挥袖子。
他走得急,带动着一路疾风呼啸而去,直将从院外走回的曲徽羽撞向了一旁也浑然未觉,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苏家后院的小径上。
曲姑娘拎着沉甸甸的药包站稳身子方才扭头望着伍子胥的背影嘟囔,“这伍叔叔平日里仙风道骨的,今日火力怎么如此旺盛。”说话间她已走向苏澈身旁,将药包往桌上随意一扔,端着茶泰然落座,“夫君惹他了?”
苏澈摇摇头,“是西施娘娘的事,令他颇为担忧。”
曲徽羽悠然抿茶,“西施在吴国四处树敌,还能安享富贵的活到今日,也不容易嘛!”
若说西施在吴国的头号大敌,除了伍子胥便是她曲四万了,无奈夫差宠幸于她,这姑娘手段又颇多,她与伍子胥这些年虽费了不少心思,却依然没能撼动对方在夫差心里的低位。
苏澈莞尔一笑,望着身旁的药包,“夫人怎么带了这许多药回来,家中药房不是都有?”
“西施娘娘赏的,说治疗我不孕之症。”她懒洋洋的靠在椅旁,“她到底是娘娘,我若当面丢了这东西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便带回来了,一会儿让牙赐当柴火烧去好了。”
苏澈抬手打开一包药,轻轻凑到鼻尖嗅了嗅,“这药,丢了还真是可惜!”
曲徽羽不屑的挑眉,“咱苏家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才不稀罕这东西。”
苏澈轻摇着头,样子却越发认真起来,他起身仔细察看了药包中的草药,沉稳的眉宇间也有了些许诧异,“这药材中有几味我并没见过,应是越国专有的,但是这些药性滋阴养元,也许却有奇效。”这些年他用尽医方也未能治愈妻子损毁的身体,对于子嗣一事他几乎已不抱希望,然而眼下这位配比奇特的药方,却让他隐隐看到了曙光。
曲徽羽跳下椅子,“夫君不是要我用她给的药吧?西施赏的药八成是用来毒死我杀人灭开口的!”
苏澈淡淡挑眉,“这里没有一味毒药,夫人死不了。”说罢他再度捻了捻药材反复确认无误后,材缓缓起身,“这药正对夫人病症,今夜便让牙赐煎上一副试试效果。”
“我一代国手画师的命怎能拿来试药!”
苏澈轻瞥了她一眼,“是为夫先试,确定药性后再给夫人服用。”
“还是夫君最疼我!”曲徽羽欢腾的扑上前抱住苏澈的脖子,“我就知道你内力深厚,有毒也毒不死你的……”
苏澈忙将脸别向一旁,才堪堪躲过她巴巴凑上来的热吻。
***
西施送的确实是好药,只是味道不怎么好。
可为了弥补昔年犯下的过失,曲徽羽也只得逼着自己日日按时喝下。
转眼间数月便过去了,但她的肚子依然平平坦坦,没有什么动静。
这一日她照例入宫作画,远远路过议政大殿时,却见殿外的宫人们不住擦汗,颤颤巍巍的向殿内张望着什么。
她缓缓停下脚步,心道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此事苏澈应该正在殿内和群臣议政,她不免更加担心,当下便将画箱丢给牙赐,绕着小路摸向了大殿旁。
夫差此事正站着身子怒不可遏的指着殿下的伍子胥,“伯嚭和孤王说你纵子去齐国,投敌卖国,孤王本不相信!如今看来便是真的了!”
伍子胥拱手泰然直视夫差,“禀王上,微臣是让儿子代表吴国去与齐王商讨联盟之事……”
“荒唐!”夫差一声怒骂叱的朝堂上一片寂静,“我吴国如此强盛,越国都已然臣服多年,他齐国不过是大吴的囊中之物,何须联盟!”
伯嚭见状忙低身上前煽风点火,“王上啊,伍相国这掩饰罪责的借口如此拙劣,哪有强国去与弱国联盟的道理!何况如今越国降服,我吴国日渐鼎盛,何需联盟。”
跟着伯嚭一党的大夫们见状,忙齐声附和,一时间局势倾倒般的偏转,直逼得伍子胥的罪责无法狡辩。
而伍相国这些年常常与夫差发生争执的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如今他已是越发不得圣心,他昔日的门生和交好的大夫此时也无一人敢上前去说一句话,倒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得一身麻烦。
在众人喋喋不休的话音下,确是一直沉默在旁的苏澈泰然起身,“王上,若依伯嚭所言,强不依弱。那么伍相国效忠吴国一生,如今已至高位,也断没理由去舍弃高位而投奔齐国。想必此事定有苦衷,王上英明,绝不会受小人蒙蔽!”
淡淡一句话,满堂顿时一片寂寥,面对着自己一向颇为信任的宠臣,夫差也不紧微微一怔,他想了想,火气也压下了许多,“苏澈的话也有道理……”
伯嚭狠狠地瞪了苏澈一眼,再度上前劝道:“正因为伍子胥位高权重,这些年才越发骄横跋扈,且不说他是否卖国,单说这一次他私自行事而不奏报朝廷!就知道他如今已不把王上放在眼里,这样的佞臣绝不能姑息!何况他通敌卖国的铁证如山,王上若不重处,就真是要让满朝忠贞的大臣们寒心了啊!”
苏澈傲然上前,冷笑一声转而望向伯嚭,“大人,所谓的铁证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可有齐国和伍家勾结的证物?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