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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美美满满。”喜娘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只见霍衍将一杯清酒放入她的手中,弯起她的手肘,然后将自己端着酒杯的手从她面前穿越而过。
叶湘兰乖巧的依照他喝酒的方式,饮下了杯中酒,却被那烈浓的酒味给呛个正着,咳的眼中盈出了泪花。
“你不会喝酒?”他俊眉一挑,抽走了她手中冰凉的酒杯。
叶湘兰边咳边点头,空胃灌酒,一股子酸气一直往上冒。
“啧啧,那真是可惜了,你夫君我也就剩下品酒这点爱好了。”说着,霍衍又独自饮了一杯。
叶湘兰想答话,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愣愣的坐着,看着他在烛火下独酌。喜娘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霍衍两个人。忽而想到,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便是慌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道,“妾,妾身帮夫君宽衣。”该是这般的吧,她颤抖的手指攀附上他的肩,就再也没了动静。
“呵呵,算了,你也折腾了一天了,早些个休息吧。”看着她害羞的容颜,霍衍憋了一天的气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
确实是个温顺有加的女子,只是,为何在她的眉目间,依稀能看到了芙香的影子。霍衍紧紧的盯着面前一身大红喜裙的她恍惚的问道,“你叫叶……”那名字他是听过几次的,可是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给忘记了。
“叶湘兰,湘潭的湘,兰花的兰。”她一抬头,轻灵的眼神撞入了他深邃的眼眸。已过门成亲,他却记不得她的名字?
“倒是人如其名,我叫霍衍,衍生的衍。”他清澈的声音回荡在叶湘兰的耳边,自然的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对这门亲事应该是一点也不上心。
叶湘兰闻言只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话。她其实想告诉他,她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些多余。
这慢慢的长夜,他吹熄了蜡烛,沾的满身的酒气便这般合衣而眠,散了发只着中衣的叶湘兰紧绷着自己的身子,连呼吸都变得轻而又轻。
窗外朦胧的月色如轻纱一般洒入屋内,仿佛到处都氤氲着一股薄薄的雾气,让人如临梦境。叶湘兰悄悄的扭过头,看着他深刻的轮廓,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似乎是带着微微笑意的唇。霍衍,便是这般闯入了她的心中,就如同一只沾了墨水的笔,点在了纯净的湖面上,荡漾开千丝万缕的沉墨,一飘而散,消失在湖面上。
这就是她的夫君了,从此以后他是她的天,她的另一个家。可是……看着窗外的月色,她紧张的心还是没有松懈下来。新婚之夜,不是应该要洞房花烛的么?
她自小没了生母,这些闺房之事自然是成亲前二姨娘特意抽了空来告诉她的。当时她虽听的面红耳赤,可到底也都一一记在了心理。但为什么夜已深,身边的霍衍却依然没有动静和声响呢?
“夫君?”她柔柔的出声喊到,但传入叶湘兰耳中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
有一种情愫在慢慢的扩大,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微微的失落?夜静如禅,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劳累了一整日,她侧身而躺,看着霍衍那俊俏的容貌,眼皮一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色中,霍衍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枕边的女子有着清秀的面容,洗去了喜妆,偏白的肤色却也晶莹如玉,黛眉如柳纤细精致,即便只是才第一日的相处,他却不讨厌她那恬静温婉的性子。方才喝交杯酒的时候,她那害羞的模样更是惹的他没来由的心生怜惜。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次成亲的前后原委,霍衍就顿时没了一点兴趣。她是代妹出嫁,而自己则是被逼成婚。他不明白父母是怎么想的,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硬要绑在一起那能幸福和睦么。
诶,也罢了,今日他和她都累了,先好好睡个安生觉,有什么事都统统放到明天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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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侯府不安,初见皇子(上)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四十一章 侯府不安,初见皇子(上) 去了一趟霍衍的喜宴,言歌发现芙香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什么事儿让夫人今天一直喜上眉梢的。”言歌好奇,晚上替芙香布膳的时候就多嘴问了一句。
“恩,我昨日看见萧琴素了。”芙香趁了一碗珍珠圆子汤放在言歌的面前说道,“行了,随便摆放一下就差不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吃饭,没那么多规矩,你坐下吃吧。”
言歌依言入座,继续问道,“那侯爷夫人是什么反应?”
“呵,怕是她觉得自己遇着鬼了吧。”芙香回想着昨日萧琴素第一眼看到她时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心里就觉得无比舒坦。
她怕了么?怕就对了!
“这么说夫人长的应该和侯爷很像吧,不然从小就不在跟前长大的孩子只一眼就能认出来么?”言歌不明所以,推敲着其中的原因。
“不像。”芙香今日心情果真不错,小半碗饭下肚,喝了一碗汤,还吃掉了一整条的清蒸小黄鱼。“但是我像萧琴素一母同胞的三妹妹。”上一世,萧琴素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时的她还未到十八岁。事后芙香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倒是宛碧罗替她解答了疑问。
“你太像你三姨了,就是大太太的三妹妹。”当时,宛碧罗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啊?”言歌这下更糊涂了。
“言歌,我是她萧琴素的女儿,嫡亲的女儿!”
这话一出口,果然惊的言歌差点打翻了手中的汤碗,“夫人……夫人不是姨娘,宛姨娘的女儿么?”这么说,夫人一直都在和老夫人说谎?
“当年为求姑姑收留,我都说了实话,唯独一件是我还是瞒了下来。”那时不能对花扶柳说的,如今不知为何她却愿意毫无保留的告诉言歌。
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十几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开花结果的一天,又许是这些年的辛酸无奈在她见到萧琴素那令人激动的表情以后终于能够宣泄而出……
“夫人是侯府……大太太的女儿?”言歌木讷的重复了一遍芙香方才说的话。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寻常人家的生活,只要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便能开开心心的过了一年又一年。娶妻生子,夫妻和睦,子女孝顺,那才是真正的生活。你看那高门大户,其实最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腌臜。”芙香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汤碗中,可思绪却飘的很远。
上一世,即便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也没有任何埋怨,她努力做工,什么刷碗,运货,砍柴,采药……只要哪里缺了人,她就会做到哪里。日子一长,钱是慢慢的攒了一些,可是宛碧罗却因为有了闲散的小钱而染上了赌瘾,终日沉迷于那乌烟瘴气的赌坊。俗话说,十赌九输,一度,她甚至又差点沦落到要去街上乞讨。
可即便这么艰难,她还是没有想要放弃,她一直是想要好好的活着的,但生母不让,养母不肯,她生生被两个唤作母亲的人逼上了绝路!
“可为什么?”言歌见芙香沉思不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会被弃在棚户呢?”
“是啊,所以我也想知道。”隐约的原因芙香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但是不亲口问一问萧琴素,她觉得这一世重生也是白活的!
…※※※※※※…
枫叶的红似乎只印染了一点点的日子,秋季便转瞬即逝了。天气一冷,芙香茶舍的生意又恢复了往日的兴隆,宾客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这期间,芙香托人带来了宓安今年新采的白茶,又特意的给叶书怀捎去了三两。可叶书怀收到茶叶的当日,却不巧的被大太太撞了个正着。
“又是你那个开茶舍的朋友?”大太太的声音听着有丝丝不悦,但她为何生气叶书怀却全然不知。
“是,就是兰姐姐喜宴上母亲看到的那一位。”
“我当日让你去敬酒,为的就是让你适时的与那种市井女子保持距离,怎么无端端的又有茶叶送来了?”
自从那日在叶湘兰的喜宴上看见芙香以后,大太太几乎快要闻茶色变了。那张脸,那张脸和三娘太像了,像的有些诡异,像的让她的心里没来由的直发慌!
叶书怀听里自然心有不甘,他是亲自接触芙香的人,知道芙香的为人与脾气,绝对不是什么险恶之辈。为何母亲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阻止他同芙香夫人这种君子之交呢?
“母亲,母亲常教导我要与人交善,也告诉我人不分贵贱,怎的今日说的……”
“你现在大了,有主见了,是越发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让大太太打断了。
“母亲……”叶书怀有些发愣,自从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处事虽强势独断,却也从未如此蛮横霸道过。
“好了!”大太太明显的不耐烦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包说道,“你有这个闲工夫品茶,还不如多去看看书练练字,上回你父亲说有意想将你推荐给宫中一些权势大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决心仕途,单靠科举层层筛选还不如另辟捷径来的快也来的稳,别整日都把心思花在这些没用的茶叶上面!”
大太太一边说,一边拽紧了手中的茶包。清幽茶香透过油纸飘散在风中,为这初冬的萧瑟增添了一分意境。
可此时大太太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望着叶书怀落寞远离的背影,她愤愤的将茶包一甩,仍进了石子路边的花池。茶包在水面上“咕咚咕咚”起伏了几下就渐渐沉入了水底,而大太太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像这面平静的湖水一般散的支离破碎。
因为没理由的像,所以她联想到一个人,一件事。虽说这世上的人相似几分的也是有的,可像三娘和那个唤名芙香的女子这般相似的,至少她还从未见过。
如此一想,大太太的心又冷了几分,眼眸中竟闪过一抹骇人的戾气。
…※※※※※※…
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