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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摔了断板,甩袖大步回房,全不管妻子女儿全在外面,把房门重重关上,也不用家人,自己持门闩,又是一声巨响,上了门闩。
萧护吐一口气,再到五舅太太面前跪下,陪笑脸儿:“舅母不必担心,我这就带表弟先回去,等好了再送来。”
五舅太太此时十分心疼的是他,双手捧住萧护面庞,抽抽噎噎:“我的儿,可怜你媳妇才回来,没安生一天,又让你操心。”萧护笑脸捧不住了,叹气道:“舅母……”万千话语到嘴边,不知说什么。
说十三娘是自己心爱的,那表弟也说心爱的;说十三娘军中相伴,那表弟要说情意难却……萧护咀嚼过,一个字没再说。对紧闭的房门看看,起来劝道:“表妹们陪舅母安歇去吧,这里我来处置。”
两个表妹哭得腿脚酸软,经萧护提醒才想起来,扶着五舅太太往自己房中去。没走几步,听身后表哥也大怒:“跟云鹤的人呢,喊来见我!”又骂另外两个:“二公子三公子在哪里?舅父生气,他们不来劝,还敢外面呆着!”
静夜里骂声震人,二姑娘腿一软,险些坐地上。五舅太太和大姑娘扶起她,五舅太太重重叹口气,命女儿:“去吧。”她无心处置家人,由着外甥去理会。
五舅老爷在房中啼笑皆非:“这小子来了倒也干脆,代老子出气!”想那一板子打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一样,功夫见长,幸好舅父不笨,没跟他再拧下去。还是房中呆着快活!
窗户响着,夜风进来。五舅老爷身上一阵寒冷,才发现自己汗透衣衫,此时全沾在身上。以他性子,喊人打水来洗才是。外面萧护在,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五舅老爷自己忍着,取衣服来换,再想儿子说的话:“和表哥表嫂一般深情,”又重新坐烛下生气。
和萧护比?能比吗?
外甥媳妇一回来,萧家好似又一个儿子办喜事办庆祝,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分明,是对外甥媳妇早就认可。说实话,日子太短,五舅老爷还没觉得外甥媳妇好在哪里,只有一条明了于心,外甥萧护是真心实意,而妹妹妹夫也早认可。
就这也能比?
哼!
这儿子,不要了!
一个人独坐无聊,又去窗眼中看萧护外面如何发落。见外面跪下几个小子,全是跟儿子的人。五舅老爷很满意,他听过就生气,生气就打儿子,把这些人全忘了。想来儿子不好,和跟的人很有关系。
萧护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白挨一板子,这些人能闲着!再说跟苏云鹤的人他全认识,性子也全知道。
三年不在家,见多了两个陌生的,先沉着脸问名字。那两个战战兢兢回答过,萧护再问:“大公子出门见那个人,谁跟着?”
这下子没人敢回答。两个老的看两个小的,两个小的看两个老的。四个小厮两个早跟着,两个后来的,这下子成面面相觑。
五舅老爷恨得差一点自己出门,他才发现自己该收拾的人没收拾。这些跟的人一直不来回,要他们干嘛!
萧护为他出了气,少帅冷笑:“看来全是窝藏的!”手一挥也不找苏家的人,命跟自己的萧北和新到的小厮萧守:“给我抽,抽死一个我看有没有人回话!”
这一个宰人都不客气!
五舅老爷气平,一个人房里乐:“没白疼他。”他儿子出了丑事,等想到跟的人有问题,打死了五舅老爷才认为解气。
萧北抽出腰间马鞭子,过去就抽。萧守还不敢,见萧北下手痛快,也扑上去一顿抽。抽得人人自危,两个旧日小厮知道萧护脾气,少帅自己可以放火,别人点灯是两回事。忍痛回话:“奴才们有话回!”
萧护冷笑,有一个家人凑趣,给他搬了个椅子,他往夜风中一坐,定定看着。打得院子里如鬼哭狼嚎,见苏云鹤晕了又醒,才命住手,叫一个过来问:“你说,”
“先时也劝大公子这事不稳当,大公子不依,不要我们,只带他们两个新来的出去。”这是个旧日跟的小厮,打得一头一脸是鞭伤,老实的很。
萧护冷笑:“这话不对!你跟他,你就有责任!大公子不依,你回舅老爷舅太太!”小厮叫苦:“奴才们好容易跟上大公子,都想大公子他日高中,奴才们也有个前程,再日大公子再三严诫,说吐露一丝风声,奴才们命没有,奴才们不敢来回!”
苏云鹤还捆在那里,萧护也恨他生事,看看伤虽重,全皮外伤,跟自己挨的一百放水军棍比都不如,先不解开他。这就怒目苏云鹤:“我吓人的能耐,你倒全会了!”苏云鹤羞惭地只想再晕过去,萧北窃笑,都想和少帅比,拿什么比?
“你领舅老爷的银子,还是领大公子的银子?”萧护故意刻薄苏云鹤,这样问小厮。小厮们这才心中明亮,不顾什么只是叩头:“奴才错了,再也不敢。”另外三个也明白过来,苏云鹤涨红脸。
萧护再刻薄:“舅老爷舅太太大,还是大公子大?”五舅老爷舒坦了,他本性子洒脱,遇到别人家里有这种事会劝得行云流水般。但是自己摊上,什么都忘记。他往床上一躺,心安下来,才发现手脚全酸麻又涨痛,一是气的,二是打人累的。
外面萧护还在刻薄人:“这叫忠仆?哄着大公子出事情,还不回,等他被打死,你们就忠心了?”这话厉害,吓得几个人全软了,另外服侍苏云鹤的丫头奶妈奶公全跪下来,奶公颤财巍巍回话:“求少帅全发落了,只求老爷不要记恨大公子就行。”
“我都恨上他了,舅父还能不恨?”萧护的话传来,五舅老爷嘀咕:“这小子坏的,”忽然耳朵里大震,萧护厉声咆哮:“我要是代舅父发落,这里当场死上几个!”
有人吓尿了裤子。
苏大公子再也不敢装晕装糊涂,哭道:“表哥息怒,您是来救我,还是来打杀我的!”萧护定睛看他,那眸子全是不争气没出息这些字,看得苏云鹤心中一寒,萧护冷笑:“我是来劝舅父母不要生气,你,算得了什么!”
五舅老爷觉得自己有件争气事情,就是有一个好外甥。
萧护这才命人:“解下大公子来,笨手笨脚的!捆这么久打出血,慢慢解,解快了血激心不好过。不用换轿子,就这么抬,取被子来盖。打这么重,还经得起挪动!”五舅老爷又哭笑不得:“这像是他儿子。”
外面又有话:“跟大公子的人,除了奶妈奶公,全撵到黑屋子里关着,等明天舅父母发落。”萧护打一个哈欠:“我也累了,对舅父母说,明天我再来请安。”
带着苏云鹤离去。
五舅老爷在房中恨恨,把你小子累的!弄断了板子,明天让你爹陪!
回去不惊动父母,把苏云鹤安排在自己院子厢房里。军中呆那么久,几个小厮全会收拾创伤,想到房中有一瓶子好药,萧护自己进来取。慧娘醒了,她半梦半醒的睡,有脚步声就睁开眼,懵懂着还问:“可劝下来了?”
“劝下来了,”萧护见妻子睡意娇媚,似海棠初醒,一手取药,一手扯开衣服给她看诉苦:“我还挨了一下。”
还能见到一个红印子。慧娘完全醒了,下床来看,嘟起嘴:“怎么,倒把你也打了?”萧护继续诉苦:“我不弄断那板子,只怕舅父还在打。”慧娘委委屈屈:“就弄断板子,也不必自己用身子顶着。打疼了你,我这心里怎么过来?”
“关你什么事!”萧护把药亮亮,往厢房努嘴儿:“这不,人我接回来,父母亲全睡了,先在咱们这院子里。你不必去看,明天去看不迟。只是一样,他伤得重不能挪动,这几天委屈你,让他只在咱们这里休养几天。”
慧娘当然说好。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搅和得她睡不着。从窗户里见人送热水,送巾帛,半个时辰后萧护回来,见慧娘还站在床前,皱眉:“嗯?”
“夫君大人,”慧娘羞惭惭。只有她心情好,或求什么才会这么喊,萧护更皱眉:“你才回来,难道外面也生事了不成?”慧娘垂着头不敢看他:“不是,是表弟出这事,明天一定人人知道,亲戚们要说我不好。”
萧护冷冷道:“你也糊涂了,表弟糊涂还没拧过来,你再跟上,他还能好得了!”慧娘头垂得更低:“话不是这样说,别人心里怎样想…。”
“我知道有这种歪想头,我也对你说过,正要找几个来煞煞这风气!巧了,云鹤自己撞上来!”萧护严厉地道:“第一个,你先别这么想,明天见到云鹤,他要对你求什么,只管训他!长嫂如母,你有什么不能训的。你要助长他,哼!”
慧娘抬起头娇笑:“人家正不自在,怎么还会助长他?”萧护也一笑:“那你还不睡?”在慧娘粉红色小衣上扫过,顿时着迷,毛手毛脚上去:“等我就等我,编出一堆的话出来!”抱着慧娘就上床,扯下床帐。
第二天回父母,萧大帅命人请过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当面告诉他们:“这样糊涂孩子,我不去看他。几时他拧过来,过来对我认错,我才认他!”五舅老爷感激涕零,他本来就服妹夫,此时泪水出来,昨天一夜觉得丢人十足,有了妹夫的话,有个理解自己的人,他用袖子拭泪:“我没了主意,全仗着妹夫帮忙教训。”
“这是自己儿子,没主意也是有的。”萧大帅当即命萧护:“这事归你!好好的劝,不行再打一顿也使得!对他说我的话,几时打改几时不打,我有好伤药,丢不了小命。”五舅老爷带泪忍不住笑,还是妹夫有主意。
依五舅老爷昨天性子,一顿打死算了!他自己也知道,一顿打不死,这情意过不来。正想着,萧大帅又转脸对他:“跟的人全撵了,房中侍候的人也不好!这么大了,难道没丫头!我们家的孩子,外面也许狎玩,只别过了就成。名士风流,也不是不许。外面有人系住心,全怪跟的人不好。重新安置人,收拾两个好丫头给他。”
五舅老爷连声称是,和萧大帅往萧夫人房中来安慰五舅太太。五舅太太哭肿了眼睛,怯怯的惹人怜惜。萧护进门只扫一眼,就不悦:“少夫人呢,怎么不来侍候?”话音才落,外面有人回:“少夫人来了。”
萧护这才收起怒容,嘴里犹道:“这么晚!”
舅兄家有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