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童韵心里一紧,她握着手机背对着衣柜,总觉得有一双眼在暗处偷窥着自己。她反过身来,视线又落到衣柜内,两扇柜子门还敞开着,明亮的灯光下,柜子内却显得阴暗,唯有那些泛开木屑的浅色划痕密密麻麻地反着光,清晰地展现着它们削瘦的“身姿”,望着这些划痕,童韵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细长的女人手,雪白,青筋绷着,尖尖的指甲,涂着艳红,在不停地划拉着柜面,兹拉——
兹——拉——
童韵张开嘴,听错了吗?怎么感觉手指甲划过木板的尖细声音就近在咫尺?
兹——拉——
“小韵?怎么了?喂?喂?”
童韵脚底生根,身体要僵成雕塑。她盯紧那扇柜面,试图听到又惧怕听到刚刚那声音,兹——拉——
兹——拉——
“啊!”她低低喊了声,“旭然!我害怕!你能不能过来!”
“怎么了?你别慌,是不是有人撬门?就你一个人吗?”
童韵屏息,心中数秒,快一分钟了,除了傅旭然焦急的询问,什么声都没了。
“没了……”她喃喃着。
“什么没了?你现在怎么样?”傅旭然大吼。
童韵无力地坐到床上,把刚刚的事都说了一遍。
那头沉默一会儿,“被单嘛,可能真的
是我不小心踩过,我打开过你的柜子,以为我的护腕放到你那里了。当时为了寻找,就拿了些东西出来放床上,确实有掉到地上的,估计是我忙乱中不慎踩到过又没注意,就给放了回去。你别胡思乱想。至于你说的杂音,是手机吧。你那个小卧室的信号不怎么样。哎,你可真会想,什么女人手还涂着红指甲油,别魔怔了。门都锁好了吧?窗户关了?你那里是四楼,保安岗亭就在对面,不会爬上什么人。你若是害怕,干脆关了你那屋的门,插好插销,把我送你的那把匕首揣怀里,睁着眼等她俩回来。其实,就你那三分田的地方,有个苍蝇都藏不住。”
童韵胡乱应了,傅旭然继续说:“说正经的。明天有空么?吃个饭吧。我攒全了‘玲珑宫’的打折卡,三人以上打五折。要舒小芸和孙洁都来吧。咱俩的事儿,也得跟她们公布一下。”
空调冷气寒得仿佛南极风,一直冰到心里。童韵记得自己很规矩地调在26摄氏度。这冷,大概是从手机那头吹过来的。
“小芸和孙洁大概还要加班。她们的公司就要竞标了,那是个大单子。”
“要不我去问问?我有她们的手机号。而且她们一定会给面子的。”
“好吧,你在她们那里就是面子大。”童韵口气冷淡。
那边道:“你不高兴吗?她们和你要好,我打算正式告诉她俩关于你我未来的事。用不用我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当场送你,让你脸上更光彩呢?”
“随便你。要花钱就花。”童韵不客气道,那边尴尬的沉默。童韵握紧手机,心神一动,说:“那我能不能再带一个人来?”
“没问题啊。你高兴就好。”傅旭然急忙表示,“带谁呢?”
“我的一个网友,夏之声。”
☆、第三章 玲珑宫的聚餐
第三章
玲珑宫是一家高档江浙菜馆。环境优雅,味道正宗,服务一流,装修自然也是富丽堂皇。三位数的人均价让童韵再一次感到生活在这个都市的压力,光是用眼睛看看四周的霓虹高楼,香车名包,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下班后,她搭公交过来,刚好看到舒小芸和孙洁从一辆高尔夫的后车厢内钻出来,笑成一团,挽着手,一并看着高尔夫的司机停好车,推门出来——好个仪表堂堂的帅小伙。
童韵握紧公交卡,金亮匾额下,面若晃晃银盆——这帅小伙不是傅旭然,还能是谁?他昨日只说要亲自告诉舒小芸和孙洁,却从未提过要接她们一并来吧?
“童姐。”
身后突兀地来了这样一声,童韵抖了下,她想起昨晚听到的指甲声,兹拉——也是这样清晰地飘在耳边。
湛明婵从后头静静转出来,她取下墨镜,定定瞧着童韵,仿佛要用目光将童韵解剖。童韵感到极度不舒服的时候,她终于露出清晰的笑,“童姐,那就是你家那一位吧?”指着刚从高尔夫里走出的帅小伙说。
童韵抿唇,“旭然!”她高声叫了下,感觉嗓子有点发干,连带着发出来的声都有些尖利刺耳。舒小芸和孙洁听了声,挽着手奔过来,围着童韵,欢喜成一团。
“我刚好路过孙洁和小芸的公司,就顺路捎带上她俩。”傅旭然向童韵笑道。
童韵一手挽住湛明婵,又强笑说:“应当的。”
“本来就是应当的,”孙洁笑道,“大家以前都是混在一处的,感情似海深啊。”说着还拍了拍傅旭然的肩膀,一副熟络无比的样子——傅旭然和童韵几人并不同校,但那两所学校是门对门的开,只隔了条被学生们戏称“银河”的街。两校各社团的负责人亦都心有灵犀,时不时就聚在一起搞一些比赛、联谊什么的,童韵也是在一次交际舞会后和傅旭然慢慢谈上了恋爱,傅旭然进出童韵的学校次数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孙洁、舒小芸等人。
只是——童韵眼皮一翻,扫了眼孙洁大大咧咧的动作,不冷不热道:“还是你和小芸有福分,不像我,只能挤车过来。”
孙洁哈哈大笑,“这就是你当初挑工作的时候糊涂了!咋就没想到找个跟旭然他们单位顺路的地方啊?后悔了吧?”笑得更加明媚。童韵却觉得一股子闷气冲到脑门,又不好发作,立刻对着湛明婵笑道:“你看看她这人,她那嘴巴,知道我是个好人了吧?”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挪到这位“新人”身上,孙洁好奇道:“这是……?”
傅旭然温和地说:“童韵跟我提过,夏、之、声?小韵,我没记错吧?”含笑去问童韵。
童韵的气色微微好些,“嗯,这位是小夏,我网友。这位是傅旭
然,这两位是我舍友孙洁、舒小芸。周六小夏来过一次,但是你俩都不在。”挽着湛明婵的手臂,一副亲昵的样子。
一直微笑但并不多言的舒小芸神色动了动,孙洁可能是察觉了,快言道:“周六来过?那不就是我和小芸去加班努力的时候吗?是来帮着童韵看房子?都进了哪几间屋子?可没进我们那屋子吧?我们那里不要随便进人的。”
气氛顿时尴尬。湛明婵面色倒还不不变,傅旭然的笑凝在嘴边上,童韵的身子都有点抖,偏生孙洁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呵呵傻笑,舒小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小夏多大了?上学还是上班呢?”
于是岔开话题。
玲珑宫没有寻常餐厅布置的开放式散座,除了二层包间外,一层所谓的散座其实也都是准包间式样,不过就是面积小了点,又用紫色纱帘代替了门而已。大家逐一坐在柔软的黑丝绒沙发上,品尝着散着茶香的虾仁,烤得糯糯软软的叫花鸡,甜而不腻的醋焖红烧肉,清淡爽口的大煮干丝,烹得响亮的鳝鱼丝,散着浓香的蜡烛上还暖着小盏子里的清汤狮子头,一桌子好菜玲琅满目。可童韵边吃边算计价钱,心脏怦怦直跳,不住给傅旭然使眼色,想要他和自己出去商量下付账的问题。但打从进了包间开始,傅旭然便让孙洁缠的没功夫理会童韵的小动作,再看孙洁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那嘴皮子还堵不住地和傅旭然聊天哈皮,细数昔日同学们的八卦乐闻,捎带还揭了童韵以往倒追男的一些糗事,傅旭然乐天乐派不以为意,舒小芸只顾着低头扒饭,童韵气得眼睛都要烧化了,一撂筷子,不由分说拉起湛明婵,道是要去趟洗手间,又问傅旭然要不要去,他还没表态,孙洁已经说:“一年前旭然请我们在这里吃饭的时候,童韵你没来,所以你大概不知道吧?男的在西边,女的在东边,隔得好远,私房话可不好说。”咕咕傻笑起来。童韵真想一巴掌拍过去,傅旭然温柔道:“我走之前再去。你和小夏先去吧。”
“大鱼大肉都给你留着呢,别急,慢慢解决。”孙洁捧着心脏吃吃笑,“我和小芸都吃不多。”
童韵拉了湛明婵就走,一口气到了卫生间,她压根不想上厕所,拧开水笼头狠狠冲了把脸,对着镜子里那张扭曲的面孔说不出半个字 。湛明婵在一边看她良久,道:“这顿我来付吧。我从我父亲那里要来了这儿的贵——打折卡。”
“那像什么话?!有个大老爷们在,让你个外人付账成何体统?就算AA制,也是我们四个,你是我硬拉来的,就算我们的钱都不够了,也不能让你掏腰包。”童韵颇有骨气。湛明婵微微一笑,“童韵姐,你们之间比我要更相熟一点。有些事我
不好说……”
“孙洁喜欢傅旭然。”童韵拍了拍沾满水珠子的脸,“自从我和旭然在一起后,她见了我就阴阳怪气。偏偏旭然跟她都是各自学校舞蹈社团的干事,平日往来较多,我也不好拦着。再说,毕竟都是我的猜测,若是乱吃醋,旭然不会高兴,传出去也让人笑话。”
湛明婵点点头,“我看傅旭然对你很好。他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并不擅长对付孙洁这样直来直去的。出于礼貌,只好陪着孙洁周旋。在他心里,孙洁是你的朋友,你既然不吭声,他只好帮着你去应付。”
童韵心里稍稍好受些,“孙洁说是自己有心脏病,我看一点都不像。怕是故意放出风声让人家以为她是捧心的西子罢了。”
湛明婵苦笑,“傅旭然对孙洁热络,无非就是怕一个不慎让她犯了病,到时候怪罪到你的头上。孙洁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在你那桌子上放救急的药瓶。气话就别说了,照顾病人总要体贴些。再怎样,你有副好身子,已经比她强了。”
童韵更加气顺,“也是。孙洁那身子骨,男人、婆婆看了,都点算计一番。”
湛明婵拿出纸巾,“擦擦脸,咱们就回了吧。”
可没想到她俩刚离开女卫生间,却遥遥看着傅旭然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