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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见两人起了意见分歧,没有命令吕嬷嬷改变立场,只是问她:“先前你说的那个守夜婆子,如今何在?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倒没有。”吕嬷嬷摇头。她知道夏堇是站在丁香那边的,低头回道:“当时,大老爷不相信家里闹鬼。眼见着老爷被吓得生病了,就在老爷的院子,问了守门的婆子几句。守门的婆子诅咒发誓,她一直守着书房的大门,不是她与人合谋,意图谋害老爷。大老爷不信,又喝问了两句。那婆子一头撞在了石阶上,醒来后一直疯疯癫癫的,有时还像鬼附身一般。她虽是在这边当差,但大老爷对当日的事很是后悔,替她请了不少大夫 。时至今日,依然会按月拿银子给她。”
“你去见过那婆子吗?”
吕嬷嬷摇头,解释道:“那婆子虽然有儿有女,但她疯癫得厉害,前几年大老爷吩咐,把她送去了镇上的善堂,有专人照顾。因善堂是大老爷开的,奴婢怕被东府的人认出来,就没有去。”
“你这样做是对的,毕竟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夏堇轻轻点头,暗暗叹息。吕嬷嬷和丁香能够查知这么多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实这一切的困难全因江光辉的做贼心虚,又一味逃避。可就算是江世霖也无法劝服江光辉,她又能如何?再加上时间久远,江家又历经了小潘氏和小尤氏的内斗,很多老仆都不在了,往事就更难追查了。
丁香见夏堇愁眉不展,对着她说道:“三奶奶,今日去蘅安院请安的时候,奴婢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往年大夫人都会亲自去善堂发月饼。若是太太也一起去,说不定会让您伺候左右。”
“中秋的时候,太太另有安排。”夏堇摇头。
丁香和吕嬷嬷面面相觑。她们都没听说小潘氏有什么安排。夏堇没有解释,只是令两人退下。
按照前世的经验,大小潘氏虽然一向同出同进,但每到中秋节,小潘氏必然会去庙里还愿,而大潘氏要配合江光耀在城里做善事。
江光耀在涿州城的声望无人能及,无论他是在沽名钓誉,亦或者出于真心,他办族学,开善堂,铺桥修路都是事实,有什么灾荒,他带头施粥赠米是一向的惯例,拿出来的都是真金白银。夏堇没有怀疑他意图侵吞庶弟的家财,也是因为前世的他,在江光辉家破人亡之后,把他所有的财产都捐赠出来,说是为庶弟一家积福。
夏堇坐在椅子上,轻揉着太阳穴。江家十几年闹鬼之事,追查到这里,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做的。可事情不能停滞不前。她必须找一个突破口,而桃红也不能一直软禁在池清居内。
夏堇没能想出结果,江世霖从外面回来了。他从紫鸢那边证实了夏堇的猜测。当初,紫鸢发现了崔文麒的不对劲,以此要挟他与她合作。当日,她故意把夏堇引去明月楼的后巷,其实是为了让他们见面。
正文第198章 噩梦
听着江世霖的话,夏堇奇怪地看着他,问道:“紫鸢为什么要引我去明月楼?”
江世霖脸色古怪,敷衍道:“她说,她想让你对我更加反感,续而加深对我们婚事的厌恶。另外,她说她只是按照黄氏的吩咐行事,至于岳父的死,她完全不知情。”
“你相信她的话?”
江世霖点点头。“我告诉她,黄氏住过的院子,看起来两个月没住过人了。她说,两个月前,是她告诉黄氏,我一定会派人盯着你娘家,盯着她,她短期内不能再递信给她了……”
“不对!”夏堇连连摇头,“我们刚成亲那会儿,老爷和太太压根不让我出门,就算我想离开未明阁或者娄兰阁都很难,她如何能出府探望黄氏?听你刚才的意思,她分明是近两个月才不能见黄氏的。”
“其实……”江世霖拉住夏堇的手,叹息道:“明月楼的后巷,我没有对你怎么样,而岳父又过世了,她知道你必嫁我无疑,所以……”
“什么叫没有怎么样?”夏堇蹙眉。当初的情形,江世霖对她丝毫没有留情。那时他给她的感觉唯有冷彻心骨可以形容。这样还叫“没怎么样”?
“你不会还在记恨那天的事吧?”江世霖捏了捏夏堇的下巴。按照紫鸢的说辞,她激怒他,又挑唆夏堇,是为了让他强奸她。哪怕没有成事,一旦她被他强行拉入明月楼,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夏堇抬头凝视江世霖。现在他的手是暖的,他的眼神带着笑意,可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阴霾和冰冷。她失神地问:“你一点都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江世霖挑眉。
“我只是觉得,你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夏堇垂下眼眸。难道是因为她在他的床边守了半年。所以在他醒来之后,她就不怕他了?
“嗨!”江世霖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夏堇抬眼看他。
江世霖捧着她的脸,懊恼地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无时无刻都想亲你,抱你,爱你……”
夏堇一下子羞红了脸,恼怒地说:“你够了!”见江世霖得意地笑,她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问道:“你还没说,紫鸢是如何见到黄氏的。”
“很简单。在你忙着岳父丧事的时候,她收买了倒夜香的婆子,替她传话、送信给黄氏。刚才我已经核实过她的话了。”
“我真的不如她。”夏堇叹息。她被软禁。找不到方法与外面联系,可紫鸢却在几个月前就已猜到,她会失去自由。这种时候,她们能够接触到的,又可以出府的人。只剩下倒夜香的。
江世霖见夏堇情绪低落,安慰了她两句,与她说起了夏家二房的现状。他怕夏堇担心,因此没有告诉她,虽然冯大人和伍师爷一力掩盖,但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是他杀了崔文麒。他得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否则他因妒生恨的罪名坐实,一定会影响夏堇的名声。旁人不知道崔文麒是假冒的。只当他是夏知翰的得意门生,他中意的未来女婿。
夏堇挂心着杏红和桃红的事,又与江世霖说起了吕嬷嬷和丁香打探回来的消息。
说起这些,江世霖不由地想到了父亲的强硬态度。江光辉什么都依着他,可就是不愿告诉他当年的事。也不愿再开启娄兰阁的大门,且严厉禁止他追查。至于杏红。池清居光靠丁香一人的确不行。他决定第二天把杏红叫过来问话,再做决定。
提起杏红,夏堇看得分明,江世霖犹豫了。她心中泛酸。杏红在他眼中到底是不同的。将来他若是想纳她为妾,她能拒绝吗?再说,杏红本来就已经是他的人,而且伺候他很多年了,情分自然不同。她越想越不舒服,推说让丫鬟准备晚膳,结束了话题。
当天夜里,江世霖虽告诉自己,他要节制,她的眼下已经有青影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两天。可他才躺在床上,大脑还没下达指令,他的手已经抱住了她。
夏堇还在为杏红的事不舒服,故意闪躲。江世霖一下被她激起了征服本能。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夏堇到底还是屈服了。很快蚊帐内只剩下令人脸红的喘息呻吟之声,旖旎无限。
临了,江世霖拥着夏堇,心满意足地睡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世上的事,没什么比夫妻和谐更让男人满足,她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不安地蠕动。他来不及睁开眼睛,已经听到了她痛苦的呻吟声。
“木槿,怎么了?”他慌忙抓住她的肩膀。借着从窗户透入的月光,他看到她紧拧着眉头,一脸痛苦。“你在做噩梦,快醒来,醒来就没事了。”他焦急地呼唤她。
夏堇只觉得呼吸困难,然后她听到了江世霖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他,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戚戚然哭诉:“崔文麒要杀我,他要掐死我。”
“没事了,没事了。”江世霖轻拍她的背,“没事,有我在你身边。再说崔文麒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伤害你了。”
夏堇紧搂着他的脖子,依靠在他肩头。她梦到崔文麒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他得不到她,谁也别想得到她。一旁,杏红就站在他身边推波助澜。她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崔文麒掐着她脖子的感觉是那么明晰,那么真实。在破庙中,崔文麒就是这般,一心想杀了她……
“不对!”夏堇惊呼,“崔文麒想杀我,但是那个人不让他杀我,否则,我早就已经死了。”
“没事了,只是做噩梦,不要再想了。”江世霖轻声哄着她,“如果你害怕,我去把灯点上。”
“不要。”夏堇抱住江世霖,不让他离开,“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我正听着。”江世霖爱怜地抚摸她的长发,心中酥软一片。她这么喜欢他,这么依恋他,他们是如此契合,他大概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夏堇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那个时候,她已经快昏厥了。只要崔文麒再使一把力,她一定会当场毙命。结果给他通风报信那人把他拉走了。
“爷,我对您说过,有人给崔文麒通风报信,在卫大夫进屋前,把他拉走了……”
“对。”江世霖点头,“我已经把画像交给伍师爷了,衙门也四处张贴了布告,但是他既然知道你看到了他的容貌,应该不会再露面了。”
“不是的,我想说的是,崔文麒有机会杀了我的,崔文麒说,他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别人得到我……”
“你怎么从没对我说过这些?”江世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
“我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也不想你不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江世霖气结。
“反正,那时候崔文麒有机会杀了我,但是那个人把他拉走了。他差一点就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