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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过这一声并没有溜出现场唯一观者项将军的嘴,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为今晚上演的戏码喝彩,因为就在刚才黑牛和他表哥相互对视的那一瞬间,项靖宁发现黑牛的表哥竟然是福家琮,那么也就不难推断出刚才发出老猫叫声的是何人了。这让刚刚还为福家琮和东方铭的安危担心的项靖宁放宽心的同时更加好奇,福家琮和黑牛怎么成了表兄弟,东方铭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当然,项靖宁不会笨得在这个时候去苦思冥想他们三人的关系问题,他现在最乐意做的就是看戏。
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就正式上演了。以项靖宁的功夫,无论是阁楼附近的暗卫还是福家琮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短暂的平静之后,随着翠竹林里“啪”的一声轻响,几个小黑点快速地飞向阁楼内的一棵大树,随即,一群飞鸟仿佛炸锅一般“轰”地一声从树上飞了出来,叽叽喳喳地四处逃逸开去。
项靖宁见此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黑牛少庄主的这一招也太幼稚了吧?
虽说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么多飞鸟突然离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一般的卫士,必定要查探一番。但作为曾经的内卫郎将,项靖宁很清楚这一招对于那些暗卫来说并没有效果,因为暗卫的职责是暗中守卫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决计不能露面的。而且这样一来,反而是提醒了那些暗卫,势必会加强戒备,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潜入阁楼,只怕是更难了。
果然不出项靖宁所料,隐藏在阁楼阴影里的暗卫并没有什么动静,但当炸锅的惊鸟还在漫天乱飞的时候,阁楼里却闪出一队侍卫,一部分快速地散开在阁楼的周围警戒,另一部分就探查起周围的异常情况来。
就在众侍卫紧张忙碌的时候,阁楼里又闪出一个人影,熟悉的影子让项靖宁大吃一惊,因为那个人竟然是这些天来潭州军士一直搜寻不到的独孤云鹤。
“独孤云鹤竟然藏在潭州王府里,莫非王爷真的是潭州城里的内鬼?!”这个猜测立马打破了项靖宁刚刚平静的心,只是这一次不是乱而是兴奋。
“管他谁是内鬼,今天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项靖宁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人随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独孤云鹤跟四周的暗卫对了一下手势,又吩咐侍卫队长要小心警戒之后,反身回到阁楼内,几只像是找不到巢穴的小鸟跟在他的身后也飞进了阁楼。
“表哥,怎么样,我这一招还可以吧。”当翠竹丛里的黑牛看到这一暮的时候,得意地对身边的福家琮道。
“哼,可不可以,现在为时尚早。”福家琮轻哼一声,得语气却显得轻松了很多,探头看了看阁楼周围的动静之后,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父亲和舅舅还等着我们的消息了。”
随即老猫的干嚎又在夜空里响了起来,而这声音正好掩盖了福家琮和黑牛从翠竹丛里撤出来的轻微响动。
“就这样退了?”一边的项靖宁没有听清福家琮哥俩说了什么,见两条人影飞速地撤出了翠竹丛,着实不解。虽然没有弄明白福家琮等人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否达到,但他并不觉得一晚上白看了戏,毕竟,独孤云鹤竟然暗藏在潭州王府里是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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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机关(一)
虽然项靖宁很想知道阁楼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仔细察看了一下阁楼外的警戒,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破口,又挂记着福家琮几人来这里的目的,因此只能鱼与熊掌做了一番取舍,最后选择继续尾随福家琮等人离开了王府,重新钻进了那条暗道。
令项靖宁和福家琮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等他们来到暗道的分岔口时,居然见到了几个想不到的人。
“大将军!”
虽然,项靖宁离着福家琮还有一段距离,但看到那几个人时,四人竟然异口同声的惊诧出声,但四人所惊讶的却不是同一个人。
福家琮三人惊讶的是露着一脸玩味笑意的赵卫孝,而项靖宁更惊讶于在他身边的那个露着一脸无奈却让人无时不感受到威严气势的人,因为他就是几个月前搅动南秦朝堂而后一直不见踪迹的福玉青!
“哈哈……”看着四人一脸的惊诧,赵卫孝大笑出声,得意地对福玉青笑道:“老哥,我说了会把他们都吓一跳吧,你还不信,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你啊你,都一大把年岁了,还用这一招吓唬小辈们。”福玉青苦笑着摇头道。
“我这一招怎么了,哪及得上你那招厉害!”赵卫孝一脸不甘,为自己分辨道:“我不过是吓他们一跳,你那招差点把我干女儿都害死了!”
“瑶儿……”福玉青脸上的苦笑更深,看向项靖宁的眼神就更加柔和了:“瑶儿她还好吧?”
“好不好,难道你还不知道?”一旁的赵卫孝愤愤不平道:“要不是有这么好的干女婿,十个瑶儿都跟公主嫂子相会去了!”
“大将军,想必岳父大人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项靖宁为人向来厚道,而且,福玉青也一直是他崇拜的偶像,见赵卫孝一直针对福玉青,赶紧打圆场道:“折腾了一晚上,想必大将军和岳父大人都想知道福大哥此行是否达到了预定的目的吧?我们不妨先回将军府,听福大哥说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说实在的,虽然我一直跟在后面看戏,可真就没有看明白他们干的那些事究竟有什么用。”
听了项靖宁的话,福玉青神色凝重地问向福家琮:“你们弄妥当了?”
“应该弄妥当了,父亲。”福家琮很恭敬地回答道。
想不到福玉青听了福家琮的回答,竟然双眉紧锁,一副压抑着自己怒火的样子喝道:“应该弄妥当了?难道你忘了几个月前就是因为你的一句‘应该……’累及多少无辜将士丢掉了性命。”
“姑父请息怒,这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一边的黑牛赶紧保证道:“姑父不信表哥和黑牛,也当信得过姑姑。”
“咦,黑牛少庄主的父亲又是哪位王爷啊?”住嘴不到一分钟的赵卫孝抓住机会问出了项靖宁也很疑惑的问题:“难道几个月前老哥损兵折将是因为收到了假消息?”
“呃,这个……等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还是先办了正事要紧。”福玉青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项靖宁,怕被赵卫孝这个不知轻重的老顽童继续纠缠,转身就往暗道口行去。
“哼,老狐狸,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居然就想这样搪塞过去,门都没有。”赵卫孝见福玉青急着走,立马追了上去。
虽然很好奇几个月前和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福玉青不说,项靖宁也不好从旁打听什么,就想跟在两位大将军身后出暗道。
不料刚一动,福家琮却轻轻地将他一把拉住,小声问道:“项将军,难道你不奇怪父亲、黑牛和我之间的关系?”
“啊?!”项靖宁一怔,他还真没有想到福家琮会主动提起这事,毕竟,刚才福玉青的表情很是尴尬,说不定这其中的隐情是不足以对外人道的,于是微微笑道:“岳父大人不说,必定有他不说的道理,我虽好奇,也不好强求他说出来。”
“其实,你早晚会知晓的。”短暂停顿之后,福家琮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抓住项靖宁的手道:“靖宁兄弟,你答应我,到时一定要帮我。”
项靖宁本来就是个侠骨义肠的人,再加上福家琮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情绪,他很坚定地答道:“大哥,你是瑶儿的兄长,我们是一家人了。就是有天大的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就一定会帮你。”
听了项靖宁的话语,福家琮却伤感道:“要是父亲早点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我母亲又怎么会惨死,他又怎么会惨败!”
“这……”项靖宁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起了福家琮的伤感,他又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正不知说什么,就听得前方暗道一声响,一行人已经到了暗道口。
虽然知道暗道连通的一一间房,但让赵卫孝和项靖宁感到意外的是,这间房竟然不是当初他们俩下去的那一间卧房,而是一间看上去装扮得很雅致的起居室。房子空间不是很大,暗道口合上之后就是一个巨大的藏宝阁,项靖宁习惯性地瞄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虽然没有什么地方明显不对,但整个屋子里透露的气息却让他觉得有些诡异,这种感觉使得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发现藏宝阁上竟然都是不同造型的瓶子,其中还有一只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只花瓶不是放在自己和瑶儿的卧房吗,怎么这会儿到了这间房里?疑惑的眼光就向福家琮瞟了去。
还不待项靖宁和福家琮进行的眉目交流有结果,福玉青就自然而然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太师椅对赵卫孝道:“请坐吧,我的赵老弟!虽然你们在这宅子里折腾了十来天,但这个地方你没有来过。”
“福大哥,你这一说,还真让我毛骨悚然啊。好在我和干女婿在这里没有干什么对你不利的事,要不然你要了我的老命,我都不知该跟阎王爷说什么了!”赵卫孝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的一张太师椅上,嘴里却调侃着福玉青。
“嘿嘿,女婿是我的半个儿子,他怎么也不会跟你混在一起对付我的。”福玉青倒不计较赵卫孝的态度,指了指待客的椅子对项靖宁道:“虽然这宅子被皇上赐给了你,但这屋子里,你可只能坐客席了。”
“是。”项靖宁在第二张椅子上依言坐了下来。
虽然福玉青要他第一个坐下,但福家琮毕竟是他的内兄,他也不好坐了第一把椅子。
奇怪的是,福玉青并没有要福家琮等人坐下,只是对跟随他一起来的几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