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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掌西骇异地望着庄夫人。
“唉!钰华这个孩子,怕是有先天的性格上的缺憾,很难补救过来,本来我也同意经世的看法,为他讨一个明亮干练的妻子,希望可以让他改变过来,可惜你俩没有缘分。现在只好由我们来像看牢一个有梦游病的病患者一样,防止钰华在不能自控之下有过分之处。”
“奶奶,他是你的孩子。”
“对,他是我的孩子,跟在大地上的年轻一代的中国人一佯,都是我疼爱的孩子。真心疼爱孩子,是要培养他们教育他们指正他们,而非纵容,甚至连钰萍的情况都一样,掌西,你就别把她曾对你的建议放在心上,不必处理。
“对钰华姊弟二人需要好好地整冶。我也嘱经世把钰华立即召回香港来,相信他抵时,仍未知道原本站在他一边的卡迪药厂一已经离弃他了。
“他很快就要目睹庄氏股价上扬,因为穆亦蓝坷中华成药帘造厂的声誉部不会受到伤害,他要从中取利的美梦已成泡影了。”
庄夫入关怀地又亲自力高掌西倒了茶,才继续说:
“很可惜,昨日收市之前,你的、二哥高耀南已经非常冲动地大子抛空庄氏,两个星期后他要在市场上买回,就恨辛苦了。只希望他得着这次教训之后,知道兄弟有难,不应趁火打劫,而是应该互相扶持。”
“定北他不是把一批庄氏新股以低价卖给庄钰华吗?”高掌西间。
“高定北卖给美国的经纪奇尔杜林,杜林先生是荣必聪的老朋友,荣必聪听一位游通元老先生的建议,安排杜林把股权让给我,而非转售给钰华。故此钰华手上根本没有平价买下来的庄氏股票,他也没法于与卡迪换股。”
“这就是说,你是兜了一个圈于,把自销出去的股权平价买回来了。”高掌西叹一口气,“目的就是让这批股份落在肯出力拯救穆亦蓝的保罗威尔逊父子手上去。”
“对,庄氏股价很快就上扬,定北他是太急干以平价卖出庄氏股票,亏蚀是肯定了,但,他总比高耀南好,他最低限度没有抛空。可是高镇东的情况又比他们两个都好,他袖手旁观,只当看了一场好戏。”
高掌西长长地叹一口气,说:
“我该怎样酬谢你?”
“好好地跟穆亦蓝把自己的潜质和才华拿出来,用在香港,为中国与中国人做贡献的事,就是对我至大的报答了。”庄夫人紧握着高掌西的手,“并且,你们的孩于必是民族的精英,好好地教养他。掌西,你放心,伍芷洋在高崇清心目中不会因你跟了穆亦蓝而贬值,日后你们会向高崇清证明,你还是在他四个孩子之中最得中国与将来的香港人器重的。”
“奶奶,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夫人说:
“其实太阳下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合适的事,就这么简单,我亦然。”
高掌西感激得流下热泪来:
“我不是在做梦。”
“也可以说是做梦,根本人生是一场梦。”
“你的梦一定很精彩,很感人。”高掌西忍不住说。
“对,总有一天会给你述说我的故事,才能令你更明白我今天所做的决定是真心诚意的,我的一切部署也是责任之所在。可是,掌西,今次的故事你才是女主角,就别多说我了吧!”忽然,庄夫人轻快地问:
“掌西,你得给自己的故事起个美丽的名字。”
“我的故事早在黄狮寨巅就起了名字,叫《情霸天下》。”
“《情霸天下》,那是个很浪漫的名字呀。”
“你呢,如果有一天,你要把自己的故事流传于世,你想该起个什么名字?”
庄夫人微笑,想了一下,才缓缓他说:
《今夕斗烟花》。
《今夕斗烟花》这个名字一直在高掌西的脑海里索绕着,眼前似见漫天色彩缤纷的烟花,在维多利亚海港的天空上绽放,一朵又一朵,美丽得令入炫目,而禁不往内心的一阵感动,落下泪来。
本城之所以美丽,就因为人入要称王,永不言败,不断为美好的前景而搏斗,不怕璀璨有如昙花一现或瞬即消逝的烟花,因为烟花起码每年绽阶一次,起码五十年不变的绽放下去。
高掌西默默记在心头的是,她和穆亦蓝都要努力成为真正的强者,强考不会被欺凌,不能被取代,不可被忽视。任何人都只能跟强者握手言欢,笑谈合作,共存共荣,互助互勉。
这往后的年月,全球的中国人都是强人,王者之风将弥漫着整个中国国土之上。
是揩干眼泪的时刻了。
想不到为了送别夏真,高掌西禁不往再度落泪。
“真的,庄经世夫人说得对,人生其实像一场梦。”高掌西一边流泪,一边拖着夏真走进机场。
“是的,看你做的是甜梦美梦,抑或是痴梦恶梦。”夏真说。
“夏真,你呢?”
“以前是恶梦,以后,除非无梦,否则必是美梦。”
“你答应我?”夏真笑,吐舌头,对高掌西说:“顾秀娟
高掌西点头,道:
“还会加问一句:‘誓无反悔?”
“然后我就答:‘誓无反悔。”夏真说。
高掌西拥着夏真,眼泪流泻一脸。
“夏真,找舍不得你。”
“定北没有挽留你?”
“他有,可是,我没有答应。”
才这么说,就听到有人在后头拼命地叫:
“夏真,夏真!”
她们回头,只见高北自远处飞快地跑过来。机会,说到底,他还是幼嫩的手,“可能的话,多给他一次“我这次能不说那句‘唯命是从’的话吗?”夏真笑。
“你们谈谈。”
高掌西急步走开了。。高定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拉着夏真的手臂,道:
“夏真,你是真的不能谅解我?”“定北,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谁要谅解谁的问题。两个真心相爱迭地去为对方做出种种迁就甚而牺牲。”
“那就是说。你并不爱我。”
对。可是,不要觉得我伤害了你,你实在也并不爱我,或者只是爱我一点点。因为,定北,你还未经历沧桑,一切部凭直觉以及小聪明去知悉一些道理,到你面临危机考验时,那些直觉就会荡然无存,那些道理就溃不成军了。”夏真拍拍高定北的肩膊:“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你认为你三家姐与庄钰华是应该离婚的吗?可是当事件发生了,众人表态再加个人利益冲突之后,你的信仰道理就不翼而飞了。定北,这予我一个极不安全的感觉,你知道吗?”
高定北不知如何回话:
“对你,我是真心诚意的。”
“多谢,定北,”夏真说,“请相信我会感谢你,因为我们的确共度过好时光。且最重要的是,你令我明白我是可以重新去爱人的。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位真心希望你成长得更好的朋友,我会更坦率地告诉你,通过我们的相处,我看清楚了自己会真心爱上些什么人,那此、不敢面对人生困扰与考验,慌忙为维护自己而遗忘道义的男人,并不适合我。
“定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到今日我才知道,,果连你我也不能爱上,我又有什么可能会爱上叶骏豪呢!对他的纠缠只不过是我在看不透自己感情的错觉下,一种保卫自尊的手段罢了。”
“直至我遇到你,你没有抛弃我,让我在一个自由自主的环境下细心体会我的感受,做出我的决定,从而我清楚了自己。
“定北,请别怪我率直。”
高定北摇头,问:
“你会回来?”
“我会”
“待我成长之后,再回到我身边。”
“多谢你给我预留机会。”
“这是我要向你说的话。”高定北说:“我比叶骏蒙幸运,因为我还年轻,可以有少下更事为借口,仍然等待我的机会。”
“定北,你仍是个可爱的男人。”
夏真轻轻地拥抱着高定北,就转身往候机室走去了。
并未能赶得及跟高掌西再说一声再见。
高掌西一定已急不及待地跑到机场下层接机处等待接穆亦蓝的机。
劫后重逢的恋人,一定有诉不尽的绵绵情话了,夏真闭上眼睛,衷诚地祝福他们。
高掌西的确已站在接机大堂最前一排的位置上,不可能错过走出机场的人。
高掌西发觉有很多同班飞机的人已经出闸之后,她开始有着烦躁不安的感觉了。
是不是还要生什么意外,给她多一些折磨,才能让她枕在爱人的胸口上息一息了?
她只能闭上眼睛祈祷。
闭上眼睛,手提电话就响了。
她慌忙接听。
“掌西吗?”
“亦蓝,你在哪儿?
“我在机场的行李输送带旁,用公众电话摇给你。”
“怎么还不出来呢?”
“我的行李还没有到,听说美国有三班机同一时间到港,可能是混淆了。”
“亦蓝,我很想念你。”
“对,再多等十分钟,仍不见行李的话,我就出来不管行李了,好吗?”
“好。”高掌西才关上无线电话,她就看见电动玻璃门开启了,里头走出了一个她再熟识不过的人来。
彼此都错愕地望到了对方。“你不会是来接我机吧!”庄钰华说,“我乘搭的这班机是加开的,父母嘱我尽快回来的。”
高掌西答:
“不是的,不是来接你飞机的。”
她这么一说,庄钰华就会意。
“穆亦蓝也回来了?”
高掌西点头:
“一切重新开始。”
“他可以吗?”庄钰华说。
显然地,正如庄经世夫人所说,庄钰华仍未知直最后的定局。
高掌西答:
“事在人力罢了,不是吗?”
“你真的决定跟他?”
“早就决定了,希望你不反对?”
庄锰华大笑:
“人人都误解我,包括你在内,你们真俱以为我会为了你而报复穆亦蓝吗?不是的。如果报复他并没有为我带来肯定的利益,我嫌对付他会弄脏我双手,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