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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太多,能让就让着,随便张辰怎么样都好。
人的感情都是这样,最初总是张扬而放纵,不顾一切,不考虑得失,不屑代价的。受过挫折,面对过现实以后,就慢慢变得温吞,或者……懦弱,过去那种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信念,早已被时间磨光,连这样的念头都不再有。
如果下一秒张辰说,“对不起,我想离开”,甚至他一个字不说就离开,叶飞也不会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六年前,他已经一次性将最激烈的反应用完。那么剩下的是什么?叶飞自己也不知道。
等张辰最终把短信发过去,叶飞开口:“正月初八,我就得去野外,茶贝他们也不大会做饭,不然你回你哥那儿住吧,也好有人陪你。”
张辰不料叶飞竟然如此通情达理,那句话竟然没想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刚才已经跟我哥商量过了,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衣服先不寄了,我回来的时候,自己带就行了。”话出了口,才发现有些不妥。
叶飞笑了,心想,怪不得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问地址的事儿,原来已经是拍板儿的事儿了。
只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儿,别人怎么决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把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样挺好的。”叶飞笑着说,不知怎么,有点恍惚,手上没注意,刀子把手拉了一道口子,伤口不大,也不怎么疼,就是血流的有点吓人,用水冲了冲。
张辰找了个创可贴给他贴上,有点责备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飞笑笑,还是那种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手滑了一下。”说着,继续拿着刀子刮海参。
张辰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突然说:“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去了。”脸上表情说不出来歉疚,反而很阴郁。
叶飞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头把张辰上下打量一下,笑是再也不笑了,“张辰,你一直都挺会说话的,怎么这会儿净说些顶人的来?”
张辰再张口的话,就有些不大好听:“你跟我哥合不来,直说就可以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试探的劝我去我哥家住呢……”
叶飞张嘴想辩解,张辰把话头又截过去:“就算是你说让我过去住是本意,干嘛我说了实话,你又一脸不快?”
这句话把叶飞噎住了。
张辰说的没错,他干嘛又觉得心里很不爽呢?
独占欲作祟。如果是这样,又干嘛要建议张辰过去住呢?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这就是虚伪。
叶飞对此无言以对,手上动了动,继续连一半都没完成的活,对张辰笑的十分和睦:“是我不对,别放在心上啊。”
张辰忽然觉得特别想念过去那个叶飞,那个为了一点小事儿,就折腾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的叶飞。
那个叶飞,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了,这里有他的功劳。
至于叶飞,他终于有点明白,所谓张辰温柔,和为他人着想,或许只是他个人的误会而已,其实张辰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美好当然,人都是有缺点的,我们得学会包容别人的缺点。
叶飞觉得,是张辰那种良好的家教和修养,给了他很多错觉。
其实张辰一直是个挺残忍的人。
所谓富于同情心的人,在叶飞看来,都是残忍的。
三两多海参,着实刮了一会儿,张辰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刮了两根还得叶飞返工一下,等把海参泡上,都快晚上十二点了。
把泡海参的保鲜桶在桌子上放好,叶飞催张辰快点去休息,边说着边伸懒腰,去厨房把热水器点热,给张辰放洗澡水,丝毫没有受刚才那个小插曲影响的样子。
等到了睡觉时间,张辰侧过身来,鼻息拂在叶飞的脖颈上,叶飞很自觉的凑过去,把手伸进张辰的睡衣。
叶飞比往常主动,声音比哪次都大,张辰仍是不大满意,做爱这种事情,本身就存在很多矛盾,太投入不见得是好事,欲拒还迎也不一定次次见效,要气氛,要心情,还要心有灵犀,说的肉麻些,得彼此有爱,做爱做爱,没爱做个屁?!
可偏偏人们更喜欢把爱做出来。
尽管叶飞相当配合,最后结果还是有点惨烈,痛的很惨,同张辰身体分离的时候,拖拽的痛跟要把肠子拔出来一样,叶飞倒抽冷气,张辰顿了一下,仍是那么不缓和的出来。
故意的,叶飞知道。
张辰善于这样,尽管他的温柔面能溺死你,冷淡的时候,同样让你相当尴尬,被人扒光了亮在大街上似的。
黑暗中,各自平复呼吸,叶飞翻了个身,面朝下,避免压迫抽痛的部位,习惯性的又想要摸烟来抽自从张辰住下来,家里的烟缸,由过去的一天倒两次发展为两天倒一次。黑暗中,叶飞在一旁那个小柜子上摸烟,窸窸窣窣的,夹在手中的时候,张辰轻轻咳嗽了一下,于是将手中的烟又放回去。
趴在床上时间久了,多少有点透不过来气,准备侧身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张辰终于开了口:“还在生气?”
叶飞觉得,说不定真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对,张辰来的这几天挺好的,怎么一提张研,张辰就不高兴了。
这种问题,无论这么回答,都容易引起误会,索性没有灯,叶飞没有出声,想着干脆装睡。
张辰得不到回应,声音就变了,冷冷的:“能不逃避这个问题么?”
黑暗中,三秒钟的沉默后,还是微笑而卑微的语调:“我会改。”
那么多小细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积压起来,却反而更痛一些。
叶飞轻轻将被子拉过头顶,不想再说话。
第三十章 爱情不是一点事儿(3)
第二天,叶飞起的比平常早,按照往常的习惯为张辰准备早餐,放假在家,起的又早,就没再想着去外面买,把粥熬上,翻出昨天中午买的面包片,剥掉面包皮,微波炉里微微热一下,放到桌子上,叫张辰起来吃饭。
叶飞自己对三餐不怎么精心,得过且过,尽管会做饭,自己吃的时候,总是力求简单,偶尔还要在职工食堂图个方便,早餐更是喜欢在路上买两个包子打发掉叶飞有这么干的资本,即使如此,他的身体相当好,连感冒之类都鲜少有。
在厨房点了点菜,冰箱里也查看一遍,看看都缺些什么,等他这么瞎忙乎完,张辰正好吃完饭,端着碗放到厨房里来。叶飞把啤酒从冰箱里拿出来,腾出点儿地方来,一边忙乎一边对张辰说:“晚上我去刹目一趟,你呢?”
张辰径自开了热水器,狭小到不能行的厨房里,挤了两个男人,一时间还有点转不过身来的感觉,张辰一边洗碗一边问:“吃完晚饭过去?”
叶飞点头,寻思着一会儿再跑趟超市,添点调料之类,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张辰一只湿乎乎还冒着热气的手伸过来,摸摸叶飞的头发,来不及擦干的水流进叶飞的脖子里,所幸是热的,张辰叹了口气:“对不起,叶飞,对不起。”
叶飞蹲在地上,保持着那个把头埋进塑料袋里的动作,笑声有点闷的从塑料袋里传来啦,“我什么都没听到哦。”他笑着说,还是那么卑微而柔软,没有任何责备和抱怨。
这是张辰第一次意识到,那个空白的六年,让他看到了不大一样的叶飞,然而这种念头也不过一晃而过。
张辰的手还没有收回来,手机响起来,叶飞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皱了下眉,翻开机盖,恢复那种相当尖锐的笑:“呦,茶贝先生,这么早就来报道?”
茶贝在电话那头,条件反射的反驳,“我靠,叶飞你尾巴翘的挺高,怎么辫子不翘?”他同叶飞就是这样,不是合不来,也不是合得来,一条战线后面,还要经常窝里反一下,当年马啸东同志那么痛苦,叶飞是看见眼里的。
叶飞是什么样的人,尽管屁事儿多,又尖酸刻薄,但见义勇为之心,有的时候还是要抽风的发挥一下,所以叶飞总是诅咒茶贝被压到死,永世不得翻身。
死啊活的,叶飞向来不忌讳这个,茶贝的反攻击无效,叶飞只顾着在电话这头冷笑,笑过瘾了终于下一道圣旨:“让马啸东接电话。”
茶贝还算识相,很是配合的把电话交给马啸东,对象是马啸东,尽管也是那么个稍微有点大脑短路的家伙,最起码交流起来不用激动地每句话必带三字经:“过来的时候你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叶飞特大爷的指挥。
马啸东诚惶诚恐,彻底响应党的号召,连忙说:“你等等,我找张纸记下来。”
叶飞跟皇上似的在电话这头把要买的东西都点齐了,最后又加一句,“你们家附近不是有菜市场吗?买两只鸡来,不要杀好的,拿过来,我弄。”
马啸东记的兢兢业业,等一切完毕了,可怜兮兮的问:“中午你做饭还是去外面吃?”
叶飞瞄了瞄手头的菜,才懒得多伺候两口子,冷笑:“你看,我还挺麻烦你们,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马啸东立刻积极踊跃承认错误:“这怎么行,包在我身上了。”说完立马挂了电话,生怕连年饭都吃不到嘴里面。
过年在饭店吃,早已成了流行,然而无论是茶贝那两只,还是叶飞和张辰,如果只是那么单纯的去饭店吃一顿,实在过于寂寥,太孤独了,是的,哪怕有人陪着你,仍旧是太寂寞。
更何况马啸东两口子,没一个能做饭,唯一的拿手好戏就是煮方便面,还经常煮成软塌塌的一坨,光想着过年这两口子一人端碗泡面对着吸溜,叶飞就觉得冷。
茶贝先过来,手里提溜的全是调料,沉的要死,累的他气喘嘘嘘,叶飞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马啸东挑的,那家伙实在,每样都买两份,免的不够用,又慌慌张张的去补。茶贝一边跟阵亡了似的仰在椅子上喘粗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