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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应该就是宫人所说的越国使臣?他好不容易逃离了吴国,又回来作甚?
夫差微笑着挥手,“宣!”
因有了夫君的暗示,曲徽羽心里便拖了底,她泰然自若的走入了大殿,施施然的俯身行礼,“参见王上,请问是有人要作画么?”
最后那一句纯属是因了职业病,却没想到这一遭竟歪打正着了。
夫差拍案赞叹:“曲姑娘不愧是苏夫人,竟也如苏澈这般这么知道孤王的心思。的确,今日宣你来,是让你为孤王的美人作画!”
曲徽羽舔舔嘴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美人?你后宫的美人有哪个我没画过,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吧王上!
却不料夫差只大手一挥,对殿旁伺候的宫人命令道:“来人,将西施姑娘给孤王请上殿来!”
☆、二七章 高手的较量
曲徽羽微微蹙起了眉,说句不谦虚的话,她自知以她的容貌虽不敢说冠绝吴国,单在这姑苏城中也已是无人能比!
可这个还未出现的西施姑娘,竟让她这姑苏第一美人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压力。
大殿后方东侧的珠帘被宫人轻轻拉起,百官屏气望去。
还未见得人,淡雅的清香便随着微风徐徐袭来,仿若花苞盛开瞬所散发出的香气,顿时掩去了人世间所有纷杂的味道,香的醉人,香的荼糜,香的不可抗拒。
当那个迈着淼淼玉步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时,整个大殿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原本雕梁玉柱的景象在她面前变得那样苍白单薄,淡黄色的天丝雪纱幽幽荡开,她的出现便赋予了这世间一切斑斓颜色,绘不出的风情万钟皆在她举手抬足间被宣泄的淋漓尽致。
玉镯击撞出清脆的鸣响,每一步都是的舞。
人们忘了说话,甚至忘了呼吸,包括一向自负的曲姑娘。
从小到大,曲徽羽听过太多人夸赞自己。在媲罗山,人们都说:只有曲家的女儿担得起“惊为天人”这四个字!
而如今,面对那样的女子,她却再也自负不起来。且不说西施那丝毫不逊于自己的样貌,单是对方亦妖亦仙的姿态气质,便是她毕生都学不来的。
“倾国倾城”四个字,也只有眼前的女人配用!
西施嘴角牵起一抹轻柔浅笑,笑的刺眼,更笑的惊艳!
她淡淡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步子有着魅惑众生的娇,更有着不可染指的傲,一点点走向了大殿最高处的宝座。
“西施,参见王上。”她面向夫差娆然弯身,玉珠落盘般的声音即是清脆又是缠绵。在她低□的那一瞬,贴在肩上的纱衣缓缓滑落,□的肩膀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竟令夫差王冠上那最名贵的瀚海珍珠也黯然失色。
夫差的魂已然去了大半,他盯着西施目不转睛的痴忘了许久,才恍然回过神来:“美……美人免礼。”略微平复了下急速扩张的血脉,夫差的声音再度在大殿内平稳响起,“美人,这位曲姑娘便是孤王和你提过的画师,她画技堪称我吴国之冠,就让她为你作画如何?”
“王上的意愿,便是西施的意愿。” 她颔首浅笑,随即翩然转身,目光直射向大殿上的另一个女人——曲徽羽。
曲徽羽无法找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西施姑娘,说她是妖孽,她偏偏气质脱俗高贵清雅。说她是谪仙,她更是媚态醉人可惑众生。
她画了一辈子的画,自认为画艺已臻至化境,可如今她却连这个女人的八分美貌也画不出。
让她画她,着实是她此生所遇的最大难题!
曲徽羽轻轻蹙起了眉,语惊四座,“我能不画么?”
朝堂上的气氛陡然压抑起来,众人也在这一惊之下恍惚的收回了凝固在西施身上的眼睛。
苏家这个女人居然敢忤逆王命,绕是苏澈备受恩宠,她如此不给吴王面子,怕是也难逃责罚。
只是没人料到,最先开口打破僵局的——却是西施。
“曲姑娘为何不画?”她淡淡微笑,声可化骨,字句却吐得干脆而利落。
曲徽羽垂头深思了许久,随即神情凝重的抬起了头,“其实,画人像不是我最擅长的!”
吴王好奇的眯起了眼,他凑上前,“那你最擅长画什么?”
曲姑娘扬起脸颊,一字一顿的正色回答:“春宫图。”
全场一片哗然,众人惊讶的表情丝毫不逊于看到西施的那一瞬间。就连神态自若的西施也微微蹙起了青若远黛的眉。
唯独苏澈,却露出了会心一笑。
看来他这夫人和孙嫦婕在一起的三年也没白混,竟也懂得用舍车保帅的法子。她直言擅长春宫图,夫差一代君王自是不可能让她去画自己的内宫密事,如此也算是避过了此劫。
夫差重重咽了口吐沫,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胡闹!”
伯嚭一见时机到了,顿时上前煽风点火,“王上,曲徽羽身为画师总管竟直言自己最擅春宫图,此事说出去还不贻笑大方!以微臣愚见,应该革职治罪!”
曲徽羽冷笑一声,淡淡走上前拱手望向伯嚭,“太宰大人,不知我大吴国哪条刑罚规定不允许画师擅长春宫图?敢问您要拿什么罪治我?再者,我兢兢业业做了三年画师总管,没有过丝毫纰漏和疏忽,太宰大人又凭何要革我的职?”
此言一出,纵然伯嚭也气的两颊生红却无法反驳,他摇着手指徒劳的在半空中点了数下,“你——你——”
曲徽羽淡笑着望着伯嚭咬着字句道:“太宰大人,这可是在朝上,王上都没发话,您便开口要治我的罪。难不成,您是想要李代桃僵?”
“满口胡言!”伯嚭怒叱一声便愤然转身。
“哈哈!”却不料夫差竟抚手大笑了起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夫人!”
西施莞尔一笑,也对曲徽羽投来了继续赞赏的目光。
“王上……”伯嚭心有不甘还要反驳。
夫差略微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今日便这样,曲徽羽这丫头本就性子直率,太宰也不要和她一般计较了,反正我吴国也找不出画技可与她媲美的人,这画师总管还是由她做着合适。”
首战告捷,曲姑娘得意的对前殿的苏澈扬起了下巴。
一直沉默着观察局势的苏澈此时才上前一步淡然开了口,“王上,臣下有一提议。”
“讲。”
苏澈显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范蠡身为越国使臣远道而来,又为王上精心准备了这么多礼品,苏澈想招待范大夫去微臣府上暂住几日,以尽地主之谊。”
夫差眼珠一转,这个提议不只能彰显我大吴国是礼仪之邦,还能令苏澈监视范蠡的一举一动,这么一来,他更可高枕无忧夜夜笙箫了,忙乐呵呵的赞同道:“好!那就劳苏澈帮孤王好好招待招待范大夫了!”
“诺,微臣遵命!”
夫差心满意足的大手一挥,缓缓起身,“孤王有些累了,今日议政便到此为止。众臣退朝!”
随着夫差退下了大殿,众臣也相继向外走去,太宰伯嚭临行前还狠狠的瞪了苏澈一眼,鼻尖发出了那么一丝不屑的哼声后便甩开袖子大步离去。
一旁的宫人走到西施身前低声提醒:“西施姑娘,王上在殿后等着您呢。”
西施淡淡颔首,迈开淼淼玉步向大殿的内堂走了去。
然而,当走到范蠡面前,她突然缓缓放缓了步子,回眸时,她定定的凝视了范蠡一眼,周遭刹那间变得异常寂静,她耳边只回响着来吴国之前他与她曾说的话……
“西施,你有倾城之貌,更有倾国之姿,就算是天下霸者,也必为你所倾倒!”
“我不想倾国,我想倾的,只有你的心。”
然而他回答她的,终究只有良久的沉默……
范蠡,你曾说:将仪态修炼到最高境界,便步步是舞,时时是画。
如今我做到了,你可为我骄傲?
范蠡静静的凝望着她,目光却淡泊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终究,西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决然转过身去,跟随着宫人逐渐远去,直至那抹摄人心扉的黄消失在宫闱的尽头,范蠡才缓缓收紧了指尖。。
他明明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不屑,还有深深的自嘲。
她是在笑他,更是在笑自己。
笑他为了天下国家而将她亲手送到了别人的怀抱,更笑自己心甘情愿的去做这复国利器。
那样的笑,却彻头彻尾的刺痛了他。
这时苏澈的声音淡淡在耳畔响起,“美人一笑倾人国,看来,范大夫也被美人的笑迷住了。”
范蠡脸上的异样在瞬间一扫而光,他坦然一笑,泰然转身,“看来,苏大人不但好客,好奇心也重的很。”
苏澈悠悠转身,略微玩味的淡笑,“这——只能算是礼尚往来。”
他将他一军,他便还他一击,环环相扣,输赢未知!
一年不见,范蠡的发髻已然有些许斑白,英挺的轮廓分明如刀。一袭布衣下,仍旧是那份宁静而致远的气息。
四目相对间,二人皆不约而同的勾起了轻浅的笑意。
范蠡眉心微微一挑,云淡风轻的笑着,“其实这一切还要多谢苏大人,多亏您当年的指点,我范蠡才有幸找得到西施这等人间绝色献给吴王。”
苏澈笑容却丝毫不减,“我不记得曾给过范大夫任何指点。”
范蠡负手悠然道:“当年在越都会稽城,曾与苏大人和令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苏大人便和我说你二人皆来自苎萝村,那里皆是容貌美艳之人。为找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孝敬吴王,我便特意去了苎萝村,也是在那才得以遇到了西施姑娘。”说到此处范蠡拱手答谢:“所以,西施姑娘能得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