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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牧野光子的护士。不巧,她今天休息。我打算明天再打电话试试。”
“啊。”
“可是,这是个皮肤科啊。它称作医院大不大呢?……”
“是啊”“如果那个护士干脆就是帧野君的话,我们就抓紧她。
但是往坏处想想,如果帧野君这个人物不是山手医院的职员,是偶尔与葛西相
识的病人。或者只是淡淡交往的人的话,就没有必要调查了。“
“不过……”
立夏子的眼睛盯着咖啡怀的底。
“这是葛西君临终前田下的名字啊。我觉得与其说他在诉说袭击自己的敌人的
名字,莫如说是浮现在他头脑中的人物的自然流露。不过,那时,也就是在他的意
识还没有完全丧失的时候,他不是仍然急于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吗?”
“也可能是那么回事,国为他打算告诉我什么事情,才把我叫到福冈去。在沙
滨的树林中,我抱他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好像理解了我似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认为你在拜访他之后。并没有调查出你要查明的问题。
所以在临死之前,既使意识马上就要卜丧失了,也还是坚持把构成线索的名字告诉
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就是说,帧野君仍然是与山手医院有直接关系的人物”“如果找到了山手医
院,就一定能了解到这个人,结局不是医师,就是护士……”
“嗯。”
泷井觉得立夏子说得很有道理。
“今后,如果市内的山手医院里没有这个人,就到别的县里去我,未必一定在
东京吧。”
这次泷井突然仰起了脸。
“有道理,就这么办;葛西君也并没有断定是东京的山手医院。而我,福冈没
有,就总考虑东京。哎,因为我生下。
来以后,就没有到东京以外的地方生活过,所以什么事都断定与东京有关系。
──好了,从明天起,把范围再放宽点儿调查。“
两个人目光相对,笑了起来,但泷井立刻把视线移开了。到现在,在这样的小
屋里,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也曾有过几次,但是今天晚上的他,严肃中总有些拘束,
动作也有些笨拙。因为无论如何,这几是立夏子的“城堡”啊。
泷井的情绪,也微妙地感染了立夏子。
“户籍调查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他问。
“是啊……朝永的嫌疑好像越来越大了……”
立夏子打开了从港区派出所借到的除籍誊本和除籍证明。
泷井紧锁双眉,表情严肃地看了一遍。
“朝永君先在静冈县周智郡,这无论如何都是骗人的。”
接着立夏子列举了其中的理由。
“户籍的内容是绝对不能随便兑换的呀。”
“起先,我感到很没有道理一然后我考虑怎么会形成这种结局的呢?”
泷井从正面这么一间,立夏反而张口结舌了。
她模模糊糊地感到朝永的户籍有些可疑,好像为了隐瞒什么,而从中做了手脚。
然而什么地方改了,又是怎么干的,她自己也说不清。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泷井把乎伸到空烟灰缸里,熄灭了烟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进入这个公司的前一年,在我家的转包公司的
经理科,有一个工作了三年的短期大学毕业的女职员,贪污了大约一千万日元的巨
款。被察觉后,此事构成了刑事案件。经警察调查,那个女人在四国的高中毕业后,
在当地的银行就职期间,也曾因贪污被解职了。”
“那么,短期大学毕业……”
“她哪里上过什么短期大学,被银行解雇后;在乡里住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东
京,在快餐馆工作期间,同出生在东京,短大毕业的一个女孩结成了朋友,那个女
孩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短大毕业后没有工作,好像整天就是游游逛逛。
就在那段时间,那个女孩突然出国没有踪影了。于是最开始的那个女人,因为
是这个女孩的朋友,就使用她的户籍,加入了公司……“
“是吗。,……?”
“我也不十分清楚为什么入社的时候,没有发现。总之,在她开始贪污直至被
发现的三年中,用的是别人的名了,别人的户籍,而且一点几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因为户籍上没有贴照片,也没有户籍和她本人的号码,一这次
的情况也是如此,我之所以认为它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我想起了刚才讲的那件事。”
“这么说,朝永君在入朝永家的户籍之前的户籍,是借用他人的……?”
“嗯,如果他不是静冈县人,那就只能朝这方面考虑了。当然利用他人的户籍,
手法也有种种。根据他的情况,、是否也有很合适的行踪不明的朋友,而且七年未
生死不明,已经宣布失踪,”作为死人处理了呢?照理推测,也应该存在这样的可
能。“
立夏子又开始产生了白天在区派出所,把朝水的户籍誊本放在手上时的那种不
愉快的感觉。
“如果这种想象成立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七年前朝永借用他人的户籍结了婚
的话……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搞清楚呢?”
“是啊……”
泷井又习惯性地拇指来回摩擦着下额。
“朝永氏已经死了,如果要寻找他原来所用的户籍的主人的话……”
“那么,那个人是失踪了呢,还是──”
突然在头脑里掠过的想法,使立夏子中断了自己的话。
姑且先把朝永敬之看成是草场一,那么在福冈犯了杀人之罪逃到东京的草场,
采用什么方法,得到了石上敬之的户籍。
摇身一变成了石上,成功地做了朝永家的人门女婿呢?这种情况下,对朝永说
来,最大的威胁不是石上敬之吗?如果石上把事实泄露出去,朝永不就马上原形毕
露了吗?
进而他过去的罪行不也就真相大白了吗?这一点必须考虑到。或许,朝永把石
上敬之……
一直注视着立夏子表情的泷井,不一会,就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他唇上
露出近似苦笑的笑容。
“朝永绝对不会干杀害石上的这种事呀。如果他这么干的话,不就等于把好不
容易搞到手的户藉一笔勾销了吗?”
“这么说来,石上敬之现在仍在什么地方活着呢。”
这种想象又给立夏子的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恐怖。
通过永代桥过了隅田河,从门前仲街的很大交叉路口朝着海的方向向右拐,有
牡丹古石场街和越中岛相连。在那一带,隅田河分流为晴海运河。分流不久,就都
注入了东京湾。
江东区壮丹X 街* 号。
在朝永敬之的除籍证明上,这样记载着他在迁人港区南吉夜以前的住址。也就
是说七年前石上敬之从这个住所搬了出去,在移入南青山的同时,石上敬之就变成
了朝永敬之。
不过,居民登记和实际住所不一样,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当然我们不希望
如此。
立夏子边想着昨晚泷井说的这句话,边在牡丹X 街的周围转游着。
雨后,清撤的阳光铺满了大地,由于连绵不断的秋雨到昨天才结束,所以路面
和各处房子的墙壁仍然显得湿漉漉的。东面因为和木材堆集场相毗邻,连这一带都
能嗅到发潮以后的木材的昧道,古石场河那乌黑的河沟里,漂浮着无数根圆木。
河上,有二、三个穿着印有字号上衣的年轻人,手操顶端带有勾子的长棍子,
一边把粗木头推一推,转一转,一边让它们向前移动,立夏子感到很新奇,就停下
脚步,站着看了一会儿。
泷井今天早晨出发到千叶县的一个建筑现场去了,今明两天都没有空闲时间,
户籍方面余下的问题,他想自己去调查。他建议立夏子在中野的公寓躲进一段时间。
然而,天一亮立夏子就又按捺不住了。她想,如果警察已经开始监视她的话,这个
公寓也不是个安全的避难所。……
关于朝永之事,她想亲自落实。这句话,她前天就对泷井说过了。这样做是出
自她的本意,但在这句话中,也有点儿意气用事的含义。
今天的立夏子,外面照例罩着一身灰衣服。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衬衣,黑
皮鞋、太型太阳镜,一想到全大都是单独行动,于是就用男式服装彻底武装起来。
街道里面,不少是用灰泥浆袜墙的旧房子。木材商、砖瓦店、油炸豆腐店等也
夹在其中,在市中心,来往的行人很多,邻里之间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在这样的
街道上,这件事也许就可以借助于街坊邻居们的记忆了。
即使如此,因为要打听的毕竟是七年前的事了,所以要尽量物色一个住得时间
久远的人家。
立夏子的目光落到一个屋顶的石板瓦已经开始散乱、墙皮斑驳的二层搂的人家。
这家只有门是重新涂过的,很干净。从放在旁边的旧式洗脸盆和盆栽花木上来看,
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有老人的家庭。
立夏子下定决心,按了一丁写着“山内”的门牌下面的电铃。
“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应答声,一个四十岁左右像主妇一样的女人随即打
开了门。她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立夏子。
“对不起,我想打听件事。”
立夏子没有用假声说话。因为她觉得一朝一夕之间连声音都变成男人是很困难
的。
走在外面,只要别人一看自己是个男性,就达到自己的护身目的了。
“大约七年前,这条街上住着个叫石上敬之的男人,您知道吗?”
主妇歪着头。
“啊……我没听说过,不过,是个多大年纪的人呢,”“今年三十八岁。”
“啊──还那么年轻啊。我想我们家爷爷说不定会知道,不巧他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