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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荣离开之后,房间又陷入了死寂,林嵩看着屋内昏睡过去的妻子,将放在床头的药重新盖上放好,然后脱下衣服躺在了床上,可是这个不眠夜,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梦魇作斗争。
李荣驾车驰骋在无车来往的马路上,他点燃了一直烟叼在嘴里,烟随着窗户的缝隙飘散出去,在路灯下形成一张诡异的笑脸。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也就是既然林江被杀害的方式是心脏病突发,那么凶手一定就是对林江很了解的人,那个被撬开的门完全是凶手为了混乱警方而制造的假象,能杀害林江的人一定是熟人,也就是学校内的人,而且是林江身边的人,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了,但是与林江同寝室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林江在学校又有很多得罪过的人,这要怎么查。
天空下着毛毛雨,江南的天气似乎很通人性,11月的雨刺骨的冷,丝丝雨轻轻地划过人们的脸颊,就如同刀片一般疼痛,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我撑着伞抵御那种刺痛的感觉,没入在送葬的一群人当中,来到林江故乡送葬的人,除了我们五个人其他的同学都因某种原因推辞了,整个过程黄成义一直在哭,我们死了一个好朋友和室友,而他失去的是一个臭味相投的好哥们。
下葬的时候,所有人都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一眼望去黑压压的深沉,我感觉到了寒冷袭来,不是因为这个天气,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挥之不去。
林江的母亲在看到孩子下葬的时候,直接哭昏了过去,他的父亲就送她去了医院,同行的人每人在林江的坟前摆上一朵花都就各自离开了,毕竟没有太多的感情,在此逗留也没有太大的触景生情。
只有黄成义此刻还压抑不住自己的抽泣,我为他打着伞,他拎着两瓶啤酒,小强将五个杯子分到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摆在了林江的墓前,我接过杯子的时候,感觉那触感就如同死后林江的皮肤那么冰冷。
黄成义用牙齿咬掉了啤酒瓶盖自己先饮掉了半瓶啤酒,他天生酒精过敏,涨红地脸不知道是因为想哭还是酒精的作用,平时我们都在聚会的时候阻止他喝酒,但今天没有人去劝阻他,让他放肆地去喝。
贾强为我们每人倒上了一杯酒,大家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
“以前你每次去KTV的时候,都不是很爱喝啤酒吗?我总调侃你说小屁孩个子还没长好喝什么啤酒,今天你喝个痛快!”说完,黄成义又起了两瓶啤酒顺着墓碑的顶部淋下,雨很快冲散了酒精的气味,他举起剩下的半杯酒说了一句干杯,我们五个人都一饮而尽,黄成义的半瓶酒也见了底,他涨红脸地将酒瓶砸在了地上“谁他妈杀了矮子!”我们都低着头,周兴上去阻止黄成义去踹别人家的墓碑。
“成义,这是忌讳,你不能那么做。”周兴死死地束缚住了黄成义,黄成义扭曲的脸看了一眼周兴,然后将已抬起的脚踢在了空气中“他前几天还和我上网泡吧说没就没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得罪了笔仙,什么都做不了,或许只能一个个等死了。”周兴卸掉了束缚住黄成义的力量,黄成义也慢慢地瘫软下去跪倒在地上,他的脸恢复平静但是显得有些痴呆“笔仙…狗屁东西他怎么不冲我来!周兴你到现在还那么迷信,你傻不傻啊把林江的死推到鬼的身上,要是真的有笔仙,他丫的怎么不杀我,林江他有什么错,你告诉我他有什么错!”黄成义推了一把周兴,他不能自控地踉跄了几步。
“你到现在还不信我这是笔仙做的是吧,那我问你林江怎么可能会被吊到这么高的地方,还有他全身的血都哪里去了?凶手为什么要砍下他的脚,你说呀!”周兴摘到了眼镜,抹着自己脸上的雨水,邋遢的头发耷拉在一起。
“你们都别吵了好吗!”我咆哮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声音也变得那么响,“林江死了谁他妈不难过,黄成义你以为周兴心里就好受吗?他是发现失踪的人,他最后看到林江死状的时候,他的表情比你还难看,你在这里充什么好兄弟,你当我们是什么!还有你周兴他妈的哪有什么鬼!警察都说了这是一场凶杀案,你能不能别老那那一套来解释,什么笔仙什么鬼都给我去死!”我声嘶力竭地吼着,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打扰到墓地正在熟睡的前辈们,但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对待林江,给他腾块地。
扔在一旁的雨伞,里部就如同一口碗现已积了很多的水,我们五个人谁都没有打伞,任凭雨在我们身上肆意地流动,湿掉每一个角落。
“好了吧,不吵了都回宾馆,明天早上回学校,再淋下去小强该感冒了。”我第一次做起了寝室的大哥,我拉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黄成义,他和周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两人都很默契地向出口走去,贾强和忠子收好了雨伞跟在后头,他们两个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其实这种感觉才是真的难受。
公交车上,我们都没有说任何话,彼此有默契地不打破这个僵局,我能感觉到有人对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可我们不在乎,被我弄湿的座椅还有被弄脏的车厢,我们就当作不知道。
回到了宾馆,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和陈忠一间,他终于说了一句话“单崇,你说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因为我们得罪了笔仙而造成的?”
“忠子你怎么也这么想了,要是真的有笔仙,那为什么它当初就不杀死我们,这都过去将近五个月了,别多想,我先去洗澡了。”我说完拿着衣服进了浴室,脱光了衣服,就如同卸掉了沉重的盔甲,温水从头顶洒下,它们如同一只只获得自由的精灵在我身上窜跃,冲散了雨水那种微凉。
我闭着眼睛不想去回想这发生的一切,但是它却像一块口香糖黏住了我的头发很难弄下,其实刚才我安慰忠子别多想的时候,我自己就在怀疑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当初请笔仙有关,原来最难的事情还是自欺欺人。
忠子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他看着自己摊有皮肤病的手臂不知道想什么,谁的心我们都猜不透,就算我们是好朋友。
☆、第六章 嫌疑
从宾馆出来,兴许老天的眼泪在前几天都哭完了,多云是个好天气,无尘的天空显得如此的湛蓝,我们五个人拖着行李挤入穿流的人群中,车站的人更是堵得水泄不通,真不知道大早上的这么多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坐上回省的动车,大家都在车上斗地主,累了的就继续睡觉,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唯一心不在焉的就是黄成义,他和周兴没有再吵,但是说话却总是敷衍了事。
令人劳累的是刚回学校,校方就请我们到了会议室,而我在那里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李荣,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希望他能将好消息带给我,但是却又很害怕见到他。
“你们都刚参加完林江的葬礼回来对吧?”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李荣和另一名警员早早地坐在了会议室里。
我们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们都是他的好哥们和室友,对他再了解不过了,那请问你们知道林江这个人在校内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情敌之类的?”李荣一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他已经将调查的范围缩小到了校内。
“情敌倒是没有,他觉得自己太矮了所以不敢追女生,然而他和我一起的时候倒是得罪过不少人,不过都是一些小事不足以那些混蛋下这种毒手吧。”对于林江的案子黄成义都显得很配合,他巴不得能把凶手揪出来也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他。
“还有就是他总会去调戏一些女生,无论她们有没有男朋友,所以在学校里的名声不是特别好,也收到了很多次那些男人的警告,虽然都是‘小心我弄死你’这之类的话,但是谁敢真的杀人啊就为了这种事。”黄成义在林江生前天天腻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最有发言权,而其他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这么说还是有不少人憎恨厌恶林江,你能具体阐述一下最严重的事情吗?”李荣继续问话,而旁边的警员不断地做着笔录,这个我在课堂上学过,警察最基本的询问。
“有倒是有,就是去年我和林江在打篮球时得罪了篮球队的队长,不过事情是他挑起的,他骂林江矮子就不应该打篮球,后来林江就气不过拿蓝球砸了他的脑袋,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他是个练家子,我们完全打不过,过了几天我就叫了人和林江一起把他堵了打了他一顿,他扬言要让我们好看,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这都是一些男生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根本不足以牵涉到人命呀。”
“小事不一定就牵涉不到了人命,之前就有一个事情,双方为了五十块钱大打出手,最后导致一方当场死亡。”李荣在旁边的警员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又转向我们。
“如果是那个人(指的是篮球队队长)作案,那的确有可能,他能轻松将林江吊死在那么高的地方,而且他曾说过‘矮子不能打篮球’此类的话,而林江非要打,这可能就是林江脚被锯断的原因,脚被锯断了自然而然不能打球了。”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周兴突然发了言,我对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他居然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分析出这种可能性。
“对!没错,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终于黄成义和周兴的看法有了一致,但是事情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如那位同学猜得一样,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林江他患有心脏病?”他的这一句话无疑惊呆了我们在座的五个人,大家都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心脏病啊,而且我们之前去游乐园玩跳楼机还有看恐怖片都没事,他怎么可能患有心脏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黄成义显得有些激动,但是情有可原,就连一直被当作树洞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林江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