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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可怜至极的女人。
可郕王还是不放心。
回到自己的寝宫,发现宫女早已不是自己认识的那批了,心说又调换了一批吗?抱起启恒哄着,让他甜甜的睡下,微笑对着他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而这时忽然就听到袁宗敏的声音道:“皇后娘娘——臣下奉命让您移宫,您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凝玉笑道:“知道了,是给称王妃腾地方吗?没问题。你替本宫收拾一下,哪些你们放心让本宫带着,哪些不放心,随你们说了算。”袁宗敏一怔,冷笑道:“皇后娘娘,这份冷静自持,让许多男子自愧不如啊。”
“袁统领随风倒的率性,也让很多人望尘莫及啊。”凝玉微笑。袁宗敏恼然,瞪眼怒道:“你该后悔,那天没给我落毒,毒死我!”
“毒死你?如果我毒死你了,那么今天的好戏岂不是缺了重要的一个演员么。”凝玉不慌不忙的说:“郕王殿下需要你,本宫也需要你啊。对了,你是知道你姐姐遭受的一切,才会暗中帮助郕王的吧。”
袁宗敏恨道:“难道你以为我会被独孤凌轩蒙蔽一辈子吗?他以为给我高官厚禄拉拢了我,制衡你们家,却不知我故意表现的忠心耿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他报仇。他先走一步,那么他的儿子,我绝不许他继皇位!”他看着启恒,双眼充满了恶毒的光。
凝玉将启恒往怀里揽了揽:“……哪怕你这么做,点燃战火?多少人等着这样一个发兵的理由呢。”
“你是说璟王和嵘王?”袁宗敏冷笑:“你预料的不错,璟王已经发兵勤王,说要替皇长子夺回王位!嵘王也离开了京师,不知去向。大概在联络旧部,可是那又如何?郕王会败给他们吗?”
凝玉看了眼天空:“其实本宫非常感激郕王来替本宫和启恒做挡箭牌,否则话,想要造反的璟王,怕是就会以本宫害死了皇帝,挟持皇子女主祸国为理由起兵。而现在……呵呵,郕王成了靶子,天下不安分的藩王,都向郕王发难,一个个都打着拥护启恒的旗号了。多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袁宗敏愣住:“你,你早就料到郕王会……”
“我没料到是郕王,但知道,皇帝不在了,一定有人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然了,不管是谁,却在无意中保护了我们。”
“哼,你以为璟王打着拥立皇长子的名号是真心的吗?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做皇帝,不管是谁,成功之后,你和皇长子仍旧难改今日的地位和受制于人的局面!”
凝玉挑挑眉:“你说的不错……”
但是如果是那个人获胜了,则一定不会。
烨岚,你会赢吧。
打赢他们,攻进皇宫,将我带走。
第九十章
外朝的糟糕状况超出了郕王的预料,在皇帝有子嗣的情况下,让他这个做皇叔的继承皇位,毕竟说不过去。。而他的一意孤行,使得天下仕子纷纷撰写文章对他口诛笔伐,他本以为的只要控制了大臣和京城就能让全国臣服的美梦,瞬间破碎了。
他明白了,天下早已四分五裂,只需要一个理由来启动叛乱而已。就算继承皇位的是皇长子,那些不肯归顺的人也会抨击皇后矫诏而发动兵变。
是他自己出头,做个靶子。
他现在剩下的路只有用武力抵抗住璟王的进攻。他集结大量兵力到舞阳公主的封国边界。每日达旦处理政事,连新年也不例外。内忧外患之下,新年都带着凄冷。
新年一过,嵘王忽然出现,打出勤王除乱的旗号。打了个她措手不及,毕竟嵘王已经失去踪迹很久了,他的部下都被先帝剿灭的七零八落,怎么忽然又蹦了出来?
郕王不敢贸然继承帝位了,而是让太皇太后的名义下了两道懿旨,让他撤兵,但嵘王熟视无睹,仍旧开进大军。他的旧部姚翼真本在西南征战完毕后,得了先帝的信任,镇守北疆,南下攻击京师,简直易如反掌。而周边的驻军蠢蠢欲动,早就不安分,借此机会被嵘王收到麾下,攻击京城。
如果胜利了,他们就是新皇帝的功臣,比起现在墨守陈规的活着,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情况越来越不利了,入了三月,春暖花开,工人那们却开始做整理包裹逃离京师的打算。但是北有嵘王来犯,南有璟王所谓的领兵‘勤王’,贸然出走,在路上遇到战乱就麻烦了。所以虽然有了这个念头,却还没大乱。
这日,凝玉见春光大好,后花园内的群花缤纷争艳,她便推了太后出去透气。她抬手压着一枝伸在眼前繁丽盛妍的桃花,一松手,满天满树的花瓣不禁此力,便层层散落了下来。洒了太后一身,她忙笑着去拨,突然,太后抓住她的手:“你真的不怕吗?不管是谁胜利了,这天下都要乱了。”
“其实天下早就乱了。”凝玉笑道:“可是不管怎么乱,咱们还是咱们,女人么,活在后宫,死在后宫。”
“我怕郕王他,逼急了对启恒不利。”
“不会的。他不敢。”凝玉料准了郕王的秉性:“如果启恒还活着,他又没继承帝位,到时候可以说自己只是奉旨做摄政王,而没有篡位。嵘王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或许还会饶他一命,如果他对启恒有半点不利,他就真的一点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话虽如此,可是哀家还是担心哪,凝玉,外面究竟是什么形式了,谁会赢?”
凝玉不说话,半晌才道:“臣妾认为赢的人会是嵘王。不过,就算是璟王殿下赢了,他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太后叹气:“作孽啊,作孽,天下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曾家呢?曾家如何了?”
凝玉微笑:“郕王觉得家父有征讨南**队的经验,排他去抵抗璟王的军队了,而我哥守住北方,抵御嵘王。郕王能驱使的动我的家人,大概是拿臣妾作为筹码吧。”
“那么如果他们失败了,岂不是要连累你?”
凝玉低垂眼眸,噙着一抹笑意:“这点您不需要担心,郕王或许是个卓越的阴谋家,但是对打仗他真的不在行。举了例子,两军可以纠缠数天乃至数月,却可以不死一个人。装模作样的打开打去,却发现敌军的兵越打越多,离家门口越来越近。”
“郕王恼羞成怒,他会对你……”
凝玉不再说话,推着太后在花园里漫步,仿佛什么都发生,两人还生活在太平盛世一样。
终于状况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就像凝玉说的,曾瀚涛带着兵围剿璟王,结果一味向朝廷要军粮,在战事上却节节失利。最后竟然变成在后面追着璟王打,而璟王的军队则一路奔着京师而来。
但是比起北方的战事,南方的情况还算好。因为嵘王起兵的地点离京师非常近,在路上又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势如破竹,逼近京师而来。
一声鼓,城上守兵要撤退,二声鼓,当地官兵要大开城门,三声鼓,地方官要自缚出城投降。如果鼓声过后,仍负隅顽抗,城破后,除了百姓外,守兵一个不留。
这就是嵘王的攻城作风。
终于几日之后,当听到嵘王兵临城下,凝玉便再也坐不住,让碧珠照顾好太后,自己也进宫去找郕王。
外城被围,内城的守兵,禁闭宫门,严防死守。凝玉拿出进宫牙牌,跟城上的守兵反复说明,才被放了进去。
身后的朱红宫门发出古旧的吱嘎声。
宫人急于奔命,太监和宫女乱成一团。但与纷乱匆忙的人群造成的喧闹,格格不入的是,平日上朝的大殿内,一片冷清。
凝玉推开层层宫门,看到郕王穿着十二章衮服坐在龙椅上,免冠上垂下的珠帘,遮蔽了他的面庞。
“殿下——”她冷声问:“原来您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人来上朝?”郕王怔怔的说,起身巡视大殿,说完哈哈大笑,跌坐在龙椅上:“有你们的,你们都在骗本王!开始假意逢迎,看到本王失势,一个个都跑了。你知道袁宗敏那厮去哪里了吗?”
凝玉走上玉阶,对郕王说:“您是嵘王殿下的皇叔,只要您肯投降,他不会为难您的。”
郕王怒视她:“都是你!是你设了一个圈套给我们钻,你,是你对不对?”忽然咯咯大笑起来:“我想通了,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故意让我成功夺位,好让嵘王和璟王有发兵的口实,你虽然嫁给了凌轩,但是心里一直想的是嵘王对不对?只要天下乱了,他造反便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护驾的有功之臣,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可以在一起了!”
凝玉冷笑道;“您想的太多了,我可没有这样说。”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郕王怒不可遏。
“你为什么不想想,就算是我计划好的,但是你若是没有这份野心,又怎么会让我得逞?”她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做俘虏,城还没破,你换上宫人的衣服,看能不能逃走。”
“逃?逃到哪里去?”郕王拔出腰间的佩剑,盯着明晃晃的剑刃:“我真是无能,到手的东西又给丢了……”
凝玉料到他要做什么了:“你是准备杀了我,还是准备自刎?”
透过宣政殿的门能看到天边如翻滚着的血海一般的云彩。
人声越来越嘈杂,兵戈相抵发出的独有的金属声亦越来越近。
这时,自远处传来太监的尖喊:“城破了——城破了——”
郕王茫然的望了眼殿外,骄阳炎炎,他呵呵笑:“破的好,破的好……”疯了一般的向外跑,却于门口撞见了鬼魅一般的,连连后退。
“烨,烨岚?”惊诧间,眨了眨眼睛。
他唇边逸出微笑:“……皇叔,原来你在这里等我……”
于此时,烨岚横劈过一剑,直中郕王右肩,顿时血流如注。
“贤侄……”郕王哀哀的唤他。
“没人是你的贤侄!”烨岚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