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又何须生气呢?
紫鸢站在夏堇身后,见主子的脸色晦涩不明,抬头对玄青说:“姐姐,是奴婢吩咐春桃……”
“行了。”夏堇打断了紫鸢,对着玄青说:“只因我担心母亲的身体,这才想派人回去问一问,既然母亲不允许……”
“三奶奶,不是太太不允许,而是不能坏了府里的规矩。”玄青依然不依不饶。
“我知道了。”夏堇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就见玄青和竹青对视了一眼。她只当没看到,问道:“母亲只是让你把春桃送回来吗?”
“回三奶奶,太太说,她和老爷都很高兴您对三爷的一片真心。这会儿太太已经使人打扫娄兰阁了。您整理了随身物品就可以搬过去。”这才是玄青的真正来意。
正文第37章 搬迁
夏堇听了玄青的话,没有惊愕,更没有辩驳,只是平静地说,她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待明天向小潘氏请过安,即刻搬去娄兰阁。之后,她当着玄青的面,命竹青带着小丫鬟先去娄兰阁打点,又命紫鸢和春桃帮她整理行李。
待到玄青及李妈妈离开,紫鸢义愤填膺地说:“三奶奶,他们太过分了!太太居然派个丫鬟,当着小丫鬟的面数落您不懂规矩……”
“我听到她说的话了,你不用提醒我。”夏堇不耐烦地打断了紫鸢。她这话分明是火上浇油。
“三奶奶,我们现在怎么办?”紫鸢小心翼翼地问。
“先收拾随身物品吧。”夏堇情绪低落。
上一次,小潘氏明确地表示,不让她回娘家,最终她还是千方百计回去了。那事一定让小潘氏暗生恼怒。
这次,玄青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小潘氏命她搬去娄兰阁,以她前世的经验,就算小尤氏使尽浑身解数,恐怕她还是不得不搬去娄兰阁,小尤氏最多能为她争取到接触江世霖的机会。这一局,她只能算没有满盘皆输。最让她忧心的,小潘氏一定已经对她心生警惕,而小尤氏定然会挖掘她为何知道顾氏之死的秘密。
第二天,就如夏堇估计的一样,江光辉准了她每日上午诵读经书给江世霖听,至于搬家,小潘氏派了孔武有力的婆子帮她。婆子们把主仆几人仅有的随身行李扔进娄兰阁,“嘭”一声关上了院门,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惊胆颤。
紫鸢见状,立马红了眼眶,但在竹青面前,她强忍着泪水,用眼角的余光朝夏堇瞥去。夏堇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又回头看看院子正中央的石雕,轻轻一笑。她是死过一回的人,早已无惧鬼神,不该被几句传言吓到。
李大嫂与竹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夏堇,大声吆喝春桃、秋桐烧水、点炭炉,俨然院子的主人。见两个小丫鬟低眉顺目的,她满意地点点头,趾高气扬地对夏堇说,小潘氏已经为她准备了《妙莲法华经》及足够的文房四宝,请她马上开始为江世霖抄写经书。
夏堇点点头,刚想命紫鸢替她磨墨,竹青已经先一步抢了这差事,指挥紫鸢准备午膳。夏堇深知竹青和李大嫂是小潘氏和江光辉派来监视她的。她不会为了几个闲人生气,可她们理所当然的语气,若是一味纵容,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愈加喜欢自作主张,把她像囚犯一样看管。
“紫鸢一直在书房伺候,墨的浓淡她最清楚,还是由她磨墨吧。至于午膳,李大嫂比较有经验,劳烦您多多指点春桃和秋桐。我知道竹青一向在母亲房中伺候,今日你就辛苦一点,帮我把房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夏堇平静地交代着。她能够全然信任的人只剩下春桃和秋桐了,一日三餐只能交给她们。
众人闻言,李大嫂率先开口,为难地说:“三奶奶,烹茶烧炭都需要不少时间,两个小丫鬟年纪小,奴婢又是老胳膊老腿的人了,这腰啊,腿啊都不好使了……”
“既然李大嫂身子不舒服,不如就去歇息半日吧。如今相公还没醒,我也没什么胃口,中午就让春桃和秋桐随便做点就成了。”说到这,夏堇又转头吩咐竹青:“你先扶着李大嫂进去休息,我的房间晚一些整理没关系。”
“三奶奶……”
“没事,你们快去吧。”不待竹青开口,夏堇再次催促她们,又对紫鸢说:“我们搬过来是为相公积功德,并不是过来享福躲懒的,你快进去磨墨吧。我净了手便开始抄写经书。”说罢她率先朝屋子走去。她的一只脚才跨入房门,阴冷的气息,夹杂着各种怪异的味道迎面扑来。
好歹我这次是自己走进来,不是被婆子们丢进来的。她讥诮地想着,脱下披风,细细打量四周。
夏堇的目光所到之处,只见房间空荡荡的,加上每间屋子都又高又大,愈加显得四周一片空旷。大概是因为梁柱、家具全都漆成了黑色,窗户又特别小,一切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配合着若隐若现的光影,不由地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夏堇曾听说,江光辉之所以建娄兰阁,是得了某位高僧的指引。三间正屋外加两间耳房,都请高人做过法事,就连院子里的石雕,也是有来历的。
用平和的心态打量屋子,夏堇并不觉得娄兰阁像她印象中那么可怕,院子的石雕看上去也不再扭曲狰狞。只是屋子内除了黑色,还是黑色,院子里也光秃秃一片,没有一棵树,一根草,连个花坛都没有。
待春桃、秋桐送上炭盆,紫鸢也把墨汁磨得差不多了。夏堇命她们把书桌搬至窗边,自己在桌前坐下,执笔抄写经书。紫鸢站在一旁,看着一声不吭的夏堇,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夏堇主动开口。
“三奶奶。”紫鸢一下子跪在了桌边,“您这样,太委屈了,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又如何?”夏堇反问,“再说他们没有打我,骂我,也没有短了粮米炭火,哪里就委屈了?”
“三奶奶,这天下总有公道,总有王法吧?不如,我们去找大老爷说理。听说大老爷最是公正。”
听到这话,夏堇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低头凝视着紫鸢。
前世,她被婆子们扔在冰冷的地上,紫鸢搂着她一起哭,说的也是类似的话。最后,她们在院子门口像疯子一样拍打着院门,可任凭她把喉咙喊哑了,把眼泪哭干了,也没人搭理她们。那一刻,恨、怨、害怕、不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像烈火一样炙烤着她,最后全部化成了仇恨,将她吞噬。
“你说找大伯说理,那也得见到大伯才行。”夏堇感慨,等待着紫鸢的答案。
紫鸢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三奶奶,您是三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并不是阶下囚。您若是想出去,就算是太太也不能拦着您。”
正文第38章 打探
夏堇凝视着紫鸢,眼中带着疑惑,还有隐隐的怒意。紫鸢明知院门已经上锁,可她这话分明是撺掇她强行离开娄兰阁。若她点头了,事情又会回到前世的轨迹。她为何千方百计逼她憎恶江家的人?
“三奶奶,您刚才也看到了,李大嫂和竹青,她们根本没有把您当成主子。”紫鸢一脸愤慨。
“如今的我们寄人篱下,不忍着,又能如何?”夏堇叹了一口气,复又拿起笔架上的毛笔,“你可能没注意到,院门已经锁上了。我们就连娄兰阁都出不去,又如何能见到大伯?”她再次叹息。暂时她不能质问紫鸢到底有什么目的,更不能和她撕破脸。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通知崔文麒离开土地庙,另找地方落脚。
紫鸢跪着上前,用含泪的眼眸看着夏堇,悲泣地说:“若是老爷在世,小姐绝不会这般委屈……”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称呼我小姐。”夏堇紧握毛笔,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一个乌黑的墨点,“你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可是我不认命又能如何?”
“小姐,您怎么能认命?若是三爷一直不醒怎么办?难道您真要陪着他去死?”
“他会醒的。”
“就算他醒了,醒了之后呢?”紫鸢哽咽,深吸两口气依然无法平复激动的情绪,只能用颤抖的声音说:“三奶奶,那天,在明月楼的后巷,您亲耳听到的,他说不会过放过老爷……老爷在那天晚上就不明不白……”
“紫鸢,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夏堇喝止紫鸢,沉着脸纠正:“大家都知道,父亲只是在回家途中心痛病发作。”
“三奶奶……”
“够了!”夏堇不悦地喝止,“你去看看李大嫂如何了,问她要不要请大夫,然后帮忙竹青整理卧房吧。”她再次放下毛笔,看着紫鸢躬身退出房间,陷入了沉思。
午后,夏堇借口上午抄书乏累,想要小睡片刻,留春桃在房间内看顾香炉。待到院子里没了声息,她轻声说:“这会儿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春桃,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春桃应了一声,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问道:“三奶奶,您想说什么?”
“就说说你和谁最要好,平日里喜欢干些什么吧。”
春桃点点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夏堇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思绪却飞到了前世。那时,她的母亲刚过世,钱妈妈夫妻及海棠都被夏知瑜问了罪,她伤心过度,亦觉得一定是他们照顾不周。回过头再想想,她有这样的认知,续而渐渐疏远春桃和秋桐,和紫鸢那些若有似无的指控不无关系。
待到春桃说完了,夏堇问道:“那你的紫鸢姐姐呢?她平日里和谁最要好,闲暇时候都喜欢干什么?”
春桃想了想,摇摇头,“紫鸢姐姐平日里不是在三奶奶身边伺候,就是一个人在房里做针线。娘亲说,紫鸢姐姐无父无母,在涿州也没有亲戚,和院子里的其他姐姐不是一块长大的,说不到一处去,怪可怜的。”
“那她平日里都去哪里买胭脂花粉?”夏堇追问。她相信凡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紫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