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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帕上如何会有兵符纹样?”
两人的目光聚焦在邹靖涵身上。
“这是当日望江楼萧楼主所赠,原是一方素帕,岂料浸了水竟现出兵符图样,不知是天意还是……”
邹靖涵的眼前浮起两人之间最后一次照面,她不曾回头,他亦没有挽留。她说得对,他在朝,她在野。她亦挑明,相遇是缘,相离是注定。
只是为何她所赠之帕上会隐藏着高国至高机密的兵符图纹,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一个江湖女子如何会有机会亲眼见过这兵符。若是一切都是巧合,莫非萧楼主早就猜到宫城政变,他们会需要兵符来取得制敌之法。
“这定是天意!”方夜凉剑眉微挑,“我们或许可以在这兵符上想出对策!”
“难怪邹兄方才问我铁匠一事,莫非邹兄想要仿造兵符?”
陆文翰低声问出,热茶入腹到了此刻才觉得有些暖意。
“端敬王犯上作乱,终究心有顾虑。以假乱真,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邹靖涵沉声解释,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邹兄此法妙极!”
陆文翰的语调有些上扬,话语间透着些许轻快。
“就照靖涵所言行事。”
方夜凉轻击桌案,以示赞同。
今日的茶馆内虽不见往日熟络的官场中人,但很快,这些小小的震惊又为其余的传闻所替代。茶馆内的喧闹声一阵盖过一阵,淹没了馆外的雨势。
第十章 飞雪弄晚采凉花
愈往西行,寒气愈盛,一列人马顶着风雪艰难地行进了数日。尽管备了充裕的御寒衣物及药物,仍有不少望江楼弟子因受寒疾而留在沿路的驿馆中,出发时的八十名四、五楼弟子到了此刻只余下四十名。
行至西域境内,风雪渐猛,刺骨的寒风如利剑般透过厚实的衣物,似能转瞬凝结全身的血液。
苍茫的雪地上逦迤了几行深深浅浅的车马印,凛冽的空气中盈满了从四处呼啸而来的雪花芬香,目之所及皆是无涯的白着。
阿福忽地一收缰绳,骏马低沉地嘶叫一声,车后紧跟的弟子亦停住马步,警觉地观望着四周。
“女人。”
逍遥君毫不客气地掀开马车前的帘帐,对着车内的芷萧露着迷离的笑容。
“师兄有何话说。”
芷萧略带倦意地抬眼问道,指间仍捏着微热的青瓷酒杯。
逍遥君并不回答,猛上一步,躬身钻进车内,帘帐一落,挡住了雪地反射而来的微光,本显宽敞的马车陡然变得拥堵。
“你倒是会享受,窝在车里喝着热酒,我这个副楼主却只能骑着马喝西北风吃雪花饭。”
话音甫落,浅笑着夺过芷萧手中的酒杯,一看,竟已落空,只内中的杯壁上残留着微醇的酒气。
“原是让师兄留在苍州处理望江楼日常事务,师兄却偏要跟来。”
芷萧接过惟妙递来的酒杯,略带苍白之唇抿上杯沿,一口灌下。
“让我留在望江楼操心那些芝麻大的事务,还不如上翾翊山陪萧魊那老妖女打上一场痛快。”逍遥君瞥了瞥芷萧有些苍白的面色,又惬意地朝后倚去,“莫不是你这女人担心自己回不来,想要将楼主之位转手于我?”
细眉微挑,反诘的语气中却不见戏谑。
“或许是吧。”芷萧合着双眼,幽幽地说道,“若我真回不去,望江楼就靠师兄维系了。”
“女人!”
逍遥君略带怒意地沉声喝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不觉抬起,似要向前捉住她无力的神情,却终究又悠悠地放下,佯装极自然地摩挲着腰间银白的腰带。
“有师兄在,芷萧怎会有事?”
芷萧忽地睁开双眼,轻快的笑意浮起,浓黑的双眸中闪烁着些许光亮,闪耀在整个车内。
她竟在耍他,可是他的心确是为她漏跳了一刻。
逍遥君紧盯着芷萧鲜少的俏皮笑意,周身的寒意似已驱散,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直流上窜。
马车外霎时响起几声嘶叫,回荡在苍茫的雪地上。马车左右摇晃了几下,所幸被阿福稳住。
“楼主,忽然有几个人朝我们逼来。”
阿福对着车内说道,正前方不知何时冒出几个黑衣人,斑斑驳驳,虽看不真切,但训练有素的骏马已嗅到渐渐逼近的杀气。
“那老妖女终于动手了,我等了一路,也该出去试试手了。”
如此轻松的语气脱口便是。
逍遥君起身正欲掀帘而去,又忽地想到些什么,转身望着芷萧,“女人,我助你对付那些送死的,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目光在芷萧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投向她身后的暗格,他自是知道那暗格内置放着何物。
“好,不过师兄需在五十招内杀尽这帮送死之人。”
绝不能让萧魊以此损耗师兄内力的目的得逞,却正好借此挫一挫魑魅宫的锐气。
“一言为定!”
逍遥君掀开帘帐,微光射入,顷刻间吹散车内微弱的暖意——
四十望江楼弟子默契般地围在外围,年轻俊朗的外貌上不见波澜。逍遥君点足跃下马车,对上逼近面前的五位黑衣人。
雪白的低空卷起一阵黑风。
“魑魅宫黑风五煞斗胆向逍遥君挑战,还望逍遥君不吝赐教。”
带头的黑衣女子如同鬼魅般的声音穿透无尽的黑风,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佞笑的目光穿过逍遥君直望向马车内的何芷萧。
“我一定尽快送你们上西天!”
凌厉的语气出自逍遥君之口似是不费吹灰之力,回眸邪魅地一笑,车内之人亦是回应着一笑,尚存些血色的素手“锃”地一抚琴弦,高音微颤,正和上逍遥君拔剑之声。
白色的剑气划过长空,震乱如毛般雪花。纷乱之雪忽地滞在半空。下一瞬,细碎到犹如扬尘的凌乱雪尘如着灵性般侵袭上黑风五煞的黑衣。
如此挑衅之举,惹得带头之人怒意浮起。五煞腰间缠绕的长鞭齐齐挥扬,在雪地上划下五道深切的印痕。
身后激昂的琴声骤起,每一声皆是咆哮而来。逍遥君身形忽而一动,长剑直刺而来,陡然打乱五煞前一后四的阵势。
黑蛇状的长鞭在逍遥君身旁交织,却如何也近不了其身。琴声愈益激烈,紧密到声线之间没有半点停歇。四面楚歌的惊心动魄,十面埋伏的惊天动地,尽数交融在车内之人宛转弹拨的指间。
车内之人浅笑着抬眼观望而坐,无需垂首顾及弦上之音,随心所欲,却是所向披靡。
逍遥君的长剑游走在长鞭之间,找寻着突破的契机。
“五煞归一!”
带头之人凛然一喝,五根长鞭自四周朝着中央簌簌回抽而至,两辆扭结,顿时将逍遥君围困其中。
“倒还有点本事。”
剑气反射上邪魅的笑容,手中的长剑有了片刻的止息。
身后的琴音忽地一顿,周遭的纷乱骤息,连带着车外的雪势都消退了半分。
“第四十招。”
芷萧悠悠地说道,五指扫弦而过,琴音现出鲜见的缓和。轻柔之音流泻而出,竟是像极此刻悠然飞舞的白雪。有几片俏皮地落在琴弦上,指腹一抹,淡淡地消融开去。
带着凌厉杀气的长鞭擦过逍遥君白色的衣袖,黑色的污浊霎时沾染,那单薄的衣料忽地裂开,一小块一小块地飘然落下。
陷入阵中的逍遥君似乎动弹不得,只是瞥见白衣染上黑迹,眉眼陡然蹙起。
“呵,白衣逍遥也不过如此!”
轻蔑的笑声和着渐渐趋急的琴声,倒显得有些突兀。
车中女子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指间的力道加重,被风吹乱的发丝随着车内陡增的暗流飞舞。一弦一声,铿锵有力。入了耳,只觉得满目都是狂野的战马奔腾而来。
重围之中的逍遥君本是慵懒的神色陡然变得凌厉。
“我怕你们若见识了真正的逍遥君便再没命回魑魅宫了!”
掩埋的雪尘随着强劲的烈风卷起,雪白的雾尘顷刻遮蔽环绕着逍遥君的长鞭,却淹没不住阵势之中逍遥君白色的身形。衣袂飞扬,青丝飞舞,剑气闪耀。
银白的光亮刺破飞扬的迷雾,白色的身形略略点足,长剑盘旋着猛然一划,无数被剑气割断的长鞭辐射着朝外飞散开去,击碎残存眼前的雪尘。
剑气更盛,银白的光圈层层推开。琴声更剧,昂扬的音调却是陡然停止,一双素手满掌按下,只余下颤动的琴弦略显波澜。
雪地上陷入一片沉寂。
五煞的身形直直向后倒去,手还略伸,却已捕捉不到散入空中的长鞭的温存。
“四十五招,女人,你多算了五招。”
逍遥君优雅转身,不忘掸去白衣上轻浮的污浊。未持剑之手微张着五指,顺着还未平息的风势邪邪地笑着。
“哦?”
车内之人似乎并不满意,略一挑眉,逍遥君随即顺着芷萧的目光回望过去。
雪地上的五人竟然消失不见,苍茫的积雪上只余下五个淡淡的轮廓。
“幻影之术!”
第十一章 居人匹马映门嘶
政变,小西自觉没有江湖部分写得顺心,拖欠了这么久……
希望大家多给小西意见,小西不断改进
明日贴个轻快点的番外……吼吼^^——
我是分割线——
浣纱间设在皇宫的偏西一隅,靠近西直门,负责整个皇宫的衣物浣洗。
“小葵,把这些洗净的衣物给柳皇后送去,记着,”浣纱间的主事女官倏地把小葵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在凤仪殿若是看到听到些什么,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出来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不然,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小葵捧着储放衣物的精致锦盒,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如何跟别人说起呢。”
主事女官忽地记起小葵原是不会说话,这才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