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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情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有的,喜、怒、哀、乐,人皆有之,贫民百姓有,皇帝老子也有,专家学者有,伟人也有,那是由于个人情感上的一段失落,个人情感上的一段挫折,而这种失落这种挫折使得我对残荷有了一种特殊的关注,过去我看到的荷花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看灿烂的阳光下,像刚才我讲到的,我在青藏高原我看到的高原是离太阳最近的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高原的阳光非常明亮,高原的阳光对于人民生活的影响,而在我过去那种年轻的心态下,在我事业蒸蒸向荣的时候,在我的生活非常美满的时候,我看到的荷花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片灿烂的阳光下,荷花会凸现出非常绚烂的色彩,但是那时候我拍过一些,拍摄的结果呢,没有超出前人,更没有超出同辈,你比如说香港摄影大家陈复礼先生,他拍了许许多多的荷花,荷花也是他的一个专集,我看我拍跟他好坏不说,表现形式上是一样,为什么一样,那可能两个人认识的角度一样,没有你自己特殊的切入角度,而对于残荷冬天,秋天,秋风起了,荷花谢了,当荷塘里的荷叶全部枯萎的时候,全部匍匐在水面的时候,当冬天漫天的大雪压在残荷上的时候,这时候残荷给人表现的是它的另外的一种状态,而这种状态由于平常我们的心境不一样,我们的心态不一样,对它视而不见,而当我跟残荷有了同样的这种物象状态的时候,就是当我的情感遭受挫折的时候,当我的事业跌入低谷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北京城下了一天的大雪,那时候我心情特别灰暗,提着相机想出去走一走,走到颐和园,颐和园的西堤西边就是颐和园的后湖,一大片的荷花,当时的残荷一片一片的,全都匍匐在雪地上,天气还特别阴,但是在漫天的大雪当中,在呼啸的北风当中,残荷的枝干一枝一枝都像铁一样,虽然那么凛冽的北风,但是,朔风呼啸当中,铁一般的坚实,只有它的残叶在铁的枝干上像旗帜一样飒飒作响,当时我就坐在颐和园的西堤岸边,眼睛看着远处,阴暗的天气下,漫天大雪。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残荷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看到这片残荷当时我真是热泪盈眶,这种眼泪,在朔风呼啸当中跟残荷已经融为一体,这时候再站起再拍这个残荷,大脑里已经没有具体的那种考虑,这个残荷我怎么拍呀,丝毫没有,当时只是感情使然,举起来眼睛里就有,按下去快门就把我当时的情感凝固在底片上,回来以后,冲出这拨片子以后,我当时一看,我自己都非常感动,这个感动就是在这种天气下,在雪地上的残荷,当时它跟我心境居然是那么样吻合。
我们过去讲,触景生情,这句话,有很多人讲过,它不是我的专利,小孩子眼里看到的残荷绝对不是当时我们一个成年人在情感受到挫折之后眼里看到的残荷,你触景生情,你看到什么样的景,生什么样的情,它这是互相呼应的,它不是你一个人在高兴的时候和不高兴的时候看到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就是认识题材的第一步,我觉得首先就是你情动于衷,一个摄影家你心里有了情了,你的情才能在你的眼睛所看到的这些题材,就是我们经常讲,美学上讲的叫做客观物象,就是它跟你相互分离的,在自然界当中单独存在的一个物体,这个物体,本来跟你跟摄影家,本身它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为什么你的眼睛就看到它了,因为此时此刻,你心有所感,情动于衷,眼睛自然而然就注意到某一类的题材,而这时候你再去表现这样的题材,这个已经不是你要用相机去把它很好地描述下来了,而是你借这个题材来说摄影家自己的心里话,你的心里话有了倾诉的地方,有了倾诉的寄托,那么这个作品它能不感动人吗,所以这是我要说的,就是一个艺术家,一个摄影家,首先他自己要有情,你自己没有情那么你的作品肯定就没有情,你自己都不感动,你怎么去感动别人,所以,艺术作品当中的情感表达首先是一个艺术家的,他的这种,他要有情感,而这种情感,又不是那种故作多情,故作多情的东西一定是虚假的,而这种虚假的情绪,在你摄影当中的表现,它也是虚假的,这种虚假它不会感动人,感动人的东西它一定是非常真挚的东西,但是这个情感,刚才我说了,贫民百姓有,皇帝老子有,大家的情感,喜怒哀乐,每个人都有,我相信在座的人每一个人,无论是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这样情感上的经历,为什么,就是你的情感经历在你的作品当中的表现跟别人不一样,如果说这是你仅仅是把你的情感表现在你的作品上,那么你的这个作品至多是中级班的水平,也就是说,作品是情感的一个载体,而这个作品,它能够做一种人类文化的这种表现,人类精神状态的一种表现,就是情感它的一种升华,而情感升华的这个过程,不是你当时就是能够认识到的,这个也是之所以刚才我讲我的一个作品,一个系列的作品为什么时间跨度都很大,在这个跨度的过程当中,对情感有所认识。
我在后边表现的一组残荷当中,会看到那种非常漂亮的颜色,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由于色温的变化对残荷有了一种黄金般的表现,而不像初期那种灰蒙蒙的调子,那种非常让人黯然神伤的情绪,这个就是人的这种这段情感的创伤,慢慢地平复了之后,你再回过头来看它,你会在这里边发现许许多多对你有益的东西,而这个有益,就是一个人对于自己过去生活经历的反思,对于自己情感的反思,这种反思如果你没有对它有一个认识,你的情感没有升华,那么,你的作品就永远会仅仅停留在情感表达上。
刚才我讲了一个,我对李娜唱的一首歌《走近西藏》前两句歌词的体验,在城市当中,滚滚红尘,到处都是纷杂的人流,到处都是那种水泥森林,高楼大厦,这时候我注意到的只是这个歌曲非常优美的这种旋律,它旋律动听,也就是它形式上的东西,但是当我走进西藏以后,当我走上高原以后,当我看到了那个灿烂的阳光,这时候我看到了理想,这时候就是,人对一个具体物象已经有他精神上的升华,情感。最后他的最高的结论就是精神,情感是属于个人的,情感在个人的这种经历上大家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在情感的表达上也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喜怒哀乐,四个字讲起来很容易,表达上也很容易,为什么,它有许多规律可循,而这种有规律的东西就成为一种模式,而成为模式的东西,就会看起来大家的东西就非常相似,你就离不开别人的这种套路,要想离开别人的套路,要想使情感的表达,你另树一帜吧,你必须对自己的情感有一种反思,有一种升华,而这种情感的升华,我觉得情感的升华就是精神,情感是属于个人的,而精神是属于整个人类文化的。
我在残荷当中后面还有几张,就是冬天结冰的冰面,冬天的冰,在北京它会有许许多多非常有趣的变化,它可能,突然的寒流使得冰冻得非常严实,非常坚硬,但是,又有突然的暖流使冰的表面融化了,会看到我有几张照片,冰的表面是蜂窝状的,北京又有沙尘暴,一次沙尘暴来了以后,冰面上会弥上一层尘土,使得冰面看起来很脏,但是在那种灿烂夕阳的映照之下,这种尘土覆盖在冰雪上,它会出现一种非常浑厚的质感,而这种质感,它使我想起了,因为我对高原文化情有独钟,高原从青藏高原黄土高原,我曾经徒步走了很多地方,我就是在拍那组残荷的时候,大家看到在融化了的冰塬上,又覆盖了一层尘土,灿烂的夕阳映照在下面,那种非常坚实浑厚的感觉,而残荷,全逆光的残荷也形成一种非常伟岸的形象,我在拍这组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使我第一感觉,使我想起了黄土高原,黄土高原是中华民族文化诞生的一个摇篮,它在黄河流域,尤其以陕西和山西为最重要的一段晋陕大峡谷,是黄河当中非常重要的一段,壶口瀑布就是诞生在晋陕大峡谷上,我记得有一次,我在黄土高原上,太阳也是在慢慢沉入谷底,在黄土高原上照,黄土高原的天气非常晴朗,但是,在太阳一落入峡谷之后,立刻黑暗,一下全部涌上来,人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这时候我心里也是充满了那种又敬畏又惶恐的那种感觉,但是,还要赶路,突然我发现在远处有一线的光亮,这种光亮是在一个像一个古堡一样的建筑当中透射出来的,我具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建筑,但是这线光亮它给我了一种希望,这种希望使得我一直朝着这一线光亮,在沉沉黑暗的晋陕大峡谷当中,这一线的光明引导着我往前走,这一夜给我的这种内心感触是非常非常重要,因为在这种沉沉的黑暗当中,这一线光明使我感觉到,这个光明它对我的重要性,这个光明它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东西,而这线光明又使我想起了中国5000年的历史,想起了在黄土高原上中华民族历代繁衍生息的这么一块土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看到了果不其然,它是一座古堡,已经非常残破了,一个烧窑人在古堡里点亮着灯,这时候给我内心的这种感触,这种震撼也是非常强烈,这时候这个古堡,它在我的心里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残存的历史遗迹,它成了一种精神的象征,这种精神的象征,它非常崇高。
我在拍残荷后面这一组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荒原上的这座古堡给我心里的这种震撼,而这时候,我看到的残荷,已经不再是我个人的那种单纯的悲伤情绪的一种流露,这种情绪它在积淀了之后,它在平和了之后,它会升华,它的升华呢,升华成为一种精神,而精神是一个艺术家最重要的一个支柱,因为,一个人,他没有情感,这个人我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