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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变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在品尝到充分的愧疚和兴奋之后,我竟然……竟然还是生气。
他宁愿为我下跪,也不愿相信我。他愿意接受一个扭曲的我,但依然不愿意尝试着走入我的心灵,去理解我真实的感受。在这一点上,他甚至不如你。他只愿意承担,而不肯融入。
是的,你或许会说,他陪我看守了四天的柜子。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而正合了他的意思。于是,他的思路会顺着他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前行,而不管我的想法。的确,这四天,柜子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在这之前,柜子的动静到底是从何而起呢?那五根红指甲从何而来?那各种高低不同的声音,都是谁发出来的?总不能是风,是我的幻听吧?一切都来得如此真实。
小夏,我并不相信这里面有鬼。我曾经活跃在诡夏论坛并因此结识了你,那是因为那一段时间内,由于就业压力过大,我沉迷在鬼故事的刺激中并从中汲取一种快感,或者说我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但真实的我并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鬼怪。那都是人的想象力的延伸而已。世界上存在许多未解之谜,但最终,科学会给一个说法。人类社会在发展中出现了太多的谜,在古人们看来都是那么匪夷所思,所以力量薄弱的他们选择了臆想并代代相传,从依赖上天到依赖祖先。
但是我不信这些,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与推理。其实孙洁、舒小芸和傅旭然也都不信柜子里在闹鬼。孙洁认为是远处的红灯、窗外的树枝和邻居们的各种响动造成了我的误会;舒小芸认为我太累了,压力太大了;而旭然认为我病了,因为对婚姻、公婆的恐惧而心理变态。事实上,如孙洁那样谩骂也好,如舒小芸那样不闻不问也好,如旭然那样关怀体贴也好,但他们都拒绝相信我的认为。孙洁和舒小芸当然会拒绝相信,因为她们就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柜子事件的“始作俑者”。而旭然的拒绝相信才是最让我感到无助的。
或许所有的人,包括小夏你,都觉得我现在的表现太出乎意料。过度的固执,奇特的想法,无止无休
的追踪以及拒绝逃避和妥协。这让我越来越像一个精神病。但是我对天发誓,柜子里真的有可怕的动静,而这动静绝对不是什么鬼怪。这不仅仅是基于我对你的能力的信任——其实我从没相信过怪力乱神,但我却相信人的心灵是可以阴冷、丑恶到极致的。这与年龄无关,与阅历无关,与现状无关,甚至与感情,与道德和良知都无关。
我坚信这一点,我坚信柜子问题,绝对与鬼无关,与错觉和压力无关,就是人为。诚然我现在每天都锁住了门,但是我不敢保证是不是有人配过我的钥匙,可能我想太多了,但是事实让我不得不去做各种离奇的想像。
我,童韵,我确信,卧室角落里的那只老式大衣柜有问题。每到夜深,我都会被一种可疑的簌簌声从梦境里悄悄拉出来。睁开双眼,视线在黑暗中无助流动,渐渐地凝在那团黑压压暗影上。我能分辨出这轻轻的声音便是从这只柜子里传出来的。
也许——
我揪着被角,在柜子的抖动声中,跟着发抖。
柜中有鬼。
人心的鬼。
曾经我想过是否依靠旭然,远离这一切。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小夏,对此你也抱持了不理解的态度。是的,很少有人能明白我为何如此固执。只因为我坚信,柜子的问题,和旭然是有关的。他才是真正的根源,只要他在,我在,人心的鬼还存在,那么事情就永远不会停止。今天是柜子,明天或许会是抽屉,后天是箱子,车子,房子,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花样围绕在我的周围。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尤其是依赖着旭然的逃避,更不是解决之道,反而是一种催化剂,会进一步激怒那个背后弄鬼的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绝地反击,斩草除根。
旭然要带我走。现在,他是爱我的。但我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曾经的海誓山盟转瞬就是明日黄花,古往今来,鲜活的事例不胜枚举。你退一尺,别人就会进一丈。只有一条路可以避免这个结果,就是你站在原地,不进逼,也不退让。所以,我不准备离开这里。最低限度,我希望用这最后一周的时间查出真相。
小夏,或许你会无奈的叹息,哪里有什么真相呢?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你甚至会认为,也许只有符合每个人心中的所想的才是真相,哪怕那同一事件的真相有着多种面孔。不,我没有被自我迷惑。一种可怕的直觉警告着我,背后闹鬼的那个人,最终的目标就是我和旭然。除非双方有一方倒下,否则这场厮杀是不会停止的。
我必须应战,而非偃旗息鼓,卸甲逃窜。
小夏,你可能觉
得我这一通血淋淋的话太过可怕,甚至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何必撕破脸皮,各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你尚不能理解“捍卫”一词的涵义。我在这里也与你解释不清,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这几日,柜子里的响动还在继续。前天,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五根艳红的手指甲。我将柜子里的那些声音都录了下来,还将红指甲拍了下来,我现在发一份给你,之前我也给旭然看过,但是旭然现在面对这些,只是苦笑苦笑再苦笑。他宁愿要一个不正常的我,也不肯尝试着信我。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帮我,集思广益。
其实现在,我最不明白的是舒小芸那次给我讲的柜子强@奸杀人犯的案例。昨天,那案子又一次闯入我的视野中。昨天晚上,我偷看到舒小芸和孙洁对着一份旧年的报纸嘀嘀咕咕,随后她们将报纸藏起来。趁着晚饭后她们一起去散步,我翻出了那份报纸,刊载的新闻正是舒小芸上次给我讲过的那个柜子强@奸杀人犯的案子。报纸上并没有把凶手如何进入柜子给讲述清楚,只是大书特书那个死去女孩的悲惨可怜。看到那份报纸,一时半刻我有些迷离。我不清楚她们借用这个案子的目的是什么。是恐吓?是加重我的心理负担吗?但是她们的目的呢?
或者说,是一种警告,一种演习。
她们知道当年案子的细节,她们要找人重演这个案子。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写到这里,我又一次听到柜子的响声了。而我现在每晚都会检查柜子。可每晚依然会响起古怪的声音。
小夏,你能听到那指甲划过木板的刺耳吗?你能听到那小扣柴扉般的轻响吗?你能听到那幽怨而含糊的叹息声吗?它们都是从一口封闭的柜子里传出来的。还有,你能想象当你打开柜子,本应该是最安全、最隐秘的柜子,你发现里面的一切都和你事先的放置不同了。男人的鞋印,不明的污痕,被扯乱的衣服,被剪开的被单……
透过我的字里行间,你能感受到我深深的恐吓和愤怒以及无助吗?
我要撑下去。不管她们接下来会出什么招数。或许我大致能猜出来——恐吓我,惊吓我,折磨我,然后再一击命中,对我做出最可怕的事情,譬如重演报纸上的案子。就像连环杀人犯那样,再玩弄完猎物后,踌躇满志地施加死亡的毒手。
而我不会退缩。因为不解决此事,事情就会缠绕我一辈子。早了结,早安心。
剪子,我丢掉了,菜刀,太轻薄了,我也丢掉了。我换了一把斧头,结实,锃亮,可以劈开脑壳。
这几天我一直在自己练习。如何在最准确的时间内打开柜子,如何在第一时间内分开那些衣物,然后一斧头下去——
正当防卫,对吗?
呵呵,我会撑下去,给这起事情画一个句号。
童韵。
“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的精神混乱了。”湛明磊浏览着这封电子邮件,“我几乎没看懂她在说什么。她需要的不是妹妹,而是医院的精神科大夫。”
“你错了,明婵一定看得懂。她最擅长的就是和不正常的人打交道,或者说是和同类打交道。”湛明儒在他身后冷道,“该删了,你都看了不下十遍了,想记下来吗?”
“喂——”湛明磊心虚了一下,“那么这封信咱们到底是删,还是不删?”他耸肩,“父亲的意思?”
“父亲的意思很明确,凡是有关童韵、傅旭然、舒小芸和孙洁等人的所有事,无论是通过邮箱、论坛、留言板或者平信,”湛明儒淡淡道,“都删。”
“那手机呢?那部工作手机?”
“父亲没收了。怎么用,我们就不必过问了。”
“将这些人屏蔽在妹妹的身边?”湛明磊吹了个口哨,“父亲这回办事也太绝了。即便他们没有通过正式渠道跟我们洽谈,但如果妹妹想帮忙,破例一回也无妨。”
“她是掌门,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看,”湛明儒道,“破例,就是一种可怕的、会蔓延的、会被效仿的习惯,甚至日后可以成为反噬的咒法,吞噬自身。父亲也是为了妹妹好。”
“即便如此,但是我确信这些人一定惹了父亲。大哥,那天父亲对咱俩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那脸色,唉,父亲当时还嘀咕了一句什么?”湛明磊一边将署名“童韵”的信件从署名“夏之声”的邮箱中删除,一边问。
湛明儒想了想,“我保证过,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内,你们的妹妹是不可以出现的。我们必须践诺,但是你们的妹妹实在不服从管教,为了对得起我这张老脸,所以我们践诺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的‘有生之年’……”轻轻一停,湛明磊抖了一下,“短一点。”
兄弟俩静默一会儿,湛明儒说:“父亲不会杀人。”
“嗯哼嗯哼。”湛明磊心不在焉地继续审查另一个邮箱的信件,“我保证他们惹的不是父亲,而是妹妹。”
湛明儒双臂抱胸道:“一定的。”
“但是说起来,那个柜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湛明磊好奇道,“大哥你一定知道点吧?父亲在下达屏蔽的命令之前一定对此案做出过鉴定。”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