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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角是贾宝玉,所以林语轩不得不应付着他。不过看着贾宝玉心不在焉眼神四移的样子,林语轩“善解人意”地道:“宝二爷似乎有事要忙,你先去吧。”看着贾宝玉长舒了一口气,林语轩有些坏笑地挑起嘴角,转过身来又跟贾政聊聊四书五经。
贾政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年,又想起自己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到底忍不住叹一口气。他母亲说这个少年心胸狭窄诡计多端,可他半分都没有察觉出来,倒是觉得他聪明机智,参加科举的话肯定会有好结果。
不过要是贾政知道自己前两年被御史参奏,失去了荣国府里居住荣禧堂的资格,或许就不会这么欣赏林语轩了。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越看下去,自己那个儿子跟林语轩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真恨不得把这个少年塞到自己妻子再生出来,指不定又是另一个珠儿了。想起贾珠,贾政又是一阵感慨,为自己这个英年早逝的大儿子。
林语轩发现贾政神游天际的样子,便寒暄着告辞以后,退到一个角落里坐着。
不过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就发现这府里还是那样乌烟瘴气,丫鬟们的穿着居然快要比上自家主子,见了客人也是随便行礼了事,完全看不出是个勋爵之家应有的礼节。林语轩尝了一口茶,香气、口感都不像是今年的新茶。
似乎不止一个人尝到了这样的味道,林语轩听到旁边有人抱怨这茶的味道,便转过头一看,竟是贾赦。
林语轩心里有个念头,眼珠子一转,起身笑着道:“给大伯父请安了。”
贾赦似乎没想到林语轩会主动跟他搭话,顿了一下才道:“原来是轩哥儿,怎的不去给宝玉一起呢?”
“外边都是女孩子,我不方便去见。”林语轩得到贾赦的点头后才坐下来,他已经瞄到贾赦满意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便继续道:“毕竟到底是关乎到女儿家们的名声,要是损害了一点那岂不是我的过错?”
贾赦可是听说了潭柘寺里林语轩对贾母额反驳,他心里虽然向来对这些礼节不甚在乎,不过林语轩的话倒是让他很是解气——事关她的女儿贾迎春,就算她是庶出,就算她性子木讷,但好歹也是他贾家的姑娘,怎能随意见外男呢?又不是薛家那个什么宝钗。
“大伯父怎么坐在这里?”林语轩问道,“今日虽说是宝兄弟的生辰,但大伯父到底是他的长辈,怎的就不见他来招呼呢?”
“宝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爱跟些姑娘丫鬟凑在一起,要他学懂礼节招待,只怕很难呢。”贾赦是看不过贾母对贾宝玉的喜爱,明明他才是大房,贾琏才是荣国府的嫡传,怎的就比不上一个二房的嫡次子呢?
“说起来也是,老太君对宝兄弟也确实太宠爱。”林语轩半垂着眼拨弄着茶盅的盖子,装作无意地地道,“男子汉就该像琏二哥一样能出去打拼,会结交人的,这么天真的性子以后只怕会吃亏呢。不过有老太君照看着,宫里还有一个做妃嫔的姐姐,只怕宝兄弟以后也不愁荣华富贵了。”
林语轩满意地看着贾赦沉思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
☆、第三十二章
王夫人最近有点烦。本来自己儿子的生辰应该是好的;虽然请了她不想见的人过来;但总体还是好的。可是只过了几天;等着林家那两兄妹出孝以后;贾母就又旧事重提:她想把林黛玉聘过来给宝玉。王夫人自然是万分不喜欢;林黛玉那个样子看着就是个病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她母亲那样是个短命的。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宝钗那个丫头;又大方又漂亮,管家的本领也是一流。
王夫人本来想叫自己的女儿指婚,只是自己女儿最近过得也不怎么高兴,她又要想着帮女儿争宠又要防止贾母的馊主意;已经有点两头忙不过来了。没过多久;她妹妹就急急忙忙地来找她,说薛蟠出了大事。
原来薛蟠不知听谁说起有人有一批珍珠记着抛售;又想起自己的铺子如今正缺珍珠原料,不让铺里的掌柜跟着便兴冲冲地跑去花了几千两银子把那批珍珠都买回来,结果掌柜发现那批珍珠竟然都是些次品,如今连那个卖珍珠的人都不见了。如今可真是钱货两失了。
王夫人听着薛姨妈的抱怨,又听薛姨妈叫她想办法,心里一阵烦怨。现在那个人都不见了,连钱都一块儿卷走了,她能怎么帮?要怪就得怪自己这个妹妹对儿子太过宠溺,还要怪薛蟠自己太过自大,现在也算是吃一蛰长一智了。
好不容易劝走自己妹妹,管事娘子又捧着账本进来。王夫人看着最近越发入不敷出的中公银子,头疼得不知该怎么做。王熙凤如今虽然也管这事儿,但到底是女儿家,也不能变出什么钱财来,可府里如今实在缺银子,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一本万利呢?
林语轩从醉仙楼回来,身上满是酒气。自从出孝以后,请他去饮酒的帖子就越发多了,有一些是林如海同科的大人送来的,有一些则是今年参加秋闱的学子送来的,在其中,林语轩就见到了从前在杭州认识的旧人。
说是认识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那同是秦师傅入门弟子,是从前杭州李将军的独子,名慎字子成,比林语轩要大两岁。李慎虽然出身武将之家,但更喜欢诗书,所以想通过科举出仕。本来他有机会参加上一次春闱,后来却因为身子原因无法成行。
珍珠端来一碗醒酒汤,看着林语轩喝下后才放心,道:“大爷也真是的,酒喝多了伤身,林辉也不晓得劝一下。”
“都是将要一起参加科举的同科,我怎么可以推脱?”林语轩结果宝珠递来的热毛巾,搭在脸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更何况还有一些是爹爹同科的大人。”
“可是大爷每天这样应酬着,对身子也不好。”珍珠道。
“我会注意的。”林语轩笑了笑,“扶我去休息吧。”
珍珠还想继续劝,还是宝珠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闭嘴。两人服侍着林语轩更衣后便离开了。
“你怎么不让我继续说?”去偏房的路上,珍珠不满地问道,“你看着大爷每天这样饮酒的,难道不着急上心吗?大爷的身子本就不怎么好,平日里季节交替的时候也总爱生病的,要是喝坏了身子那怎么好?”
“大爷自有大爷的想法,你跟我都是丫头,说白了就是个奴才,怎么可以管到主子头上来?”宝珠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都心底有数的人,劝是可以,但却不能过多的干涉,“你也是知道的,大爷会不了解自己的身子骨吗?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大爷的性子虽好,却也见不得喜欢奴才们过多干涉他的事儿。更何况大爷以后是要做官的,现在跟那些个大人和同科的秀才打好关系,以后也好做事。我知道你是在替大爷着想,但你也得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珍珠倒吸了一口气,受教地点点头,攀着宝珠的手臂道:“多谢姐姐提醒了!”
宝珠见珍珠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才有点安心。
重阳节过后,秋闱便开始了。林语轩接过林辉递来的衣服干粮跟衣裳,又把来送他的林如海等人劝了回去,才深吸了一口气踏入考场。
九天以后,当林语轩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其实可以想见,所有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们都窝在同一个地方,吃喝拉撒睡都在里头,闷了九天九夜的,里面的味道能好闻得到哪里去?
林语轩一回府便先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那些不好的气味全部洗刷掉,又美美地吃了一顿热饭,回到房子里倒头就睡去了。
“雪雁,待会你去厨房,吩咐厨子给哥哥炖一盅补汤,我瞧着哥哥的样子,倒是瘦了些。”林黛玉一边给自己新做的那件石青色锦袍绣上云纹,一边道,“听说考场里的规矩严得很,哥哥又是过滋润惯了的,我真担心他。”
“姑娘是多虑了,大爷平日也有练习骑射,虽然看着瘦些但也不至于那样。”雪雁笑着道,“不过也该给大爷好生补补,我听说每年考科举的士子没等结束就被横着抬出去的,可想而知里面的环境有多差。”
林黛玉斜睨了雪雁一眼,道:“就你多嘴,说的什么话呢?”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雪雁吐了吐舌头,“咱们大爷学识渊博,肯定是能中举的。”
“那当然,哥哥的师傅是杭州书院的院长,怎会学不好?”林黛玉低着头摆弄着针线,“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消息,我倒很想看看哥哥的成绩。听说哥哥有个同门师兄也来了,是吧?”
“是的。听说是杭州李将军的幼子,大爷还想明儿请他过府呢。”雪雁想了想回道,“姑娘准备怎么办?”
自从林黛玉过了十一岁的生辰以后,府里的事情便一应交给她处理了。林黛玉停下手中的绣活,考虑了一下才道:“哥哥应该不喜欢就这样在花厅里待客,你去问一下他,我把宴席搁在园子里可好?正巧咱们园子里栽种的菊花都开了,再配上咱们府自酿的花酒,应该会不错的。”
“姑娘心思就是巧,我这就去问。”雪雁应了一声,兴冲冲地就出去了。
“雪雁这丫头,都服侍姑娘这么久了性子还这样。”娉婷帮林黛玉配好绣线的颜色,才笑着道:“好在雪鹃是个沉稳的,有她们在姑娘身边我也放心。”娉婷已经配出去了,如今只在林黛玉房里做个管事姑姑。
“她的性子虽然急了些,但还是不错的。”林黛玉是被雪雁的娘亲照看着长大的,虽然现在王嬷嬷还在杭州的林家宅子里,但她对自己的好林黛玉还是记着的,“娉婷姐,你帮我制碗冰糖百合马蹄羹来吧,我想吃了。”
“好。”娉婷知道自己姑娘的嘴有多刁钻,“难得听姑娘说想吃什么。”
林黛玉抿唇一笑,低头继续自己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