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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皮全部熔化掉了,露出了眼皮下的森森白骨和死鱼一般的眼球。肥胖男人的左眼紧闭着,而右眼却永远也无法合上,他那只裸露出来的眼球里充满了痛苦与恐惧,死死地盯着崔可馨。
讲到这里时,崔可馨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和焦躁不安的情绪,她伸出双手神经质一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用颤抖的声音说:“不,那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人不是你?”宋阳不明白崔可馨这是怎么了,于是便紧张地问。
“那个残害别人的女人不是我,真的,她不是我。”崔可馨喃喃地说。
“是的,我相信你,你没有干过那些事,那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梦,”宋阳若有所思地说,“别说你没有害过那个人,即使退一万步讲,你真的做过那件事,那也不能够怪你,因为你是被那个养蛊人控制着的。”
“不,”崔可馨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她激动地说,“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能听明白,那个女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她真的不是我。”
“好的,你别激动,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好不好?”宋阳看着崔可馨那焦躁不安的表情,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子不忍之意,他几乎想要放弃让崔可馨继续回忆那些噩梦了,但是却又有些不死心。因为他依稀觉得,崔可馨的这些噩梦里,一定埋藏着某个神秘的符号,只要能够想办法破解它,那么自己与事实真相的距离应该也就不再遥远了。所以,宋阳顿了顿又说:“这样吧,这个噩梦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再回忆一点别的?”
第二十八章:梦里身是客
崔可馨的情绪现在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又开始讲述起下一个噩梦。
这一次梦里的背景是一座陡峭的山崖与峡谷,这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有萤火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它们身上的莹光在草叶之间忽隐忽现,仿佛是天空中的繁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峡谷深处,地势凶险,怪石嶙峋,有一条潺潺的小溪,从杂乱的石缝中弯弯曲曲地流下,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鳞鳞波光。
小溪旁,有一座隐蔽的小屋。这屋子依着山崖而建,周围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犬牙石和茂盛的古藤,所以若非细看,这座小屋很难被外人发现。朦胧的月色下,小屋门被悄然推开了,崔可馨从小屋里走了出来。不,走出来的并不是崔可馨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崔可馨的背上,还背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孩子。
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显然已经不足以遮体,他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累累伤痕。那孩子的双腿受伤了,无法行走,所以崔可馨才会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等等,”崔可馨讲到这里时,宋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打断她的话,问,“你确定梦里的那人是个孩子,而不是侏儒什么的吗?”
崔可馨犹豫了,她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个梦。可是回忆了半天,她却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因为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好吧,你接着往下讲。”宋阳说。
崔可馨从小屋里走出来时,神色非常慌张,她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但是,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崔可馨也没有答案。总之,梦里的她非常害怕,从小屋里出来后,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情况。然后她便回身掩上了房门,锁好,接着便慌不择路地向山下跑去。
崔可馨跑的很快,也很慌张。可是,刚跑出没多远,脚下便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崔可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背上那个孩子也被摔出去几丈远。崔可馨的膝盖被摔破了,殷红的鲜血随着裤管洇了下来。崔可馨疼得咧起了嘴,但是她却不敢出声,而是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便去找那个甩掉的孩子。此刻,那个孩子就倒在崔可馨眼前的一个大石头缝里,可是崔可馨却没有发现,而是在着急地寻找着。
“不对,”讲到这里时,崔可馨脸上突然又浮出了那焦躁不安的神情,说,“我看到了,孩子就在我眼前,可是她却到相反的方向去寻找。”
“什么意思?”宋阳不解地问。
“梦里边那个崔可馨不是我,”崔可馨犹豫着说,“她是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宋阳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是的,从外表上看,她就是我,”崔可馨挂着一脸痛苦的表情说,“可是,我却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我,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做完梦,我都很少再去想它们,但是今天却不同,当我开始仔细去回忆那些噩梦时,我才突然发现,梦里的那个我,好像并不是我。”
宋阳被崔可馨给说糊涂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解释说:“梦和现实毕竟不是一回事儿,也许在梦境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是有所不同的,这也有可能。”
崔可馨似乎是相信了宋阳的说法,于是她不再纠缠这个细节,而是接着往下讲述她那个梦。
崔可馨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她将孩子重新放到了自己背下,然后继续往山下逃去。崔可馨和那个孩子转过一道山梁,便不见了踪影。这时,从峡谷的另一边出现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那个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这两个人向小屋走来时,崔可馨心里充满了深邃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恐惧,但是当她回忆到这里时,她的全身在发冷,嘴唇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的整个身心已经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你怎么啦?”宋阳也看出了崔可馨的异样,忙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崔可馨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好怕。”
“你怕什么?”宋阳拧眉问。
“我不知道。”崔可馨喃喃地说。
崔可馨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却分明感觉到自那一男一女出现后,崔可馨内心的恐惧感便越发地强烈了。那一男一女走到了小屋,男人掏出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但是男人刚一进去,便又冲了出来,女人也跟着男人冲了出来,他们朝着崔可馨刚刚离去的方向跑去。崔可馨依稀感觉到,这两个是去追人,是在追刚刚逃走的崔可馨与那个孩子。
当这两个人追到崔可馨摔倒的地方时,跑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一不小心,也在相同的地方被绊了一跤。女人摔倒在碎石堆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她,我认出来了,原来是她。”讲到这里时,崔可馨突然惊叫起来。
“是谁,怎么了,谁呀?”宋阳紧张地问。
“屠玲,”崔可馨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说,“她抬起脸时我看到了,她是屠玲。”
崔可馨讲到这里时,宋阳心里突然一动。此时,宋阳又想起了青蛇讲过的那些经历,莫非那个被崔可馨背下山的孩子就是青蛇?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儿,青蛇说他是自己从被关押的小屋子里逃走的,难道青蛇说了谎,他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被崔可馨给救走的?但问题是崔可馨为什么要救青蛇?青蛇又为什么要向自己撒谎呢?
宋阳苦笑着甩了甩头,他不想让自己再瞎想下去。毕竟,崔可馨讲的只是一个梦,梦终究是不可信的。但是宋阳也隐约感觉到,崔可馨的这些梦似乎不仅仅是噩梦那么简单,她的梦里仿佛有某种神秘的符号,然而这种符号到底象征着什么?怎样才能给这些符号解码呢?宋阳全无头绪,一头雾水。也许只有找一位心理学家来,才有可能帮助自己分析出这些噩梦里的象征符号来。
想到这里时,宋阳灵机一动,他忽然想到,如果崔可馨的梦真是她残存的记忆的话,那么如果把她带回梦境里出现过的地方,会不会帮助她恢复起更多的回忆呢?
想到这里时,宋阳便兴奋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西施的眼泪
涂青海在办公室里发起火来,他使劲将办公桌上的茶杯掷向了南墙,“嘭”的一声,茶杯炸成了碎片,茶水溅满了雪白的墙壁。
涂青海没法不发火,先后两次让宋阳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弄得他实在是有点颜面无存了。不过,他在崔可馨家里好歹还抓回来长毛、阿虎和胡宝牛三个人,总算是多少挽回了一点颜面。然而现在可好,程副局长突然莫明其妙地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私自便下决定要将长毛等三人给放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涂青海气得脸都绿了。他当即便去了程副局长办公室,置问程副局长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放人。
对涂青海的置问,程副局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挤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说:“老涂,这个事儿你就别问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局,这三个人是不是我抓回来的?这案子是不是由我负责追查的?”涂青海气呼呼地说,“可是你们凭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准备把人给我放了呢?你们要这么搞,这案子我可没法查了。”
“老涂,我知道了,这一次情况特殊,人是一定要放的,咱下不为例,”程副局长打着哈哈说,“下不为例行了吧?”
从程副局长嘴里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涂青海便把一肚子火气全都撒到了无辜的茶杯身上。
事实上,在放长毛、阿虎和胡宝牛的问题上,程副局长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放人不是老程的本意,而是迫于肖恩廷的压力。肖恩廷之所以敢给老程施加压力,当然会有他充分的理由。那就是在被抓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是肖恩廷派出去的卧底,所以程副局长不得不下令放人。这个人本来是一名警察,但是现在却成了青蛇犯罪集团的打手,他的代号叫做“西施”。
西施是古代越国一个美女的名字,千百年来,关于她的美貌一直为后世人所津津乐道。西施之所以能流芳百世,不仅仅因为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同时也因为她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