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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继也用银针刺了一下手指,指尖上的血也落在玉碗里,两滴血竟然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朱承继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挑衅似的看向大皇子道:“为防混淆皇室血统,微臣抖胆请大皇子不妨也来滴血验证一下是否为陛下亲生。”
皇后瞥了朱承继一眼厉声喝道:“放肆!本宫和大皇子的清白,岂容得尔等宵小不良之辈污蔑!”
皇后说完,便抓着明德皇帝的衣角泣道:“皇子怎会不是亲生?难道陛下也怀疑臣妾的清白?!”
明德皇帝瞅了皇后一眼,无奈的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既然内心无惧,那便认上一认,也好证皇后清白。”
大皇子的手指也被刺了一下,指尖上沁出的一滴血滴在玉碗中的清水中,但这滴血却并不与碗中的那滴血抱团,而是与之渐行渐远。
皇后愣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一层。
众妃嫔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皇后和大皇子,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终于不再镇定了,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发丝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她发狂似的的扯着明德皇帝的衣角,悲泣道:“陛下,臣妾是清白的,大皇子确实是皇上的骨肉,请皇上再验,还臣妾与大皇子清白。”
明德皇帝冷眼看了皇后一眼,向立在旁边的小内侍道:“把皇后和大皇子带下去吧,幽禁于景晖宫,派人严密看管,没有朕的命令,旁人一律不许探视!”
皇后哀嚎着被侍卫拉扯了下去,大皇子稚嫩的哭声在宫闱内经久不散。
立嗣的诏书草定后经明德皇帝御览无误,便要用玺了,流年捧出盛玉玺的匣子,轻轻的打开精美的匣盖。
匣子里放的却并不是玉玺,而是一只茶杯,一只羊脂美玉雕成的茶杯。
流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朱承继怒喝一声:“全是一群饭桶,还不赶快去查,十日内若不能找回玉玺,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第49章 以假乱真
转眼已是玉玺失窃后的第七天。
六扇门的总捕头睡梦中都会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脑袋会从上面不翼而飞了。
这些天六扇门的总捕头一直睡在衙门里,他手下的兄弟们搜遍了四九城,连一只可疑的小猫小狗都不敢轻易放过,但玉玺失窃案却仍然豪无头绪。
这一夜,总捕头房里的灯一直亮着,他怎么也睡不着,他一直用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脖子。
丢失了的东西,仔细的找过七天后还是没找回来,那么再找回来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六扇门的兄弟们还在绝望的搜索着,明知已没有希望了,可是还不肯放弃,因为放弃就是等死。
他们想不放弃也许会有一丝希望吧,生死关头,就拼上一把勇气吧,就再豪气的睹上一回吧,反正已经没有比死更坏的事情了。
流年在六扇门外的屋顶上盘踞着,放在以前,以流年清高的性格,他是死也不肯来六扇门这种酷刑林立的地方来的。
在流年眼里,六扇门的捕快,不过是皇家的飞鹰走狗,“狡兔死,走狗烹”,他们的生死流年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情况多少有点不同,因为玉玺失窃案关系重大,如果六扇门不能追回玉玺,那么不光六扇门的人会被砍头,还会牵连很多人,流年身为大内总管,这大内失窃案他定会受到牵连。
当牵扯到双方利益时,即使平时互相瞧不上的两个人,也可以暂时和解一下,抱在一起共同御敌。
珊瑚手杖把地面敲的笃笃的响。
更鼓声响过后,珊瑚手杖的声音还在响,越来越响。
流年在屋顶上远远望去,柱着珊瑚手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一位年轻的女子走在老妪身旁,搀扶着老妪。
流年心里已可断定,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绝非泛泛之辈,就凭她手中那根血红的珊瑚手杖就可以推断出来。
老妪手中的手杖是以整枝的东海血珊瑚雕琢而成,而长到可以做手杖的三尺以上的血珊瑚,已称的上是世间极品,能用得起如此手杖的自然非富即贵。
且入这巡卫森严的六扇门,能如入无人之境,这老妪的身手想必也不会太差。
老妪的衣饰并非华美,但蹒跚的步态与眉目间流露出的气势,恐怕天下至尊站在她面前都会怯色。
流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冲老妪抱拳道:“老夫人,深夜造访六扇门,不知有何贵干?”
老妪旁边的女子上下打量了流年一眼道:“我们是来送东西的。”
说着年轻女子从背上取下包袱,打开包袱最外面的一层,露出黄绫的一角。
流年惊道:“是玉……”
年轻女子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要见皇上。”
夜半的皇宫,守卫森严,兵丁严密的巡视着。
乾清宫内,明德皇帝正和朱承继在对弈。
明德皇帝现在一扫病态,看起来气色极好,他拈着手中的白子无奈的向朱承继笑道:““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的棋未免杀气太重了。”
原来这明德皇帝竟然是林冲所改扮。
朱承继道:“杀念一起,满地兵戈,不到血流成河,怎能善罢干休!”
林冲轻叹道:“大哥如此执念,以后难免不为此呕心沥血!”
内侍领着白发老妪与年轻女子走进,明德皇帝向她们瞧了一眼,便挥手令内侍退下。
年轻女子把包袱皮一层层拆开,黄绫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块方形的黑色石头。
朱承继向老妪道:“母亲带来这一块大石冒充玉玺却是为何?”
老妪笑道:“谁说这是假的,皇帝手中的玉玺怎么会是假的?!”
朱承继笑道:“不错,不错,当大家都把这假玉玺当成真玉玺,那控有真玉玺的人便会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萧瑶淡淡的笑了笑,目光中并无赞赏之色。
林冲问道:“母亲这一路上,经过六扇门到皇宫,难道沿途没有人暗中捣乱。”
烟儿轻笑道:“怎么没有,来了两三拨儿呢,不过幸亏我们带了样好东西。”烟儿说着把包袱皮一抖,在明亮烛光下,包袱皮上镶满了银光璀璨的的钢针。
朱承继诧异道:“这暴雨梨花针却是从何而来,据儿子所知,母亲并不擅长制做暗器。”
萧瑶叹息一声,轻笑道:“这便要多亏得你们有一位心灵手巧的好姨娘。”
烟儿笑着在一旁补充道:“三国时有孔明草船巧借箭,现今么,便有咱们娘娘陶俑巧借针啰。”
第50章 萧瑶叹
天上的云彩洁白的像一只只白色的绵羊,究竟是谁在放牧它们?
萧瑶坐在金銮殿金色的琉璃瓦上,想起很多往事来。
她明明二十多年前就想住进这里来,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住进这里了。
那年,李翰林的那卦果然打的很够准,她现在果真母仪天下了,她的儿子要成为一国之君了。
萧瑶想,也许珍儿猜的不错,天佑太子那年便是为那一卦才选的她吧。
烟儿立在旁边,默默的把一把明黄色的绸伞打开,遮在萧瑶的头顶。
萧瑶转过头去,无言的瞅了烟儿一眼。
烟儿眼里露出嗔怪的目光道:“娘娘的病哪里能受得住这么毒的太阳,娘娘多年夙愿终于成真,该好好珍重保养才是。”
金銮殿殿上鼓乐喧天,明德皇帝正在进行“禅位”大典。
萧瑶轻声叹息一声,喃喃道:“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她的叹息声化在风中,连西面吹来的风也变的幽怨起来。
“禅位”的主意本是萧瑶拿定的,朱承继和林冲手中已没了真的玉玺,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个穿着龙袍的皇帝的。
真正的皇宫玉玺是用传说中汴和所献的和氏之璧所雕,当年楚汴和为这和氏之璧断手断足,后秦皇命宰相李斯将和氏之璧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世称为“传国玉玺”,现在摆在皇帝案上的是一块裹着黄绫的石头,知道这御案上摆的是石头的人并不多,原来一块普通的石头裹了黄绫后,也可以堂而皇之当成玉玺摆上御案的。
萧瑶猜度到那控有真玉玺的人,不过是怕假的明德皇帝立出禅位诏书来。
既然写不成书面的东西,便由明德皇帝亲自来主持这场禅位典礼最好不过了。
周朝既有成王“桐叶封弟”封了叔虞,在史书留下那周公那句“君无戏言”的教诲之言。
那么今朝用一块石头充当玉玺来进行“禅位”也就不算荒唐事了。
历史上本有许多荒唐是不载进史册的,尤其是皇家的事迹,萧瑶想,今朝这“禅位”之事,就算东窗事发,想必也不会载进历册。
萧瑶又想,这皇家的史书有几分做的了真呢。
前朝的史书上记载着,辛卯年,天佑太子意图谋反,受腐刑后遁出皇宫,后不知所踪。
大正皇帝攻进京城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着人将前朝史书毁尽,另着心腹之人重写前朝史书,并将天佑太子这一段改为:辛卯年,天佑太子被诬为谋反,后自绝于监狱之中。
想起这些事来,萧瑶不禁轻笑了一声。
原来胜利者不光要赢得江山,还定要在史书上为自己大书上无比光辉的一笔,殊不知,这不一切过是一场自导自演、自欺自人的把戏罢了。
用文字做脂粉粉饰出来的历史面孔,终经不起时间的风消雨蚀。
时间的风雨终将将粉饰的一切铅华洗尽,还原出历史丑陋的面目来。
然而百年之后的事,谁又能从棺材里爬起来计较,已经闭死的眼睛又怎能重新睁开望见这一切。
金銮殿上鼓乐暄嚣,谁的明黄的龙袍又接替了谁明黄的龙袍,让这一抹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