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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维琦理解的点点头,“这是一周前一次大型活动中这帮家伙们的合影。放心,我多洗了一份。不会带来任何麻烦。”
“你确定他是成金?毕竟你以前看过的也都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相。”湛明婵打量着照片中的人——中年男子,面目俊朗,一身挺括的西装衬出一个成功男子的气度。
“还是那句话,每当我想起成灿眼中对父亲那种渴望和信任的目光,我会把这个人的灰烬都记住。”薛维琦坚定道,她又从包里取出一些复印纸,“这是我搜集的有关钱憬的资料。但是我无法触及到他的家庭以及过往。只有他现在的职位和身价,还有各种徒有其表的荣誉头衔以及参加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你懂的,那些成功的商人们开的各种活动。”薛维琦喝了口咖啡,眼神飘得很远,“他现在过得真不错。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细长的手指划过桌子上的照片,落下一个又一个指甲印,薛维琦静静垂下睫毛。
“谢谢。你最近没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吧?”
薛维琦摇摇头,“没有。我过得很正常,公司年终奖发得不错,我还打算春节去海南旅游一趟。多谢你给的符咒了,我从来不离身。”
“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离身。有人就是一时冲动,丢了这保命的东西,结果被趁虚而入……”湛明婵脑海中浮现出柯影的面容,“不知道你是否关注过前段时间的追踪新闻,炒得很热。三个女孩,很好的朋友,先后死于非命。内情错综复杂。”
“啊。”薛维琦笑了,“我知道她们。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成灿就跟我提起过。”她掰着手指头算着,“莫良珏、柯影、陶诗西。成灿的小学同学,西坊区的。对吧?成灿讨厌她们,因为她们一直在捉弄她。毁掉了她本该美好的小学生活。一切的噩梦就是从她们开始的。成灿经常跟我念叨这句话。”薛维琦眸光晶亮。
湛明婵心中一震,“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过?”
“你问那么仔细了吗?我怎么记得住啊。你当时只关心简阿姨。”薛维琦
微微一笑。
“好吧。成灿还跟你提起过什么人?不是好的,而是类似柯影这样给她不好感觉的。”
薛维琦双唇一翘,“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
她的目光很亮,里面跳动的似乎是一种兴奋。
湛明婵盯着薛维琦的脸庞,“我给的符咒,你带在身上了吗?”
“当然。我说过从不离身。”薛维琦低头喝咖啡,“怎么?要搜查?”
“薛维琦,你记得,我一直都在尽我的所有努力,去帮助人。而不是害人或者是骗人。”湛明婵郑重其事道。
“啊哈。”薛维琦笑了笑,没什么感情的,“我懂。有一件事很有趣,其实你会发现,‘尽一切努力’是一种中性的说法。褒义就是竭尽所能去完成应该完成的事,多指那些积极向上的好事。当然,贬义也可以说是——”薛维琦鼓了鼓嘴唇,“不择手段。”
湛明婵警觉地挑了挑眉,“最近你认识了谁?或者有谁跟你说过什么?总感觉你这次很是咄咄逼人。”
“没有啊。”薛维琦的口气忽然风轻云淡起来,她目光又落在湛明婵手指下按着的那张合影上,“只是想起这个人渣就感到恶心。不知不觉就变了口气。”
“看起来你和成灿虽然从没做过同学,但感情真的很好。我一直很奇怪你们年龄相仿,户口又都落在一个地区,又是邻居,为何总没在一起念书。如果成灿在学校有你,或许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
薛维琦转着咖啡杯,“我以前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这样。现在……我想简阿姨这么做,的确是有她的理由的。至少成灿从未恨过她妈妈。而我相信成灿是有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的。她不是一个愚孝的人。”
湛明婵望着薛维琦,苦笑,“好吧。成灿说过,一切的噩梦都开始于她的小学,开始于莫良珏、陶诗西、柯影那几个人……”
“还有的。”薛维琦笑笑说,“还有一些人,不过可能已经不在了。”她忽然向服务员招手,“再拿一下菜单。”
回过头冲湛明婵友好道,“有点饿了。你也来点吧。这里的薯条和鸡翅做得很好。”
湛明婵平静道:“好吧。”
“对了。”薛维琦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简阿姨失踪的那天,我看到他了。”
“谁?”
薛维琦看了湛明婵一眼,唇角轻轻扬着,“我以为,以你的能力是可以拿到警方的档案的。”
“全都被毁了。一切有价值的线索。”湛明婵平静地说。
薛维琦冷笑,“料到了。早就料到了。”
她们静默片刻。
“成金。就是钱憬。”薛维琦抬起头,轻轻一偏,一缕头发掉下来,挡住了她的一只眼,“他带着简阿姨上了车。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简阿姨,之后她再也、再也、再也没回来过了。”
薛维琦拨开挡眼的头发,湛明婵发现她的目光竟是亮得发颤,“上车的时候,简阿姨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看到她在笑。那是十几年来,我看到她笑得最美好的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湛明婵,你知道吗?”薛维琦的声音越来越轻,“成灿其实跟我说过的,她说她妈妈那一周特别高兴,因为……因为她爸爸写信说他要回来了,他们一家人要团聚了。其实她真的跟我说过的,但是我只顾着自己的高考,当时连自己爹妈的事我都不管,我没有管她,没有提醒她,甚至没有好好聆听她的话。我真傻,我当时竟然从没想到过这之间的联系,或者想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钱能通天啊。”
湛明婵看着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薛维琦沙哑道:“我……我不敢面对自己。”
“现在怎么又敢了?”
薛维琦低声道:“因为我须得忏悔。”
她们对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结帐离开,薛维琦都没再提点菜的事。湛明婵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二人在咖啡厅门口又站了会儿,一辆车子靠了边,不多时,就下来一个捧着花的年轻男子,他抬头大概是认了认咖啡厅的招牌,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薛维琦身上,举着一捧花,大踏步走来,“阿琦!我来晚了!”
湛明婵和薛维琦几乎是贴着站的,尽管隔着厚厚的冬衣,她依然感觉到薛维琦浑身一紧。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不是让你停在拐角吗?这里不好停车!抱歉,小夏,我得走了。”薛维琦甩下这一句话,匆匆跑下台阶,双臂冷不防地勾住那男子的脖子,娇小的身子往上一提,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
虽然是冬夜,但是有路灯,有咖啡厅上的大招牌。湛明婵依然看清了那男子的脸。
她感到有些面熟,心想,回去后要重新整理一遍手头的资料了。
薛维琦和那男子走后不到五分钟,湛家派来接她的车也到了。只不过这次来的是湛明儒。湛明婵表示有点倒胃口。她一直都觉得和自己大哥的相处,比和自己那个不讲理的老爹相处还难。明明算是同代人,却偏偏找不出什么可以聊的。湛明儒又从不会在开车的时候收听任何车载广播或者音乐,一路上车里头安安静静,犹如一尾黑鱼静静滑过深黑的海底。
湛明婵小睡了
片刻,再醒来,刚好碰上红灯。她顺着车内后视镜看到湛明儒一张黑铁一样的脸映在里头,一对眼睛正也落在她身上。从上车到这会儿,兄妹俩竟只是在镜子里打了个对眼。湛明婵心中有些尴尬,湛明儒大概也是,于是他终于开口了,“父亲这几日忙着别的事,对你这头放纵了些。你放了假,不好好在家呆着修身养性,却偏偏东跑西串,见些不三不四的人。这也就罢了。只要别把事做大了,父亲总还有能耐替你遮住。但是也该有个底线,记得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
“那大哥说说看,哪些个事是我不该做的?自家兄妹,要数落就直接数落,何必拐着弯子摆谱。”湛明婵本来就被薛维琦的隐瞒弄出一肚子气,这会儿索性发了出来。
湛明儒腰杆一挺,脸上一抹怒意一闪即隐,“至少这个家里,还真没谁能替父亲赔罪去!”
“咱家的情报网好厉害。比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湛明婵知道她对齐惠风说的话已经传到湛修慈耳朵里,那又如何?凡事只要占个理,湛修慈又能把她怎么样?打一顿关起来?若是平常或许她就软了,现在可不一样。明摆着,薛维琦今儿个就是告诉她湛明婵:事情到了最后阶段了,终极目标就是你照片上那个男人。
湛明儒森冷道:“你该知足。父亲若不是疼惜着你,那么他将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碰不得这个案子!”
“他只不过是因为大哥的婚事迟迟没个着落,心里不痛快,稍微给齐家一点小刀子看看。论起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无人能出父亲之右。”湛明婵冷哼,又换个笑脸。
湛明儒怒道:“你别太过分!我到底是你兄长!”
湛明婵笑嘻嘻说:“说的也对。那妹妹我跟兄长讨教一个字好不好?一个人,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和一个‘需’,就是‘需要狐假虎威’的‘需’若是放到一起,也就是‘人需’这两个字,该念做什么?大哥听好,人需——”
湛明儒的目光恨不得在湛明婵脸上捅个洞。
“前阵子我病在床上,二哥疼我,日日给我送药,让我喝了就睡得跟头猪一样。不过有几次我嫌弃那药太苦,二哥送的糖果一股子酸味,没父亲送的甜,我便趁着二哥不注意,把药汁都倒给了傀儡。没吃药果然失眠。又不忍拂了二哥的好意,就假寐起来。正如大哥说的那样,二哥和父亲都疼惜我,趁着我睡了才开始商讨家族大事。譬如父亲会问问二哥,我刚刚都上了什么论坛,有什么人给我发过什么消息,二哥素来以大哥为榜样,万分孝顺,事无巨细,都一一说给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