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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呢。”
后妈语音放的特温柔,温柔的我起一背鸡皮疙瘩:“你能不能晚点走,今年就毕业了,我跟你爸商量了下,想着跟你妈他们初八那天聚聚,你看你工作也找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啊。”
我端着饭碗,筷子上还夹着一根咸菜,我犹豫了一下,很坚决的说:“刘阿姨,真不好意思,我有事儿,必须得走,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后妈也没再说什么,她又看了我爸一眼,很明显,我爸听到了,并且因此心情仍然非常不好。至于马瑞瑞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大学以后压力减轻,所以不会做铁饼脸,连一点不爽的表情都没有。
呃,你别说,这个气氛还真有点梦幻。
吃了饭,等后妈把饭碗收拾干净,我跟我爸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房间睡觉,没想到我爸不肯放过我,先把马瑞瑞打发到自己房间里去,非让我坐他旁边,说有事儿要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我的死活也不重要,前年我滚蛋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我爸还能这么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
我坐我爸旁边,眼前是我爸最喜欢看的凤凰资讯台,我浑身紧绷,处于警惕状态,生怕他冷不防给我一鞋底子,那次他拿鞋底子扔我,那动作我现在想起来还发憷。
是我爸先开的口:“什么事,非要这么急着回去?”
我也懒得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随我爸怎么想,索性直说了:“我跟男朋友分手,他要移民国外,我想早点回去多看他几眼。”
我爸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惊奇了,是啊,他有什么好惊奇的,我是他生的,他还不是得忍?
我爸看了我一眼,竟然一点也没有动怒的迹象,他叹了口气,说:“前年我把你的事儿给刘阿姨说了,她劝我想开点,所以现在我也懒的管你。”
闹了半天,后妈同志的思想还挺前卫。
“你跟你妈那边好像不怎么联系?”
提到我妈我就……我笑了下:“是,她那边是个儿子,她也觉得不大方便。”
我爸又叹口气,最后只说了一句:“反正你以后是不会回来了,自己过好点儿。”
言下之意,不管我以后怎么折腾,他都不会管了。
我怎么觉得,觉得我都有点激动了。
后妈的作用怎么就这么大啊。
第二十二章 某些往事(2)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几个高中同学相互联系了下,说要好好聚聚。
因为我爸的开明,回家的日子过的还挺不错,当然跟过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依旧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跟马瑞瑞小姑娘相互找点茬,吵吵架,她看我不顺眼这件事儿可是一点也没改变。
所以一说聚会,我还挺感兴趣,往年聚会人都是零零星星的几个,这次竟然找了二十多个来,估计都是想着大家以后各奔东西,想见个面也实在是不容易的缘故。
其实聚会,内容也实在没什么新意,二十多个人,先到KTV唱歌,大家活泛活泛感情,接着去吃饭。
本来确实是闲来无事,才去玩儿的,高中同学我感情向来不深,就算中途脱逃,也无人怪罪,说不定没了我,大家还更自在。
意外的是,我竟然碰见窦竟远就是帮我填志愿,害我沦落到这个不是学物理就是学化学专业的前男友。
高中时代,窦竟远非常优秀,考取一本抢手专业,进大学校门开始,我就再没跟他联系过,同学聚会从来也没碰见过,关系冷淡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碰见的时候,寒暄总是必不可少。
相较于我的冷淡,窦竟远却是非常热情,他倒也不怎么害怕尴尬,趁着那帮子人争夺麦克风的时候,我跟他坐在一边,着实说了些过去在一起的事情。
提到填志愿的时候,我终于逮到机会倾诉怨言,高中分班虽然是理科,然而数理化对我来说是最头疼不过的事情,大学四年,前三年的课程,基本上就是熬过来的,大四则都是些背诵课目,考试又水的要死,过的才算是轻松一点。
窦竟远听我大倒苦水,也只是笑,末了很无奈的摇头,“你当时的成绩够不到一本,这个专业虽属二本,却相当走俏,吃的是皇粮,我当时是这么考虑的。”
我目瞪口呆,确实从来没想到他是这么考虑的,实际上,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整我,我说:“从来没想到你是好意,我总是对事物持悲观态度。”
窦竟远轻声说:“这一切只是因为你不够在意别人。”
我苦笑:“我总是这样的。”
在KTV玩到五点钟包厢时间到,又迅速开到饭店订好的包间,包间最低消费是四百,一伙人叽叽喳喳的商讨是吃包桌,还是单独点菜,男女生意见各有不同,叽叽喳喳,争论成一片,也是一种乐趣。
同我不一样,窦竟远的人缘相当好,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有女生提议按照年龄大小的顺序,每人发几句言,搞得特煽情,竟然大部分人还高声喊OKOK。
开始的时候还规规矩矩,到后来的时候,就开始互揭疮疤,在座有几个是知道我和窦竟远性向的,竟然也不怎么顾忌呃,倒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我怎么着都觉得一桌子人毫无异状的谈论这件事儿,好像再正常不过的感觉,怎么着都特别的诡异轮到窦竟远起来时,就有人开始爆料,说我竟然是窦竟远的初恋,窦竟远笑的跟什么似的,最后总结性的来一句:“哎,那时小,不懂爱情。”
跟他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似的,于是又有人问他现任是谁,他倒是一点悬念不给留,说是比自己大六七岁的男人,过几天就去挑钻戒。
也有几个女生决定毕业后就结婚,男生们则统一的想多玩几年,逃避婚姻。
轮到我的时候,有个女生尖着嗓子说:“当年你跟魏广良在一起(此乃我的初恋也)的时候,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喜欢魏广良多久呀。”
呃,好吧,我承认,那是我年轻,不懂爱情,祸害了不少人。
又问到我的现状,我随大流,只说有固定的人,按照窦竟远跟他订终身的男人那个葫芦,随便画了个瓢,总之是不大想被被人追问些不爽的事情,而且在热闹的饭桌上尽说些扫兴的话,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事儿。
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快乐,看着别人这么高兴,我只觉得自己特别凄凉。
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伤怀悲秋,只是现实就摆在面前罢了。
我甚至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真的一辈子不结婚年轻的时候,是因为年轻所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等到我四十岁了,不知道是否还能有那样的迷信。
这么说似乎很故作老成故作深沉的样子,或许确实不必如此悲观,只是面前的人,大多走着主流路线,显得我这种非主流,力量太过单薄罢了。
席间抽了不少烟,嗓子里辣乎乎的,一顿饭吃到晚上将近十点钟,买了十箱啤酒,全部喝完,我喝的不算多,走的时候却有点晕乎乎的。
到饭店外面叫出租车,女生们先走,我跟窦竟远在后面闲磕牙,他不停的追问我男朋友具体条件,我顾左右而言他,回避这个问题,窦竟远最后说:“其实当时给你选那个专业,跟我的专业关联很大,我想着你找工作的时候尽量跟你一个公司,却没想到,跟你完全断了联系,叶飞,你真是。”他苦笑:“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当年我真挺喜欢你的。”
高中时代的纯情往事,现在提起来,还真有些感慨,我是从来没想过这么多,也未曾注意到窦竟远过去对我如此在意,就是这样,我当时也并未对窦竟远放过多少真心除了张辰,他是我的第一块巨大铁板。
我笑笑,把夹着烟的那只手放在身侧,摇摇头:“那对不起啦。”
我们相视一笑,过去那些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无论是深刻的喜欢,还是冷漠的淡薄,都没了。
我不知道同张辰是否会有这么一天,我不希望那天到来,甚至害怕那天到来。
临别前,我对他笑了笑:“我可没你那么乐和。”
窦竟远把他的联系方式留给我,还有他的地址他已经决定留在本地工作,不由觉得很……很什么呢,我说不出来。
我满脑子都是张辰,出租车上的时候,我给张辰发短信“今天同学聚会,大家都很开心”。
张辰没有回复他当然不会回复,我知道。
回家这几天,我偶尔要发短信给他,或者打电话,短信从没有回复,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
倒是张琼的过年祝福短信不少,我转发了别人的过去,生出一种矛盾的感情来,在放弃与坚持之间不断徘徊。
张辰这根鸡肋,已经从咽喉到了嘴边,我却还是闭紧了嘴巴,无论如何也不肯吐出来,所以模样格外难看。
到家的时候是十点半,我爸他们都还没睡,明天除夕,他们三个人在厨房里围着,为明天做准备,我凑过去,伸头看了看,“做这么多馅儿干嘛?”
后妈特慈祥的说:“叶飞回来啦,累不累?”
吃顿饭而已,有必要问候的这么隆重吗?
我笑笑,“不累。”
马瑞瑞撇撇嘴巴:“能累到他么,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也不过来帮帮忙。”
嘿,小丫头片子,我也没怎么看你帮过忙,我看你是嫉妒我怎么吃怎么睡都不长胖吧。
马瑞瑞发育迟缓,高中时干巴巴瘦瘪瘪的小身板,半年大学回来,竟然胖了不少,在家这几天更是眼见着胖起来,越看越健康,怎么也不像是先天性心脏病,我回来几天,就听她念了几天的减肥。
真是的,我想胖还胖不回来呢,减个屁股的肥啊。
说来,我刚到家的时候,后妈眼泪麻花的不停念叨,“怎么瘦成这样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