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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家人跟着去,阿澜还好说,两个儿子的读书求学该如何解决呢?
云澜不知道褚氏的心思,否则定会失笑的。就凭她也能交给两个弟弟认字读书启蒙的,时日长了,才延请名师就是了。至于宇文邕将来会登基之事,看样子也是不能告诉给阿父了,免得他吓着了。
不说外间的大事,只说谢贞同新婚妻子洞房花烛之后,便携妻子入了正厅见谢宜一家人。
“兄长一家人极好,你不必太过生分了。至于长辈,家母至今还在江南,虽然见不到,今日也要随我向着南方磕头……”谢贞对于新婚的妻子李氏柔娘轻声叮嘱着。
“夫君放心吧,我知道的。”李柔娘垂眸低声应了。她出身并不低,但是父兄皆亡,同唯一的弟弟依附族人而过活。族人做主同谢氏联姻,她并没有反对,不管如何,谢贞都比她想象中的对象好了许多,出身不低才学不俗,更为重要的是,品性不差。所以嫁给了谢贞,她是高兴的。
云澜看见谢贞同李氏携手进了来,眼中有了笑意,叔父有了妻子,在长安城中也不会每日里郁郁寡欢,若是有了子嗣之后,也不会一心想着南归了,也许就不会英年早逝了。偷偷看了眼父亲母亲,也是满脸笑意,在看端正站着的阿梧,和要自己站着的小胖子阿懋,云澜心里乐开了花。
“元正多谢兄长与大嫂数年来的照顾之恩,请受元正同李氏一拜!”谢贞掀袍子欲跪倒,谢宜忙拦住了他。
“何须如此?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同舟共济并就是应该的。你要拜谢的并非我同你嫂子,而是尚在江南的伯娘。你们成亲都不能受你们一拜,如今就只能对着东南方三拜而已了。”
谢宜的话说完,褚氏牵着李氏的手道:“你大伯说的正是我要说的,入了咱们谢家的门,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太过生分了。弟妹若有什么疑难之事,尽管告诉嫂子我,没事呢,也常来我们这边坐坐,你这侄女侄子都很喜欢你呢。你呢,多和孩子们接触啊,也好早日生下一男半女的,咱们女人盼的可不都是这个?”
褚氏的声音虽然轻,站在她身后的云澜可是听清楚了的,暗自撇嘴,女人可不是只会生孩子呢。不过阿思,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前从李家婶娘的肚子中到时间来呢?
谢家的家风一向旷达,但是也重孝道,而谢贞尤甚。他听谢宜的话,也不多争辩,携了李氏的手出了屋子,来到院中已经备好的香案前,对着东南方行了三拜大礼。
云澜一直在偷偷打量李氏婶娘的神情,见她面上神情温婉,羞涩中带着一点拘谨,眼神明亮璀璨,站在温雅如玉的叔父身边,并不失色。她知道,叔父这个妻子娶对了。
待用完饭,谢贞携李氏离开,云澜笑着腻到褚氏身边道:“阿母,叔父这个婶娘娶得真好啊!”
褚氏捏了捏云澜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婶娘虽然父兄都不在了,但也是陇西李氏的女儿,并非寒门小户出身,教养和见识自然是好的。不过,和你叔父的日子到底过得如何,也要看日后了。”
云澜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了。对了,阿母,昨日独孤七娘子说要再来我们家拜访呢。还有那侯莫陈家的娘子,我一时气愤驳了她几句话,也不知道她是否会记恨。至于四公子使人送给我一本医书,倒是小事了,我只需回份礼物给他的便成了。”
褚氏的手一顿,片刻后才道:“侯莫陈家的姑娘,听说是个炮仗脾气,她同独孤家的娘子最是不对盘,说的话不好听应该也不是针对你的,莫要担心了。至于独孤七娘子来咱们家拜访之事,也只怕是说说罢了。听说独孤家同杨家的婚事已经近了。倒是那四公子的事情,我可不认为是小事。阿澜,你之前同四公子相交我并没阻止,一是你年龄尚幼;二呢,阿母以为是小孩子一时好玩而已。以后,同四公子等人相交,可不要太过亲密了。他以后是你阿父的主公,你更是不能随便了。”宇文家毕竟掌一国权柄,谢家女儿同宇文家的公子相交太过并非好事。
云澜知道母亲的疑惑,也不多言,应下了。至于宇文邕,以后能够出言提醒一二,自己也不会吝言的,就当是回报他的好意了。
褚氏笑道:“你明白就好了。虽然说你阿父要跟着四公子外镇,但是到底什么时候动身也不清楚。所以阿梧的功课,你便要多多留意了。”
云澜笑道:“阿母你就放心吧,阿梧是个懂事的孩子,每日里的读书习字从不懈怠呢。”想了想便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该请个武艺骑射的师傅,来教授阿梧一些功夫了。咱们家的先祖建谢氏高名,当年的淝水之战功不可没,先祖安石公、幼度公,乃至灵运公,都精通兵法身负武艺。即便不从军,习武学骑射也能强身健体。阿母,您和阿父说说吧。”(谢安,字安石;谢玄,字幼度。)
云澜哀求道,其实她也想跟着学一学,世家女子会骑射功夫的不在少数。
褚氏眼中闪过了然,“你以为你阿父没有想到么?之前阿梧太小了,如今还不确定什么时候离开长安。等定下来了,便会请骑射师傅的。而且他还说了,到时候,你也跟着学一学。”
云澜闻言大喜,不管将来如何,此时多学点本事,也多了几分自保之力。等云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弟弟阿梧时,他也高兴极了。
“阿姐,骑射师傅什么时候来呢?我现在就想学呢。”谢梧虽然生就谢家人俊秀的样貌,但是品性中却染上了几分北方孩童的豪爽之气。
“不用着急,阿母说了,等我们离开长安了,就给你请骑射师傅。”云澜皱眉,算时间,宇文泰大限不远了,宇文邕外镇也就快了,只希望自己一家能顺利地随着宇文邕离开长安了。
祥云居一间雅室之内,四个少年盘腿围坐一周,每人的脸上神情都很严肃。
“四公子也不要太担心了,或者太师吉人天相,病情好转也未可知呢。”王谊给宇文邕斟满一杯茶汤,劝道。(王谊,南岐州刺史安宁郡公王懋之子)
宇文邕想起前些日子阿父突然吐血的情形,心中的不安非常大。“希望如你所言了。我如今只恨自己生得太晚,不然也能替阿父征战解忧了。如今,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像大哥一样外镇藩地了。”
王显虽然机敏聪慧,但从来都是谨言至极的。他猜得到宇文邕为何如此焦虑,除了太师病重的原因之外,更是不知道前途茫然之故。但是正如宇文邕自己所言的一样,他吃亏就吃亏在生得太晚了。但是这个是不能强求的,太师的侄子们正值壮年,徒劳与其相争,只会落得不好的下场。况且,事情也还没有到那一步。“前日里在四公子书房中见到了一句好诗,显深觉那诗好味道——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四公子当仔细参详一二才是。”(王显,王懋之侄,父亲早逝,被叔父抚养长大。)
贺兰璨灌了一大口茶汤,有些不解地道:“弥罗突,你当真不必如此的。我听阿父说了,他已经同尉迟叔父去了信,说是从蜀中和江南找名医来,一定让舅公无事的。”(贺兰璨,小司马凉国公贺兰祥的第四子;而贺兰祥,是宇文泰的外甥,宇文邕的表兄。)
宇文邕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云澜没有忧愁的笑脸来,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多想拧两下啊!
四个少年才出了祥云居,差点没被一疾驰而过的快马给撞倒。
宇文邕脸色一变,拦住脸色青黑的贺兰璨道:“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莫非边关有大事发生了?”
王显、王谊兄弟俩闻言,脸色也变了。随即四个少年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各自散了归家去了。
军情大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南梁广州刺史王琳率大军攻打魏梁边界,宇文泰自然非常生气,派出了大将军豆卢宁出兵讨伐。不久之后,王琳兵败,表示愿意归附魏国。宇文泰心情舒畅,身体也好了几分,封王琳为大将军,长沙郡公。同时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原因,封了六子宇文直为秦郡公,七子宇文招为正平公。然后带着部分臣子西巡,宇文邕担心父亲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劝说过一次,却被宇文泰大笑着拒绝了。
“为父身体比之年初已经好了许多了,你不必担心。此次西巡,我本来打算带你一起去的,但是又想到年后你就要出镇地方了,还是留你在长安好生随着先生学习为好,我听说你大哥将谢宜给了你,这个人也算是个人才,比之他的族弟谢贞还要强两分,你有事无事也可多和他请教。至于你阿母那边,她虽然是偏心豆罗突,但也不知道不关心你的,你也莫要太过生疏她了。”
宇文邕垂下了头,母亲和阿直,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你也莫要如此,我这次西巡,也会同突厥的来使见面,若无意外的话,我会向他们的大汗求聘公主,你二哥不在了,三哥的婚事也定下了。所以所以突厥同意了,这个公主便是你的正妻。你心中要有数,事关国家大事,不同任性了。”宇文泰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叱罗氏的偏心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也比较偏心几个年长的儿子呢。
宇文邕有些难受,但是却不能反对,眼前的男人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一国的掌权者,他决定的事情,自己没有任何反对的资格。
“父亲放心,儿子明白的。”宇文邕隐隐生出了对未来妻子的不喜之心,即便她是突厥的公主。
云澜正在看阿梧写的大字,指着几个字对着阿梧道:“你这几个字不成,一会阿父过来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