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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过是些秩位低的嫔妃而已,往日也常常来奉承,今日自然不会落后。”柔萍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满地道,“那些个诞育过皇子的嫔妃,到现在也没来几个,奴婢寻思着她们还在那里抹眼泪呢!”她一边说一边掐着手指算道,“惠贵妃娘娘、德贵妃娘娘、韵贵妃娘娘可都还没来,大约还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不愿轻易前来道贺吧!”
正说话间,就听得门外的小太监高声报道:“韵贵妃娘娘到!”柔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过仍是有些缓不过气来,她一边把风无痕往里边迎,一边诉说道:“娘娘也是一早得的消息,颇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皇上的玩笑话,谁想竟是真的,这会子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殿下倒是来得快,正好给娘娘松乏一下,今日本是极喜的事,便是奴婢都仿佛还没醒过来似的。”
直到入了正殿,风无痕才见母妃盛装打扮,只是脸上还是怔怔的模样,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适才的消息中惊醒,直到见他跪下行礼方才回过神来。风无痕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得的消息重复了一遍,瑜贵妃的脸上这才挂上了真正的惊喜。
“石六顺来报的时候本宫还以为今儿个睡昏了头,谁想竟是真的。”瑜贵妃想要大笑却又怕失了仪态。权摄六宫虽然尊贵无比,但又哪里比得上皇后的尊荣,此时此刻,她方才醒悟这并非梦中。这次的事太过突然,皇帝先前丝毫口风不露,眼下却突然派人前来宣旨,这种匆忙让她分外怀疑。现在连儿子都得了消息,那事情便真的作准了。
“虽然册后之礼还要再等一段时日,但大事已定,儿臣还是要恭贺母妃才是。”风无痕笑吟吟地叩下头去,“以后便要改称母后了,只看殿外聚集的那些嫔妃,就可知母后将来统御六宫的权威。”
虽然和儿子还有那一段公案在心,但这些奉承话上来,瑜贵妃萧氏还是觉得欣喜异常,直到现在,她还是有几分做梦的感觉。“事到如今,那些大臣恐怕也无话可说了。无痕,今次群臣上书,你父皇极为震怒,这几天在勤政殿气性很不好,因此本宫这才觉得奇怪。”她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历来册立继后,事先都有风声,从未像今日这般突然。本宫多年夙愿虽然得偿,心中却堵得慌,就怕还有别样消息。”
风无痕见母亲也这般想,便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思量再三,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母后,不是儿臣多疑。前有群臣上书请立太子,后有父皇决意册后,这一前一后颇多可疑,母后还是轻忽不得。虽然援引子以母贵之理,储位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但此次父皇态度颇为奇怪,难免不会有旁的意思。”
瑜贵妃也是绝顶聪明的人,转瞬就想到了事情的重点,母子俩对视一眼,面上全是惊骇之色。倘若皇帝真的想暂时塞住群臣之口,而后再徐徐谋划,那瑜贵妃的后位尚且不要紧,立何人为储君便不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皇帝根本就没打算现在立储,或只是想将一人抬出来作靶子。
“敢情这次皇上是拿人作法呢,本宫居然还没看出来,真是可叹!”瑜贵妃苦笑道,但眉宇间的欣悦之色犹在,不管如何,这个皇后的名分她算是拿到手了。
· 第六卷 萧墙 ·
~第三十九章 险棋~
虽然只是议立皇后,但皇帝既然已经明确了人选,群臣也无话可说。礼部尚书崔勋顿时成了最忙的一个,对于风无言隐隐约约的抱怨也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谁都知道,既然将要册立皇后,那想必皇帝就会以子以母贵这一条选择储君,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一直在储君的问题上含含糊糊的皇帝骤然间作此决断,显然是被那些上书的臣子所逼,因此,在萧氏一党欢欣鼓舞的同时,京城中的暗流愈发汹涌了。
“没想到这次居然白白便宜了萧家!”风无言烦躁地在书房中踱着步子,一直以来,由于中宫虚悬,他都抱着那点最后的希望。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他的呼声都很高,想不到这次为了逼迫父皇痛下决心,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非同以往,始终避嫌不敢出入荣亲王府的其他三位皇子不约而同地全聚在了一块。风无候对于两个弟弟投靠风无言还略有所知,但风无景和风无伤见这个位分尊贵的四哥也和自己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心中的忐忑顿时少了些。勿庸置疑,皇帝的旨意打乱了他们的布置。原先的打算是,只要皇帝册立风无言之外的其他人为储君,他们都可以派人用各种理由予以反驳,毕竟风无言也算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和贤王,可惜,皇帝的明察秋毫再次把他们的妄想击得粉碎。
“此时若是再建议立储,恐怕父皇那边便再也不会搪塞了。”风无候还是一副悠闲的模样,品茗的表情一如平常地优雅淡然。仿佛没经历过一次重大的失败,“不过皇后既然还未正式册封,三哥便还有机会。至少风无惜那个寸功未立的小儿是不可能和你相匹敌地。”
风无候的话说得在情在理,因此风无景和风无伤连连点头附和。这才使得风无言地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父皇拣在这个时候立后,无非是为了应付朝中此起彼伏的上书。不过,虽然立嫡也是历代皆有的规矩,但本王自忖比萧氏的两个儿子都要合适得多,母妃也是身份贵重。并不差萧家分毫。”风无言傲然道,不过旁边地三人都知道,风无言之所以会在夺嫡之争中步步败退,宫里的德贵妃是最大的软肋。
听说此次旁的嫔妃全都去了凌波宫道贺请安,连惠贵妃贺雪茗也不例外,只有德贵妃兰氏在宫里砸东西,抵死也不上凌波宫半步。
“三哥,后位已经尘埃落定,你最好去劝劝德贵妃娘娘看开些,何苦去和父皇的旨意过不去。”风无候又出口劝道。“倘若你有大位之分,将来登基之时援引母以子贵的规矩,自然可以为她上皇太后尊号。又何必逞一时之快!现如今我们不避忌讳地聚在三哥府上,正是给父皇一个信号,还有哪个皇子能得其他兄弟这般拥戴?因此这个节骨眼上,宫里便再也不能出什么差池!”
风无言也是有苦难言。母妃那边他劝过多次,无奈兰氏心胸实在狭窄,早先瑜贵妃权摄六宫时她便时常借故为难,更何况这次萧氏完全越过了她。连风无言自己都觉得心中不忿,今后竟要时时入宫给萧家的那个女人请安问好,他也平不下这口气。然而,风无候这话实在在理,他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不说父皇那边过不去,那这些兄弟恐怕也不会再跟着他。
天一那边也同样有些乱了方寸,当他向主人一一报上事由时,他可以清楚得看见那人眸子中闪过的寒光。不知为何,此次主人并未雷霆大怒,也没有迁怒于他,只是冷哼一声挥手示意他退去。
风寰宇坐在太师椅上,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一点一滴。从一人之下的辅政亲王成为阶下囚,若非父皇事先赐予地那道密旨,恐怕他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成王败寇,自古莫过如是,他恨得只是皇帝的冷酷无情,恨得只是先皇的决断。明知自己将来会被放弃,明明那么宠爱他地母妃,为何不册封他为太子,那就不会再有如今的惨剧。每每想起自己被赐死的几个儿子,他的心就如同针刺般疼痛,既然如此,他便绝不会让风寰照享受子孙绕膝地天伦之乐。
风无言那个呆子恐怕还在为了册后之事而心烦意乱,真是白担着个贤王的名号,一点洞察力都没有。风寰宇徐徐立起,犀利的目光中仿佛看透了虚空中的一切。如今的储君不过是靶子,同样,皇帝恐怕不会选择萧氏的两个儿子,而会选择其他皇子作为另一个靶子。说不定,
在朝臣和士林中还算有些威望的风无言就是这个角色。可惜,立储容易废黜难,风寰照一世英明,难道会忘了这个道理?
行在半路上的萧云朝和贺甫荣几乎是同时得了这个消息,两人的反应自然大相径庭。与贺甫荣近乎捶胸顿足的叹息相比,萧云朝就几乎没有大肆庆祝了,只是两人都是钦差,面上就不好显露太过,只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行程。萧云朝甚至额外不满自己无法莅临妹子封后的盛大场面,但心中已是自信满满,这次储位应该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病愈”的皇帝终于重现朝堂,看到海观羽立在百官之首,他不由从心底涌出一丝感激和欣慰。已经经历过先前惊愕的群臣对于立后之事自然不会再有其他意见,再加上礼部的动作也快,因此册后的正副使很快就定了下来。将由礼部尚书崔勋作为正使,一等护国侯林塘作为副使前往凌波宫宣读册后旨意,并授予金册和金宝。钦天监也凑趣地选择了黄道吉日,刑部尚书何蔚涛更是早早备下了奏请皇帝大赦天下的折子,因此皇后之位已是稳稳当当入了瑜贵妃萧氏的囊中。
宛烈二十七年十二月初八,皇帝御殿阅皇后的金册、宝文,而后册后正副使至凌波宫宣旨,瑜贵妃萧氏受了金册金宝,正式成为了宛烈皇帝风寰照的第二位皇后。册后礼成,文武百官无不上表庆贺,皇后萧氏至交泰殿受后宫嫔妃及朝廷命妇道贺朝拜,至此,虚悬了将近五年的中宫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
整整闹了几天,朝廷和民间才从此次立后的盛大场面中平静了下来。虽然不是元配,萧氏无法体会那种凤辇游街的尊荣和大婚的奢华气度,但她入宫多年,深知此事来之不易,因此已是分外满足。在皇后的宝座上俯视着那些叩拜请安的嫔妃时,她的心中更是无比快意,深宫岁月催人老,如今,她终于熬出头了。
就在人们以为皇帝定然会立刻册封皇太子,解决储君之位时,皇帝却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动作。几个上书试探的官员都触了眉头,皇帝以中宫初定为名驳了他们的折子,而且还下旨申饬,言其居心叵测,接下来就是令人眼花缭乱地降级罚俸。一时之间,群臣竟是再次猜测起皇帝的用意来。须知按照立储以嫡的规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