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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哥脸上的玩笑之色顿时全收敛了去,脸色也变得郑重无比。“此事本就是关系重大,不过若是朝廷愿意,找几个替死鬼也不是什么难事。七爷若是执意不信,在下也没有法子,只能言尽于此。若非因为那次你们没有伤人命,此次怕是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上头可是发话了,人家要找的是幕后主谋,并非你们这些当刀使的。七爷受人拖累至此,倘若还想替别人藏着掖着,恐怕就自身难保了。”
他起身拱了拱手就头也不回地离去,神态笃定得很,仿佛意料到没有人会拦他。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模糊不清,为的就是给人一种错觉,以七杀的精明,恐怕再三思量之下会将自己联系到那个神秘雇主身上。
七杀怔怔地看着那个男人离开,有心想让属下留难,最后还是眼睁睁地放走了他。那人说得没错,既然雇主连道义都不明白,那自己的后手就没必要隐藏了,指不定能用它换回自己这些人的生路。那个自称玉、郎的男人不知是什么角色,一举一动居然都能卡准他的命脉,实在不容小视。
可是,他并不能肯定此人就一定是那位主儿派来的,若是当初的雇主借机想除掉自己,那送出了保命符就意味着自己倒霉。他低头又思量了一阵,这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他不得不试一试,如今外头活动着的官府眼线实在太多,若是真的有风声露出去,那就真的完了。
他清楚得很,办完这件事之后都必须挪一个窝,就连各地的堂口也得换了,事机不密而天降大祸,就看此次能否平安度过了。(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风无言并不知道自己留下了一个可能坏事的尾巴,风无痕顺利回京虽然对他很是不利,但皇帝并未剥夺他的任何职权,致方斋的政务依然一如既往地繁杂劳顿。然而,风无言的干劲却很充足,只要能把圣眷维持下去,他未必就没有夺嫡的希望。母妃那边他已是敲打了好几次,因此德贵妃兰氏的行为举止也是收敛了许多,至少在皇后萧氏和恭惠皇贵妃贺雪茗的面前总算能维持谦恭有礼的模样,于是乎,皇帝驾幸绣宁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对于风无言先前的勾当,慕容天方也心知肚明,在风无候回京后更是担惊受怕,唯恐皇帝追查到荣亲王府的头上。谁料雷声大,雨点小,最终此事竟好似有不了了之的迹象,他悬着的心也就逐渐平定了下来。
然而,对于皇帝的心意,这位饱学大儒却愈来愈看不懂了。眼看着一个个皇子落马或是黜落,他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天家无父子的道理在本朝从没有像如今这般真切。
他正在书房中唉声叹气,就听得门外一个小厮报道:“启禀先生,勤亲王府的师先生来访。”慕容天方一愣之下才省起了此人身份,当年因为一次小小争执,总管赵祈就借机将刚来王府不久的师京奇赶出了王府,名义上却是说他和自己不和。听说如今师京奇是七皇子风无痕最为心腹的幕僚,在勤亲王府如鱼得水,哪里像自己的窘迫。风无言的贤王之名是愈来愈名不副实了,若是自己早年就能看透这一点,说不定拂袖离去还好些。
初见师京奇,慕容天方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来。想当年此人到王府时不过是一个微末的清客,衣着寒酸自不必说,就连举止也总是透着撂倒的意味,却屡屡大放厥词,甚至把自己堵得说不上话来。如今再看却已是不同以往,不说行止中已是隐隐透着贵气,就是神态中也是自信满满,想必是富贵生活过惯了,再不复往昔的窘迫。
“绪昌如今可是在七殿下那边尽展所才,老夫见到你容光焕发的模样,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老朽不堪了。”慕容天方一上来就自嘲了一番,尽管师京奇面上未露矜色,但他知道对方心底指不定还存有疙瘩,因此想借此打消两人之间的芥蒂。“说来也是有将近八年未曾见面了,同在京城却各为其主,人生际遇还真是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臆测。”
师京奇却未如慕容天方想象中那般做派,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揖,这才肃颜道:“当初学生自忖学问不凡,屡屡冒犯了先生,如今阅历广了,方知当初的言语不啻是贻笑方家,不足为外人道也。今日来访其实已是失礼至极,论理当初在勤亲王府安身之后就该来向先生道歉的,如今时隔八年才再度来访,学生的心胸实在太狭隘了。”
慕容天方感慨万分地瞧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当年锋芒外露的样子再也不复得见,如今的城府恐是已有山川之险吧。他突然生出一种冲动,若是当年风无言为了那点口角将其逐出王府时,自己为其说两句好话,怕是如今荣亲王府又会多一个出谋划策的幕僚。他摇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驱出脑海,这才搀扶起师京奇。“绪昌不必执着于那些小事,老夫当年也是太过小气。你今日登门不会就是为了这些许往事吧,是不是七殿下有什么见教?”
· 第七卷 夺嫡 ·
~第二十九章 折衷~
师京奇出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是微妙,他拣在这种时候特地上荣亲王府,就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在慕容天方面前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好话之后,他就转到了正题上。风无痕也知道慕容天方是风无言最心腹的人,因此也没用那等普通的拉拢手段,更不敢送什么钱财田地。后来的主意还是师京奇出的,他派人联络书商,将慕容天方这些年来所著的所有文集全部刊印了出来,并由风无痕荐给了礼部,然后礼部尚书马逢初出面向各地书院私熟推荐这些书籍。如此一来,他便给慕容天方大大地造了一回声势。
饶是慕容天方事先想到了种种可能,风无痕的这番举动他却是一点都没料到。他接过师京奇递过来的那厚厚几部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新书时,整个人都好似木了一般。身为儒林士子,自是以著书立说为己任,他这些年来在荣亲王府朝夕赞襄,花在学问上的功夫就少了。风无言虽然敬他如师友,但却从未想过为他做这些事。他不得不说,在揣摩人的心意上头,风无痕已是发挥到了极致,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无疑是在自己和风无言的关系上撕开了一道裂痕。
果然,风无言一回府就听下人禀报了此事,待到看见那一堆新书时,脸色顿时异常难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倒也罢了,风无痕居然拉拢人到了他的府上,他如何能忍得住这口气?好在他的涵养是多年养成的,特别是在慕容天方面前尤其突出。因此好不容易制住心底地火气,勉强平和地问道:“慕容先生,这些都是老七派人送过来的?”
和风无言相处了多年。慕容天方怎会看不出那张平和的脸下隐藏地是无比的阴森?他只得叹了一口气,“是下午绪昌送过来地。说是七殿下的一点心意,老夫没有法子,只能收了下来。”他脸色复杂地看着桌上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新书,内心挣扎不已。若是为了表明心志,自然应该把这些东西撂下。可是,想起自己多年积累的学问著作都能为世人所知,他又着实不忍。
风无言狠狠地瞪了那些新书一眼,淡淡地又敷衍了几句话,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事到如今,他也得防着一点,所幸先前和福建越家联系的事没有让慕容天方知道,否则将来还不知要出什么岔子。他地表情顿时变得无比阴寒,风无痕能派人挖自己的墙角,难道他就不能反咬一口么?越家也不是那么太平的。现在他收买了那些执事一流的废物,越明钟就被架空了,将来还不是落到他的掌心里?
安亲王风无方盯着眼前的地图。心中却在想着吕原昌和张云锋的景况。虽然对准噶尔的一役最终以平局收场,但他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取胜。如今他们两个想必也应该到了库尔腾部,这样一个个部族联合起来,总比他攥着西北大营的十几万人马劳师远征地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用兵的上上之道。准噶尔在伦肃部的所作所为,眼下已经为其他部落所知,指不定那些亲王台吉之类都会忧心有人抢夺自己地地位,如此一来,他们想先兼并蒙古诸部的打算就落空了。
库尔腾部中,吕原昌和张云锋面对着热情过了分的那些汉子,不由都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号称草原黄金部族地库尔腾部世代和凌云交好,因此库尔腾亲王赖善对眼前的两个将领异常客气,不仅在当晚就设宴欢迎,而且还召集了众多部落年轻人表演摔跤等精彩好戏,甚至让那些美貌少女在篝火旁起舞欢歌。
吕原昌和张云锋早没了出征前的那点芥蒂,两人以往并肩作战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彼此之间并不了解,如今这将近一个月的行军下来,他们对对方的习气秉性都有了更深的认识。即便之前的矛盾有多深,一支两万余的人马深入草原,若是再闹不和无疑是和自己过不去,因此两人心照不宣地按下了之前的那点破事。
虽然张云锋是京城出生的公子哥儿,但在西北大营厮混久了,对于饮酒玩闹自然不在话下。他和吕原昌一左一右,仿佛毫不在意地灌着火烧火燎的烈酒,直叫身边的那些汉子咋舌不已。他们心目中的勇士本就是扬威沙场,酒肉无敌的人物,因此伺候得愈发殷勤了。吕原昌一边饮酒谈笑,一边还是不忘注意四周的情况。虽然他知晓库尔腾亲王赖善是当今皇帝风寰照的表弟,但这种大战在即的时刻,谁都不敢大意。
不过当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号称黄金部族的库尔腾自然不会像伦肃部那般脓包,他们的牧场和牛羊都是草原上最好的,勇士也同样是最多的。光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就有至少十万,在众多草原部族眼中,和号称二十万人马的准噶尔比起来,还是库尔腾更强大些,因此等闲无人敢招惹。最重要的是库尔腾部和皇帝的亲戚关系,草原上的其他部落都将其倚为柱石,准噶尔自是不敢随意找他们的麻烦。
“吕将军,张将军,你们放心,草原上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准噶尔作主。”赖善拍着胸脯应承道,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