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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许明天雪就停了。”拓恒低声说道。这只是他们的希望啊。
趁着拓恒的失神,丑丫头一笑,朝伙房跑去。她还要去分酒呢。而且她相信上天一定会眷顾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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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49艰难的抉择
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要眷顾他们的意思。他们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天空还在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军营里时常听到红帐里那些女人的哭声和讥骂声。偶尔她们也会安静一下,当她们安静下来的时候,军营里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静了。
“老度!老度!”一个声音打破了那死似的寂静,“你不要睡!不要睡啊!睡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抱着一个老士兵,开始用沙哑的声音呜误地哭了起来。“不!不!我要去找王!王不会让我们死掉的!”
在他的声音下,大家慢慢地朝黄缨大帐聚集过来。
听到大家的声音,拓达并没有回避,他走出了帐外,等待士兵们传过两寸来厚的积雪,朝他慢慢靠拢过来。
“你们想怎么样?想造反吗?”小茔举着自己的长矛挡在拓达的前面。
“小茔退下!”拓达平静地说。他相信在这样的磨难面前,他的士兵是不会背叛他的。至少他有办法让他的士兵不背叛他。
小茔犹豫着,最终还是让到了一旁。
那个年轻的士兵脸上流下了泪:“王!老度叔死了,他是饿死的。我们都得死在这雪地里了。”
在他的泪水的感染下,士兵们都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安大夫也踏着雪朝大家走来:“都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我们都快要死了啊~~”另一个年轻的士兵道。
“哭会消耗你的体力,让你死快点!”安大夫说道。
拓达对身边的小茔说道:“小茔,你去让伙房的人烧一大缸水,准备做吃的。”
“什么?!”小茔疑惑的问道,早就已经没有食物了,做什么吃的呢?
“去吧。别问了。”
小茔只好朝伙房走去,他已经没有跑步的力气了。
拓达把手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接着大家就看到一匹汗血宝马朝这边奔来,走到王的身边打着响鼻。
拓达爱抚着马儿的额,把自己的额抵在它的额上,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接着,他退后了两步,拔出自己的剑。
“等等!”拓恒走入人群中,“王是要杀了闪电吗?”
“这……就是食物。”拓达的声音也透着不忍。
拓恒上前轻拍着闪电的额说道:“闪电跟着王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功劳、苦劳都有。如果要杀,就先杀我的马吧。”说着拓恒单膝跪到了王的面前。
“先杀我的马!“一个士兵也跪下了。
“杀我的马,我的是匹老马。”又一个士兵跪下了。
……
拓达道:“我们是草原民族,草原上的每一匹马都有自己的主人。冲锋杀敌,我和我的马冲在最前面,现在大军遇到了困难,我和我的马,一样冲在最前面。”
“王!王!”小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伙房的人都不见了,马车也不在。”
“伙房的人去哪了?”
“没有食物他们能去哪?”
“是不是他们藏了食物,现在跑了呢?”
“跑出去一片大雪,还不是死。”
……议论声再次响起。确实,在最艰难的时候,伙房的人失踪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不管了!小茔,你带几个小兵先去烧水!”王吩咐道。
说完,他就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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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50王妃万岁!
“等等——等等——王!等等——”一个同样沙哑的声音喊道。大家随声望去,竟是伙房的人,他们或背或拉,还赶着马车,好像在运着什么东西。
拓达收回了剑,等待他们踏雪走到他的身边。
“王,我们有吃的了。兄弟们,马上就能喝上热乎的粥了。”东牙扯着他沙哑的嗓子说道。
“快看,王。”东牙一边说,一边拉过身旁小兵的背篓,从里面抓出一把裹着冰的大米,“丑姐姐带我们去河边拣这些的,丑姐姐说,这个能吃!”
拓达有些疑惑,因为这样的食物是他前所未见的。
一旁的安大夫上前抓了一把,仔细看了看,对拓达到:“王,这是南方特有的大米,能吃1”
大家听到着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还有呢,还有呢。”东牙又指着马车上的一头小羊羔和几只小鸟的尸体道,“这些也是丑姐姐找的。她说下雪了,肯定有小动物被冻死,所以我们就在附近找找,还真找到了呢。”
又是她吗?拓达看向一旁的丑丫头,她一脸的疲惫,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还一边拉拉东牙的衣服,让这个大嘴巴别再说了。
一只有力地把她的身体拉入了他的怀里,那是她熟悉的怀抱。拓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丑丫头。”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有士兵欢呼着“丑丫头万岁!王万岁!”
丑丫头窘迫地在拓达的怀里扭动着身体,希望他能放开她才好啊。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异常响亮地道:“王妃万岁!”接着是一片安静。大家都面面相觑着想找出那个喊“王妃万岁!”的人来。
拓达也在同时放开了丑丫头,因为那句“王妃万岁!”让他感到非常地不安起来。
丑丫头感觉到气氛的不对,马上拉拉东牙的衣袖,示意他快走。东牙就“呵呵”几声笑后说道:“我们给大家做饭去啊。大家更一下就有东西吃了。”说完就赶着马车朝伙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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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羊肉切细点,洒在粥里,这样每个人都能吃上点肉了,把养骨头熬了汤,用来给大家驱寒,那几只鸟,炖了粥,给几位将军送去。”苏哈不停地罗嗦着。
东牙可没有乖乖地听苏哈的唠叨,他一边拔着鸟毛一边小声对丑丫头说:“丑姐姐,你说不定还真能当上王妃呢。你没听见刚才有人喊什么吗?‘王妃万岁’!你是王妃呢。而且刚才王还当着大家的面抱着你呢!呵呵,说不定,等帐打完了,王就真的娶你了。就算到时候他不娶你,你也一定是在他身边的日呢了。到时候,你就让我去当你的侍童吧。不,到时候我就长大了,不能当恃童了。……”
东牙还在不停的唠叨着,真不知道他这几天饿下来,怎么还有这么多力气呢?
他是不会娶她的,她知道。因为他对她说过“我已经有王妃了。就算我没有王妃也不会娶你的。”。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她也知道,只要这场仗打完了,他就会去接回自己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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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51诞生在军营里的婴孩
“苏哈!苏哈!”粥还在锅里煮着,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
苏哈婆婆边放下勺子边说:“一会就好了,我会让他们分下去的,别急。”说着,她抬起头,句看到格雷达大步朝她走来。
“跟我走!”格雷达拉上苏哈的手,“我那侄媳妇要生了。”
什么?就是前几天才来到军营的那对夫妇吗?丑丫头他们也吃惊地抬起头来。
“我……我这煮着……”
没等苏哈说完,格雷达就拽着她走了:“粥那些小子会煮,接生可就看你的了。”
苏哈边跟着他走,边吩咐道:“你们马上烧多点热水,丑丫头端热水和毛巾来。”
丑丫头听到吩咐,马上行动起来。用一旁早就烧好等着处理羊羔的热水先给打上了,就跟着他们的身影朝那边的营房去。
***
产妇的叫喊声渐渐地弱了下来,但是婴儿的哭泣声却没有听到。
“你要用力啊,孩子。”苏哈不停地重复着这话,但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了。
丑丫头端着一盆血水洒到了雪地上,顷刻间,雪被血染红了。当她回转身的时候,感到了一阵晕旋,疲惫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我不能晕倒!我不能!我要去倒热水来,孩子还等着出生呢。丑丫头在心里激励着自己。
“丑姐姐,你怎么了?”东牙手里端着碗,他的身后是两个小兵赶着马车,马车上放着一口大锅。粥看是煮好了。
丑丫头展开一个疲惫的笑容,比划着:端碗粥给我吧。
东牙忙打上碗粥,递到了丑丫头的面前。但是丑丫头没有喝下,而是转身走进了帐房里。
她端着粥,扶起产妇,把粥放到她的唇边。一旁的苏哈婆婆看见了,忙说:“喝吧,喝吧。喝了就有力气生孩子了。”
产妇艰难地睁开眼睛,在她发现自己唇边热乎的粥后,马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随着又是一阵的叫喊声后,婴儿的啼哭声响亮地划破了军营的上空。
***
在士兵帐篷里查看分发食物的拓达在听到孩子的啼哭后,一惊!
那孩子生下来了吗?在这样的条件下诞生的生命啊。他快步地朝孩子的方向走去。
在他到达帐篷前时,丑丫头刚好从帐篷里出来。她的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一脸的疲倦,唇因为多天的未进食干瘪而开裂着。
“孩子生下来了?”早在一旁等候的孩子父亲宏愿焦急地问。
丑丫头带着微笑点点头,比划着:母子平安呢。
“她说什么?叔?”
格雷达一边喝着伙房送来的粥一边说道:“她说你老婆好着呢,孩子也好着呢。”
宏愿的脸上马上露出初为人父的那份喜悦。
拓达对格雷达说道:“恭喜了老将军。”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丑丫头的身子就已经摇晃着向他倒来,他马上转身接住了她瘦弱的身子。
真的好累,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