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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随搜宫队伍清点,一一对应各宫太监侍女,如有对不上的,即刻查明,无论少了人还是多了人,乃至私藏武器等等,统统拿下再说!”
徐太后安排果断利落,心思敏捷,林萱不禁暗自叹服其铁腕,只不知让才人以上的嫔妃都跟到中宫却是为何,心念一转,一个黑衣人,瞬间弄倒了两个孕妇,这时机赶得如此之巧,两个孕妇出了事情,只怕得利者就在剩下的嫔妃之中,太后拘在身边,可以服侍皇后,为皇后祈福的名义防止互通消息,又可观察行为举止。
林萱想到此节不禁一凛,谨言慎行起来,默默跟着太后走向坤宁宫。
坤宁宫座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皇后受惊临产,已安置到坤宁宫东次间,太医院太医令正站在东暖阁向皇上禀报,皇上眉头紧锁,面上带着戾气,在屋里徘徊,见太后驾到,便上前扶太后坐下,压着怒气道:“太医已诊脉,苏贵人还好,只是动了胎气,已开了安胎药回寝宫休息了,只是梓童胎位却是不正,情势危急,已传手法娴熟经验老到的稳婆、医女前来助产。”又怒道:“皇宫竟有刺客出入!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已经着人去查门禁出入了。”
徐太后道:“入宫门禁数道,刺客多半是别的门路进来的,宫室颇大,一时之间多半还躲在宫内,哀家已吩咐御林军来搜宫,坤宁宫也已派人把守戒严,皇后这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太医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却是要安排在阵痛间歇进些粥饭,积攒力气方可,”便转身令身边苏姑姑道:“你进去好好看看。”
苏姑姑应了,便镇定自若地进了东次间,指挥众人,分派工作。
昭平帝听了心下稍安。
林萱等一众嫔妃在廊下立着听消息,林萱正靠花窗站着,却可透过竹帘看到屋内情形,见状心里暗暗想到:“古人说七活八不活,皇后娇养出来的,平时走动太少,胎位不正,又是头胎早产,一不小心只怕是一尸两命。”心下不免为皇后以及腹中的孩子担忧起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苏姑姑出来禀报,语气里头已有一丝慌乱:“孩子的臀先露出了,下红淋漓不止。”
诸太医悚然变色,纷纷议论起来,却无一敢做出决断,皇上霍然立起,急切地问:“这该如何是好?”
太医们又是一番议论,摇头不已,太医令出列禀道:“此时情境,只能请太后娘娘皇上做决断,看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否则时间拖长,母子二人均有性命之忧。”
话语才落,皇上勃然大怒:“既如此养你们却有何用!”
诸太医只是沉默不语。
一太医忽然出列道:“宋史有载:宋时有民间孕妇将产,七日而子不下,百术无所效,名医庞安时,令其家人以汤温其腰腹,自为上下抚摩,孕者便产子。如今之计,或可令精于按摩催产之术的医女、稳婆推拿施针,以正胎位后方催产为佳。”
皇上闻之充满希冀地问:“此法如何?”
太医令驳道:“按摩催产多为民间稳婆采用,皇后娘娘千金贵体,医女稳婆若是经验不足,力道不够,便极为危险,那宋安时也是自己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亲身按摩施诊,方保胎儿平安产下,此法风险太大,江太医方任太医不久,思虑不周。”
前边出列的江太医似想争辩,但最后却默然。一时之间殿内安静得可怕,里头睡的乃是一国之母,皇帝的元妃,哪个太医敢去摩凤体,推产道?
徐太后和昭平帝也想通此节,面沉如水,空气一时胶着起来,只传来里间一阵阵呻/吟声。
昭平帝徘徊了一番,忽询问江太医:“如你入产房,有几分把握可保母子平安。”
江太医面上闪过犹疑,瞬间便又坚定回禀道:“有九成把握。”
太医们有小小喧扰,江太医面上却十分沉静。
昭平帝又徘徊片刻,听到里间难耐的呻/吟声,忽然站定道:“既如此,江太医……”
“皇上!”徐太后忽然厉声阻止,“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皇上三思!”
昭平帝望向徐太后道:“母后,救人要紧,事急从权!您怎忍心看梓童为之丧命!”
徐太后肃然道:“正是为了皇后着想,你今日让太医进去了,先不提有没有把握,便是侥幸活命,来日她又有何面目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大汉臣子如何能让一失节女子居于凤位!皇后只怕来日未必能理解你一片苦心,反而怨你不让她清白的走!”
昭平帝颓然,想到皇后素日端正自持,极为守礼,只怕还真有可能知道自己失节便自杀殉节,太后又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且顺应天命,皇后有祖宗保佑,必能逢凶化吉的!”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良久,昭平帝艰难地道:“既如此,便保大人吧。”
太后见状,还想说什么,看到满脸泪水,眼里满是哀求的昭平帝,却又止住,最后摆了摆手,道:“便按皇上说的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为第一个给我留评论的名字为“问号”的姑娘而发的,留言给我很大的勇气和信心,非常感谢认真读了我的作品并给我留下感想的每位读者。
前边一章多了个标点符号,修改了一下。
标题的惊/变居然显示是框框,改成繁体了……
☆、7产房惊心
林萱与诸妃嫔立于廊下,听着此处,不禁心中一颤,想起那年纪轻轻的皇后,竟要面临此失子之痛,可怜那孩子还没到世上,便要去了么?林萱身子不禁微微颤抖,想起自己前世那未成形的胚胎从体内流出,漫天的血影似漫上双眼,她不觉握紧双手,排众而出,往屋里奔去。
廊下众人不禁一惊,林萱已向皇上及太后方向跪下,低头道:“臣妾愿入产房施以按摩之术,恳请太后皇上恩准。”
霎时间院内鸦雀无声,只听到产房里头皇后的呻/吟叫喊声和产婆医女的低语。所有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落在了林萱跪着的身子上,昭平帝显然不认识她,愣了下看往身边内侍,内侍赶紧附耳解释。
徐太后却是认出她来了,锐利的目光盯着林萱,问道:“林婕妤,你精于此道?从前可曾施过此术?有几分把握?”
现代医疗科技发达,产妇胎位不正,医生自会建议采取剖腹产,已不是什么危重症候,林萱自然是没有实际经验的,更何况胎位不正,胎儿难产,随时有可能发生胎儿窒息,产妇血崩等问题,古代又是医疗落后,即便产下婴儿,也不保证不会发生感染,林萱抿了抿嘴,道:“臣妾并无把握。”
顿时院内哗然,诸妃交头接耳,嗤之以鼻声不绝于耳,若不是碍着皇后危急,只怕已有嘲笑声。
此时江太医却到她身侧跪下禀告道:“林太医生前医术精妙,婕妤娘娘自小随林太医从医,耳濡目染,想必比医女要胜上一筹,此刻皇后娘娘危急,多耽误一刻则娘娘与皇嗣均多一分危险,事急从权,还请太后千岁、陛下恩准婕妤娘娘入产房施术,臣隔帘指导,或可多几分把握。”
昭平帝问:“是先帝曾亲赐杏林春满牌匾的林崇舒林太医之女么?”
江太医叩头道:“不错,臣少时曾就林太医学医,所以识得婕妤娘娘。”
昭平帝转身面向太后急切道:“既如此不妨让她一试吧!”
太后看了眼林萱,林萱握紧双手,虽然仍长跪着,却是将腰背挺直。
太后若有所思,点头:“既如此,便着林婕妤入产房一试。”
产房里已经拉起一道宽帘,江太医居于帘外,问了医女的情形,脉象后,沉声说:“王医女,以针刺娘娘太冲穴百息,艾炙娘娘右足脚趾尖至阴穴,再针巨阙、合谷、三阴交穴”
医女匆忙依法而行。
林萱在听了江太医的要求后,入内净手,缓步行至皇后身边,常皇后面白气弱,脸上的黄褐斑更为清晰,汗湿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脖子上,狼狈不堪,她睁开双眼看着林萱微弱地道:“我要死了么?”
林萱弯下腰,挽起袖子,边替皇后解开上衣,让旁边的宫女将皇后双腿屈起打开,扶好,边温声道:“不会的娘娘,您福星高照,定会母子平安,您现在要冷静,先不要用力,放松,按臣妾的话来做,臣妾定能保您平安生下皇嗣。”
她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不慌不忙的神色,让慌乱的皇后安静了下来,不禁放松下来,但一阵接着一阵的宫缩带来的巨大疼痛依然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衣衫解开,露出皇后高耸的肚子,林萱用一只手轻柔地在肚皮上抚摸,寻找胎儿的头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皇后的腰侧,继续温声问:“头顶着娘娘的心呢,是个调皮的小宝宝,娘娘小时候是否也这么淘气?”竟是和皇后拉起家常来。
室内的医女产婆和宫女尽皆面露诧异。
帘外的江太医却是暗自点头,产妇如能放松并配合推拿,则又可多几分把握。
常皇后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双手在自己肚子上抚摩,虽然疼痛仍不断袭来,却是感觉到心安许多,听到林萱的问题,不禁露出虚弱的微笑:“本宫小时候可淘气,和兄弟们一起爬树掏鸟窝,从小没少挨戒尺。”
林萱弯腰看向皇后娘娘双腿间,沉声道:“娘娘现在别用力,放松”,边将手指探入产道,轻柔而用力的将胎儿的臀部又从产道推了回去。”然后呼了口气道:“娘娘,我现在替您调整胎位,您如果感觉到腹内有别于产痛的其余痛感,则和我说,别太紧张,放松。”皇后娘娘苍白着脸道:“本宫知道了,你只管尽情施为。”林萱以两手分别握持胎儿两极,将胎头向下推,臀向上推,尽量保持胎儿俯屈姿态,动作很轻巧却暗暗用力。
此时院子里众人仍守着,产婆、医女、宫女不时穿梭进入,皇上坐立不安,在屋内快步来回走动,太后只是闭眼念佛不已。
春夜寒凉,诸妃都被拘在院子里廊下,各宫侍女又不许进出,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