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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王爷不喜欢没纪律的军队,现在好不容易把王爷盼回来了,他们可不能再惹王爷生气才好。
而就在这大家都安静了的时候,有一个小兵悄悄地策马,向前方报信去了。
“副将,将军回来了!”不一会儿,那名小兵便追到了沈义,一到跟前便立刻下马,单膝跪地冲着沈义抱拳道。
沈义一听此话眼睛突地一亮,立即调转马头就向队伍后方骑去,心中满满的全是欢愉。
太好了,王爷没事,这实在是今天发生的最好的事情了。
而且,王爷回来了,那么秋茗她……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
想到这,一时间那驾马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可身体,却在视线触及眼前的两人时骤然一僵。
怎么会……只有两个人。
“王爷……”沈义在马上冲着叶尘一抱拳,不同以往,叶尘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算是示意,从头到尾甚至连一个眼角都没有丢给他。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看着叶尘眼中不复往日的光彩,四处张望之后,确定只有两个人之后不由脸色一凝。
把目光转向了和叶尘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身上,同样的一脸悲戚,见沈义看过来也不言语,只是对着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王妃死了?!1
而这一点头,沈义当即就明白了,心中仿佛被万斤巨石狠狠地敲打了一般,一个恍惚,险险没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一种苦痛酸涩从心中缓缓溢出,染红了眼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微微仰头努力地把眼里逼回眼眶,愣是一滴眼泪也不曾掉下。
沈义一脸黯然,满脑子全是那个楚楚可怜的身影。
那个青衣女子,自己果然是和她有缘无分吗?
他还没来得及向她表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喜欢她,她怎么就……她怎么能……
眼光流转间看见叶尘自顾自向前行去的背影,沈义的心又是不由狠狠地一震。
这样孤寂苍凉的背影,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自从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便不曾再见到了吧。
眼前的叶尘,不再是那身红衣胜火般的铠甲披身。
而是一袭素净白衣,在夏末的阳光下独自前行。
阳光稀薄,微风拂面。
夏日的阳光不仅没有带来温暖,反而是增添了几分萧瑟的意味。
衣袖在清风的鼓动下,不安分的来回翻飞,似要挣脱束缚就此随风而去。
那清冷的模样,和平时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平时的王爷虽是寡言了些,冷酷了些,对待他们虽说不上是十分的和颜悦色,却也从来不曾如此冷漠。
而现在的王爷,就好似一个无心之人一般,冷漠的让人无法接近,灵魂已远去,只剩下躯壳而已。
王爷对王妃的深情,是王府里的人都看到的,可现下只有王爷一人回来了,还是这样的满身悲伤。
这意味着什么?!!!
沈义下意识的拉紧缰绳。
比起王爷的用心,自己的那点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呢?
迅速敛下情绪,他是王爷的明卫,是王爷最贴心的左右手,他的一生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王爷。
生,为王爷;死,也为王爷。
又怎敢有丝毫的儿女情长,那个女孩无论是生是死,全当做美梦一场吧!
在现在的这个时候,他该做的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想女人,而该护卫在王爷左右,安慰王爷、照顾王爷才对。
☆、王妃死了?!2
然而想归想,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一番事情。
沈义看着叶尘的背影拉着缰绳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右手缓缓抬起贴近胸膛,沈义黯然,那里的疼痛又岂是说说,就可以停止得了的。
而此时,所有的将士们看着那一袭白衣都齐齐静默了。
那名陌生男子对着沈义点头的动作他们都看见了,他们也不是笨人,甚至在经历过无数场大小战役之后,每一个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也是绝顶敏感的。
那样的暗示,他们又怎么会看不懂。
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王爷一个人回来,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发问,也没有人敢问!
他们虽然和王妃相处时间不长,却也深深地喜欢上了王妃的性子,就连她身边的那个婢女也不错,他们之中有好多单身将士们都看上那个小丫头了。
至于青衣就更不用说了,几百次的冲锋陷阵、浴血杀敌、并肩作战!那是他们的兄弟呀!比真正的兄弟更亲密的人啊!
这叫他们如何问出口,问他们还活着吗?
不、不、不,这样的问题他们怎么说的出口,不问,不敢问,不愿问,不能问啊!
一时间,整个队伍比起刚才来,更是寂静了几分,没有一人说话,只听得到脚步声、马蹄声遍布郊外。
沈义静静地跟在叶尘身后,抬眼看向和叶尘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状似随意的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出门在外,还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姓乔,单名一个林字,叫我乔林便好”不同于他朴实的外表, 乔林的声音中有着一种活泼清脆的感觉。
说话间乔林不着痕迹的对着沈义打量了一番,“想必兄台便是叶兄口中的沈义兄弟了吧!”
“兄弟不敢当,沈某不过是粗人一个,”沈义对着乔林谦虚的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摩擦着马儿项间的绳子,沈义轻轻开口:“还不知乔公子是怎么遇上我家主子的?”
看着沈义眼中明显的防备,乔林不由淡淡一笑,随手摘下路边树上的两片叶子,放在手中轻轻地把玩。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1
“我是在一个悬崖下遇到他的,”也不理会沈义眼中明显的惊愕,乔林继续道:“当时他昏迷不醒,身上又带着伤我不敢久留便把他带走了。”
说到这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道他醒了之后像是疯了一般,不顾自己的伤势非要回那个悬崖下去找人,我拗不过他又担心他的伤势,便只能和他一起回去找人。”
乔林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只可惜,我们还是没能找到。”目光也变得迷离而又深邃,仿佛是陷在了回忆之中。
“三天三夜,我们在那个悬崖脚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就连他身上的伤口都结痂了,可还是没能找到其他的人。”
“那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就好像是所有人凭空消失一般,所以,我俩从长计议之后决定,还是先回来再说。”
说到这顿了一下,勾唇一笑:“依我说,是他实在太紧张了,毕竟没有消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就是好消息呀!可是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听不进去。”
把手中的两片叶子修剪干净,“那崖下没人,追杀你们的人又是再没来过,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依我说,那几个人没准是被别人救走了,你呀,还是好好地去劝劝他罢。”
说完,也不再开口多说一句,把手中的两片叶子拢在一起,上下叠起,紧接着薄唇一抿,一首曲子悠扬而出。
沈义淡淡的回味着乔林说的话,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冀,心情放松的同时,嘴角也轻轻的勾了起来。
最起码乔林有一句话说对了,没有消息就是绝对的好消息!
他见过王妃和秋茗动手,那样潇洒利落的身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
那么……既然没消息,当然就是安全的!
否则,以王爷的能力,又怎么会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耳边回荡起乔林吹得曲子。
那声音,比笛子更清脆,比埙声更悠扬,少了一份古筝的端庄,却又多了一份古筝不曾拥有的活泼欢快。
说不上多么有意味,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夏末的时节,却安抚了一些人的心。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2
比如沈义,比如一众将士。
独自走在前头的叶尘,听到这样的曲子也是猛地回头,看向乔林的眼里,却是多了几分不被察觉的笑意和惊喜。
夕阳缓缓下落,伴随着那欢快的曲子,不禁让人忘了那如同夕阳般即将逝去的悲凉,反而觉得是生的开始。
就连整个队伍的士气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几分,他们中有耳朵尖的听到了他们副将沈义和乔林的对话,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马上都释然了、了解了,然后都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祈祷他们的另一副将青衣和王妃主仆二人平安归来……
看着前面的叶尘,沈义依旧随着乔林并肩而行,脸上也多了一份平静,“比起那些枯燥乏味的劝慰,你的曲子,更具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像是应和沈义的话,那曲子越发的婉转、悠扬,仿若高山流水,仿若溪涧清泉,流进每一个听到的人的心里。
混合着郊外的风景,容成另一种风情。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前一刻,叶尘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行。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一音落下,叶尘也不再多语,直接动手开始支起帐篷。
旁边的人一看他们王爷都开始动手了,也都不再闲着,分工行动、各干各的。
准备食物的准备食物,支帐篷的支帐篷,站岗的站岗,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尘便把帐篷支好了,沈义在一旁帮着把被褥什么的铺好,便站在帐篷外,静候在叶尘身边。
一天了,整整一天叶尘不曾说过一句话,当然,除了刚才那句休息。
第一眼看见叶尘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满身的沉重是一种悲伤。
可是,他错了。
那不是悲伤,那是一种自责,和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着急。
想想也是,王妃丢了,王爷又怎能不着急呢?
“喏,给你!”
一个香喷喷的烤野鸡腿递到了叶尘眼前,肥嫩的鸡肉顺着划痕留下油汁,金黄色的表皮更是泛着诱人的光泽。
不用尝,光是这么看着,就能让人流下一地的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