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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懿心被宇文霖这么一问,脸色更难看了,即使是涂了胭脂也难掩灰白,在那个男子将视线转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咻的收回了视线,身子紧缩着,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宇文璨眼睛风平浪静,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可认识柳小姐?”说时,目光看向吓得方寸大乱的柳懿心,下巴朝她扬了扬。
“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见过她。”男子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很明显是被这一阵仗给吓到了。
柳懿心一听,瞬时间眼睛瞪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朝男子吼道:“休得在这里胡说,你是什么人,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男子在进来的时候还偷偷的看向柳懿心,被她这么一吼,缩了一下脑袋,弱弱的反驳:“但,但是……”
“但是什么?!”男子声音越小柳懿心声音就越高,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痛。
柳懿心在男子出现的那一瞬间神色就有点崩溃了,她好像已经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走过去朝着男子一脚踹过去,声音尖利的道:“你滚!恶心的东西!”
大家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除了柳大人之外,好像并没有人对这一幕感到奇怪。
柳大人简直看呆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比泼妇骂街更甚的人真的是自己的那个温柔娇美的女儿么?
男子被柳懿心吼得身子抖三抖,柳懿心一脚更是将他踹倒在地,他还来不及反应,柳懿心更是对着他猛踩,“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是死了么?你不是死了么?”
“我,我……”男子身上吃痛,但是愣是愣是没敢反驳。
“你滚!”柳懿心再度道,“你……”
“柳小姐。”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璨的声音轻飘飘从嘴巴泄出,“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宇文璨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足以让柳懿心顿住了动作,全身发凉。
她回过身来,脸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整顿一下,方才的怒意一下消失了,“恭谨王,这人是谁啊,长得那么难看,一看到他我都吓到了,怎么将这等人领来这里呢?”
宇文璨自是不会回答她,似笑非笑的道:“柳小姐不认识他?”
“我怎么会认识他?!”柳懿心的反应非常快,几乎是立刻的道:“这人的口音一听便知不是京都人。”
“那柳小姐倒是说说看他是哪里人?”
柳懿心张了下嘴巴,才刚想回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我怎么知道……”
宇文璨不想和她周旋那么多,“你不认识他,他倒是认识你呢。”话罢,他对那个男子道:“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柳小姐的?”
那人垂头,认真答道:“皇太后生辰那天夜晚莫约子夜时分。”
“你是如何得以认识柳小姐的?”
男子被宇文璨这么一问,有瞬间的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半响才低了声音道:“被,被柳小姐的丫鬟下药拉进去了她的厢房才,才认识的。”
“嘶……”
大家闻言,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柳大人听了差点要晕了。
“你休得要在这里胡说败我名声!”柳懿心在男子说话的那一刻身子就摇晃得厉害了,她努力的稳住自己,指控道。
皇帝脸色脸色沉了,“柳小姐,安静!”
宇文璨瞥了一眼柳懿心,再度对男子道:“柳小姐的丫鬟将你绑进厢房作甚?当今圣上在此,你当着皇上的面儿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吧。”
“一五一十?”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要求。
宇文璨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一字一顿的道:“没错,一五一十。”话罢,他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异常的轻柔,“最好是你做过每一个动作都说出来……”
众人听得尴尬,皇帝咳了一下,对在场的女眷道:“皇后,萧妍妃,恭谨王妃,尔等都先行回避一下吧。”
皇后和萧妍妃两人的脸色好像涨红了一下,闻言赶紧的站了起来,躲到皇太后的侧殿去了。
荣骅筝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在大家将视线看到她身上的时候,荣骅筝挥挥手,“没事,我就不用回避了。”话罢,转头看了一眼宇文璨,笑米米的,“是吧,王爷?”
宇文璨没好气的瞥她一眼,“给本王自觉的屏蔽听觉。”
荣骅筝瞪了他一眼,嘴巴上应道:“好啦!”但是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笑话,以前那啥那啥片她都耳见过,上辈子那些事情不可能没听到过,区区一个情/色故事就要回避,开玩笑!
“这……”柳大人眼睛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没晕厥过去,愣愣的道:“恭谨王……”
宇文璨冷飕飕的瞥他一眼,命令男子道:“现在开始,说!”
男子忐忑了一下,但是宇文璨的气势委实是太强大了,他不得不张了张嘴巴,“她们将草民掳到厢房之后……”
“闭嘴!闭嘴!不准说!”柳懿心刚听了两句,立刻捂住耳朵,尖声的命令男子。
宇文璨眸光残忍,“说!”
“曹品被掳进去之后被逼沐浴一番,然后被推到了一张床上,床榻上柳小姐……衣衫不整,看到我,还,还一把扑到我身上……”
在场剩下的几个男子听着脸色都有些尴尬,唯独宇文霖和荣骅筝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柳懿心咬破了唇,竭斯底里的吼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扯烂你的嘴巴,让你胡说……”
皇帝被柳懿心的声音弄得心烦不已,挥挥手招来两个人,“你们架住柳小姐不要让她乱动,不要让她乱说话。”
两个宫女领命,两人不顾柳懿心的挣扎,一人抓住一个胳膊,捂住了她的嘴巴。
男子看着柳懿心这样,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忍,但是宇文璨压迫的目光一直逗留在他身上,他受不了这种眼神,只好继续小心翼翼的道:“柳小姐非常热情,一扑上来就扯了草民的衣袍……”
柳懿心听着虽然是被两个人禁锢着的,但是她耳朵还是能够听到的,男子的描述越来越露骨,将那晚她无论如何都不忍回忆起来的事情一下子回到了脑海里,她
耳朵听着,眼睛却看着宇文璨脸部的表情。
他眼神非常冷,有着嫌恶,嫌弃,恶心……
她的脑子瞬间乱了,好像被什么炸开了似的,混乱得不成样子,混乱得根本就不懂得思考,然后,她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用力的挥开了两个宫女的禁锢,开一手就推到了一个宫女,然后飞快的向着宇文璨跑过去,边跑边道:“恭谨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莫要听,莫要听……”
她很快便跑到了宇文璨的跟前,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时候就开始伸出手,似乎想要捂住宇文璨的耳朵,不让他听到那些关于自己的不堪的描述。
然而,她手根本就来不及碰到宇文璨,夏侯过便上前挡住她了。
那边男子还在继续描述着,“柳小姐非常热情,草民……草民第一次和她燕好的时候,发现柳小姐是,是有落红的,那时候柳小姐还是……”
“啊!不准说!”柳懿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眼睛顿时浑浊了,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高声尖叫,“不准说,不准说……”
大家都看着她情绪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有人看不下去,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宇文璨眼神一瞥,乖乖的坐回了原位置。
柳大人看着柳懿心这个样子,心头在滴血,他作为一个父亲,亲耳听到女儿和野男人欢好的全过程,心头一点也不好受,看到柳懿心这副样儿心酸得不成样儿,
当场老泪纵横,‘咚’的一声跪倒在宇文璨跟前,“恭谨王,老夫求你了,小女,小女知错了,她……”
“迟了。”宇文璨唇瓣微掀,神色幽冷,“本王给过柳小姐两次机会,柳小姐并没有珍惜。”
“恭谨王,老夫求你了,小女如今都这副模样了……”柳大人老眼都哭红了,几十岁的人缩着肩膀,颤抖的哭着,看着着实不好受。
宇文璨看着,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话罢,看到男子顿住了嘴巴不说了,他利眸一眯,命令道:“继续!”
男子身子颤了一下,继续说起第二次欢好,“草,草民尚未娶妻,也未曾沾过雨露,一次过后有点余力不足,但是柳小姐第一过后却还非常精神,骑,骑在……草民身上……”
“恭谨王,老夫求求你,让他不要说了……”柳大人听着这一切,一颗心越来越凉,冷飕飕的,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他曾经做过刑部侍郎,在刑部看到过各种各样的严刑逼供,有男有女,逼供的时候什么厉害的器具就用什么器具,对人的肉/体进行威逼,让其潜在的灵魂和意志一点点的消灭掉。
那些刑具花样百出,非常狠,有时候他看着都会感到心惊,但是,那些被严刑逼供的却鲜少有人在第一轮逼供便说出说有的,通常要经历一个生死的阶段才会畏惧,才会认罪。
在刑部那段时间,他以为那些事最好最厉害的手段了,但是,他真是孤陋寡闻了,有人不用一器一具,不需要耗费丝毫力气,一席话立刻就将人潜在的恐惧逼迫出来了,那些话直击灵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逼人的,看似没有什么,却比噩梦还让人惊惧!
“我不要听,不要听……”柳懿心浑身颤抖得如风中簌簌飘荡的叶子,像是冷到了骨子去了,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看着远方,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两轮过后,柳小姐似乎还不满足,手脚并用的缠在草民身上……”
“啊!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柳懿心摇晃着脑袋,头上原本整齐完美的发鬓因为她的动作凌乱了甚多,看起来有点癫狂,她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猛地大叫,“我不要听!”
不要听,不要听!为何,为何捂住耳朵了还能听到?
“柳小姐她……”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柳懿心脑袋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