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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勒撇撇嘴:“恶魔?让他跟来吧,我还想看看恶魔什么样子呢!”
乌野犹豫很久,还是道:“就算不是因为恶魔,我们也不能为这点小事轻易得罪可贺敦部落啊!打扰别人祭天仪式,那是和杀了他们大首领一样的血仇!阿苏勒,请你别冲动!”
那边被缚的人好像说些什么,可贺敦的战士突然骚乱起来,领头人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喝道:“恶魔,你又要带来什么灾祸!”
随着这一鞭子,白衣上飞起一溜血花,那人叹息一下,随即转过头,用很大的声音道:“看热闹的人们,他们不肯走你们就快去吧,一会狂风和黄沙就会埋葬这片土地,留下来的一切都会失去生命,没有什么热闹好看的了。”
第四章、谁将一女轻天下 二、预言
他说的竟然是汉话,想必是听到阿苏勒、乌野和青瞳说话都用的是汉语,所以直接说汉语了。
西瞻两百年前曾臣服与大苑的开国皇帝,从那时候起汉语就在西瞻的上流社会里广为流传,成了身份的象征,只有低贱的平民和奴隶才说西瞻话,直到近几十年来大苑国力衰弱,西瞻人再瞧不起大苑人,上流社会里才重新听到西瞻话的声音,特别是这二十年来,说汉语的人数更少了,只是像乌野、阿苏勒这样的贵族才会自小学习汉话。这个罪人会说流利的汉语,表示他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在大苑则相反,由于对西瞻人的怨恨,在呼林关内说西瞻话会有生命危险,只有战场上的士兵常年和西瞻人交战,可以听得懂一些,青瞳暗地里认为会西瞻话对杀敌会有帮助,组织士兵学过一段时间,最后因为士兵的学习热情太过低下,只好算了。包括她自己也说不来西瞻话,阿苏勒和乌野照顾她,一路都是用汉语和她交流。
这几句话又让他挨了好几鞭子,但是可贺敦的战士明显慌乱起来。
阿苏勒开始听到他的话还很不屑:“原来是个巫师,怪不得会被当成恶魔附身的给晒死。什么狂风黄沙,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搬动恶魔,叫来一场狂风把你救出去?”
然而看到可贺敦的战士人人面露惧色,不由脸色也凝重起来,对哨兵说:“你去问问他们,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对青瞳道:“执行日杀裂、驱除恶魔的都是族中最勇敢的战士,每一个都要身经百战,连他们都害怕,难道说这个人真有些道道?”
随即摇头,自嘲道:“我也胆子小起来了,这里又不是大沙漠,只是一小片沙海,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发生过沙暴,还说什么埋葬这片土地,那得多大的沙暴啊!再过去不到两日的路程就是绿洲草原,就是真有沙暴,我也不相信我们的战士会走不出去!”
片刻问话的哨兵回来了,道:“可贺敦人说这个人眼睛里住着恶魔,被他看到的人就会失去灵魂,还说恶魔通过他传播灾祸,他说下雨就会下雨,说刮风就会刮风,说着火就会着火,从来没有错过。”
“啊?有这种事?我不信!”阿苏勒道:“去问问他一会是多久?我还真想等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说什么就会有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血圈中的罪人已经听见了,他嘴角又露出嘲讽的笑意:“看热闹的人,别让不相干的热闹夺去你的生命,我这恶魔并不想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死。我说的一会是七个半时辰,到明早该日出的时候,你们将看不到太阳,黄沙会把整个天空填满,从现在开始奔跑,一个下午加一夜,你们能平安出了沙漠,快去吧!”
“七个半时辰?”阿苏勒笑起来:“就算你能预测灾祸,我也不相信你能预测的准确到这个地步。除非你不是人,真的是恶魔!哈哈哈哈……”
青瞳淡淡的道:“确实有人可以准确的预测灾难,善看川泽日月的人自古就有,大苑的典籍曾有记载,古时候有人能将下雨的时辰精确到刻,雨量精确到分。”
阿苏勒‘哈!’了一声,道:“女人,这是这么多天来你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沾光了沾光了!”他站起来转向那个罪人:“恶魔!再说两句话来听听!你要能逗的这女人笑了我就饶你不死如何?”
“不死……有什么好……”那罪人轻轻淡淡的一笑,不再开口。
阿苏勒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了,他微笑着慢慢说:“知道吗?你错过了活命的机会!”他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青瞳却觉得声音中透出一丝寒意,让人不自觉就会相信,他有这样执掌别人生死的能力!的
青瞳诧异的看他,却见阿苏勒迎上她的目光,眼睛夸张的瞪起来,道:“哇,看我了看我了!正眼看的,这是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看见你的黑眼珠!女人,这些天你不是低着头,就是板着脸,好容易看我一次,还总是眼神一瞟就走,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还当你眼睛出什么毛病了呢!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眼睛要是再出毛病,恐怕图南哥哥更看不上你了。”
花笺怒瞪着他,青瞳目光中的灵气消失了,又恢复成漠不关心的表情。和孩子气甚重的阿苏勒没什么好计较的,她道:“乌野将军,走吧!”声音淡漠。乌野应了一声,招呼士兵起身列队。
阿苏勒长眉一轩,隐约显出一点失望,随即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道:“乌野,天气太热,你带着那个傻女人走吧,我要留下乘凉!”
乌野吃了一惊,道:“你不走我回去干……我回去怎么和王爷交代?”
阿苏勒道:“这个恶魔说明天早上黄沙会把这里埋葬,这女人也信他,我偏不信,就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你们到沙海外面等我,最迟明天夜里我就去和你们汇合。嘿,女人!”他转向青瞳笑眯眯的道:“我们打赌如何?如果明天晚上你看见我,就要给我亲一下。”
他等着看青瞳勃然大怒的样子,然而青瞳还是很平淡,道:“这又何必?即便你赢了敢亲我吗?你不要命了!”的
阿苏勒道:“那你就别管了,你是没把握赢我吧?怕让我亲了图南哥哥更看不上你?放心,我们西瞻人不计较这些。”
以青瞳对西瞻习俗的了解,阿苏勒在胡说。西瞻风气虽然要远比大苑开放,可那是针对未婚或者失去伴侣的女子,像她这样已经和堂堂王爷定下婚约的人,阿苏勒竟敢公然调戏,按理饶不了他。却见乌野对他的话不甚在意,大概不是萧图南和这表弟特别亲厚,犯些小错全不在乎,就是西瞻人根本没把她这大苑送来和亲的公主放在眼里。
青瞳摇头道:“我没兴趣和你打赌,一起走吧,就算只有一分可能,为赌气去冒险也不值得。”阿苏勒凝视她,眼神很复杂,突然他把眼睛一瞪道:“呸!成天看到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晦气!随便什么人说的话你也信!我就是不信了,你怕死你走,我偏要留下来,看你明天有什么话说。”
“不!阿苏勒。”乌野急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单独留下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青瞳轻轻重复‘怕死’两个字,突然笑了,落寞道:“不死……又有什么好呢?”话说出来,才发觉这语气和那个罪人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他也有不为认知的伤心事吧。
她怜惜的看了一眼罪人,可贺敦人既然说他‘说下雨就会下雨,说刮风就会刮风,从来没有错过。’那这人很可能是个对川泽地理研究的十分精到的人,如果在大苑,应该做了监天师,可惜在这个野蛮的地方,竟然要被当成恶魔虐杀。
阿苏勒眉目之间又有怒气一闪而过,他大声道:“好哇!既然都是不怕死的,就一起留下,嘿,恶魔!你要是说对了,我就救你出去!”
乌野见他打定了主意,只好吩咐士兵扎下营帐。为了防止万一真有沙暴,乌野又率领士兵们挖下深坑,又让士兵们挤一挤,空出几个大帐来,将行李中沉重的米粮整理在一起,装进封好底子的营帐里。将这巨物堵在坑边,估计即便有大风也吹不动这么重的东西,人躲在这么大的袋子后面应该没有问题。他们忙了整个下午,才布置完成。
阿苏勒说的是汉语,可贺敦战士听不懂,他们是要等着确定这人死了好回去交差的,见这么多人都不肯走了,也不由紧张起来,全神贯注的戒备。
青瞳任由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只是偶尔看一眼血圈中的罪人,这个沙漠之夜和十几天来没有任何区别,沙粒在夜晚呈现厚墩墩的蓝白色,深蓝色的夜空澄着沉甸甸的金黄圆月,看月亮那么圆,又是十五了吧。
整个夜静的一片死寂,连前些晚壁虎走过的莎莎声也听不见。别说风暴,连一丝微风也没有,越发使这个夜晚奥热难耐。
月亮终于渐渐隐去,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天空已经发白,可以借着晨光看清四周了。不但没有沙暴出现,甚至连一丝刮风的迹象夜没有,眼看着天越来越亮,这一个晚上大家算使白紧张了。又等了一阵还没动静,西瞻士兵都骂起来,他们又把帐子拆开拿出东西重新放到马和骆驼的背上,准备趁早晨天还不太热,要多赶一点路。
阿苏勒得意的看着青瞳,对着那罪人虚虚挥了一鞭子,笑道:“不是我不想救你,可惜你自己没本事,死去吧!”
第四章、谁将一女轻天下 三、沙暴
青瞳也惋惜的看向那个罪人。他仍然蹦直躺在沙子上,一天过去,他晶莹的嘴唇干裂了,血渗出来却更突出那唇优美动人。
她对这人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于是来到血圈外面,花笺快步跟上。可贺敦人抽出刀来想栏,青瞳用蹩脚的西瞻话道:“我只是看看。”可贺敦是西瞻的附属部落,这一行人一看就是西瞻贵族,他们不敢拦阻,犹豫一下就让开了。
谁知她不是远远看看就罢,青瞳一脚就踏进血圈,可贺敦人都惊叫起来,圈里被认为是恶魔的领地,从来没人敢进去。他们一时不知该拿这个人怎么样好,这声惊呼还没停,紧接着又是一声。却是花笺不知,也一脚踏了进来,随即西瞻人也是齐齐一声惊呼,西瞻人多,这声比前两声都大。青瞳回头,见阿苏勒也跟了进来,脸上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青瞳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个白衣人,许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