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堕月城情况怎麽样?赤地城这边呢,时错和鬼羽现在在哪里?那个基地最後怎麽处理了?”
“堕月城第三区基本上废了,居住人员全部被迁去了其他区,城主君天平拟了重建计划草案,邀请你去堕月城和他详谈,看样子一笔赔款是或多或少要给了,毕竟确实是我们攻打了堕月城。”
艾尔莎一边说,一边优雅地甩着尾巴四处忙活着,把一套病号服丢给了瑶光。
“赤地城这边快疯了,你很成功地给自己建立起了仁义枭雄的形象。不知道谁把你们几个单兵拆了那个巨型机器人的视频发到了网路上,结果你可以想像一下。”
“仁义枭雄。”
这个词实在太过别扭和荒诞,瑶光忍不住歪着嘴重复了一次。
“对内无比温柔,专注於提升城民幸福感,对外却铁血贪婪,把堕月城的一整个区都碾成了平地,亲临战场,一发子弹终结巨型魔鬼,现在好了,赤地城移民申请激增,你成功地打破了几个城勉强互相牵制的平衡状态,猜猜你成为了多少人的眼中钉?”
瑶光沈默。
“好处是在赤地城你的拥护者阵营空前壮大,反对者的气焰已经几乎被扑灭,你可以不用继续担心自己会被那些家夥骚扰了。第三区的费里斯米亚基地,我们来不及彻底毁掉,堕月城其他区的军队就把我们包围然後把我们驱逐出来了,估计剩下来的研究成果就被君天平吞了去了吧。──把衣服穿上,梅森在隔壁等你。”
瑶光低头──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身上连着不少细线,似乎是在睡着的时候,梅森又做了一次大检查。
“时错呢?鬼羽呢?罗星律和道恩怎麽样了?”
“时错就在这剪血号上,他说他是君天平的信使,在等你的回音,萨图和杰内斯在看着他。鬼羽消失了,他说道恩早就取消了对你的暗杀委托,所以你们之间再无瓜葛。”
“………………”
瑶光垂头,意义不明地苦笑了一声。
“至於罗星律,他也有事等你去谈,说是很多东西要给你看,等你把你手头的破事都处理完毕之後。”
“是吗,我大致明白了。卡列维尔财团有来联系我过吗?”
“有,说是《远音》的运营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好。”
瑶光把身上的细线连着的吸盘从身上一把扯了下来,套上了病号服,动作缓慢地爬下床,艾尔莎没有去扶她,双手抱胸靠在一边的小柜子上眯眼看着。
“…………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瑶光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艾尔莎。
见她那种毫无生气到几乎有点呆滞的眼神,艾尔莎越看越窝火,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尾巴狠狠横着一剪,打在柜子上,发出了响亮的啪的一声。
“懦弱也要有个限度,我都搞不懂为什麽你得到了这麽多,却依旧永远一副自己是失败者的表情,你的贪婪难道没有尽头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眼里有多欠揍多刺眼?”
“我得到了……这麽多?”
瑶光呐呐地反问,她的视线中带上了困惑和几丝愤怒。
“我得到了什麽?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死了!我亲手杀的!我的容身之所被异化怪物吞没,300多号人死无全屍,我曾经的恋人就是害死这300多人的帮凶!我用自己的善意换来了这一身蛮力,报了仇却完全得不到快慰,你说我得到了什麽?我想救回我的朋友,这算贪婪吗?我没有救回他,难道不是失败者吗?!”
“这算什麽?”
艾尔莎呲起了尖牙,口中发出了威慑的低吼,一把抓住了瑶光的衣襟:
“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就胆敢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不幸了?你怎麽不想想你现在四肢健全地活着,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对机械战斗力,起码三个男人锺情於你,其中一个还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整个赤地城的新人类把你奉若神明,站在这剪血号之中,谁能动你一分一毫,就算躺在房间里大睡一天,每天也都有大量的资金哗哗地流到你的钱袋里──你还要怎样?人生都已经如意到这地步了,你还要怎样?你知不知道我和萨图是怎麽把醉夜城纳入掌中的?你知道我们这麽多年来失去了多少亲信,损失了多少部下?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全世界你恐怕是最该知足大笑的一个,现在你却哭丧着脸说自己是失败者,那麽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还在贫民区为了一颗能量胶囊就和人搏命死斗的人算什麽?”
“够了。”瑶光也被激起了怒火,反手一把抓住了艾尔莎的衣襟,“你不了解我,也别对我妄加论断。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要把弗雷克说得如此不重要。他的命,是再多人脉,再多拥护再多金钱也换不回来的。”
“我当然不了解你。”艾尔莎眼中的愤怒更甚,“你什麽时候给过我们机会了解你?你到底把我、萨图和杰内斯当成了什麽?你有和我们说过一句心里话吗?什麽事都是自己默默下决定,一意孤行,既然我们如此不重要比不上你家弗雷克,那又何必坚持把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要等到我们之中哪一个也和弗雷克这样了,你才会一脸阴郁兴师动众去报仇,去救人,掀出一顿腥风血雨,最後再回来摆出一副死人脸?”
“我把你们当成什麽?”瑶光几乎要冷笑起来了。
“你觉得我把你们当成什麽?我又要怎麽让你们了解我?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麽东西了,我怎麽告诉你们?!一个一个都抓住我的弱点不放,拼命告诉我我有多难看多丑陋,很好玩吗?啊,对,我就是这麽难看,这麽贪婪不知足,不知好歹,满足了吗?反正我就是和费里斯米亚一路的货色,我承认,行了吧!”
“你总算爆发了啊。这些话憋在肚子里多久了?”艾尔莎同样回以冷笑。“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吧。我总算知道梅森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了。”
“──什麽?”
艾尔莎松开了瑶光,把她往後推了一步。
“你的各方面物理条件已经很优秀,但是你的精神,却如同烤焦的纸片一样的脆弱、破败、充满漏洞。你依旧只是个弱者。喜好虐人的鬼羽把你当做饵食,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苍蝇的话,你就是那个已经腐坏掉的蛋,除了一层壳看起来还比较坚硬,里面全是烂泥了。”
女豹人冷淡而尖锐地俯视着略比自己低一点的白发女子。
“重头开始吧。牧瑶光,去梅森那里,重头开始。”
瑶光疑惑地皱眉。
“找个地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摔破那层硬壳,排掉那些腐坏的污水,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样的人,然後把答案告诉我们。我、萨图、杰内斯──随便哪个都好。”
“然後,重头开始?哈哈……我有这个资格麽?”
“真是看不下去。我贬低你是我的事,为什麽连你自己也如此贬低自己?”艾尔莎又不悦起来,狠狠扳着瑶光的肩膀,替她转了一个角度。
“滚去梅森那!摔得脑汁四溅吧,蠢女人!”
然後一掌把正对着门的瑶光推出了门外。
於是莫名其妙和艾尔莎吵了一架的瑶光走进了梅森的休息室。
“你来了。看样子艾尔莎虽然不懂心理学,却还是挺了解你嘛。亏你说她不了解你呢。”
见梅森躺在大靠椅上闭着眼如此说道,瑶光皱着眉走进屋,在梅森对面坐下。
“梅森,你窃听了我和艾尔莎的话?”
“窃听,你在开什麽玩笑?你们吵架的地方是我的医务室,我监控病人病情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麽?”
“…………”
瑶光哑口无言,而梅森则缓缓睁开眼,从靠椅中坐直了身体。
“我说过,这次战斗结束,如果你能安全回来,我就充当一次心理医生和你谈谈心,现在是兑现我的诺言的时候了。”
摇光低下头,想说点什麽,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依旧乱成一团,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用说什麽。”
梅森似乎看出了瑶光的纠结,摆摆手,拉过来一个荧光屏,在上面按了几下。
“我和你说一下我之前的研究成果吧。瞒了你这麽多,也该和你解释一下了。”
“──怎样?”
“我之前说了,我在研究的,是人的灵魂到底寄宿在哪里,现在,结论初步出来了。人的灵魂寄宿在心脏。”
“作为医生,麻烦请换一个比较不那麽文艺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人的精神是依附於生命,它是一种神圣的,可复写却无法再现,可转移却无法保证不失真,可以重新构筑,却无法拼装还原的东西。”
“我不明白。”
“换句话说,每个生命体的精神都是独立且独一无二的。你可以复写其中一段意识,把其数据化保存,但单独提取出来的意识片段,却并不具有什麽可用的价值;你可以抽取人的一种感情,但是提取出来之後,这种独立的感情,在和人的精神融成一体的状态相比,并不是同样的东西──就像是你的善意,在它被我抽取之後,和在你的脑海中的时候的善意,已经完全不是同一样东西了。”
“为什麽这麽说?”
“这个之後再解释,总之,精神这种东西,无法量产,不可模仿,就算你把一个人的大脑全部数据化,然後根据这些数据,从其他人精神里提取同样的元素,并将其拼装起来,最终出来的,也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的意识复制体。还记得我是怎麽评价费里斯米亚的吗?给你看一下费里斯米亚原本的资料吧。”
那个荧光屏滑到了瑶光跟前,瑶光看了几眼之後就大惊。
原本的费里斯米亚,是个胆小而懦弱的枪械爱好者,因为样貌很丑,一直被欺辱嘲笑,社交能力约等於零,而君天平是发掘了他的才能,给了他容身之所的人,所以得到了发展平台之後,他给君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