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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话浮上心头。
萧护说得本没有错,爱他的人还真不少,这本城里就能找一大堆出来,还个个家世不差。由香荷刚才的哭诉,萧夫人倒偏向慧娘,自语低声:“这孩子倒有见识。”
房中留着香荷这样的人,迟早要有事情。
要说两个丫头在自己房里时,是稳重于别人,一经儿子的手,就成了这副模样。再说萧夫人也知道,萧护也没碰过几回。
才想这事不痛快,不是儿子薄情,像是自己没给儿子好人,这么闹的,儿子也没有许给她们,她们这一寻死觅活,传开来像儿子性情薄。
庞妈妈又进来:“蒋夫人带蒋家姑娘来请安来了。”
“唉……”萧夫人出一口长气,又来一个。就是封家还在的时候,蒋夫人也从来没放弃过。萧夫人病了,正方便她见天儿带女儿们来。有时候蒋夫人自己上午来,下午再让女儿们来。蒋家公子和萧护交好,余下还有四个姐妹,出嫁两个,比萧护小一岁的有一个,还有一个小萧护四岁。
论年纪般配上,不算太过。
萧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把萧护的话放在心中。儿子是少帅,以后是大帅,怎能为女儿牵怀?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是女人,她知道丈夫房中人要多了是怎么回事?要说打发人,萧夫人当年也打发过萧大帅房中丫头。
服侍过公子们,和他们幼年时同长大的,是另有感情。
萧夫人打算暗示蒋夫人一下,她已经想好。就是慧娘不生,也只给她丫头,生下来抱给慧娘养,也算当婆婆的疼她一场。
帘子半打开,“哎哟,我的好夫人,你今天可觉得好些?”蒋夫人人未到,语先至。萧夫人扶额头表情一般,要迎还没有迎时,蒋夫人过来按住她,关切地道:“快别起,快睡着,不过是自家孩子,怎么当得起你迎,”
萧夫人从来就没有认真迎过蒋家,身份上差得太大。见两位蒋姑娘膝前跪到:“请伯母安。”萧夫人强打笑容:“快起来,难为你们一天一回的来看我,我好了许多。”
“就要中秋,你也不出去?”蒋夫人直接落泪:“可怜你受了这么多的气?”以前萧夫人就不爱听,这家里哪一个敢给自己气受?今天听着就更反感,好在她是病人,呆着脸不回也行。
只是蒋夫人太讨嫌:“自我认识你,你是多么要强的人,咱们两个又是多么的好,常来常往的,儿女们,也是一般的亲厚,谁都知道谁。唉,我的好夫人,你让一个外来的气病,我这心里难受,就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萧夫人只怪萧护,要不是他办事糊涂,自己怎么会装病?怎么会有媳妇不能见?怎么会一出子一出子的听这些话?
又不是小曲子,越听越爱听。
“我的夫人呀,”蒋夫人哭到最后必然是:“你没个女孩儿,要有,也给解你七分忧愁。我把女儿们带来看你,你几时想了,让她们留下来伴你吧,夜里说说笑笑,倒娘儿们亲香。”
萧夫人慢慢的在帕子里吐气,我的娘呀,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以前不知道媳妇是媳妇的时候,就不答应留别人的女孩儿。原因无二,留蒋家的,别人家的不喜欢。留别人家的,蒋家要怪。现在,就不会留了。
慧娘当着人被丈夫抱,自己羞过上半天,上半天无人寻事,她才安心。因香荷“正大光明”出现,人人都知道,慧娘就正大光明让若荷去打听夫人怎么发落?
心里不是不捏一把子汗的。觉得萧护是个依靠,也细心,可竟然不过来,哪怕让萧北给个回话儿也好?
只能问丫头:“香荷还在夫人院中?”
若荷一动不动地就回答出来:“夫人发落了,给她老子娘钱,让出去嫁人呢。”回答得这么细致,慧娘倒红了脸,把若荷小心看了又看,不像是打趣自己,特地问清楚,等自己问的人。当下不问,等晚上见到萧护,忧愁道:“又挨了母亲说?可打了没有?”萧护一天都有事,早就把这事忘了。见慧娘羞羞愧愧自己猜测,才想起来,才要说:“哦,没事。”又难得见妻子一脸好下手的模样,就叹一口气:“唉……。不好说,”
“怎么?”慧娘抱住他手臂,惊得眼溜圆:“打你了?在哪里,我给你揉揉,”不说还好,萧护又想起慧娘偷看自己的事,斜眼瞅着她,阴阳怪气地道:“你有这般好心,”慧娘心中一寒,慢慢放了萧护手臂,低头认错:“这,你对母亲说,是我不好,让母亲打我吧,”
身子一紧被人扑倒,丈夫那张俊脸儿在脸前晃动,他笑得坏坏的:“我来代罚如何?”
慧娘忙不迭求饶,萧护不肯放她。上夜的水兰若荷早避出房外,一个默默用指甲在栏杆上刻字,一个对着月色发呆。
少夫人的日子,竟然这么好?
不少人以为新进家门的少夫人不会过得好。
终于有唤人声:“送茶来,”水兰红了脸小跑过去,送上一把提梁壶,结巴着解释:“才要送,少帅回来……”
怕如大红布的慧娘更怕见她装睡,听丫头声气儿更小,睁开眼见水兰只敢对自己脚尖看。萧护接过茶,床边有朱红漆雕狮子滚绣珠的小几,上面杂乱放着玉茶盏。自取一个,漫不经心:“出去吧。”
倒茶给慧娘,对着烛光悠悠道:“你说怕人说?可笑!我告诉你,我正要找几个来煞煞风头!她就出来了!”
说的是香荷。温存过慧娘劝他:“母亲发作香荷,是你又说了什么?所以才挨教训?既出去了,你对得住你的话,我很知足,何必惹人说你没情意?”
“我对她有情意?可笑!”这一句才是今晚的第一个可笑。
回手接茶盏,见慧娘呆呆的,只有一双眸子神采飞流,可以压烛光。抬眸时星辰般璀璨,垂眼帘时碧海般深沉。
“你想什么?”萧护问她。
慧娘惊醒,强笑一下:“没什么……”轻声道:“想劝,到底她侍候夫君几年;又…。是个下人,纵容倒不好。”萧护开心了:“还是你明理。”夫妻两个人相视对笑,余下的话都在不言中。
和萧夫人想的一样,香荷玉荷就不打发走,跟着萧护最多是通房丫头。打发走嫁人一夫一妻也不是件坏事,香荷寻死,玉荷要撞墙。又到内宅里折腾,再怎么样,不过是个丫头。
慧娘占了正房,萧护倒去隔壁睡。有时候他犯懒,又为不能圆房别扭,就睡在正房榻上,反正他自己房里无人敢管他。今天回隔壁,推开门,见四个一般儿高矮的小子伏倒在地:“奴才们见过少帅。”
萧护面无表情,解去外衣随手一丢,见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子伸臂接过,飞快折衣过,再伏身于地,双手高捧着那衣服。
居中不是榻,是一把子黑色雕马上封侯的扶手椅。萧护椅上坐下,命起来。见四个人一个胖,一个瘦,一个长脸,一个圆脸笑得佛都要化掉。
“也罢了,父帅给我的人,必然挑选过。不管以前叫什么,如今改了。侍候我的人都有规矩,你们就以墨守成规四字为名,按年纪大小分派下去。萧墨,”萧护淡然一声。
那小小胖子走上前:“在!”他生得圆滚滚身子,是张方脸庞。萧护一晒:“你倒最大?你几岁?”
“回少帅,奴才萧墨今天十岁,在大帅身边侍候已两年,不仅是我,就是他们三个,也都呆了两年,和奴才是同年不同月的人。”萧墨口齿很伶俐。
萧护明白了,笑容暖了三分,父亲为自己苦费心思,不管如何尽孝也报答不来。他没有再问,道:“萧成萧规铺床去,萧墨掌灯,萧守去研墨。”
他是他的书房,什么都尽有。大书案上重新掌灯,萧护看过军中往来书信,回了几封,是个空子的时候,萧墨垂手上来,低声回话:“少帅没回来,花大娘来看过,晴空姐姐来看过,都在院外站站就走……少帅回来后,王婆子的弟弟来了,他看上夜,问守院门的,少帅和夫人睡一处……。”
倒了个干净。
萧护听过无话,赏他一两银子,让他打水来解衣睡下。
他初回来,又要见亲戚故交,又要侍候父母亲,又要军中各处书信往来,又要护慧娘,别的事情上也不放过。
但家里人尖刺,正是磨练慧娘的时候,萧护先不管,
第二天起来舞剑陪慧娘请安见父亲会客人,半上午时,他辞了父亲:“儿子有事去。”萧大帅不管他,萧护出来往内宅里去,过水有一排小厅子,有一间人来人往不断,里面坐着慧娘。小厅后面,登高有假山,上面有数间屋子。盖得高,取秋兴逸三个字为名,是赏秋的地方。
平时无人,今天里面多了一个人。
他焦急地往外面看,又看不到,不让他到窗户门边,只能房中间安坐。脖子没一刻就一扭,也只看到满眼树,树上花。
门推开,萧护进来。
“少帅!”那人直接跳起来,直着身子也不行礼,反而质问萧护:“你把我弄到这里,是什么居心?”
这个人年纪不大,却是封安,封家的旧家人。
萧西嗤之以鼻。萧护不回话,关上门,在门内招手。封安狐疑地过去,顺着萧护的手指往门缝外看。
“啊!”
他叫了一声。
小厅上帘子高打,里面坐着一个人,手按帐本子对人说着什么,三几个婆子在她面前躬身点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姑娘!
封安泪水如泉水般涌出,他本来对萧护怀疑又怀疑。因自己这一年来平安无事,又认定他必有用意。一见面就质问,是心中一年多沉积心思难捺暴发而出。此时见到慧娘姑娘在,封家双手掩面,泪水手指中渗出:“少帅,我不该怀疑你!”
他一年里胡乱思想,以为萧护不愿不敢救慧娘。
萧护扶起他,温和地道:“不要哭,我有事托你。”封安胡乱擦泪水:“您说您说!”萧护目光忽然如刀,冰冷寒浸:“封家实是冤案,可怜我岳父母死得冤枉!姑娘和我已经成亲,”
“啊?”封安又一声大叫,欢喜不尽。
“我们成亲了,”萧护笑容更温和:“姑娘如今是伍家的姑娘,”封安一愣,又跑去门边,手扒着门看了又看,这确定是自己家慧娘姑娘,重新过来,双膝一软,给萧护跪了下来。不及说感谢的话,萧护再次扶起他:“喊你来,不是说不中用的。你听着,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