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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流霆一挑眉头，“既然这样，南星大小姐还是只身一人出现在了嗥月号上？你就不怕我逮住你做人质？”
“呵，相比小小一艘无畏舰级别的飞船的威胁性，还是这污染的空气更容易伤到我，可惜，要打坏我的迦蓝装甲的过滤器，我觉得这里还没人有这本事。你要真敢心怀不轨，我当然会把你的【哔】切下来塞进【哔】顺便【哔──】。”
向南星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大串带着脏话的威胁，不过流霆倒是没什麽反应，依旧用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神情凝望着她。
於是向南星哼了一声，摆动修长的大腿翘起二郎腿来：
“我出来当然是对你这个人有兴趣了。你是怎麽联入未污染区的网络的，照道理说只有未污染区能脸上外头而外头却进不了未污染区啊，你又是怎麽找到父亲的，你一直以来的那种带着奇怪矛盾的行为又是怎麽回事──你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好奇呢。”
“那麽，亲眼见到之後感想如何呢，向南星小姐。”
“脸不错。”
流霆再次挑眉。
“有没有兴趣进未污染区当我的男宠，待遇可不会比在这里当城主差，至少你可以每餐都吃到食物。”
“…………好啊。”
向南星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没想到她自己都以为对方会果断拒绝的调戏之词，会得到对方的同意，这让这个美艳豪放的大小姐脸上反倒起了几丝局促。
“为什麽答应得这麽爽快？一城之主，连这点尊严都没有？”
“怎麽，我答应得太过顺畅，让大小姐你没有了那种征服的快感吗？”
尹流霆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站起身来：
“如果你希望我象征性地反抗一下什麽的，我也可以配合你的情趣哦。”
向南星不悦地眯起眼睛：“你这算什麽？”
“不算什麽啊。既然靠交付身体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好处，这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啊。反正我确实需要一个能出入未污染区的居民身份，也需要你父亲的公司做靠山。”
“在你眼中，身体这麽不值钱啊。”
“我对我妹妹一直是这麽要求的──让她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如果轮到我自己的时候反倒犹豫了，那可就太好笑了不是吗。”
向南星眼神复杂地审视了尹流霆一小会。
而後者脸上还是那种蜡人似的微笑：
“要验一下货麽？稍微有点瑕疵，希望不会扫大小姐你的兴啊。”
像是被挑衅了似的，向南星的笑容里带上了点恶意：
“好啊，反正甲板上没人，你就在这里脱好了。”
“大小姐好雅兴。”
说罢，尹流霆竟然真的大剌剌地开始解身上的衣裤，没一会，就整个赤条条地站在了嗥月号甲板的大风中。
然而，向南星的眼神，却从一开始的调侃外加欣赏，渐渐变成了震惊，再变成了复杂，最後竟然化成了一种难言的不忍。
她终於移开了眼神，艰难地摆摆手：“穿上吧。”
“……看样子，我这身体连当男宠也不够格啊。”
“别说了，”向南星的眼神中冒出了火花，“闭上嘴，穿衣服。”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等向南星把视线移回来的时候，尹流霆已经又衣冠楚楚地站在原地了──仿佛刚才赤身裸体的事不存在一样。
向南星烦躁地从烤鸡上撕下一个鸡腿，也不顾形象，恶狠狠地啃了起来。
“我帮你弄居民身份，交换条件是你告诉我你这──身体是怎麽回事。”
“我觉得这些不需要说啊，南星大小姐，光是看你就能猜到个大概了吧。”
向南星愣了几秒，没好气地抓抓头发。
“你这混蛋，这麽顺杆子上树说脱就脱，是想利用我的同情心吧。”
“那是因为我了解南星大小姐你的为人。况且，我刚才说了，身体是筹码，这样也是一种使用筹码的方式罢了。”
“…………真是下作！”
“呵呵。”尹流霆不怒反笑，“那麽，你愿意同情这样的我吗？”
“………………”
向南星神色复杂地沈默几秒，最後还是叹了口气，一拍大腿。
“我帮。”
“感谢大小姐的慈悲心肠。”
“你也别得意，我只是对你有兴趣而且同情你而已，什麽时候我没兴趣了，或者我的同情心用完了，我会立马甩手走人的。”
“那样已经很好了。那麽就让我们会接下来的合作干一杯吧。”
向南星却没有举起酒杯。
“既然这样，我很奇怪，为什麽你不把这些事告诉你妹妹？如果不好意思直接说的话，要不要我和她去说？这样你们也不至於决裂。”
“请不要多管闲事。”
不知道为什麽，尹流霆脸上那面具一样的笑容，在向南星如此说的一瞬，突然全数崩裂脱落，他的五官一下子狰狞起来，那漆黑得没有一点星光的眸子，带着威胁的神色瞪视着向南星。
──那种样子，非但没让向南星觉得可怕，反倒是让她从这狰狞中读出了一丝恐惧。
“不能和我妹妹牧瑶光提起任何有关的情报，这是我们合作的底线，你要是向她透露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就算你是未污染区的人，我也会拼尽一切追杀你！”
“好吧好吧别激动，我不说就是了。”
向南星露出无聊且嫌弃的神色摆摆手，然後拿起了酒杯。
“干杯，祝你好运了，尹流霆。”
“彼此彼此，南星大小姐。”
在那一刻，尹流霆又重新带上了那笑容的面具。
与此同时，一艘开启光子迷彩的军用悬马，悬停在堕月城某幢高楼的一侧，打开了门，很快，一道人影跳了进来，在人影进入悬马的下一秒，悬马合上门，猛地往上空急窜了几百米，而身後爆炸的烈焰，也紧追悬马数秒，最後终於被甩在了後面。
一次成功的爆破并逃脱的行动，但是悬马内的人看上去并不怎麽高兴。
“嘁，我说斩墨，你飞那麽近做什麽，要是你再远个几米，这家夥跳不上来，现在就是那火光里的一堆废铁了。”
“驳回假设。即使我没有将停靠位置修正到正确登陆点，以对方的行动能力，也可以利用光子绳索攀回悬马内部。”
“那你可以在他起跳的一瞬间突然加速往前飞啊，他绝对一个扑空就掉下去了！”
“驳回假设。这麽做会导致瑶光对我的印象值大幅度下跌而你却能一举消除两个劲敌，我没有1％的必要来回应你的需求。”
“好啦，斩墨，你理他呢，这家夥又开始不分场合地吃醋了，也不看看我们现在是缺人手的时候，要杀，干脆等打完之後再偷偷杀嘛。”
“…………你这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萨图。”
“我当然要比你好点了！我还是知道大局的你说对不对小瑶！”
“滚！多他一个会怎样啊！还不是你软蛋了连这种仗都没把握打了！”
“我说你们几个弱智能不能消停点？！”
艾尔莎一声吼，开始进行没营养吵架的萨图和杰内斯不约而同心虚地看了瑶光一眼，然後各自退开几步，碎碎念去了。
而瑶光则走到了刚跳进悬马的鬼羽跟前，拿出一台小小的仪器对着他上下扫了一通：
“有几个部位有轻微损毁，我替你做一下临时处理。”
“不用。”鬼羽打开了瑶光的手，“这种程度的损毁不会影响什麽。”
“现在放着不处理以後再处理的话，消耗的金钱会相差四五倍。”
“……”
於是鬼羽阴着脸任由瑶光切开了自己肩部的仿皮肤纤维，换来杰内斯一声幸灾乐祸的冷笑。
“别动。”
瑶光按住了鬼羽抓住折叠镰刀的手，掏出手边的小工具，引出一根电线接在了鬼羽手臂上暴露在外的一个小小接口中，然後按了一下已经撞在耳部的通讯装置：
“瓦沙各，你们这边怎麽样？”
“成功渗透至3…G区。很有意思，在我们渗透的时候，有穿着深蓝色装甲的第三方军队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有发现对方的诱饵吗。”
“嗯，有哦。回收了几个装着内脏的密封营养槽。附近简直像是埋礼花似的埋了一大堆炮灰士兵、地雷、毒瓦斯、干扰器，还有不少狙击手。”
“果然是这样，我们这损失大吗？”
“物理性损毁不少，不过──呵呵。”
瓦沙各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有65％都保住了头部，逻辑处理器没有损毁，过几个月又是好汉一条，这得多亏你的新型装甲，哪里弄来的。”
瑶光当然不能告诉瓦沙各这是她用“拯救值”兑换来的作弊东西，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好用，她兑换的数量并不多，也没办法给所有参与战斗的士兵人手一个，所以後来她想了个办法：了解运作远离之後，她把那些装甲一个拆成好几个，形成小范围的高强度装甲（戴在颈部），作为最後一道防线守护头部。
但是65％的存活率还是不怎麽高，瑶光神色有些晦暗。
虽说早就说过了让他们为自己送死的宣言，征兵也用了自愿的形式，这些士兵的参与算是愿打愿挨的买卖，但是看到真的有这麽多人因为她的私怨死在了战斗中，还是让她心中一团懊恼。
“放慢推进速度。”她对瓦沙各命令道，“继续搜索城区，争取破坏敌方所有补给点，改良型磁风暴不要吝啬，能用尽量用，然後尽可能地攻略对方的重型兵器库，尽量避开火力集中点，好好利用我发给你们的地图。”
那是……弗雷克毕生的心血啊。
“了解，那麽那些深蓝色装甲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外援──我们要和他们配合吗？”
……那些大概是时错的人吧？
瑶光皱了一下眉，犹豫了几秒。
“尽量少接触，但是如果对方有生命危险，在不损伤自己战力的情况下帮助引开火力。”
“那些装着人体零件的营养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