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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显然景王不想和宇文璨聊了,视线再度回到荣骅筝身上,看到她逗弄着怀里咯咯发笑的小屁孩,目瞪口呆,“你你你……”已经为人母了?孩子了都已经那么大了?
荣骅筝不知道景王到底在你什么,瞥他一眼,惜字如金,“去年。”
“我是前些日子才下山的。”景王边说边瞅着荣骅筝,脸色要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仿佛一个小媳妇在看相公似的。宇文璨握着茶杯的手被这眼神弄得一顿,原本四分之三杯茶溢出了大半。
荣骅筝看了,赶紧伸手拿出一条手绢给宇文璨擦拭,她瞥一眼景王,不着痕迹的道:“景王,怎么第一排只有你和大王子一人呢,巫师呢,巫师不是来了么?”
景王闻言张嘴就想回答,感觉后背一凉,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过了好半响嘴巴才开阖几下,吐出几个字。
这时高台上不知为什么燃起了烟火,一声一声的非常响,四周原本无聊的坐着喝茶吃糕点的官员看到一簇簇艳丽绽放的烟火禁不住的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四周的声音顿时就繁杂起来了。景王的声音也不大,一下子就被四周的繁杂之声掩盖了,荣骅筝一时间没听清楚,“什么?”
“……”景王有些踌躇。
宇文璨则眯起了眸子,直直的盯着景王看。
景王被宇文璨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的视线让他心头冷飕飕的,他很识相的没敢再度造次,遗憾的看了一眼荣骅筝后就想要回去座位。
恰好在这个时候,皇帝不知怎么的离开了一会,原本坐在景王身侧的男子这时候正好站起来来到了景王的身边,看了一眼宇文璨,淡淡问道:“恭谨王,这便是你的王妃?”
荣骅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出声之人。
他便是大王子无疑了。
大王子莫约十二六七岁,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挺立,周身缠着一股冷硬的气势,眉宇之间威严冷厉,目光沉稳而锐利,很具侵略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天生的强者。
宇文璨闻言嗯了一声,他们早些年就见过面了,今天在迎接的时也见过一次但是因为这是荣骅筝在迎接时没出席,所以他并没有见过荣骅筝。
荣骅筝看到大王子没有如一般人那般微微施礼,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继续低头喂小屁孩喝茶。
大王子的目光带着一股侵略性直直的盯在荣骅筝身上,荣骅筝被他看了三秒就眯起了眸子会瞪回去,“大王子,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直直的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我不过是寻常女子,有什么值得你探索的呢?”
大王子没有回答目光在荣骅筝印堂处直直的看了好几秒,深沉的眸子暗了一下。景王有些紧张,竟然一把抓住大王子的手,摇了一下,“王兄你莫要如此看人,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胆子不但不像一般郢国女子那般小,而且她鞭子用得极好的……”
大王子没有甩开景王的手,寡薄的唇一掀,目光幽深,“你说恭谨王妃会使鞭子?”
“是啊是啊。”景王连连点头,神色非常骄傲,“那鞭子金闪闪的,能屈能伸,后劲非常强,凝气便能如剑,疾劲如风,气势如虹,气势磅礴不说,而且……”
大王子闻言沉吟了片刻,景王越说他眼神就越是明朗,而宇文璨却和他相反,目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握着杯子的指尖紧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打断景王长篇大论,淡淡道:“靖国地方广宽,东南西北四方各有异色,靖国所出奇珍走兽无数,养出珍稀宝物也无穷,传言靖国有一种纱鲛丝非常强韧,刀枪不入,金刚不断,其实用纱鲛丝做鞭子更胜一筹。”
纱鲛丝?
荣骅筝闻言心头突突的跳了一下,靖国有纱鲛丝,那么……定然有纱鲛了吧?
纱鲛是一种看着像鱼,其实只是一种植物,起根茎之强韧时间罕有,但是纱鲛也是时间罕有之物。以形补形,人人只知道纱鲛之强韧,可以用来做很多东西却不知道它是医学上百年难求之物。纱鲛虽然只是植物,但它却包含了人体甚多的骨骼物质,生肌活络,对脉道的震动和流动非常有用,过百年的纱鲛如果经过适量的药物泡浸,将硬性软了的话甚至还能打通堵塞的血管,让细胞重生……
荣骅筝之前就计算过了,她手上的药,如果再有活跃细胞强劲骨骼的纱鲛,压抑身体各方面机能的雪狼胆,那么,宇文璨的腿不失五天就能和常人无异,无需养伤,无需夹板打钉,他的腿直接就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还能跟上整个身体的活动节奏!
如今……这个世上竟然有纱鲛?!
纱鲛有了,那么雪狼胆还会远么?
听说好像在那一座山好像有雪狼出没的,今晚回去她一定要去西园宇文璨的书房找一些关于地域和物种的书,一定要尽快寻找到雪狼,毕竟雪狼胆在冬天发挥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她一定要尽快……
纱鲛,雪狼胆……
荣骅筝的心突然之间就非常激动起来,心里想着有了这两样宇文璨从此就不必再坐在轮椅上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什么时候大王子和景王走了,什么时候高台上的高纵的烟火没了,剩下和人等高的,都不知道,直至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掌声荣骅筝才恍然回神。
宇文璨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伸手到她额际探了一下,探得温度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回应?”
荣骅筝不敢妄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宇文璨,毕竟纱鲛和雪狼胆都还没有找到,事情没做到百分百把握都还是是不要说为上,不然很容易空欢喜一场。
她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些事。”
“方才大王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宇文璨突然道。
“他说了什么?”
荣骅筝皱眉,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王子和景王已经回去座位上坐着了,皇帝也已经回来了,兴许感觉到了荣骅筝的视线,回头瞥了荣骅筝一眼。
眼神非常阴冷。
荣骅筝耸耸肩,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皇帝了。
宇文璨闻言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荣骅筝看着他,知道他不想说的话都不是什么好话,也懒得听了,只觉得耳边再度传来的一阵强烈的欢呼声,声音比方才的还大,荣骅筝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一群舞者正在悄然散去,丝竹乐声却仍然在继续着,这个时候一个身材妙曼修长的女子背对着他们,以一个仙女下凡之姿从高台高处的灯笼处飘然而下。
她长发垂腰,发鬓绝美,身穿一身飘然的粉纱长裙,长长的裙摆在下落时掀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她边舞动边下落,长长的袖口则被她撩动柔软的双臂而勾勒出绝美的弧线,
她速度不急不慢,如一株盛世的莲花飘然的下着,被灯笼一照,背影明媚得让人屏息,让人错觉莫非是嫦娥下凡?不然世上怎会有这般仙姿之人?
女子清然落地,并不急着让人一睹她的芳容,悠然自得的在轻纱飘扬中翩翩起舞,她身姿柔软异常,指尖轻勾,脚尖轻踮,腰肢随着丝竹声恣意扭动,美好的曲线和妙曼的舞姿看得人热血沸腾,台下纷纷有人拍掌叫好。
这边掌声刚落,台上终于以宽宽的袖口遮着面娇羞黛色的转过身来,姿态绝美,柔软入骨,看得人恨不得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台下自然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
在人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在荣骅筝知道这是第一支舞的时候荣骅筝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云青鸾了,看着眼前和古装电视剧上没什么区别的舞姿,不过是以美色来引诱男人的视觉罢了,要说有多震撼还真的没有。
荣骅筝看着,暗暗的叹息:“还不如钢管舞来得**。”
宇文霖坐在她隔壁,他显然对云青鸾的舞没什么兴致,这回都打了一个呵欠,无意中听闻荣骅筝的话,挑眉道:“钢管舞?什么事钢管舞?”
荣骅筝甜笑一下,“顾名思义,你猜?”
宇文霖了无生趣,再度伸手打了一个呵欠,有意无意道:“云小姐虽然三年未曾出现在宫中的舞台上了,但是舞姿却还是一如既往,游学三年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荣骅筝觉得宇文霖这嘴巴挺毒的,笑了一下,“要不四殿下上去跳一个?”
“是啊,四王弟,你前些年看着台上的女子起舞不都恨不得想上去一道共舞的么?”宇文璨这时候抿着茶施施然的加了一句。
宇文霖闻言,长大了嘴巴,仿佛嘴巴里被塞了一个苍蝇似的;模样挺可笑的。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二话不说,掉头不再说话了。
云青鸾这一个舞跳了挺久的,丝竹声一直在耳边跳跃着,耳边一阵阵如雷的掌声,荣骅筝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也打起了呵欠。
荣骅筝看得笑了,伸手捏了一把他嫩汪汪的脸蛋,“这么不给面子啊?”
“不好看。”小屁孩非常直接。
荣骅筝倒没有再说什么了,耳边的掌声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响了,然后丝竹声停了。就在荣骅筝松了一口气之际云青鸾一身粉纱的朝着皇帝的位置拜了拜,说了些
欢迎靖国的话然后抬起头来,朝荣骅筝的位置看着,笑意盈盈的道:“传言恭谨王妃琴艺非常了得,今儿靖国使团来此,为表心意,青鸾想和恭谨王妃共谱一曲,不知恭谨王妃意下如何?”
云青鸾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在场除了第一排的,所有的视线都往荣骅筝这边看。
经过龙岩寺一事,大家对荣骅筝印象除了荒/淫无道,不守妇道,是狐妖在世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纨绔不羁,总觉得像荣骅筝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神圣高雅的东西的。
这番如果不是因为宇文璨在旁边他们可能会当场说些什么话出来让荣骅筝难堪的,不过当下一派寂静也让气氛尴尬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