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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知道琼罗公主要来,早就等在皇后陛下的殿中呢。”甘露殿的宫人阿金领着豆卢云母女往甘露殿而去。
琼罗圆圆的脸颊鼓了鼓,豆卢云想到之前在叱罗太后的含仁殿请安所见,太后居然拒绝了跟着皇帝去云阳宫,看来太后至今还是不大喜欢皇帝,只是难做的却是皇后了。
“五嫂为何走得这样急?一起去甘露殿去请安正好呢。”女子的声音高亢,丝毫不顾及此处乃是皇宫内苑。
豆卢云脚步一顿,小小的琼罗也撇了撇嘴。
只见四位衣着华贵,头上也各是珠翠环绕,只从几人的身上衣裙之上的朱雀云纹,便可知道几人的身份贵重非常。不错,这四位妇人俱都是宇文泰的女儿,宇文邕的姐妹。当头最为张扬之人并非公主中居长的襄阳长公主,而是西河长公主。
“知道五嫂和皇后陛下交好,但也不必这般急切吧。不知道五哥性子的人,还以为是五哥有什么事了呢。”西河长公主凉凉地道。
豆卢云心中无奈,目光却是带着诧异,“五妹这话可说不得。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以为你有意挑拨陛下和齐公的兄弟之情呢。”她妙目一转,看向襄阳长公主道:“四姐最是睿智,您说是不是?”
豆卢云口中的四姐是襄阳长公主,她正是窦毅之妻,若历史无偏差,她就是李渊的岳母,李世民的外祖母。素来沉稳有智。而且她也知道,妹妹西河长公主是个混人,一向贪图财物且目中无人。现在的当权的虽是自家兄弟,但是在襄阳长公主看来,皇帝和晋公,都不是好相与的。而皇帝,比之晋公来,更加心思莫测些。这个妹妹真是不知好歹,当初晋国公主事的时候,可以不将谢氏放在眼中,如今还和从前一样对待谢皇后的话,就等着被皇帝厌弃吧。
“五妹妹,陛下和皇后的话不是你该说的。若是真有什么想法,你自去和太后说就是了,何必大庭广众之下嚷嚷?”
西河长公主眼中闪过阴霾,冷哼了一声,却是连襄阳长公主也记恨上了。原因无他,自己的夫婿乃是柱国大将军刘亮之子刘昶,按理其位该在襄阳长公主的夫婿窦毅之上,事情却恰恰相反,窦毅深受皇帝重用。而自己夫妻俩却已经很皇帝斥责了两回。她如何能够不恨呢?
“这里不过是我们姐妹姑嫂几人,如何就说不得了?再说了,这几年里,陛下的皇子可都是皇后一人所出呢。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皇后到底是贤还是不贤了。”西河长公主冷哼一声道。
豆卢云突然一笑,眼中闪过讽刺之光道:“这么说四妹很贤惠了?四妹驸马的侍妾,都是您作主纳的?”
众公主王妃听了这句话,脸色都一僵,她们可称得上是大周最为有权势的贵女了,丈夫们身边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侍妾。但是却无一人是她们主动纳的。所以她们谁也无法指责皇后如何不贤了。
尤其是平原长公主,冷笑看着西河长公主道:“四姐也管得太多了,你自家贤惠就是了,还管着别人?怕人说你不贤惠你自去给四驸马广置侍妾就成了,何必将我们都扯进去。”
平原长公主一噎,心中着恼,她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她的驸马近来格外宠幸一薛姓的汉女侍妾,和她的驸马于翼在家里头大闹了好几场。
于翼在外虽然是个极为有才能之人,但是和一般男人一样,欣赏性格飒爽的女子,也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平原长公主是皇室贵女,那性格是真真“飒爽”到都有些跋扈了,前日两人大吵之时,于翼气急时怒道:“莫要以为你是公主便可不贤惠!”因此平原长公主这才冷言出声。
襄阳长公主看了眼豆卢云,垂下了眼睫。若只是西河长公主和豆卢氏的口角,她自不好多说的,略略劝劝也就算了。且也不担心吵起来,因为豆卢云嫁进宇文家数年,终于不再是昔日里懵懂不知世事的贵女了。而平原长公主则不同,她虽然没有西河的跋扈骄横,但是同为宇文家的女儿,谁也怕了谁?
“两位妹妹少说几句吧,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样放肆?若真是要吵,出了宫再吵不迟。”襄阳长公主冷声道。
宇文直的妻子长孙氏不久前才承了云澜的情,且她想着自己丈夫和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得站出来笑道:“你们也想得太多了,皇后何处不贤了?安国公如今可是好好的,况且宫中尚有数位美人的。”
豆卢云笑摸了一把女儿,柔声叹道:“若是琼罗嫁人了,我才不要她贤惠呢,只挑那等不会广置妾氏的夫婿。想必四妹你就不是了,哎,真替你们家的娘子担心呢。”
说完,也不管西河长公主变得青黑的脸,牵着琼罗快步往甘露殿里去了。
就在豆卢云带着女儿进了偏殿等候时,云澜坐在里间里翻看着宫廷内司送上的册子,耳朵也没漏掉殿中宫人的回报。
听宫人将几个公主和豆卢云等人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云澜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西河长公主的性子长安城里几个人不知道的?也不是她说我不贤我就真的不贤了。”让宫人下去后,才起身道:“替我更衣。”
待另换了一件湖水碧色的对襟褙子,翡翠绿罗八幅裙,腰际挂了三环如意玉佩,云澜微微动了动身子,看着镜子的女子的腰肢,虽然没有了少女时的纤细,但是在长安众多以丰满为美的贵妇中,依旧显得纤弱。想到西河长公主说得话,她垂下了眼,这辈子,她可是不会因为贪图一个贤惠的名声而将自己的丈夫推给了别的女人。想到宇文邕也并非贪图女色之人,云兰决定还是要趁着此次离宫出巡再怀一个孩子,只有两个儿子,对于皇帝而言,还是太少了。
“皇后陛下,您看这个斜垂髻如何?”梳发的宫女很快替云澜梳好了发。
云澜只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反倒是一边的两个刚分进甘露殿执役的小宫女,悄悄看了看皇后的样子,都有些呆愣住了。步摇玉翠轻晃下,娇美的容颜好似生辉般,让人移不开目光。见白鹤的目光扫来,纷纷地下了头。
云澜并不知道小宫人们心中所想,带装扮完,便轻轻挥了下衣袖,往偏殿去了。
之前数年间,后宫之中无皇后,虽然有太后,但是一般内外命妇入宫觐见也是极少的,不过是年节以及太后大寿之时方才会进宫的。如今皇帝掌权,云澜得正中宫,这规矩自然是要立起来的。不过她也是不怎么爱见那些贵妇人的,也就依着年节依例而来,大半年下来,外头的公主命妇进宫也不过就三四回而已。
“皇后陛下,几位国公夫人和长公主都到在偏殿侯驾呢。”殿前的内侍一见云澜,忙跪下请安,还将殿中情况禀明了。
云澜踏着内侍的唱命入了内,她素来知道,除了豆卢云,几个长公主,不管是有见识的还是没见识的,内心里大概都有些不喜自己的,可是又如何呢?周、齐、陈三国之中,哪怕是皇族之姓,也都不敢轻视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她们的不喜,也不过是因为某些私心罢了。
“快快免礼,坐。”云澜轻拢衣袖,坐在了当中紫纹鸾凤的靠榻之上,扫过几位公主,好似不知道她们之前说过什么一样,轻声笑道:“今日召你们进宫,是为了十日后陛下巡幸云阳宫之事的。不管国公和驸马们如今领了什么差事,陛下的意思,是走得开的,都一起去。你们怎么看?”
西河长公主被姐妹和嫂子弟媳们堵得心中起火,也认为云澜是个性子绵软的,挑眉看着云澜轻视道:“咱们鲜卑女子和男子一样上得马射得弓,去云阳宫能够畅快行猎,自然是欢喜的。只是皇后您,可要同姐妹们比比?哎呀,妹妹说笑呢,皇后莫要在意。我知道你们汉家女子最讲究贞静贤淑的。”
平原长公主想到丈夫宠爱的小妾,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向云澜的目光也微微有些不喜了。
云澜似笑非笑地看了西河长公主一眼,非常漫不经心地用小银勺拨动了小几上的素白莲瓷碟中果浆酪,才道:“四妹大概不知,前些年陛下出长安带着我,没少同陛下一起去行猎呢。虽说比不得姐姐和妹妹们,但也是那等风一吹就倒的。去了云阳宫,咱们妇人家也可拿些彩头来赛马行猎呢。”
豆卢云笑道:“您说的时,这么多年了,臣妾一直想着再和您一起骑骑马呢。”
长孙氏也道:“臣妾更是要见识一番您的骑射功夫了。”
襄阳长公主看了眼西河长公主,暗叹一口气,移开目光和几人说笑起来。一时间西河长公主便无人答话,她满脸尴尬的潮红,心中火气欲涨欲烈,突然高声插话道:“皇后陛下,不知道安国公可要随驾?宫中哪几位美人随驾呢?”
云澜目光冷冷看着西河长公主,半晌笑道:“公主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去问陛下吧。谁随驾可是陛下说得算。”
云澜对西河长公主这么没有眼色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当面发作,几个长公主都是宇文邕的姐妹,虽然不同母,但是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得让宇文邕自己来处理了。
又转过话题,说了女学之事后,云澜才面带倦色道:“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都是愿意随着夫君一起随驾的。我会禀明陛下,明日便会有旨意下去了。好了,时日也不早了,下次再找你们说话了。”
豆卢云等人忙起身行礼了,待在外和宇文葭玩耍的琼罗回来了,才出了宫去。
“母后,刚才琼罗告诉我,五叔和五婶各自有屋子,他们很少住在一起呢,为何你和父皇却常常住在一起?”宇文葭不解地问道。
云澜脸红了,这怎么解释?想了片刻才道:“咱们家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