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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是去见国王。
国王问他：“唔，你问花王了吧？”
“问过了，”小伙子回答。
“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陛下烤面包的炉灶下面有一只大癞蛤蟆。”小伙子回答，“要
是陛下命人把那个炉灶拆了，另砌一个新的，陛下吃了用新炉灶烤的面包，
身上的烂脓疮自然就消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国王听了，马上命人把小伙子关进牢房，原因是他胆敢说要拆掉国王烤
面包的炉灶。可是，国王还是立刻吩咐人把炉灶拆了，重砌了一个。国王一
面叫人砌炉子，一面吩咐厨子揉好面，等炉灶一砌得就点火烤面包。国王希
望尽早吃上新炉灶烘烤的面包。
炉灶一砌完，仆人便立即生火，把面团放进炉灶去烘烤。国王的厨子都
有农妇们烤面包的习惯，烤面包时总要放一个小面团进去，小面团熟得快，
好让国王早些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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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圆面包先烤得了。国王一刻都等不及，把小圆面包吃了。国王
刚把小圆面包咽下去，身上的烂脓疮就开始结疤，脱落了。国王饱饱地吃了
一顿，身上的烂脓疮居然全好啦。
“嗯，”国王叫人把小伙子从狱中放出来，对他说，“你是讲了实话。”
国王又问他：“你要我给你什么呢？”
“陛下愿意给什么，就给什么吧。”
同那个国王一样，这个国王也叫仆人牵来一匹漂亮的骏马，还给了他满
满两马褡裢的金子，对他说：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孩子，因为你向花王询问了治好我身上疾病的
方法。”
小伙子谢过国王。现在，他有了两匹马和四马褡裢的金子，便动身回家。
他到家时，看见财主正蹲在一堵篱笆下面，冷得瑟瑟发抖。只见财主家
的窗户都被用钉子钉死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财主再没有充足的食物填饱
肚子，只好勉强糊口度日。
小伙子朝那儿快步走去，他帽子上插着三朵鲜花。他向财主打招呼：
“噢，岳父，这是三朵鲜花，是我从尊贵的花王那里取来的。”
“孩子，为你弄到鲜花感到高兴。你只管戴着吧，那是你该得的。现在，
鲜花对我已经没用了。”
“别悲伤，”小伙子对他说，“你只管进来吧！”
他们一同进了屋。小伙子同妻子见了面。于是，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宴，
因为上次他们举行婚礼时，没有来得及设宴庆贺呢。
他们要举行盛宴的消息传遍了七七四十九个国家。小伙子邀请了所有的
亲友：父亲、母亲，还有那两个流浪汉。婚宴如期举行，讲故事人——我也
蹲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期待着有人给我点吃的。我果然拿到一大块肉，大
得吃不完，还带回家去呢。
张春风 冯植生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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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尾 鞭 子
＇尼日尔］
在一个密林的边缘，有一个山岗。从山岗上可以看到柯瓦里河的美丽景
色，密林边缘还有一个村落，叫孔迪。这里有一望无际的稻田和玉米田。河
边的草地上放牧着牲口。一座座圆形的泥房子上盖着棕榈叶子，烟囱里冒出
一股一股白烟，在空中轻轻飘动。男人和男孩在河里撒网捕鱼，女人们在自
己屋子周围用木捣臼捣粮食。
这个村里有一个猎人，叫奥加路沙，他有妻子和儿女。
有一天早晨，奥加路沙从墙上取下枪，到森林里去打猎，妻子、儿女到
田里去干活、放牲口。这时，太阳已西斜了，到了吃晚饭时间，奥加路沙还
没回来，到了半夜，奥加路沙还是没回来。
第二天，奥加路沙还是没回来，全家惶惶不安，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这
样过了一个星期，然后又过了一个月，奥加路沙仍没有回来。儿子们当然一
直惦记着父亲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但家里一切仍照常进行：母亲到田
里干活，儿女们去玩，日子一长，就不再想念父亲了。
过了半年，奥加路沙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布里。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布里长大了，他会坐，会爬了，后来又会说话了。
布里的第一句话是：“我的父亲在哪里？”
哥哥们看看远方，看看稻田，其中一个说：
“对啊，我们的父亲在哪里？”
另一个说：“他早就应该回来了。”
第三个儿子说：“他大概出了什么事，我们应该去找才是。”
第四个说：“他是到森林里去的，我们怎么找得到？”
“我看见他是怎么走的。”一个儿子回想起了，说，“他从这条路去的，
一直过河，我们走小路去找爸爸。”
兄弟们拿了枪去找父亲了。在密林里兄弟们迷路了，但很快找到了路。
但由于森林里很暗，所以他们时常迷路，但每次总有一个兄弟找到路。经过
许多时间的摸索，他们到了一块空地上，看见散在地上的奥加路沙的尸骨和
他的生了锈的枪，儿子们马上明白，父亲在打猎时死了。一个儿子走到面前
说：
“我可以把父亲的尸骨拼在一起。”
他收集起父亲的骨头，每一根都放在应有的位置上。
第二个儿子说：“我会使人的骨头上长出肌肉和皮肤。”
他说完，就动手干了，把父亲的尸骨盖上了肌肉和皮肤。
第三个儿子说：“我能使身体有血。”
他说完，勇敢地向前走了一步，把血放进了父亲的身体里，然后退到一
边。
第四个儿子说：“我能使父亲呼吸。”
当他干完自己工作时，兄弟们看到父亲的胸部时起时伏，开始呼吸了，
非常开心。
这时，第五个儿子说：“我能使父亲行走。”
当他把运动的力放到父亲身体里时，奥加路沙微微撑起身子，然后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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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睁开了眼睛。
最后小儿子说：“我能使他说话。”
于是小儿子给了父亲说话的能力。
这时，奥加路沙往四周一看，然后站了起来，问：“我的枪呢？”
儿子们拾起草地上生了锈的枪，交给父亲，然后他们一起回家去了。奥
加路沙走进了自己的家，妻子端来了水，他洗了脸，妻子给丈夫做了饭。从
这天起，奥加路沙四天没有离开家，到了第五天，他理了发，刮了胡子，到
外面去了。
村民们对他的回来，都感到很高兴。
奥加路沙为了庆祝复活，杀了一头母牛，他把牛尾巴编成一条辫子，装
上彩色的柄，嵌上珠子、铜扣，做成了一条非常精致的鞭子。在他们村子里，
没有人有那么美丽的鞭子。
过了不久，村里为庆祝奥加路沙归来，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大家穿着节
日盛装，乐师奏乐，鼓手击鼓，青年跳舞，大家喝着椰子酒，人人兴高采烈，
感到幸福。奥加路沙拿着漂亮的牛尾鞭子，走过人群，人人都称赞鞭子的美
丽，许多人要求他把这条美丽的鞭子送给他，有的人表示愿意交换，但奥加
路沙没有答应。
最后，奥加路沙站起来，准备说几句话。这时，跳舞的人马上停止了，
参加庆祝的人都站在奥加路沙周围。奥加路沙开始说了：
“事情很久了，有一天我到森林里去打猎，一只豹向我扑来，它撕碎了
我的身体，把我吃了，只把骨头留在地上。过了许多年，我的枪生锈了。后
来，我的儿子终于来找我了，他们把我从死亡国里拉了回来，带到乡亲们的
面前。这条美丽的鞭子我决定送给一个儿子。他们都想办法使我复活，所以，
每个人都值得奖励，但我只有一条鞭子，我决定把它送给使我复活中做了最
重要事的那个儿子。”
父亲刚说完，儿子们就争了起来。
一个儿子说：“父亲的鞭子应该送给我，我为他做了最重要的事。是我
第一个在森林里找到他的尸体。”
另一个儿子说：“不对，父亲的鞭子应该送给我！是我把他的骨头拼起
来的。”
另一个儿子说：“是我使骨头长了肌肉和皮肤，父亲应把鞭子送给我。”
又一个儿子说：“我把运动的力气给了父亲的身体，我应得到这份奖励。”
又一个儿子坚持说，他应得到鞭子，因为是他把血输进了父亲的血管里。
又一个儿子要求得到礼物的理由，是他使父亲能呼吸。
就这样，每个儿子都证明自己有权得到鞭子。后来，不仅儿子们争吵，
连所有的客人也开始争了。有的说，给父亲输进血的儿子应得礼物，有的说，
礼物应给使父亲能呼吸的儿子，还有的人认为，每个儿子都应奖励，应该把
鞭子平均分开……大家争执了很久，最后，奥加路沙请他们静下来，说：
“我决定把鞭子送给贡献最大的人！”
这时奥加路沙向前一步，行了个礼，把珍贵的礼物送给了小儿子布里。
这时，大家马上想起，布里的头一句话是：“我的父亲在哪里？”
大家都同意奥加路沙的决定，因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直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听到这句谚语：只要人们记着一个人，这个人
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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