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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消息。那个警察头头吓得面色灰白,马上回到他自己的庄园,在那里,他有一架飞机和驾驶员等着待命。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人们愤怒地在街上到处搜索一切与旧政权有牵连的人,格尔索普只好贿赂一个渔民帮他逃出那个小岛。
托马斯问:那么格尔索普又为什么离开这家公司呢?
回答是开除的。
为什么?
蒙逊想了一会儿说:“警长,军火买卖的竞争是很激烈的,可以称得上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能够打听出别人在兜售些什么以及他出什么价钱,对于也想做这件买卖的人是多么重要。对于格尔索普这个人,我可以这样说,我们对他的忠诚是不够满意的。”
当托马斯在驾车回城途中,回忆了蒙逊对他说的话。格尔索普当时匆忙离开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理由似乎是合乎逻辑的,它非但不能证明,反而否定了情报处关于格尔索普与特鲁希略有关的谣传。
根据蒙逊所说的,可以分析出格尔索普并不像在骗人。那么,是否有这种可能,他既是那家军火公司派去兜售军火的全权代表,同时又接受革命者的雇佣?
蒙逊刚才说的话,有一点使托马斯很纳闷。他说当格尔索普进这家军火公司时,他对于枪炮是很不熟悉的,当然一个射击手对枪炮必然是个专家。也许他在军火公司工作的时期内学会的。但是如果他对于射击是新手的话,那么反特鲁希略集团为什么要雇用他来对准特鲁希略飞快行驶中的汽车射击呢?也许并没有雇用他?另外,格尔索普自己说的话完全是真的吗?
托马斯耸耸肩。这一切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否定什么,他想又得从头开始了。
但是在回到办公室后,有一个消息改变了他的想法。到格尔索普寓所附近去查询的探员回来报告说,他找到了这天在家休息的邻居。这位妇女说,格尔索普几天前曾经说过他将要到苏格兰去旅行,这个妇女还看见他的汽车停在门口准备出发,车上装有钓鱼竿一类的东西。
“钓鱼竿?”托马斯警长突然感到一阵战栗,虽然这时办公室里很暖和。
当那个探员刚汇报完,另一个探员又走了进来。
“头儿!”
“干什么?”
“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
“说下去。”
“你会说法国话吗?”
“我不会,你呢?”
“我会说,我母亲是法国人。法国刑警总队要找的那个刺客,他的代号叫豺狼,对吗?”
“怎么样?”
“也许是个巧合,也许他花了不少心机取这样一个名字,法语的豺狼叫‘却格尔’,拼法是C -H -A -C -A -L ,正好是却尔斯·格尔索普这个名字的前面几个字母组合起来的。”
托马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我的上帝呀!”他伸手抓起了电话。
十五
巴黎内政部的第三次例会是这天晚上10点钟刚过之后开始的。原因是内政部长罗杰·弗雷伊去参加一次外交接待会后,归途中被街上繁忙的交通耽搁了。他坐下后就宣布开会。
保安总局的纪博将军第一个报告。他说,特工组织在马德里办事处已经找到那个前纳粹凶手凯塞尔。他住在马德里一幢公寓的顶层过他的退休生活。他现在和另一个前纳粹党卫军成员合伙开了一家颇为兴隆的商行,因此可以判断,他与“秘密军队组织”不会有什么瓜葛。当巴黎提出进一步查核的要求时,马德里办事处早就有此人的档案材料,他们的看法是,此人根本没有和“秘密军队组织”有联系。
由于年龄的关系,这个前纳粹凶手的关节炎犯病的次数不断增加,影响他的行动,而且他还酗酒。他不可能是那个豺狼。
将军说完以后,大家的目光都对准了勒伯尔。他的报告语调低沉,他说这一天里刑警大队收到三个国家关于查询嫌疑分子的答复。
美国来的消息说,那个军火贩子“丘克”亚诺德正在为他的老板兜售一批美国陆军剩余的AR-10型步枪给哥伦比亚的陆军参谋长。他在波哥大期间,中央情报局的人是经常严密监视他的。看来他目前是想专心搞成这笔军火买卖,虽然美国官方是不同意的。
他的档案连同那个前黑手党枪手维特列诺的档案材料都已电传到巴黎。但这个维特列诺到现在还未找到,此人身高只有5 英尺4 英寸,矮胖无比,头发乌黑发亮,肤色黝黑。鉴于他的外表同维也纳的旅馆职员所描述的豺狼的模样大相径庭,勒伯尔觉得这个人也可以不予考虑。
南非人了解到彼得·舒依伯现在已是英联邦的一家钻石开采公司的私家军队的首领。他的职责是在公司拥有的广大的采矿地的边界上巡逻,坚决阻止非法的钻石开采者进入边界。至于他用的是什么办法等等之类不便打听的问题都没有提出,他的雇主对他的工作很满意。他的雇主证实他就在公司里;他此时肯定身在西非,没有离开工作岗位。
比利时警方查核了他们以前的雇佣军。在比利时驻加勒比地区的某个大使馆的档案中找出了一份报告,其中表明那位加丹加的前雇员,已在三个月前在危地马拉的一场酒吧冲突中被杀死了。
勒伯尔读完了他面前卷宗里的最后一份报告。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十四双眼睛都盯在他脸上,并且大多是阴冷和不怀好意的。
“就这样,什么也没有了吗?”
罗兰上校的问话也正是在座所有人的问话。
“我想是什么也没有了,”勒伯尔说,“看来没有一条线索能站得住脚。”
“站得住脚,”森克莱悻悻地跟着重复了一声,“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们这种‘纯粹的侦探工作’吗?看来什么都站不住脚!”他怒冲冲地直瞪着布维埃和勒伯尔,并且很快就意识到整个房间的情绪大多是倾向于他这边的。
“先生们,”部长平静地用了复数人称把两位警长都包括在内,“看起来我们又回到了出发点啦,所谓从头开始,对吗?”
“是的,我怕只能这样了。”勒伯尔回答。
布维埃尽力为他辩护。“我的同事实际上是在既无线索又无头绪的情况下,搜寻一个全世界最难以捉摸的人物。这类人是从不宣扬他们的职业或他们的行踪的。”
“这一点我们知道,亲爱的队长,”部长冷冷地反驳道,“问题在于……”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发言。部长皱了一下眉头;他曾经指示过,非遇紧急情况不准干扰会议。
“进来!”
内政部的一名传达员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怯生生的样子。
“请原谅,部长先生。有电话找勒伯尔警长,伦敦来的。”察觉到屋内气氛并不友好,传达员忙说,“对方说有急事……”
勒伯尔站起身来。“请原谅,先生们。”
他5 分钟后就回来了。会议室里的气氛仍像他出去接电话时那样冷淡,而且很明显,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的问题曾经吵得不可开交。他进屋时,正好打断了森克莱发出的严厉斥责。勒伯尔就座,森克莱的话便也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先生们,我想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正在找的那个人的姓名了。”勒伯尔一开头就这样说。
会议在30分钟之后,差不多是在一种轻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当勒伯尔传达完伦敦打来的电话内容时,围在桌子旁边的人都舒展地吐出了一口气,就像一列火车在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站了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些事可干了。在半小时之内,他们已一致认为,只要一个字都不声张,他们已有可能在法国搜索一个名叫却尔斯·格尔索普的人,把他找到,而且如果情况需要,就把他干掉。
他们知道,有关格尔索普的详细材料要到明天早晨才能从伦敦电传过来。但与此同时,情报局可以从他们无数的档案资料中查找一下这个人填写的登陆卡片,还有这个人在法国任何地方住旅馆时填写的旅馆登记卡。
边防检查站可以把他的姓名和外貌特征告诉法国每一个边防哨,每一个港口、要塞和飞机场,指示他们一旦这样一个人进入法国领土时便马上拘留。
如果他还没有到达法国也不要紧。只要在他抵达之前保持绝对沉默,那么一俟他来到,便可以把他捉住了。
“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们叫他格尔索普,已经在我们掌握中了。”森克莱·德·维劳本上校当夜同他的情妇一起躺在床上时告诉了她。
当杰奎琳最后让上校人睡之时,壁炉台上的钟已敲了十二下,已经是8 月14日了。
托马斯侦探长同巴黎通过电话,放下了话筒之后,便在他办公室的座椅中舒坦地坐了下来,审视着眼前的六名探员。那是他刚把他们从各自的任务岗位上召回来重新组织在一起的。议院塔上的大钟在宁静的夏夜里敲了十二下。
他向他们介绍情况、布置任务,讲了一个小时。一名探员被派去调查格尔索普青年时代的情况,如果他的父母仍在的话,现在何处;他在哪里上的学;如有可能,再查出学生时代在军训队里的射击成绩;值得注意的特征、显著的标记等等。
第二名探员被派去调查他刚成年时代的情况,从他离开学校时起,包括服国民兵役期间的服役成绩和射击技能,以及退伍后的就业情况,一直到他因军火公司怀疑他有欺诈行为将他解雇离开为止。
第三名和第四名探员被派去追踪他自1961年10月离开目前所知的最后的雇主以后所干的活动。他到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得到过多少收入和收入的来源。由于警方没有他的记录,因而估计不会留有指纹印,托马斯要求得到直至目前为止这个人每一时期的相片。
剩下两名探员的任务是确定目前格尔索着的行踪。把整套公寓房间查看一下有无留下指纹,查明他在哪里买的汽车,是什么时候颁发的驾驶执照。如果伦敦找不到,就着手往外地各郡的执照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