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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符咒袋子和傀儡都变了。
那么……湛明婵轻叹,通俗一点,现在梅展身边,有坏人,也有坏鬼。
譬如那飘忽不定的翅膀,譬如“那些幽灵”,譬如……
黄丝妙手里的那把剪刀。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注意文案公告!
☆、第十章 走入歧路
湛明婵亮起台灯,在桌上摊开一张白纸,写下“贺希希”三个字,她端详许久,又写下“那些幽灵”这四个字,接着,她画了一条河,波浪的曲线在白纸上浮动,环绕着“贺希希”与“那些幽灵”。
当年,他们在那条河,到底做了什么事?
湛明婵微微蹙眉。
尸骨不见。
那些幽灵。
假性溺死与重物撞击头部……
湛明婵忽然打了个冷颤,不由站起身,手机恰好响了,是湛明磊的。
“我查过了,”那边湛明磊的声音有点疲惫,“是另外几个孩子告诉老师和警察的。”
“也就是说,老师、警察、当地村民和专业搜救人员之所以锁定了白浪水,是因为剩下的几个孩子说他们的小伙伴是掉入了白浪水?”
“对。他们是十点半从旅馆溜出来,然后他们说不清是几点出了事情,四点多钟的时候,剩下的孩子们一起跑回旅馆,找到了老师,报告了事情。五点左右,老师和当地警察都到了事发地点也就是白浪水,随即展开搜救,持续两周都没有结果。就这样放弃了。”
“果然如此。”湛明婵冷笑一下,“哥,你声音怎么如此疲惫?病了吗?”关切地问。
“没,刚让咱老子骂了一通。”湛明磊垂头丧气道。
“为了我?”湛明婵生气,“让他直接骂我来好了。”
湛明磊说:“没事,老大这次很给力,我要查什么,他都肯帮忙,而且还替我顶着父亲那边的雷霆之怒。这次回来后,就安静几天吧。你是咱家的掌门,整日却为了……为了……嗯,为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忙碌,还次次都用家里的力量,次数多了,难免会有几个不服的人跳出来质疑,到时候出来应对的还得是父亲和大哥。你都要上大学了,也该为家里着想几分。”
一番话犹如一盆子冰水浇下来,湛明婵还想说什么,湛明磊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快点回来。”就放了电话。
直到断线的声音传过来,湛明婵才恍然大悟。虽是暑夏,却有一股子冷意流遍全身。拉开窗帘,举目四望,墨色天地,孤独一人,举目无亲。
原以为最值得信任的,也不再那样铜墙铁壁。一脚踩空的失落感吞噬了她。
她闭上眼,慢慢有了泪意。她想起了苏琳,那个会跟她倾诉满腹心事的琳琳魅影,那个会摆出知心姐姐的样子来教导自己的琳琳姐。那个看过彼此的软弱,分享过彼此泪水的苏琳。
不能放弃。
略略迟疑后,湛明婵下定了决心。
走到黄丝妙的房间外,敲
了敲门,是梅展给开的。湛明婵果断地走进去,看到黄丝妙半躺在沙发上,歪着脑袋,一副要死的样子。而腾印站在一旁,紧锁了眉头,低头在思考什么事情,他看到湛明婵进来,抬头刚要说话,湛明婵左手掐诀,右手法杖已出——两道绿光后,黄丝妙和腾印倒地。
梅展张开嘴,让湛明婵的傀儡捂住。
“跟我走。”湛明婵冷冷道,“想活命,跟我走。你比谁都明白跟着他们的危险□?”
梅展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湛明婵说:“如果我告诉你,黄丝妙和姚窕早就来到北渝水呢?如果我告诉你,她们一直住在城里的旅店,帮着腾印和温彦哲查看贺希希的行程,如果我告诉你,你来的那天,姚窕是从城里的旅馆去的车站,根本不是在当天坐火车来的呢?他们几个早就联系上了,结成一个团伙,套的是谁?”她逼视着瑟缩的梅展,“贺希希已经失踪了。还有,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腾印与黄丝妙对你的威胁。梅展,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还想活命,就乖乖跟我来。或者你可以想一想,黄丝妙手里的那把剪刀。”
梅展打了个冷颤,“她说……她说她拿剪刀是为了剪开食品包装袋。”
湛明婵一脸嘲弄。
梅展喃喃道:“夏之声,你真的懂玄黄之术吗?”
“你想问什么?”
“希希……希希……”梅展轻声道,“希希……她还活着吗?”
湛明婵沉默,“当年那条河到底在哪里?”
梅展不吭声。
“不是白浪水吧?”湛明婵说,“跟我走。”
梅展在傀儡的半强迫下,迈开双腿。湛明婵将两个装了傀儡的小符袋子放在黄丝妙和腾印身边,又下了一圈法阵,将他二人团团围住,以防不测。
随后她关上房门,念动咒法,整个房间都处在法阵控制中。她自信如此严密,只要有任何异动,哪怕千里之外,她也是能感知到的。
“走吧。”她对梅展说。
傀儡护送着她们一路走到乙河——便是秦苍水。月光碎满水面,明亮澄清,却是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不知是压不住水面下的喧闹,还是承载不住水面上的惶恐。闭目静听,隐隐有低沉的咕噜声从水波拂过之处散了出来。
似乎到了晚上,宁静无人之时,白日里每一面或活泼或柔和的水,就会变得诡谲难料。
湛明婵停下来,“是这里吗?梅展,我知道其实你记得。或许你做过催眠,但是当梦里河造访你的时候,你就记起来了全部。”
月光柔和地照着梅展惨白的脸,她
的眼睛有点凸出,猛一看,仿佛一个死人。
“当年,你们来得是这里吗?”湛明婵又问了一遍。
梅展垂下头。
湛明婵弹了弹袖子,早已做好的傀儡悉数而出,足足五十个,白花花宛若下了场小雪。梅展也忘记了害怕,惊讶地看着这些纸片人。
“沿着这条河的两岸——掘地三尺。”湛明婵冷绝道。
傀儡是无心无情无感受的存在,它们不知疼痛,也不知疲累,除非斩断头颅或是粉身碎骨,否则就算断臂残腿,它们也会完成主人的命令。湛明婵一声令下后,这五十号傀儡在暗夜中展开身形,纷纷下到桥下河边,各自占位后,立刻开始掘地。
梅展一直在哆嗦,这时候,她突然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渝水临海,在东方,慢慢地浮现一片黯淡浅红。顶上的天,亦微透天光。梅展靠着桥栏早已从断断续续的哭变到了断断续续的小睡,湛明婵站在桥头却是一夜都未合眼。她戴着阴阳镜,开了罗盘针,掐了照魂诀,傀儡们也前仆后继派了好几批过去,此刻她也是万分焦急。
傀儡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它们的效率是人类的几十倍,尤其是自己又用了加强咒法,可以将傀儡的效率提高到百倍。现在秦苍水两畔的土地都被翻腾了一遍,树林子里的泥土也被傀儡们翻了半天,现在下面已经是狼藉成片,加上她在后半夜阴气最浓重之时,又动用了召魂咒——若真如自己所猜测那般,“那些幽灵”总该在这般惊扰下露出些端倪。
但是直到远处村子里传来了鸡鸣,东方愈白之时,依然一无所获。
几个五年级的小孩子,跑了一夜的路,受了那么多的惊吓,四点多的时候回到了旅馆——他们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以这个时间来计算,他们当年的活动范围,也不该再大了。何况还要算上五年级小孩子的体力和臂力……
事发之地,应该就在河的两侧,离这座桥也不会太远。
困得有些发晕,湛明婵按了按额头。她转身看看梅展——这个姑娘靠着桥栏,有一搭没一搭的睡着。晨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头帘下,是一片密密的阴影。
她怎么睡了?
湛明婵沉思片刻,忽然醒悟了什么,不由哀叹一声,她急急下了桥,细细寻着桥栏、石墩还有河堤,很快便看到那只趴蝮还好端端地蹲在桥墩子上,隔了不到半米便是清澄的水面,正晃着愈发大亮的天光。
如果贺希希不是看花了眼,如果梦里河是真实的。
那么那条河……
必然大凶。
如
果大凶——湛明婵戴上阴阳镜,只要有趴蝮镇着,那么这只趴蝮必会有异常。但是秦苍河的这只趴蝮却无丝毫妖鬼怨气所缭绕,更无可疑的裂痕残缺,明显还镇得住这方水面。
所以——她走到梅展身边,推醒了对方。
“不是你们对警察、老师所说的白浪河,但也不是秦苍河。”湛明婵有点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累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记得,但是你的行动告诉我,你就是不说。”
梅展抬了抬眼皮,她的嘴唇嗫嚅了许久,终究没翻出半个字。
☆、第十一章 险象环生
湛明婵带着梅展再一次回到白浪水,此刻朝阳的红橙色铺开在水面上,一片暖意融融。两旁绿树婆娑,鸟鸣柔转,空气清新到醉人。湛明婵却没有丝毫享受的情绪,逼视一直低头的梅展,“告诉我,是这里吗?”
梅展僵着身子,不肯定,不否认。
湛明婵到了桥下,不多时就找到了石趴蝮,依旧是完好无损。而白浪水的阴阳磁场也极为均衡。
她觉得自己的方向似乎错了,有些忙乱。瞥了梅展一眼,这恐怕也要源于几个当年的知情者却都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胡说八道,或者缄默不语吧。但是此刻已无退路,自己昨晚上用玄黄之法诀袭击了黄丝妙和腾印——无论他二人有多坏,但是只要对方没袭击己方,按照规矩,玄黄子弟是不能用玄黄之术制裁对方的。那是坏了规矩的表现。虽然如果没人捉住也就无妨,但是湛明婵想起家里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爹,对于自己的各种小动作是否神不知鬼不觉,就不再是那么肯定。既然都犯了规矩,总要收获真相才划算。即便到时候她老子要动家法,她也能落个心安理得。
“梅展,你就如此不吝惜自己的性命吗?”湛明婵软下口气,“姚窕死了,温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