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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事件有什么关系,目前这一切全都是未知数。──时间,立夏子想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也随同前往的话,紧急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多多少少还会起点作用,想到
此处,不知为什么她脸有些发红。
“一起去吧。”他简短地回答。
他好像是看穿了文夏子心灵深处刚刚形成的某种重大的预测似的。
第二天下午三时半,在樱本街火车站的检票口附近,立夏子等待着泷井。
今人,立夏子穿着从涩谷的公寓搬出来时穿过的橄榄色的宽松的短罩衫和淡白
色的裙子。这是很久以来未上身的女装。她明知有危险,但是和泷井在一起行动时,
不知为什么对男式装中总有一种心理上的抵抗。从旭庄公寓一出来,立夏子就对有
无跟踪者十分警觉。
在中野站和东京站的站台上,她上上下下来回走动着。在樱木街下车时,她也
左右张望着看背后有没打人暗中盯梢。
比立夏子大约晚五分钟从检票口出来的泷井,在灰黑色的西装里面,套着件雪
白的衬衣,严谨、整洁,一身矜持稳重的薪金人员的装束。
当泷井看见了避开人群站在那里的立夏子后,他只用眼睛打了个招呼,接着稍
稍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便从立夏子身旁走了过去,他默默地向前走着,立夏子迟两、
三步跟随在后。走出那一带,登上了人行桥,在下桥的地方,泷井把脚步放慢了,
这大概是可以并肩行走的信号吧。
“你是否有些累了,气色好像不太好。”
他说道,但脸仍然朝着前面。立夏子昨夜的确没有睡好,但是今天并不感到怎
么累,脸色苍白,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吧。
“没关系”他们沿着道路间本街方向走了一程,随后泷井叫了辆出租车。
立夏子先进到车里,接着泷井也坐了进去。
“去北方街。”他对司机说道。
车子刚启动不久,他使支起下巴,不露声色地看着汽车后面的玻璃窗,过了很
久刈□L 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北方街的旁边,就是山手街。在山手街上好像还有一个同名的内科医院。”
他对立夏子说着,微微地笑了一下。
立夏子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你怎么样?”
昨大晚上立夏子之所以没有睡好,回想起来主要是担心九点多钟离开“旭庄公
寓”
的泷井会不会被人跟踪,会不会遭到别人的袭击。
“啊──没那么回事,我返回车子的时候,没看到一个人。最近,夜里气温急
剧下降,侦探们大概都怕冷回家了吧。”
是否出自内心。反正他是用很大的声音毫无顾忌地笑着说的。
汽车来到港口,沿着码头的道路急驰而下。这是个晴朗但刮着劲风的午后。港
口的海面上,呈现着带有寒意的深蓝色,海水撞在停泊的船边形成一个个三角形的
波浪。
横滨港一带,立夏子来游玩过几次,所以对那具有欧州风格的楼房,及大银杏
树构成的行道村都很怀恋。横著书写的招牌,在风中摇动着。银杏树的叶子大部分
已经凋零,被风吹到了道路的边缘。
出了码头,车于开上了一条长坡道。
“上了这个坡,再稍微往下开一点儿,听说有个山手外科医院。”泷井对司机
说。
“是啊,有的。”
山坡上,葱郁的树林遮天蔽日,周围洋溢着高级住宅区的气氛,沿着缓缓的坡
道前延,隔相当远才有一处房屋,这里的每座宅邱,都是拥有很大庭院的厚重而又
结实的西式建筑。原以为这一带都是这类豪华的宅邸呢,谁知道在斜对面的山腰上,
却有座很大的被常青藤遮蔽住了的废屋。在这具有传统的高级生活圈内,飘荡着这
样一个荒废的阴影,无论如何,它也是横滨美丽的画回上的一种奇特的色彩,这是
一条气氛多么不协调的街道啊。
在废屋的前面,一只白色的船在阳光下闪闪地发着光,极目远眺,眼前是一片
清澄的光明世界。
山手外科医院,是座已经发暗了的黄色建筑,如果说这座建筑物的整体也有其
风格的话,那么就是指它那凝重及略带阴郁的样式了。这是立夏子来到这个环境后
的第一个印象。
他们下车后,便向拱形的大门走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阳光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大门也给人以昏暗阴冷的感觉。
此时好像已经没有前来就诊的病人,院内显得一派空寂。
靠大门右手有一同小屋,泷井朝里望了望,向里面的一位年轻女子通报了姓名,
请她转达给帧野医生。
穿白衣的年轻姑娘说了声“请稍微等一下”,便走出了传达室的小屋。迈着碎
步、体态轻盈地向长长的走廊尽头走去。
等了大约五分钟,从同一条走廊深处,大步走来一位身穿淡灰色罩衣的高个子
男人。
“啊,对不起,我是帧野,让你久等了。”
他以爽快的口气说着话,并用目光审视着眼前的泷井和立夏子。他浓密的黑发
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看来年岁已逾四十,然而肌肤红润,全身洋溢着运动员所独具
的那种氖揭□S 朝气勃发的风姿。
“我是泷井,前几天打电话打扰了,”泷井寒喧之后递上了名片,帧野接到手
里看了看。
“请,请进。”
他指了指位于传达室背后的房门。
被请进的房间,是个接待室,里面排列着配套的黑色皮革沙发,在壁炉的上面,
摆放着一尊蓄着胡须的人物胸像,大概是这个医院的创始人吧。
帧野让泷井二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在他们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葛西君的熟人吧,”帧野问道。
同葛称“侦野君”一样,帧野称葛西也附了个君字。
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特别警戒的样子。
“是啊,因为出差,到了趟福冈,在福冈正好碰上葛西君事件……。葛西君在
临死之际,给我留下了先生的名字。他说‘山手医院的侦野君’。”
帧野抬起他那粗黑的浓眉,定晴注视着泷井。
“这是真的吗?”
“是的。于是我到处寻找与山手医院有关系的叫帧野的这个人,好不容易前天
给您打通了电话。”
“啊。可是他为什么──”
桢野动辄把凝恩的目光移向天空。
“对不起,泷井君是如何同他─?”
这个问题好像是预料之中的,泷井用不慌不忙的语调开始说明……
泷井没有触及天城山事件,但却把朝永雪乃也到了桌面上。这对泷井来说,是
没有先例的。大概是因为他考虑到葛西同岩田的关系,如果无视雪乃的存在,谜是
无法解开的。
他把坐在旁边的立夏子作为失踪的岩田的亲戚介绍给了桢帧W 极其认真地倾听
着。
“──原来我只是代岩田的踪迹为口的,进行活动的,但是没有想到,却意外
地在葛川君临几的时候碰到了他。说起葛西君,我也只见过他一次,可是他特意把
戎叫到福冈,我想他肯定是获得了关于失踪的线索。但是从他的口中听到的,却只
是先生的名字,因此,我想如果能拜访到先生的话,或许能够推测出葛西君本想妥
告诉我的事情的内容,所以前来打扰您。”
“说得有道理。”
桢野以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但是,警察方面对此还没有表态,因为这是一个事件,他们一定会来找我调
查的,但是……”
“那──”
泷井把目光稍微向下看了看。
“大概早晚会来联系的,但我想,比起福冈的警察来,我们是先找到先生您的
呀。”
“是啊──不管警察什么时候来,对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桢野皓齿一闪,马上又闭上了嘴。
“不,就我刚才所听到的,为什么葛西君在临死之际说出我的名,我实在想不
出其中的理由。您的姐夫,是岩田君吧,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叫雪乃的妇女我更不
知道。因为我与葛西群最近的一次会面,相隔大约也有十个月了。”
对方是个稳重,但头脑人活、说话清楚明快的人。
“对不起,先生同葛西是怎样的熟人呢?”
这次轮到泷井提问了。
“啊,我们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呢,我们那时是旧学制。”
由此立夏子明白了他们相互间称呼时带君的原因。
“当时,我们两家离得比较近,但是上大学时,不是同一个学校,也说不上是
特别亲密的朋友,他迁到东京以后,每来横滨,只要有闲暇,就给我打电话,坐在
一起喝喝酒,所以他说我是他的横滨酒友。一般我们只是喝酒,很少讲活。”
“那么最近一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那是今年的正月过了以后,对,是那时候。我们还去了伊势佐未街一带。啊,
对了,大约一个月以前,我也接到过一次他的电话,那时我实在时忙得腾不出身来,
所以没有见到他……”
在那淡淡的口吻中,听不出有什么虚假。
“从葛西君的口中,您没有听说过朝永雪乃和岩田周一的名字吗?”
泷井也变成了一个抱有某种期待的同话人。葛西在友人的画展上,看到雪乃,
并开始问她接近,听说是半年以前。
岩田同葛西在南青山的家中初次相见,是八月上旬。
如果帧野的话是事实,那么他在今年的正月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葛西了。
“是啊,这两个人都没听说过。”
“那么,葛西君被杀,最后提到先生的名字,看来还是有什么线索啊。”
意外地,长时间的沉默后,初次听到了桢野那带有复杂情感的声音。
“嗯?”
“不……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