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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安叹道:“算了算了,期中考试的时候,咱俩不在一个教室,让你抱怨老长时间。这次……你放心吧,我会在你身边的。”
这回是湛明婵没太听明白。
似乎有脚步声。
思路收回,湛明婵循声望去。也该来了吧?约的是十点半。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路灯下,一把把雪粒子急速下坠着。不知何时,地面上摞了半脚深的雪,踩上去,欻拉欻拉。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欻拉,欻拉,欻……拉……
湛明婵耳廓一动,不对。
这不是女人的脚步声。
身后忽然亮起明晃晃的车灯光,她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还有若干人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
她没有回头,法杖在手。
大灯晃着前方的路,湛明婵眯着眼,终于看清一张在灯光下苍白而扭曲的脸,昂起来的,双目带着垂死野兽的光芒。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章际?”湛明婵轻声道。
章际扯开来嘴角,“果然知道我,果然,那个婊@子没骗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个婊@子给你的那些东西都交给我,否则——”
他看向湛明婵身后,“那些哥们都是我花钱雇的,忠诚度也十分有限,如果你不让我快点达到目的的话,我恐怕我控制不住他们的需求。他们都是最普通最底层的人,没拳脚,却有忍耐许久的欲望,而且……”章际森森地笑着,“他们人多,足够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咋了?大家都好沉默……
☆、第十九章 真相(上)
齐音商随着湛明儒一并进到湛家主宅大厅的时候,湛修慈坐在沙发上向他淡淡点点头。
“湛世叔。”齐音商规规矩矩地行了小辈见长辈的礼,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身后那个提着一口布袋的傀儡上前一步,齐音商从它手中接过布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听说湛掌门生病多日了。原先想着不多时就能好转,但是这么长时间还没痊愈,我父亲和我们都分外惦念,所以特地带来一些上好的补品。请您不要见怪。”他双手递过了袋子。
湛修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湛明儒也站着没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傀儡过去接过齐音商手里的袋子,那袋子到底是有分量,在寂静中只过了一会儿,齐音商的太阳穴就开始一凸一凸的。
湛修慈终于冷笑一声,“你父亲真是太客气了。湛家确实不才,请的医生也的确没有你家的专业,但是好在我和明婵她哥哥都是学医出身,委屈了自己都不会委屈了她。”
齐音商讪讪地放下手,“是侄子失言了。只是关心湛掌门的身体。受了点风寒而已,掌门却这么久都不见好转,难免会让人担心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湛家掌门在自己家养病,身体迟迟不见好转,这是讽刺湛家的医疗水平无能?还是挖苦湛家不重视自己的掌门?还是嘲笑湛家掌门身体虚弱?
“世侄,我今天没给你开鸿门宴,你别自己把这里设计成了鸿门宴。”湛修慈冷下声音,“我猜你这一趟前来,必然没知会过你父亲,否则他是不会准许你在这个时候擅自离岗干这事的。柯影那里留人了吗?”
“世叔。”齐音商索性道,“正因为柯影那里有变故,所以侄子才来冒犯的。”将柯影给他打电话的事说了一遍,“侄子斗胆,想探望一下湛掌门。哪怕只是在门口遥遥望一眼,只需确定湛掌门是否在好生疗养着。”
听了这话,湛明儒眉间立刻笼上一层怒气,不过还不用他开口——
“你太放肆了。”湛修慈平平静静地说,“而且愚不可及。”
齐音商当然不服气,但是这里是湛家,他又是晚辈,“世叔,侄子实在是无奈,所以绕过了父亲来求您帮帮忙。如果这回的差事办砸了,侄子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还请世叔体谅。”
湛修慈冷冷一笑。
齐音商只觉得站在湛修慈面前,感受到的是铺天盖地的寒气,无所不在的压力,他只站了不到五分钟,身子就好似站了一天的军姿一样疲累,“世叔权当是可怜侄子吧。侄子只要确定了湛掌门安然在湛家呆着,就好。”
湛修慈说:“你的差事恐怕已经
快办砸了。愚蠢。”他几乎是从嘴缝里迸出这最后两个字,拎起电话筒,拨号,“齐惠风吗?你现在过来一趟吧。你的宝贝儿子大有把湛家拆了的架势呢。”
齐音商一怔,“世叔,您——”
“明儒,带你音商兄弟去后厅小坐一下,好好招待着。”湛修慈面无表情道,“齐家这件事,一点都不光彩,也与湛家无关紧要,更不会给湛家带来多少利益,但是从始至终,湛家能一直配合着,帮衬着,靠的全是我两家的情谊,更是我与你父亲多年的交情和信任。其间我湛家更是出了不少力。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亲自打电话告知柯影的异常动向。没想到你们不去反省一下自己的监护能力,不去知耻而后勇,不去好好监控住柯影,却如此迫不及待地跑到自己人这里撒野!是要推卸责任还是找出气筒,我懒得问。你不是拿主意的,又是个小辈,我不和你谈,我会直接和你父亲谈。”
湛明儒得了令,也不管齐音商什么反应,立刻带着傀儡将他拉扯到后厅去。前厅只留下湛修慈一人,他慢慢闭上眼——
齐惠风怎么生了这么些个蠢材?柯影说明天开始会请假,你就真以为明天开始才是如临大敌的时候吗?今晚这漫长的时间呢?全被畜生吞了吗?
如果自己没料错,跑出去的女儿就会在今晚——或者说就是现在,正与柯影会面吧?
他睁开眼,走到大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大把大把的雪粒子急速飞旋坠地。
湛明儒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父亲。齐音商安顿好了。我的傀儡守着门呢。”犹豫一下,“此事为何不小事化了呢?惊动了齐惠风,万一他们父子俩坚持要看看明婵,那咱们可就被动了。”
湛修慈寒声道:“齐惠风的儿子跑到湛家来撒野,我为何要忍着?他家惹下的蠢事,找我给兜着,我为此连自己的亲女儿都骂了打了弄病了,换来的是什么结果?议亲上他老油条推三阻四,现在连他儿子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出无理要求!欺到整个湛家的头上来了!我这回就是要让湛家内外都知道知道,齐惠风亲自来了又如何?我可以让他们连通往你妹妹房间的楼梯都不敢踩上一脚!”
湛明儒哽了哽,“如果明婵半途跑回来让他们撞见……”
“蠢。”湛修慈恨铁不成钢道,“你当是谁把齐音商算计到我这里来的?就是你妹妹!她是存了心捏着我的面子,要让我帮着她声东击西了!”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湛明婵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绑架柯影,打伤她的弟弟,要她把证据寄出去的幕
后主使人,是你。”
章际冷冷一笑,“别跟我兜圈子,快些把东西交出来!”
湛明婵自顾自地说:“柯影与梁金凯一直没见过面,但她却言之凿凿地认定梁金凯是最高主使者,这里面,你的功劳不小吧?
柯影曾叙述过莫良珏死亡的经过。她那天离开医院时曾看到过陶诗西的祖母。因挂心弟弟的伤势,她没有多想就离开了。后来她给你打过电话,隐约听到你那边有个女声,很激动,又带苍老。等柯影回到医院后,莫良珏已被陶诗西的祖母杀了。据警察说,当时在场的你根本就没能阻止这一切。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柯影笔下的你,一个年轻有为、有抱负的人,一个能和梁金凯称兄道弟、帮着柯影传话平事的人,一个深爱着莫良珏并一直在为她的案情积极奔走的人,怎么会在那么紧要的时刻掉链子呢?莫良珏被逮捕后,你身为她的未婚夫,不可能没见识过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的场面吧?而你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会阻止不了一个老太太?身为嫌犯的未婚夫,你会猜不出受害人家属或许会做出什么举动吗?最低限度,保持警惕,在莫良珏被推出来的时刻,拉住老太太,防止她冲过去,是很正常的吧?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陶诗西的祖母根本不可能接近莫良珏。即便老太太当时悲痛过度爆发出了超越极限的力量,但她终究是一个上了年岁的、普通的老人,而你到底是一个强壮有力的年轻人,只要你能拉着她,哪怕只是支撑几秒钟的功夫,哪怕只是拽一下袖子,都有可能挽回。不知道章际,你当时在做什么呢?”
“莫良珏被推出手术室,身为她的未婚夫,我当然是立刻上去探望她的情况!所以我并没有发现陶诗西祖母的异常。”章际理直气壮。
“你难道就紧紧盯着莫良珏的脸,直到莫良珏被杀?”
“当然!”
“你的记忆不会如此差吧?根据柯影从警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同时这也是我恰好听到的消息,你当时一看到刀子就先面如土色,坐在地上。如果你那么爱莫良珏,看到陶诗西的祖母亮刀子的时候,你难道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你眼睁睁地坐在地上看着你的未婚妻刚踏出鬼门关就再一次被杀?还有,你刚刚不是说你一直盯着莫良珏直到她被杀都没发现别处动静吗?可在警察眼中你是看到陶诗西祖母亮刀子,并且看着刀子捅入莫良珏的心口。”
章际嗤笑道:“不要在跟我玩文字游戏了。我对当日事实在记不清了,喋血变故瞬间发生,眨眼天人永隔,我意识混乱了,所以我的每次回忆可能都会有点不同,这很正常
吧?你说我当时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良珏被杀,的确,我也一直痛恨自己当时的软弱和无能,可是,我当时确实是没反应过来,我又不是经受过特种训练的人。这些能指控我什么呢?一个窝囊废的未婚夫?可以。我接受。”
湛明婵说:“一个看到老太太拿刀子就能坐在地上的男人是不会有能耐找来我身后这批人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