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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安静了。有要好的女同学拽拽钱莘的袖子。
沈矜节也明显愣住了,最淡定的,反而是一旁的薛维琦。
“因为沈矜节要我来,所以再冒犯我也愿意认了。”薛维琦灿然一笑,“沈矜节,你这小学妹又率直又漂亮。”
沈矜节呵呵一笑,“而且阿莘很喜欢开玩笑。尤其是喜欢和年长的姐姐搞恶作剧,故意吓唬人家。我们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毛病的。”
薛维琦莞然,“多好啊,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又有钱的女孩子就是比我这个战战兢兢讨生活的黄脸婆要强。”
钱莘浑身热血一冲,“你什么意思?!”她大声的质问让包间里又安静下来。
薛维琦本来半转了身子要跟沈矜节回到座位上去,此刻徐徐别过身子,微笑着打量钱莘,“意思是,后生可畏,糟糠胆寒。”
钱莘大怒,跨前一步要说什么,沈矜节大声道:“来来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唱唱,都快坐下坐下啊,别都堵着门口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跟大家一聚,都要开开心心,一醉方休!”
男生们赶快起哄要拼酒,钱莘被一个要好的舍友借口补妆,生生给拉到洗手间。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怎么可以那样失态呢?”舍友急速而小声道,“那么多人看着,这么没气度,多丢面子。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始发威。何况真论起来,你和沈学长本来就从没有过什么啊。”
钱莘通红着眼,双手绞在一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沈学长会变心!”
舍友将手指放在唇前,“快小点声。越说越离谱。咱们讲讲道理好不好?沈学长对你从未有过任何许诺。”
“可是我早就……我早就……”钱莘通红了脸。
“你暗恋啊,谁知道啊。不知者不罪啊。”舍友跺脚,“你太糊涂了。刚才让多少人看了免费好戏。快别哭了,洗洗脸,补下妆,弄弄头发,呆会儿跟我坐一起聊聊。咱吃点东西就走好不好?”
钱莘泫然欲泣,“可是那明明就是我早就打算好的。只是差一点,我本来开学就准备跟他挑明的。如果是那样,至少他在国外也不会变心。”
舍友叹息,“大概就是有缘无份吧。其实你和他也不是就错过一个开学,而是整整半年。你说你对他一见钟情,如果接触一个多月后就开始主动,或许……唉。事已至此,一切随缘分吧。毕竟谈朋友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或许他们也只是暂时。但是无论如何,阿莘,他们既然
是一对了,你□去就很不合适。除非他们自己先放弃。”
“如果他们都不放弃呢?”钱莘吧嗒叭嗒地落下泪水。
舍友给她擦擦脸,“那就认了。你条件那么好,插足的话,不觉得玷污了自己吗?”
整个晚上,钱莘都昏昏沉沉。后来她也后悔了,觉得自己当时冲薛维琦发难,着实太失态,让大家看了笑话。尤其是沈矜节,或许他对自己还有几分好感,现在那几分好感,也大概都没了吧?他或许会以为自己是一个被宠坏的、任性的千金小姐。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就是觉得一口气堵在喉管里,就要喷出来,不喷出来,自己就会被憋死。
钱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宴会现场一点点熬回到酒店包房,她也没去和弟弟妹妹打招呼,自己回了房间,只按照钱憬的要求给他发了一个平安回来的短信,就把手机往地毯上一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咕噜噜倒了满杯,仰脖干尽。
她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长出了一对美丽的蝴蝶翅膀,在碧蓝的天际下自由飞翔。飞着飞着,乌云来了,阳光退了,凄冷的雨珠子打了下来。她在风雨中凄厉呼救、绝望躲闪,一道霹雳下来,她从高空坠落到沼泽中,浑身焦痛。在泥沼中,她挣扎着要重新飞出来,却是越陷越深,口鼻间嗅着泥浆散发出的可怕的死亡气息。她胸闷头晕,逐渐喘不过气来。就在最后一刻,她绝望地扬起头,看到一只雪白的小手。
阳光重现,晃得她眼前一片雪亮,啥也看不清。
只看得见一只小手。
她拉住了这只手。
周身泥浆脱落,她一点点从沼泽中拔起,舒展着美丽的双翼,慢慢盘旋在低空花丛之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欣喜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发现对方脸上一片模糊,只有唇边挂着一滴泪,泫然欲坠。
“你怎么了?”
她不禁问。
一片阴影盖在自己的脸上,她看到一双硕大而诡异的翅膀。
一半如自己那样美丽,一半如飞蛾般丑陋的翅膀。
急促的铃声响起,钱莘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躺在地毯上。手机就在耳边,短信指示灯不断闪烁。
来短信了。
钱莘长长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打开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喜欢沈矜节?
落款是:薛维琦。
钱莘猛地坐起来。
手指发颤。怎么回?怎么回?承认?还是否认?还是不屑一顾?
这会不会
是一个陷阱?
还是说,是一个试探?
钱莘的脸上露出一个坚毅的表情,喜欢就喜欢,怕什么!
“对。所以,我实在难以接受你突然的出现。”
她紧张地等待对方的回复。
过了大概不到五分钟。
“我不喜欢树敌,尤其是一个年轻而富有的女孩子对我抱有敌意,对我而言有些吃不消。所以,在大家的误会和怨怼加深之前,不如见一面,开诚布公的谈谈如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钱莘深深喘了口气,“OK!时间地点你来定,我准时赴约!只是,不要告诉沈矜节。因为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
妖,来源者三:万物感应幻化而生,神仙被贬而生,人入邪道而生。后二者,亡逝而有灵,生死簿有载,均入冥府,身后事宜,归府君辖制。独万物幻化者,亡逝而灵损,各自归物……
万物幻化者,乃妖之常见……
妖鬼:妖与鬼之合称,多用于口语。
小字下方注释:又意妖之亡灵,专指万物感应幻化之妖的亡灵。盖此类妖本无灵,身死灵灭,归回本物。故而实属罕见。
合种妖有三果,一则异种不通早夭,多见;一则力量相冲畸形,次于前者;一则各取长处、力量强劲。较为罕见。
湛明婵将《志怪宝典》第七册阖上。
罕见,罕见。两个罕见放到一起,算不算是个负负得正呢?
只是这样,还是难以解释她格外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她对行踪的隐匿。会不会还有第三种原因介入呢?
她拨通了曾警官的电话,“曾哥,请你吃顿饭,有点事商量。就今晚。没事,我老子现在懒得搭理我了。就算我把齐家得罪干净了,他至多抽得我半年下不来床,也就到此为止了。到时候麻烦曾哥以家暴为由带几个兄弟介入一下。”
放下手机,她从档案袋里抽出了简画蝶的资料,细细看了看她的原居住地址。是假的。但湛明婵相信,地域的大范围,应该不会有错。而另一份资料里,简画蝶的家人的原居住地址,也是同一个地点。
湛明婵放下资料,走到书桌前写了几封信。
弹指召唤出多只可以长时间飞行的傀儡,她将用术法封印好的信件一一递过去,“按照这个地址,一定要亲自交给收件人。中途不得有任何耽搁。”
她推开窗子,傀儡们化作白鸽,一一飞行而出,冲入天际。
湛明婵站在阳台久久凝望。
现在,她需要确认一件事。而送出去的几封信如果都有了回信,
那么从回信中,从对于同一问题不同的答复中,她可以寻到当年的端倪。以及,推测出齐家到底干了什么事。
而且,她知道此时此刻,还有人也在凝望飞行傀儡的远去。
另一边,书房内,湛修慈站在窗前,望着那些白鸽的身影渐行渐远。湛明儒垂手肃立,“要拦截吗?父亲。”
“不用。”湛修慈淡淡道,“她明知道飞行傀儡一出去就会惊动家里的法网,却还是这么做了。显然是有恃无恐,或者说势在必行。拦一次两次,你还能拦她十次二十次吗?次数多了,让湛修则那边看了咱们的笑话,再肆意妄为么?记得,凡事要随机应变,不能一根筋到底,一条路走黑。因为你的对手不是死物,而是最琢磨不定的人心。”
湛明儒低头表示受教。
湛修慈关了窗子,转身乜了长子一眼,“诡夏那里可以撤了。你如果愿意玩,也可以继续玩。但是我看已经没太多必要了。”
“……是。”湛明儒想问什么,到底给吞了回去。
“上次的事,”湛修慈半睁着眼,那两条眼缝间精光逼人,“你是故意的。”
“父亲……”
“不止一次。从头到尾,你没少背着我给你妹妹透露风声。”湛修慈睁开眼,似笑非笑,“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正式的解释。”
咚一声重响,湛明儒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儿子知错了。”
“我不想听这些。”湛修慈淡淡地说,“其实你做得也不错,虽然多多少少违逆了我的意思。但至少可以试探出你妹妹到底听不听话,到底中用不中用。对吧?”他微微一笑,目光冰冷,只望向跪地的长子,“我认为你做得不错,值得表扬。”
湛明儒抿紧了嘴唇,似是反复挣扎,最终——“不……不是的,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她……她是我亲妹子,我有时候实在是……妇人之仁。就让她……让她高兴一下,哪怕一下下……儿子知错了。”
湛修慈收回方才的目光,唇边转而露出的是一丝苦笑,而眼底却不再冰冷。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齐家那边盯紧了点。齐惠风不傻,但难保他手底下没几个傻儿子,到时候真和你妹妹冲突大了,就不好办了。”湛修慈说。
“是。”湛明儒退出房间,擦了擦汗。
过关了?
自己违抗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