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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侯可以在立新帝上发表意见,他不经由大成长公主同意,一个人就想反驳一堆人,直接拥戴孙珉为新帝,也是纠结的。
长公主美丽的眼眸危险的眯起来,是让儿子的话提醒了:“你说得也对,也许,是有人有什么动静才是。”
她慢慢的安静下来,让人散了,自己走出来到二门外,唤来游夫人单独见自己,认真叮嘱她:“去见京都护卫韦将军,他和萧帅手下人同守京城北门,让他同时盯着点儿其它的门,有什么动静即可告诉我。”
又皱眉很不高兴的样子:“京城东门,有原京都护卫袁将军在,他是袁朴同一族,自袁相野死后和萧家不可能好,怎么你一直拿不下来他?”
“回长公主,袁朴华将军是不近女色的人。”游夫人恭恭敬敬地伏地而回。
“那主管西门的的田品正将军,他还是京都总指挥使,又管着宫中一半的防务,他虽然不常在城门上,却有不少他的人;还有主管南门的房安国将军,也是以前先帝驾前的老人,他们都不是男人?”
长公主心中着实烦恼,田品正和房安国就为着拿几个人和自己闹别扭。要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新帝就要入京中,他们不约束自己的人交出宫中珍玩,反而怪话不少,心中还有先帝的恩情在吗?
田品正更让长公主生气的是,本来长公主着实看重于田将军,把宫中的防务交给他和萧护同管。后来萧护要搜查御玺,为方便顾孝慈行事,才命伍思德全权接过宫中防务,田品正相当于只挂了个名儿,他居然肯不说,还不来呈报给大成长公主。
他自己就作主了。
长公主是过了几天才知道,把她气得够呛。要知道国库中的珍玩,可全在宫里。长公主对于宁江侯说宫破那一夜,萧护敛财的名声虽然将信将疑,可也一直放在心中。又有新帝就要到来,不愿意让萧护全权管辖宫中。
可她收拢不了田品正,就一直没有办法全部收拢京都护卫。只靠着门客们说服,撒些钱财,风效不大。
又收伏几位美貌的夫人,与将军们有些露水情意儿,也见效一般,只是比单用门客说服要好些就是。
也有一些人是吃美人计的。
游夫人伏在地上不敢回话,田将军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就眉头锁成川字,房安国将军是和田将军一个鼻孔出气的人,没法子拉拢,也没法子收买。
这两位要是喜欢敛财,宫乱那一天,也会从宫中弄几件子东西出来。那一夜宫中珍宝横于地上,随手就是一件子,都不会花什么心思,往怀里一揣就行。
萧护敛财,是他还有许多的兵要养。而对先帝的失望,和以前对兵部扯皮,内阁批下来赏赐很难的认识,先弄一些走再说。
不然犒赏人,士兵们成亲,这些银子全从哪里来?
总不能大帅这么大了,还伸手问家里要。而兵部么,肯定是不会出你们玄武军成亲的银子的。
大成长公主闷闷地让游夫人起来,告诉她:“不行我让小唐儿去,多给她钱就行,只是小唐儿太爱钱,心思又活,至今不能信任。”
对于唐夫人,认识她的人都是一个看法,多给她钱,她是底裤也会拿出来卖的人。
当然唐夫人知道,会正色的说一句,至今没有卖过身。
只是一个比方。
让游夫人去了,大成长公主没精打彩眺望窗外,想到这不该出现的暗杀惊动萧护,自己准备的暗杀还要不要进行?
再想到文昌王就要进京,京中将会平静,长公主又是一喜。
她眼前,出现一个人。俏丽容颜,含笑似嗔,又有三分忧愁在,是萧夫人慧娘。
长公主越来越不喜欢慧娘,头一个,就是她是封家的女儿。没有她在,萧护就不会为平什么冤案和长公主不和;再来,慧娘太嫉妒,房中不能容下一个人,就是通房丫头她也不肯。长公主恨她,想给萧护弄几个侍候的人,拉近一下关系也不成。
这个人,还偏偏有了萧家的骨血。长公主冷冷的用长指甲拧着帕子,还是暗杀的好,这个人去了也好。
很多事情都不会有。
长公主眸如寒冰,这般的定下来。
当晚,下了几点秋雨,曹文弟再一次酩酊大醉踏入家门,面对的又是曹少夫人的指责。曹少夫人也曾是个俏丽的人,可过多的计较,可过多的苛责,让她的面相有点儿凶恶。
她痛哭,指着门外大骂曹文弟:“滚,你滚!你相与了混帐女人,去她那里醉去!”曹文弟冷笑着,嘴角因喝多有些歪着,也许是撇着,手扶着案几摇摇晃晃坐下:“你,你当我不敢……萧护现在又肯照顾我,呃……就是那些将军们啊,什么先生们的,对我还不熟悉,有些生冷罢了,也是的,那封氏,是个聪明的!”
手一指曹少夫人:“比你聪明!早就把萧护身边的人全买好在手心里……”
他醉相趔趄着,酒气难闻。薰得曹少夫人直恶心,又让他气得要哽咽,可是耳朵还是尖的:“什么封氏!你外面又相与一个封氏?不是姓唐!”
曹少夫人一气把唐夫人说出来。以她这样的人,能把唐夫人在心里放上两天才说出来,也算是气狠了才在心里咽得住。
曹文弟喝得足够多,没有想起来妻子怎么知道唐夫人的,反而嗤地一声:“我相与?你小心萧家打你!如今萧护房中的正妻,你知道是谁?”
“我管她是谁?”曹少夫人为曹文弟的话恼怒:“我管她是谁?萧家又凭什么来打我?萧家打了我,你面上有光彩?”
转而一眼,不对,萧护的妻子不是姓伍。曹少夫人瞅着丈夫醉红的脸生气,厉声道:“她是谁?封氏又是谁?”
“就是萧护娶的,是他原本的妻子封氏。”曹文弟见妻子恼怒,心头忽起一通快意,嘻嘻身子一歪,到了椅子扶手上撑着,道:“你不知道吧?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告诉你,你还继续得罪着她呢,看看,你得谢谢我才是,我呀,我打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出了一百两银子!”
曹文弟的疑心,就是萧老夫人那天训斥时,后来对慧娘说的话:“我的儿,十几年里都想你。”因萧老夫人在,及时阻止曹公子继续坠落下去,萧护也修正心思,让曹文弟当个文案先生。起初,当然没有人对曹公子客气。
别说大帅和夫人生分,是由曹公子而起的,就是一般初到的人,也是要受冷遇的。曹文弟是自知这些人都不待见自己的人,小心翼翼,居然也能相安下来。
熟悉两天后,曹文弟相中孟轩生是个老实面相,请孟轩生出去喝酒,想套他的话。孟轩生自然不肯去,小表妹到来,小孟先生天天想着找机会和小表妹亲近,中午吃饭的空当儿闲,小表妹时常来见大帅,议论孟先生看上一眼。
曹公子请不出去他,就花上一百两银子,买了一个消息。孟轩生把银子给马明武看,对他挤眼睛笑:“大帅都容下他,我想就告诉他吧,免得他以后再在夫人的事情上碰钉子,不是不好?这银子,我买秋梨海棠果子大烧缸给你们吃。”
马明武笑:“你如今也学坏了。”
曹少夫人听到,自然是惊奇的得不能自持,舌头都打了结:“封氏?那个封氏?”萧护是江南最有权势的家中出身,又生得十分之错,他的亲事,曹少夫人也曾听说过,成亲那一年封家出了事,多少人拍手称快,纷纷去见萧老夫人,要把女儿许给萧护。
都说封家没缘分,曹少夫人也跟在里面说了几句,她还记得。
曹文弟继续嘻嘻:“知道了吧?明儿好好谢我,少了银子我不依。你呀,劝你少得罪她吧。人家是正苗儿的亲事,正根儿的婚聘……”
跌跌撞撞的去睡了。
留下曹少夫人房中独思,心里那个气!
本来还可以取笑几句角门里进来的人,不想却是萧家三媒六证,十几年前就许亲事的人!由封慧娘身上,曹少夫人想到自己的命薄。想到自己的命薄,就不愿意一直薄下去。她咬牙在秋雨中对着夜色恨,我不好,你们都不要好。
要想自己好,就得把曹文弟从萧护身边弄走。一个萧大帅已经不好惹,又有一个萧老夫人,更是把曹文弟也能管住。
曹少夫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这是哪门子的婆婆!
关你甚事!
秋雨,绵绵一直到第二天。游夫人马车在萧府门外停下,她晚了两天来探望萧夫人。前两天,一直周旋在京都护卫的几个将军中间不能来,但也不敢怠慢萧夫人,当天就让人送东西来问候过,说明自己有事,停一停就亲身而来。
她走进萧府大门,自有门房上人带路。必要问的一句:“大帅可有空闲儿容我拜见?”带路的人和以前一样回绝:“大帅只怕没功夫。”
游夫人要再有事,就会说出来自己来意,此时就是看萧夫人走个过场,游夫人也就一笑,往内宅里走。
内宅二门上,一个小丫头跑来带着游夫人进去。没有几步,见疏杨落叶,池塘泛青。石径上,菊花瓣儿,绿黄叶子落得到处都是,有几分疏冷横斜之美。
雨丝儿和着斜风,不住的往青油纸伞下飘来。
游夫人才说一句:“这园子不收拾也有烟雨景。”就见烟雨景中,对面小亭子上一个人倚栏看水,是背对着。
这背影,宽肩乍背,青衣裹出好身材来。后面腰带上一枚红玉微放光泽,在清亮细雨中见到,眸子似乎更明。
这身材儿?
这个头儿?
这衣饰中的人儿?
游夫人的心怦怦跳着,不用犹豫的就认出来,是大帅!
还再追究一下这身材儿?这个头儿?这衣饰中的人儿?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不敢相信自己能偶遇萧帅……
带路的小丫头满庭疑惑的看着游夫人,她不由自主的,身不由已的,面上眸子全亮了,带着动人的嫣然笑,明明不是恍如做梦的神态,也如梦中般,无声笑着对大帅方向走过去。
满庭也没有惊动她,只是撇一撇小嘴儿,自己打着油纸伞悄悄走开,由着游夫人自己过去。
萧护在扶拦看水中游鱼。
他很想要个儿子,也是诸事不算太顺,想着慧娘能一举得男,母亲那里会有交待。当时慧娘一举不得男,母亲也未必就如当初般逼迫。但如能一举得男,将是萧家的大喜事儿。
几位叔伯辈的老将军都惦记着慧娘怎么还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