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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夏堇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似喃喃自语般说:“我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巴不得我今日出不了门,回不了娘家,所以她们都有嫌疑。不过李大嫂应该不至于使出苦肉计,所以竹青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她突然朝紫鸢看去。
紫鸢又是庆幸,又是如释重负,同时又忍不住心虚。她下意识逃避夏堇的视线,片刻,又强迫自己镇定地迎视主子的目光,不甚确定地说:“也有可能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不过就像三奶奶说的,竹青的嫌疑最大。以后一定要吩咐春桃、秋桐小心些,特别是厨房的吃食。”
夏堇赞许地点点头,又担心地说:“这事今日算是揭过去了,可李大嫂受了这么大的罪,待她的身子恢复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这样也好。我虽然怕事,但在食物里下毒这种事,实在姑息不得。让她闹一闹也好。我倒要看看,到时竹青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紫鸢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全身发冷,手心冒汗。竹青是小潘氏派来的,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既然没做过,一定不肯吃闷亏。未明阁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最后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此时此刻紫鸢才后悔。昨晚的她太冲动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紫鸢,你怎么了?”夏堇奇怪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紫鸢急忙摇头,“三奶奶,奴婢去看看春桃她们。两个小丫头一定吓得不轻。”她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她必须得在其他人抓住她的把柄前消除罪证。
夏堇看着紫鸢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虽然紫鸢下的只是巴豆,但到底已经存了谋害她的心思,且付诸了行动。“她,留不得了。”她喃喃自语:“我必须尽快找到崔大哥,不能再被她牵制。到时得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亏待她了。”
小潘氏见夏堇没有带着李大嫂同行,马上表现出了不赞同。夏堇示意竹青上前解释。在众人面前,竹青只能硬着头皮说,李大嫂晚上着了凉,身子不舒服。
小潘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江家的大门,往夏家而去。
夏家的家门口早有仆役等候多时。夏知瑜夫妇亲自在二门迎接小潘氏,说了不少客套话。夏堇忧心冯氏,见过夏佥之后便向张氏要求带卫晨去给母亲把脉。
小潘氏嗔怪夏堇性急,连连向张氏告罪,仿佛夏堇是她的女儿一般。张氏和王氏直夸夏堇好福气,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好婆婆。
几个女人好不容易相互吹捧完了,这才移步往冯氏的院子走去,又命丫鬟通知夏知瑜带着卫晨过去。
冯氏一早得了消息,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夏堇见母亲虽称不上憔悴消瘦,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一阵忧心,快步上前抓住了冯氏的手。冯氏看着她,点点头,上前与小潘氏打招呼。
小潘氏又是一番热络的招呼,在冯氏面前不断夸奖夏堇,不着痕迹地告诉所有人,她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婆婆。
冯氏被小潘氏说得羞愧无比,埋怨夏堇不该劳师动众回来探望她,又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看大夫的必要。
张氏正等着冯氏说这话,急忙接口:“我知道堇丫头一向最是孝顺,所以大嫂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我们丝毫不敢马虎,时常督促下人们好生伺候着。先前,堇丫头三朝回门时请大夫开的药方,也都是钱妈妈亲自去药铺照单子抓药,再由海棠亲手煎药,从来不会假手他人。”
张氏这话说得太刻意了,就连小潘氏也觉得奇怪。夏堇无暇顾及张氏,回头问冯氏:“母亲,都这么久了,您还吃着先前的药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放心,我已经让钱妈妈去问过了,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就当是调养身子。”冯氏欣慰地笑了笑。今日见到小潘氏亲自探望她,带来的礼物又是人参,又是灵芝,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冯氏的身后,钱妈妈没有主子那么乐观。她看到夏堇和紫鸢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也看到了江家前呼后应的阵仗,以及竹青寸步不离夏堇的举动。她借着冯氏的话头,对着夏堇说:“姑奶奶有所不知,夫人自从知道奴婢出门抓药,二太太都会派人护送,怕麻烦了二太太,所以不愿另外请大夫把脉,这才一直吃着先前的药方。”
钱妈妈的话音未落,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恼色,续而又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仿佛正等着好戏上场。小潘氏借着喝茶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地笑意。冯氏略带不悦地喝止钱妈妈,直说自己已经康复了,其实用不着再喝药了。
夏堇把钱妈妈的话听得分明。她按捺住怒火,对着冯氏说:“母亲,您就当是为了让女儿安心,待会儿卫大夫把了脉,您可要好好告诉他,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千万不能有一丝隐瞒。”
“你这孩子,也不怕让你婆婆笑话。”冯氏欣慰女儿的孝顺,可高兴之余,她又怕小潘氏觉得女儿只顾着娘家,恼了女儿。
小潘氏急忙说,她很高兴夏堇有这样的孝心。说话间,她突然发现冯氏的脸颊红得异常,问道:“亲家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冯氏摇头,只觉得一整头晕眼花,紧接着腹部忽生绞痛,嘴里满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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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6章 危急
冯氏在一夕间失去了知觉。夏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母亲”,就见冯氏的身体软软倒下。她一步上前抱住母亲,却见椅子上血迹斑斑。她低头看去,冯氏素白的襦裙上已经一片殷红。
“大夫,快去请大夫!”夏堇疯了似的对着钱妈妈大叫。想到卫晨是假大夫,她又高声说:“多找几个人,把史大夫、陈大夫全都请来!”
一旁,张氏、王氏一脸震惊。小潘氏在错愕之余,情不自禁转头朝张氏瞥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见夏堇已经完全慌了神,她扬声吩咐自己的丫鬟:“没听到三奶奶的话吗?快去把家里常用的几个大夫全都请来。”昨日,是她命人给夏家递帖子。她很清楚,夏堇是想突然回来,看看生母到底过得好不好。见冯氏下面见了红,想来至少有三四个月了,她又补充:“再请两个妥当的稳婆过来。”
小潘氏说话的当口,钱妈妈已经跑出了屋子。张氏急忙追上去吩咐,一定要快马去请大夫,多少银子都没关系。钱妈妈回头瞪了她一眼,脸色铁青,紧握双拳,恨不得上前撕烂张氏伪善的嘴脸。
夏知瑜走入院子,就见满院的丫鬟、婆子全都慌慌张张,屋子里更是嘈杂声一片。“这是怎么了?”他询问屋子门口的张氏,又指了指身后的年轻男子,解释道:“卫大夫突然有急事,留下了他的小厮。他一力保证,这小厮从小与他一起学医……”
“老爷,大嫂突然间有些不好。”张氏皱着眉头叹息。
跟在夏知瑜身后的年轻男子一听这话,顾不得礼数,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屋子。见冯氏已经陷入昏迷,双目紧闭,他上前搭住了她的手腕。
屋子外,夏知瑜走到张氏身边,瞧屋内瞄了一眼。张氏点点头,小声问:“那个小厮……”
夏知瑜摇摇头,压着声音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卫晨,很眼熟?”
“你管他眼熟不眼熟,关键是芯儿的婚事。还有,他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吧?他好歹都是卫家的人……”
“应该不是,你不用担心。”夏知瑜摇摇头,又低声嘀咕:“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屋子内,年轻男子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放开冯氏的手腕,掀开冯氏的眼皮看了看,又捏住冯氏的脸颊,查看她的舌头。
王氏见状,对着夏堇说:“堇丫头,此刻你母亲虽然危急,但他看着可不像大夫,再说,就算是大夫,也不能如此行事。我们好歹都是书香世家,女人的名节比性命更重要。”
夏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紧张地看着母亲。小潘氏立在一旁,远远看着院子内的夏知瑜夫妇。听到王氏的话,她回头劝说:“亲家太太,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救治亲家夫人才是最紧要的事。”
王氏连连点头称是,脸上尽是谄媚之色。可当她转过头,斜睨着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又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
年轻男主结束了初步的诊断,抬头对夏堇说:“三奶奶,如果您同意,我马上替夫人施针。不过胎儿肯定是保不住了……”
“胎儿?”夏堇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夫人至少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夏堇抬头朝海棠看去。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懊恼,悔恨,害怕,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朝她涌来。
海棠早已眼眶含泪。她顾不得其他,哽咽着说:“姑奶奶,钱妈妈想尽办法给您送信,就是因为夫人不相信自己有了身孕,一直说她只是身子弱,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没必要让姑奶奶担心……”
“信!”夏堇转头在屋子内寻找,并不见紫鸢的身影。
“三奶奶,此刻多耽搁一会儿,夫人就多一分危险。”年轻男子催促。
“先生可有把握?”夏堇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年轻男主摇头,“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可以肯定的,若是两刻钟之内不施针,夫人定然熬不过一个时辰。”
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夏堇的心脏。她低头看着榻上的母亲,身上的血液仿佛在顷刻间被抽干了一般。她努力想保住母亲的性命,可到头来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咽气?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三奶奶,请您马上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