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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院,柳松用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的君山银针招待胡范。厅中门窗紧闭,除了柳松和胡范再无他人。
胡范有再多钱也是乡下汉子,第一次跟县太爷平起平坐显得很紧张,两手捧着白瓷青花茶盏显得很紧张,双手轻抖,杯盖和杯身不断撞击发出轻轻的铛铛声。
“不用紧张,先喝口茶。本官从来都是秉公执法,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柳松的和气让胡范稍稍放松,君山银针的清香让他定下神:
“大人,若草民举报有功,能否抵我之罪过?”
柳松皱眉:“你是说?”
“大人,我也不隐瞒了,胡虎贩卖私盐为时已久,其中不少环节皆由我操纵。不过大人要清楚,那可不是的注意,草民只是听命行事。”
柳松明了,笑道:“我当何事,原来如此。你能迷途知返举报主犯,不凡无过反而有功。届时还能得到一笔赏钱。”
胡范就是为赏钱而来的,精神一震:“有多少?”
柳松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这个……就要看你觉得多少何事了。”
“五……五百,不不不,三百两!草民冒着生命危险而来,只求三百两!”
柳松爽朗大笑:“放心。你若能助本官破获这桩暗自,老夫允你一千两!”
……
……
绒绒白雪从天而降,洒在如废墟一样的干涸河床上,为色调单一的河床增添了一点色彩。
河床不深也不宽,上下不过四五米,一人之力一天一天可凿半米长。
如今经过碧溪村和邻近村落的近千名精壮汉子的共同努力,细长的河床已经蜿蜒四五里。从天上往下看,就像是苍茫大地上一条不起眼的蚯蚓。
但正是这条蚯蚓,它起到的作用便是让碧溪村的邻近村落几千户人家取水时少走四五里路。
今天是检验成果的日子,李权决定先凿这么长,把碧溪水引入之后再开始第二段。
阻隔碧江和人工水渠的只有一米厚的岩石层,十几个壮汉用绳子将彼此紧紧拴在一起,河岸两边都有人将绳子紧紧地拽着。
打通水渠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容有错。
十几个人一起凿着最后一段,不停地的叫嚷着:“小心点!别着急。”
碧江水已经没过堤岸,细细的水流已经开始打湿河床底干硬的泥土。
在这水渠即将打通的时刻,碧州好奇的人们全都远远地看着,望着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将有多成效,各个都不禁暗自感叹。
“用力!最后一块岩石已经击碎,把它推进碧江后大家立马上岸!”
“好!”
“一!”
“二!”
“三!”
“轰!”
阻挡碧江水最大的一块石头被彻底打穿,最后的屏障出现一道巨大的缺口,本来安静平和的碧江水犹如奔腾的骏马汹涌而下,带着一声声怒涛涌入众人费尽千辛万苦凿出的河床中。
清澈的碧江水涌入河床卷起里面干燥的泥沙,瞬间便地浑浊,就像是有着古铜皮肤的汉子充满了力量。
豁口越来越大,江水汹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辛苦劳作的村民,紧张观望的百姓也都随着这不断变大的声势变得越来越兴奋。
“吼!”
“好哇!”
起此彼伏的叫声抒发着众人心中的震撼,同时也见证者这一刻的壮举。
李权也是反其中之一,不管哪个年代,人类征服自然的那一刻总会给人无法言喻的感受。
天地间尽是水声可人们的喧闹,李权发现身边有个村民正在跟自己说着什么,只见其张嘴可什么都听不见。
李权把耳朵凑过去,大声喊:“你说什么?”
“李保长!不好了,村长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胡虎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李权眉头轻皱,赶紧拖着那人退出人群,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县衙来人发现村长制造私盐,村长后院和祠堂已经被衙役封锁,村长也被带到了县衙。这可怎么办呀?”
李权反倒一喜:“什么怎么办?若不是他,曲溪怎会如此?胡虎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说话之人很紧张:“李保长,咱不是担心村长,而是担心咱们村子。听说祠堂地下有密道,那是个前朝的盐井,胡虎制造私盐,数量巨大,论罪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说不定咱们整个村子都要受到牵连。”
第235章 :苦肉计
老狼最近太累,今日且两更,好好调整一下。{}诸位见谅!
……
……
等李权回到碧溪村,村长大院以及后面的祠堂已被重兵封锁,硕大的胡氏院落占了壁溪村三分之一的地盘,此时却人去楼空,只有不到一半的胡氏人家还留在这儿。
就是这不足一半的胡姓人每日住着依旧是提心吊胆。
胡虎犯了什么罪大伙儿都知道。
盐这种东西仅私藏便要被砍头,别说是私造,而且份额还那么大!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种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词汇竟然离胡家人这么近,众人还未离开只是抱着一起期盼,期盼判决没那么严,又或是出现什么转机。
李权自然不会允许那样的判决产生。
此案有理有据,想翻案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办法让柳松不敢上报。
李权对柳松还是有所了解的,知其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正直。不说别的,就说碧溪村消失的几个甲头,多半就是栽在柳松手上。
不管什么官,终归是有把柄可抓的。
李权一边让王三麻去曲溪县调查柳松把柄,一边安慰村中不知所措的胡家人。
……
……
王三麻许久未能登场正闲得发牢骚,一听有任务立刻轻装上阵直奔曲溪县县衙。
弯月新挂,在寂静的夜空中稍显冷清。
王三麻的身形依旧瘦小,在夜色笼罩下躲过一个更夫的灯笼纵身跃过县衙高墙。
县衙四门紧闭,黑等熄火,只有内院偏僻的草屋中有灯火闪动。
草屋低矮残破,一看便知是下人住所。王三麻此行所为柳松犯罪证据,当先查正厢。
王三麻正准备无视草屋进入正厢时,却听草屋中有人声传来:
“这位大人,柳大人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帮助柳大人找到胡虎犯罪证据便给我一千两赏金。现我已按照要求完成了任务,为何柳大人却迟迟不肯见我?”
“哼!柳大人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哪还用得着他理会?”
“是是是,只是那赏钱?”
“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先喝口茶,我为你取来。”
王三麻心生好奇,跑到草屋背后墙上观望,只见从草屋中出来一名下人打扮的管事,根据对话,应该失去取钱的人。
可奇怪的是,那人只站在门口没有走远,优哉游哉地等了两分钟便开门又重新进屋。
屋中再次传来两人的对话。
“真是有劳大人了。那钱?”
“呵呵,少不了你的。喏。”
“……冥币!你什么意思?”
“柳大人念你破案有功,唯恐你下地狱之后开销不够,这些钱可远不止一千两。”
“好哇!你们县衙竟然也黑吃黑?我可告诉你,我胡范可不是……茶……刚刚的茶里有毒!”
“砰!”
一声桌椅打翻的声音传来,不久,屋门再度被打开,方才的管事再度出现,而他肩上却多了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李老爷猜的果然没错,没想到老子运气还这儿好,刚进门儿就发现了问题。”
王三麻默默地想着,消无声息地盯着那人。
没想到这一看竟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院中松柏青石板下有一密道!
……
……
持续的雪天在清晨来临之际突然变大,都说瑞雪兆丰年,可碧溪村的村民们都无暇顾及自己的收成。人们现在所担心的都是胡家会怎样,胡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虽说碧溪村的村民全都收到过胡家迫害,但大家也都知道胡家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也一样受到压迫,本是同病相怜,有怎忍心见其被牵连致死?
大家都不愿意死,除了逃走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但碧溪村是大家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要逃能逃到哪儿去?而且大都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村子。
贩卖私盐是重罪中的重罪,可与谋反相提并论。没人敢期待有转机,想想就只有叹息。
有一人除外。
碧溪村的雪越积越厚,天也越来越冷,清晨起来扫雪的村民早早就发现有一个娇小的身子跪在八丈亭门口一动不动,大雪没过了腰肢,衣裳也被雪花染着了雪白色。漫天风雪持续落下,好像很快就要把那个小身子淹没。
既担心又好奇的村民纷纷停下手上动作,顶着伞,走了上去。
待村民们认出雪中之人时,齐齐一惊:
“胡小苗!你怎么跪在这儿?这么大的风雪,还不找个地方躲一躲?”
雪中,胡小苗用大衣上的绒帽紧紧裹着小脸,两颊惨白,粉唇发青,长长地睫毛上都已吊着银白的冰晶。
听到村民的问话,胡小苗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不用管我。我爹爹曾是碧溪村村长,又是胡家家主。如今胡家遭逢大难,作为他的女儿我必须站出来。李保长带着大家创下那么多奇迹。我相信,这一次李保长一定能有办法救大家的。”
胡小苗的话让身边围拢的几人微微一怔,皆没料到曾经为祸乡里的女魔头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一名老者轻声叹气:“咱们的小苗长大了,懂事了。只可惜……哎!起来吧!此次不比以往,李保长就是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没法替胡家翻案。”
“不!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要试试。相信李保长一定有办法的。”
“哎,小苗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么大的风雪,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如若回去,用不了多久也要被朝廷斩首,还不如试试。”
几个村民相互看了两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