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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讽刺我呢吧?面对夫君这样异常的反应,曲徽羽顿时黔驴技穷了,她默默垂下头吃着碗里的菜,揣度着对方的心思,眼波流转间却已将心中的小不安暴露无遗。
她正在无比忐忑之中,手背上突然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苏澈宽大的掌心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内,他认真的微笑道:“我苏澈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无需纳妾。”
“呃……”曲徽羽缓缓抬起头,绕是成亲已经有些日子了,当面对着对方如此深情的眼神和这般化骨的情话时,她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凝望着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终究慢吞吞的挤出了一句话,“用膳吧,一会儿菜凉了。”话虽平静,但她的心却已经疯狂的颤抖了,此刻的她不只是感动,简直是激动,甚至有掀桌狂笑的冲动!
毕竟,在这个年代,拒不纳妾是需要勇气的!
垂下头的那一刻,苏澈却陡然发现她瓷白的脸蛋上渐渐晕染出一抹嫣红,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
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澈便换了朝服准备入宫议政,临走前他望了一眼床榻旁裹着被子熟睡的夫人,轻轻在她额边落了一吻,便阖了房门转身离去。
“公子啊!出状况了!”尚离大门老远,便见黄金贵张牙舞爪的跑了过来。
苏澈挥挥手示意他小点声,“账房遭劫了?”能让黄金贵不淡定成这幅模样,除了账房遭劫了他也想不出别的缘由。
黄金贵压低了声音一把拉住苏澈的衣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公子你快去看看吧!比账房遭劫还可怕啊!”
苏澈一脸疑惑的随着黄金贵向大门外引去,出了苏宅,下了长阶,黄金贵急切的转身指向了苏宅的白墙。
苏澈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原本雪白的高墙上此时已用墨写满了字迹,什么“苏大人,小女子对您的心意可昭日月啊!”“苏大人是我一生所求之良人啊!”等等各种缠绵悱恻的情诗情话将苏家的墙壁堆得满满的,看的人眼前一片眩晕。
黄金贵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要是他有公子的半点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打着光棍了,身为男人,不可谓不嫉妒啊!
苏澈却只望着密密麻麻的墙面沉默了片刻,随即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淡淡对黄金贵吩咐道:“找工匠,把外墙全部涂成黑色。”
“公子?”黄金贵的声音猛然拔高,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动工的时候动静小点,夫人昨夜睡得晚,让她好好休息。”苏澈一脸漠然的转过身,呵着清新的空气淡淡道:“再在门前立个牌子,就说我苏府——拒不纳妾。”说罢他轻轻整了整朝服,大步走向了门前等候多时的步辇,头也不会的坐入其中,向吴宫扬长而去。
☆、第五章 贵人送上门
曲姑娘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她洗漱用膳,待一切完毕后便伸着懒腰来到了院子下。
今日院子的草地上干净的到让她有点不适应了,姑娘们怎么不扔情诗也不扔风筝了?她眯着眼睛来回踱步,寻找着可能被漏掉的犄角旮旯,然而苏宅的大院里一片祥和之气,愣是再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难道说自己昨日的做法已经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她摇摇头,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墨香味儿。曲徽羽轻蹙着鼻尖,一路寻了过去,直走到了苏家大门前。
墨香味越演越烈,她鼓着眼睛狐疑的绕出了大门,然后向后这么一转身。
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整面雪白的外墙已经变成了深深的黑色,上面那未干的漆面仍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光泽,晃得她双眼满是金光。
黄金贵刚给刷墙的工人们结完工钱,这时候正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大老远见了曲徽羽便手舞足蹈的跑了过来,“夫人,你起来了啊!”
曲徽羽指着自家的围墙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情况?”
“公子说黑色看着高贵。”黄金贵也激灵,知道不该说的就不能多嘴,忙推着曲徽羽向府内走去,“哎哟,这午时太阳正毒着,夫人快去院子里乘凉作画吧,别让这日头把你娇嫩的皮肤晒坏了。”
进入大门的那一瞬她一眼瞥见了自家门旁那高高立起的牌子,那是金贵按照苏澈清晨离去时的指示立下的,上面用金粉勾勒出了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拒不纳妾。
曲徽羽顿时明白了苏澈的用意,心下不由得泛起了浓浓的暖流。看来这场桃花风波算是暂时过去了,她可以安心作作画了。
曲姑娘心情大好,挥舞着小帕子一蹦一跳的就迈进大门,向她那久违了的画笔直扑而去。
***
苏澈的牌子还是很管用的,这夫妻俩一致排外的坚定态度让不少芳心暗许的少女们望而却步,她们虽然不甘,如今却也只能扼腕长叹远远观望着了。
莫说是曲徽羽松了口气,就连苏府的下人们也都松了口气,当日头即将落下时,苏澈也回到了家中,夫妇二人用完善后,便在院子里乘凉谈笑。
人家小两口正在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牙赐和黄金贵也识趣的不去打扰,只一脸惬意的倚在大门旁吃着怀里的干果闲聊,享受着少有的清净。
这时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自远方缓缓走入了他的视线,那女子一袭白裙,气质却傲然逼人,纵是在人群中也极为醒目。
牙赐一时望了闭嘴,只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这个姑娘缓缓站起了身。
果不其然,那姑娘径直走到了苏府面前,温婉的颔首对他致礼,“小女子孙嫦婕,有事拜见苏大人,劳烦守卫大哥通传。”
面对一位清新若谷中仙子的女人,这倒叫牙赐有些说不出狠话来,绕是她可能会是自己老大的情敌,他也凶不起来,为了让这位佳人不遭到被拒绝的窘迫,他好心提醒的指向了一旁那‘拒不纳妾’的牌子。
望着牌子,孙嫦婕莞尔一笑,她缓步上前走去,“我不是要做妾的。你就说孙将军之女来还大人一样东西,他自会见我。”
孙孙孙将军?不会是孙武之女?牙赐猛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望向面前的白衣女子,一时竟忘了回话。
黄金贵捏了捏他的衣角,一双黑亮的眼睛在暗夜里啧啧发着光,他凑到牙赐耳旁提醒着,“那可是孙武的女儿,小心怠慢了人家,她老子举兵把他五马分尸的可能也是有的啊!”牙赐深知面前的姑娘是自己万万也惹不起的,忙礼貌的回道:“姑娘稍等,我去问下夫人。”
孙嫦婕微微一笑,“多谢。”
牙赐憨笑着回礼,随即猛地扭头一溜小跑的扎进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他便气喘吁吁的的回来了,“孙姑娘,公子有请你到后院一叙。”
***
后院的一颗大槐树下,苏澈正在教曲徽羽一套新的招式,见孙嫦婕来了,二人便停下来转身行礼,“不知孙姑娘这么晚造访,是有何事?”
孙嫦婕垂首自怀中取过那块玉佩,“上次苏大人用这玉佩做抵,取走了金托盘,昨日你已经命人将金砖送到我府中了,所以,今日,我是专程来送还玉佩的。”
一块玉佩,派下人来送不就成了,何必还让这千金小姐亲自跑一趟呢?她此次来,怕是别有它意吧,曲姑娘心下虽明白,却没有说透。
倒是苏澈不愿打弯,他微笑着将孙嫦婕引向了一旁的石桌,直接开门见山道:“姑娘不妨有话直言。”
孙嫦婕淡笑着坐上了石凳,“吴越两国已经在夫椒山交战,这件事苏大人应该在议政的时候知道了。”
苏澈点点头,温文尔雅的淡笑道:“没想到孙姑娘深处闺中,也如此清楚两国战事。”
“这次吴王亲自带兵出战,家父虽然已经不是吴军主帅,却还是策划整场战斗的人。身为女儿的我,又怎会不知。”孙嫦婕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谈笑之时还真有些指点江山的霸气,“因了有越国行军布阵图的帮助,敌军的一切动向我们都了如指掌,所以伍相国在夫椒山练兵引诱越军上钩,越国大军却浑然不知这是险境,出兵攻打夫椒山时,便被我吴国十余万水陆大军便蜂拥而上。如今五万越军只剩下几千残兵,若不是范蠡高见,让文种领了两千精兵前来救援,我吴国早已拿下越都了。”说到此处,她转身望向苏澈,“不知这场战事,苏大人怎么看?”
苏澈淡笑道:“拿下越都还需要费些时日,困兽之斗越斗越勇,也不见的那么容易。但这场战争的结果早已毋庸置疑,还需要怎么看?”
“胜局已定,那么战后呢?”孙嫦婕轻摇着手中的茶杯,“现在外面都传闻吴国将会灭亡越国,苏大人觉得会这样吗?”
苏澈不置可否的莞尔一笑,越王勾践绝非昏庸无能之人,加上有范蠡文种这等良臣辅助,想亡越国又谈何容易?夫差这个人嘛,虽然有才华,却难免好大喜功自负了一点,这吴国朝廷里内斗不断,还是有不少空隙可钻。
他轻轻摇摇头,只略带惆怅的轻叹道:“亡越?难!”
啪啪啪——
孙嫦婕笑着拍掌赞叹,“爹常说你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我还不信,今日一见,你果然比他手下那些将军都强多了!”虽然他回答的只有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代表了异于常人的分析能力。
然而,听着这样的赞叹,曲徽羽不禁有些担忧,这孙武回到家中还没事和女儿讨论讨论她相公?她咀嚼着孙嫦婕的话,隐隐约约从她的语气中探出了那么点拉拢的意思。
但混在朝廷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