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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唯有几名忠诚的随从保护着他混在溃败的士兵中逃散,他们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因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有阿若德的追兵。
“酋长大人,喝点水吧。”当他们走到靠近比利斯的领地与罗斯托克交界的地段的时候,这时候才停下来席地而坐喘口气,随从解下自己盛水的皮囊递给比利斯,虽然他们也口渴难忍,但是还是遵守了主仆的秩序,先让比利斯灌下清凉的水。
“啊,太好了,前面便是我的领地了,等我重新返回领地,召集封臣与阿若德再战。”比利斯大口的灌下皮囊的水之后,看着在另一边自己熟悉的领地,疲惫肮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是谁?”就在此时,他们忽然听见从灌木丛中传出了声音,被阿若德的骑士吓破胆的随从们,立即抓住手中的武器对准传来声音的地方。
在随从们的喝问声中,一个脸色酱紫的樵夫从灌木从中钻出来,他身上裹着斯拉夫平民的破粗亚麻衣服,脸色露出木讷和惊恐的神色,他的背上背着一些枯柴,看起来只是个在这里砍柴的普通樵夫。
“各位老爷,我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抢劫的。”樵夫看着比利斯一行人,以为自己遇上了剪径的强盗,他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对比利斯等人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士兵,你知道在边境有一支比利斯酋长的封臣的军队,他们还在那里吗?”比利斯站起身走到樵夫的身边,安慰樵夫道,并且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自己领地中的平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安插在边境的军队,为何没有如约向阿若德的背后发动攻击。
“军队?”樵夫疑惑地看着比利斯,这年头强盗和士兵的装束都差不多,除了贵族们有上好和体面的衣甲,普通的士兵有时候装束还不如强盗。
“是的,告诉我,那些在边境的比利斯酋长的军队去哪里了?”比利斯急切的问道。
“在边境数日前确实有一支军队驻扎,不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自己打起来了,那阵势真的好吓人,诸神在上,这年头可不太平。”樵夫见比利斯等人确实没有恶意,对比利斯回答道。
“自己打起来了?”比利斯的眉头紧皱起来,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起了,难道是封臣内部发生了内讧,如果是这样自己现在回到领地可不是好主意。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随从们也感到有些怪异,他们看向比利斯,询问道。
“恩,好吧,你可以走了。”比利斯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对着樵夫微笑着拍拍肩膀,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樵夫,那是一枚镶嵌着琥珀的戒指,黄澄澄的琥珀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名贵,樵夫接过戒指喜笑颜开,没想到自己会交上这样的好运,这枚戒指起码可以在商人那里换取好多银币。
“感谢您好心的大人,愿诸神保佑您。”樵夫接过戒指,边对比利斯致谢道,边转过身向来时候的路走去,可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比利斯忽然从身边随从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剑,从身后刺透了樵夫的身体。
“酋长大人,您这是?”随从诧异的看着比利斯拔出短剑,在樵夫的尸体上擦拭了一下,他们不明白为何比利斯要杀掉这个素不相识的樵夫。
“这是日耳曼人的间谍,该死的阿若德。”比利斯轻哼一声,他开始也以为这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樵夫,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才在最后试探了一下,当他将自己的戒指递给樵夫后,樵夫所用的敬语同斯拉夫人的敬语是有差别的,更何况一个粗鲁的樵夫怎么会懂得使用日耳曼敬语,这细微的差别使得樵夫的身份被暴露。
“酋长在尸体衣服里发现了这个。”随从连忙上前去检查尸体,果然从尸体衣服的内夹层发现了一枚小木牌,上面画着四滴血,随从将木牌递给了比利斯。
“听说阿若德有一支间谍部队,叫什么血滴子兄弟会,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名成员吧。”比利斯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对阿若德的这一支间谍部队感到深深的警惕,从外表上看来这名间谍同普通的樵夫一模一样。
“那么酋长大人,他的话也一定是谎言喽,也许我们可以在边境找到我们的军队。”随从说道。
“我们去边境,不过要小心点。”比利斯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一定是阿若德间谍的谎言,目的是使得自己不敢踏入自己的领地,于是同自己的随从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十八节梦(二更)
携着胜利的阿若德的军队,一路高唱凯歌向罗斯托克郡最后的堡垒前进,罗斯托克城堡中的守军惊讶的看着城下的旗帜,他们在前一天还在聊着比利斯酋长会如何打败可恶的日耳曼人,可是在第二天却发现他们被仇恨的日耳曼人团团包围,而比利斯的军队却了无踪影。
“伯爵大人。”当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在城下忙碌准备攻城的士兵们的时候,罗恩脖子上挂着一条亚麻布带,将那条受伤的手臂吊在胸前,而手臂被两条木板牢牢的夹住。
“哦,罗恩你的手臂好点了吗?”阿若德回头看了看罗恩,当罗恩的手臂骨折后,阿若德立即将他抬入自己的帐篷,叫来军医一同用木板固定等简陋的方法帮助他接上,幸亏罗恩的手臂骨折的不算太严重,还在阿若德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否则还真有残疾的可能。
“好多了伯爵大人。”罗恩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与沃德武士队长的一战,使得他在阿若德的军队中人气高涨起来,当他行走在营地中的时候“疯”骑士的称呼到处都是,这可不是贬义而是对他勇猛作战的赞赏。
“欢迎重新回来。”班爵士等人看见罗恩来到前线,都友善的对他说道。
“城堡方不愿意投降吗?”罗恩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罗斯托克城堡上弯弓搭箭的守卫们,向班爵士问道。
“是的,他们可能不相信比利斯失败。所以打算据守。”班爵士点点头,他的手中永远捏着玫瑰念珠,这位虔诚的骑士对待异教徒可毫不手软。
“伯爵大人准备怎么办?”罗恩好奇的看着在前方,骑在马上的阿若德,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伯爵,却像是拥有无尽的智慧一般,让他心生敬仰。
“把俘虏拉倒前方去,让他们都看看。”阿若德胯下的战马动了动,身上的盔甲发出了摩擦的响动,他扬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向贴身侍从下令道。
很快一排排用绳子串起来的被俘虏的比利斯的士兵。垂头丧气的被美因茨骑士们牵着在城堡外游行,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被除下来了,赤着上身,有些人甚至光着脚。那是因为俘虏他们的人看上了他的鞋子。当城堡中的守卫者们看见俘虏队伍中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们知道确实是比利斯的士兵,看来他们的靠山比利斯也败在了黑狮子的手上,难道那个该受诅咒的异教徒没有人能够战胜吗?这种沮丧的情绪使得城堡守卫者们士气大落。可是他们心中还有一丝的希望,那就是脚下着厚实的城墙,古谚语说的好,高墙之后逞勇易。
“哈,看起来他们还是在犹豫之中。”胜利了的阿若德不在意那些据守的守卫,没有外援的城堡陷落简直就是迟早的事情,他让士兵们开始在城堡外安营扎寨,准备徐徐图之。
当阿若德下达了命令后,整个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挖壕沟,建立围栏的行动,就连马蒂的士兵也开始帮助建立营地,对比利斯的胜利使得马蒂彻底的对阿若德的统帅能力服气,看着落荒而逃的比利斯,马蒂在大笑之中落下了欣喜的眼泪,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比利斯,狼狈不堪的混杂在溃兵之中,为了自己的小命抛弃一切荣誉和自尊,这比杀了他都让马蒂痛快。
“只要用投石车狠狠的攻击城堡的城墙,那些守卫者一定会开城投降吧。”阿若德终于能够舒服的躺在用熊皮作成的毯子上,他合上毯子陷入了沉睡,贴身侍从抱着剑坐在帐篷外,为阿若德护卫。
在梦中,阿若德似乎回到了自己那个杂乱不堪的小屋中,那里用黄色的警戒线封起来,在电视的位置有一个烧了许多纸钱的火盆,看起来似乎是有人祭拜过,在他的卧室曾经的杂物被清理一空,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得,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耳边隐约间似乎听见了房东太太的抱怨,怪自己好死不死的遭雷劈,结果弄得她的出租屋出租不出去,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人任何人提到过他的名字,他消失的如划过的水痕。
“不,我不要这样默默的消失在世间,呜~~~~。”阿若德在梦中痛苦的挣扎着,汗水竟然浸透了他的衬衫,当他从梦中惊醒坐起来的时候,看见帐篷中简朴的用具,以及那副锁子甲和臂铠,阳光从帐篷布幕的缝隙处透进来。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端着一份早餐走了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汗流浃背的阿若德,不知道这位尊贵的伯爵大人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我,我这是在哪里?”阿若德将脸转向身穿方挂袍的侍从,呆呆的向侍从问道。
“您这是在罗斯托克城堡外,我们的营地中啊。”侍从连忙向阿若德回答道。
“我,我是谁?”因为那个梦,使得阿若德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界限,他继续问道。
“您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呀。”侍从有些害怕的回答道,心想难道伯爵大人是受了什么伤了吗?
“哦,对,我是阿若德。温德尔,我是伯爵,是一位统治者。”阿若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不是默默无闻的**丝,而是一位贵族,是千人军队的统帅,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击败强敌的将领。
“伯爵大人,有来自梅森公国的使者,是您父亲温德尔男爵的消息。”这时候,从帐篷外另一名侍从向阿若德禀报道。
“我父亲?”阿若德奇怪为何温德尔男爵会派来使者,不过他还是站起身,在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穿戴上盔甲配上剑,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看见一名使者正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