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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昊帝从刚开始的兴高采烈充满期待,变成现在垂头丧气的弃男模样,秦玉衣和樊青多年来一直侍奉在天昊帝的旁边,心里都明白天昊帝所为何事,俱都觉得不妥,但是都知道只要事关明珠郡主,天昊帝就会不淡定,所以只得静观事态发展。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上了门楼,悄悄对秦玉衣说了几句。
秦玉衣略一思索,上前劝解道:“陛下,胡贵嫔命小孟子来给您请安呢!”
胡贵嫔是太傅胡非同的女儿,在闺中的时候就是明珠郡主的手帕交,秦玉衣想借她来引开天昊帝的注意力。
天昊帝也想到这一层了,正准备离去,忽然就看到广场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马队,天昊帝精神一震,定睛往去,却发现只有马没有车,一下子又被失望笼罩了。
马队越走越近,赵桐忽然觉得赵梓赵杉身边骑着枣红马的那个骑装少年看上去有点熟悉,弯月眉大眼睛,不是赵檀是谁?
他的心顿时被惊喜笼罩了,一马当先下了宫门门楼。
看到天昊帝迎了出来,赵梓赵杉从马上下来,正要行礼,却发现天昊帝笑容满面走了过来,对着马上的赵檀张开了双臂。
蹬着脚蹬正准备翻身下马的赵檀看着张开双臂的饺子哥哥,有点囧。可是再看看饺子哥哥满怀期待的眼神,只好伸出手臂,让饺子哥哥把自己抱了下来。
天昊帝一抱住赵檀,就发现赵檀比离开金京的时候重了不少,再看看赵檀,发现她面色红润肌肤细嫩,细腰长腿的,顿时心里就很是欣慰,抱着妹妹还颠了一颠。
赵梓赵杉相视一笑:陛下还没意识到赵檀已经是大姑娘了!
十六岁的赵檀被饺子哥哥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感觉各种的违和,她皱眉在天昊帝的身上拍了一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了。
赵檀一向是天昊帝的克星,她一不高兴,天昊帝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却还是马上把她放了下来,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心地说:“花卷,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赵檀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可是一到赵桐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变得刁蛮起来。
她被饺子哥哥抱了这么久,正在恼羞成怒了,闻听他还叫自己“花卷”,马上嘟起来嘴巴,怒视着赵桐。
赵桐何等的机灵,马上端颜改口道:“明珠郡主,朕可是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呢!”
赵梓赵杉知道赵檀这样真的是恃宠生娇,可是赵檀和天昊帝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心中都打算着等回了金京王府,要好好地和赵檀说说何为君臣之道。
天昊帝牵着赵檀的手在前,有些头疼的赵梓赵杉跟在后面,在太监侍卫的簇拥下,往大正殿而去。
到了大正殿,天昊帝命宫女带着明珠郡主去寝殿后的温泉池沐浴换衣,他和赵梓赵杉留在偏殿里喝茶谈事。
赵檀知道这三个哥哥是故意支开自己,怕是有事情要商议,虽然不乐意,也只好随着宫女去了天昊帝的温泉池。
大正殿里留着为数众多的赵檀以前的衣物,沐浴完毕之后,她随意穿了件素绫小袄泥金滚边裙,让宫女侍候自己梳头妆扮,又在外面披了件天昊帝刚刚赐的白狐裘披风,这才离开了温泉池去了大正殿的偏殿。
看到初开栀子花般细嫩美丽的妹妹,天昊帝又是欢喜又是骄傲,招呼赵檀坐在自己旁边。
赵檀刚刚在天昊帝御座旁的沉香木绣墩上坐定,守在殿外的秦玉衣就进来禀报道:“陛下,乌吐东枢两国使者求见!”
天昊帝下意识就要拒见,刚要开口,赵檀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双妙目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马上改口道:“让他们在玉梨阁候着吧!”
赵檀跟在天昊帝后面,看着出来迎接的乌吐东枢使者,心里“怦怦”直跳。
黑压压一堆人站在那里,齐齐躬身行礼,可是,赵檀还是一眼看到了穿着大红绣金貔貅的东枢郡王礼服身姿挺拔的狐狸哥哥。
她幽深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行完礼起身的他。
柳狸感受到赵檀的注视,对着赵檀,桃花眼里漾出了温暖的笑意,眨了眨眼睛。
第二十四章 宴会争宠接受邀请
柳狸的眼帘很快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波,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
赵檀甚至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赵檀看着柳狸,天昊帝赵桐也在看着柳狸。他总觉得赵檀对柳狸依恋得过分了,所以才会命青衣卫苏融苏凝联合柳狸的姐姐竹筌,把柳狸弄去了东枢。
刚才柳狸对赵檀飞的那个眼风,差点把赵桐气死——你年纪都那么大了,怎能觊觎我年幼的妹子!
赵桐恨得牙痒痒,在心里炮制了柳狸无数次,恨不能让柳狸在眼前消失。他一边用“小不忍则乱大谋”安慰自己,一边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乌吐和东枢的使者和颜悦色地嘘寒问暖。
乌吐的太子云端今年才十六岁,圆圆的脸大大的眼,乌浓的眉睫,嫣红的嘴唇,身材丰润,看上去更像个女孩子。他知道自己求娶的对象是明珠郡主赵檀,乌溜溜的大眼睛往赵檀这边扫了好几次,却发现这位美丽的明珠郡主眼睛悄悄瞟向东枢太子竹筝的座席,看了一下,没多久又看了一下。
云端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
东枢的太子竹筝是个高挑白皙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异常的俊美,更兼宽肩细腰长腿,看上去英气勃勃。
他和东枢尉王竹笙站在一起,堂兄弟两个都是俊美高挑外形出众之人,五官看上去又不知道哪里有些相似,因此很是引人注目。
晚上,自然是盛大的宫廷宴会。
这次宴会分为男席和女席。
男席那边以天昊帝为主,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赵檀所在的女席,也是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除了天昊帝那几个宠妃之外,席上还有大金进京候选的四位郡主、乌吐的二公主云瑞妍和东枢的笀山郡主竹筌。
赵檀第一次见了自己这几位的堂姐妹。
众所周知,大金天昊帝既没有亲姐妹,也没有女儿,所以东枢和乌吐求取的是大金的郡主。好在天昊帝的爷爷子嗣繁多,分散在各个封地的郡主也数不胜数,适龄的足有一二十个,所以天昊帝命人在适龄郡主中挑选了四位合适的,一并宣进金京候选。
此时出席宴会的郡主除了明珠郡主之外,还有射阳郡主赵丽雅、安阳郡主赵淼、祁阳郡主赵瑞霞和汉阳郡主赵萍。
这几位郡主在容貌上各有擅场,尤以祁阳郡主赵瑞霞最为美貌,也最是高傲。
赵檀在这些场合都是有些沉默的,只是含笑倾听而已,偶尔会说上几句。
她虽然要低调,可是人人皆知她是天昊帝放在心尖上的妹妹,想低调却是不能,尤其是天昊帝的那四位妃子,无不巴结有加。
天昊帝和他后宫粉黛三万人的父皇赵正相比,简直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的完人——他后宫只有四位妃子。
这四位妃子今晚全部出席了今晚的宴会,位份最高的是胡贵嫔,胡贵嫔是太傅胡非同的女儿,入宫还不到一年,虽不算特别受宠,可是依着天昊帝的清心寡欲来说,她算得上四位后妃中最受宠的了。
赵檀吃了一点东西,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位身着正三品贵嫔礼服的美貌女子端着玉杯向自己走了过来,不是胡蔓是谁?
看到这位久违的胡蔓姐姐,赵檀不由一笑。
胡蔓亲热地对赵檀说道:“大殿里有点闷,陪姐姐出去透透气吧!”
赵檀起身随她出去了。
天刚黑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此时大殿前的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几个太监正在扫琉璃砖道路上的积雪,发出沙沙的声音。
胡蔓心比天高,一心只卯着后宫最高的那个位置,可是明日就是除夕了,除夕之夜的封后大典,皇后田令苑就要进宫了,她却还只是一个贵嫔。
田令苑的父亲田子敬,官职还没有她的父亲胡非同高,田令苑却被天昊帝一眼看中,立为正宫皇后,以后就要踩在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里,胡蔓就有些闷闷不乐。
赵檀看着郁郁不乐的胡蔓,心知她的烦恼,可是依自己的位置,怎样安慰都不合适,于是转移话题道:“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些稀奇玩意儿,已经命人送到你的松兰殿了!”
胡蔓收敛愁容,展绽放笑颜道:“多谢妹妹了!”
两人站在那里,说起了家事。赵檀问道:“听说你哥哥成亲了,还是陛下赐婚?”
胡蔓笑靥如花声音娇美道:“陛下隆恩,妾身父兄感恩不尽呢!”
赵檀正惊讶她怎么私下里相处也说这些颂圣的话,却听到身后传来天昊帝赵桐的声音:“赵檀,下着雪出来做什么?不怕冷么?”
她转过身,看到赵桐带着秦玉衣走了过来。
胡蔓忙蹲身行礼,娇声道:“妾身参见陛下。”
赵桐伸手虚扶了扶。
男席和女席之间其实只隔着一道纱帘,赵檀和胡贵嫔出来的时候,他高坐在主席之上,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了。因为担心外面下着雪赵檀受凉,所以命人取了赵檀的披风走了出来。
天昊帝赵桐从秦玉衣手里接过赵檀的大红羽缎披风,抖开披在了赵檀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唠叨:“冻病了好受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冷热!”
胡蔓一脸娇美的微笑,站在一旁撒娇道:“陛下最偏心了,只疼明珠郡主,不疼妾身!”
赵桐微微一笑,命秦玉衣:“叫侍候贵嫔的宫女送一件大衣服过来,免得冻坏了我的贵嫔娘娘!”
胡蔓粉脸微红娇羞无限,眼波似水,睨了天昊帝一眼。
赵桐当着妹妹的面,看到嫔妃如此撒娇,浑身怪不得劲的,皱着眉头扫了胡蔓一眼。
赵檀见他俩耍花枪,忙笑道:“妹妹我先告退了!”
她蹲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赵桐看着赵檀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